神王功法
岁月的流逝改变不了对家的留恋,裴忌风离家又四年了。
晧月当空,一个年轻落寞的身影手持酒壶,斜坐在江边小亭中遥看江波起伏。在微风的荡漾下江水离碎了水中明月,那阵阵水波也仿佛模糊了一个动人的面容。
心中思绪万千,倩影依旧,那浓妆素裹,黛眉如画,那一笑让人痴让人醉独不让人相依此生的女子在另一个世界过得还好吗?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心已碎,何谈伤悲!
良久,裴忌风甩掉酒壶,让江水沉寂那份愁怅,转身向着家的方向大步走去。
半个月后,裴忌风重新踏足东岭石狮镇一个小村落内平静而又熟悉的小路。
再过几个月,裴忌风就二十五岁了,如今离家四年学成归来,近乡心暖,那份苦寂地执着淡了许多。
家门已远远在望,远远的,裴忌风看到,一大站在家门前望着门前的小道。
本来以为会一成不变的家,变化很大,多了一大群人。看那些人站立的位置和姿态,多半是大户人家的随从、仆人、婢女,裴忌风不知道家里怎么会有这么大变化。
看着房前的泥墙,又看看站在路边的那一堆人,裴忌风有一种很不协调的感觉。
裴家是一个没落的小家族,往前两百年都没有出过大官、大商人,一直到裴忌风离家之前,都没几十口人。现在人却多了起来,这就有点奇怪了。虽然感到奇怪,但是裴忌风也没止步,三两步就走到弟弟和妹妹两人面前。
也不说话,裴忌风看了姐弟两一眼,目光就转移门前泥墙上。墙上二米多高处,有一个小鸟洞,那是他小时的杰作。看了那个鸟洞一眼,裴忌风不由皱了皱眉头,不过很快又恢复自然的神态。目光扫视出门迎接的一干人,发现自己的堂弟几人也在,其它的一干男女老少却是一个都不认识。
裴忌风叹了口气,眼中有后悔、迟疑,也有坚定、欣慰。
他目光温和地看着弟弟妹妹等几人,弟弟裴忌云还是一如既往的调皮,看到裴忌风时显露出非常兴奋的表情。
妹妹忌雨神态端庄,像极了那些大家族里的女管事,只是看到忌雨如此神态,裴忌风就想摇头,长大的女孩子变得有些爱慕虚荣了。
和几人寒喧几句后,裴忌风也不进家门,竟直走到那门墙上的鸟洞前。
小时是要爬墙才能将手够到鸟洞的,现在他一伸手就能够摸到。看了看那小孩巴掌大小的鸟洞一眼,裴忌风伸手向鸟洞内摸去,一下子摸出十八枚黑紫色的竹简。
对于裴忌风的一系列举动,忌云很好奇,忌雨却皱了一下眉,但也没说什么。
“哥,你在做什么?”年纪最小的裴忌云开口问道。
“拿东西而已。”裴忌风笑着应了一句。对于这个才十六岁的弟弟,裴忌风很喜欢,在外多年,如今回来看到长大许多的弟弟,裴忌风有些感慨,岁月流金,转眼成人。
“哦,哥,拿什么东西?”对于裴忌风的回答,忌云很感兴趣。
“哥,你快进去吧,父亲和长辈们都在等你呢。”妹妹忌雨有点保持不住端庄的爱慕虚荣的神态,打断了忌云的话。
裴忌风看向忌雨,忌雨却忙躲闪,像做了坏事被别人发现的小孩子一般。
裴忌风也不再开口,越过众人进入老屋内。进门前,忌云突然想起哥哥还没洗手,忙转身想吩咐身后一婢女去端水,可眼睛注意到裴忌风的右手莹白如玉,哪有一丝摸过泥灰后才有的脏迹。
第二天,天还没亮,裴忌风就早早地起了床,走出房间。
一栋别致小院内,红墙碧瓦,不气派却幽雅,景色宜人,赏心悦目,裴忌风感觉心旷神怡。
昨天和家人聊了很久,才知道原来他们都不再住在那泥墙黑瓦的老屋了,而在老屋迎接他完全是一种传统,对先人的尊敬。现在所住的是这栋新买的小院,这里离老屋不远,完全没有一丝破落之气。父亲说能住在这里是因为忌雨的原因,裴忌风当时也没细问。
走出小院,裴忌风运转功法,双脚踏动,人如离弦之箭向着老屋的飞奔而去。
在他身体运动的那一刹那,势若奔马,身轻若飞燕,脚尖连点地面偶尔踏空而行,整个动作极其飘逸轻灵。这是他根据内功心法领悟的一套身法,名踏燕步。踏燕步,飞燕渡,一燕南飞千山过,两难相顾。
踏燕步在身动之时势急若奔马,身轻似飞燕,速度飞快,敏捷无双,端是灵活无比,施展开来神龙见首不见尾。
很快,他来到了老屋门前,静静地看了一会儿这昔日成长之地。裴忌风想了想,没有再进去,而是错身落步屋后的小山。
迎风一览山下的景色,远山青翠,近树葱葱,清风吹拂,碧浪滚滚,叠荡层层,宛如一卷流动着的山景画。
感受着清风拂面的温柔,裴忌风闭上双眼,让那清风轻轻吹动耳边缕缕发丝。
感受到大自然的宁静、惬意,裴忌风心念一动,玄功运转更快,他感受到真元穿行于经脉内之时,天地元气也向着体表汇聚。
裴府大厅内,一略微发胖的中年人,一神态平静的青年,一神情得意的少女和一个端着饭碗站在青年旁边的十五六岁的少年。
“父亲,当初让我赚钱的就是这个。”神态得意的忌雨在三人面前拿出十几枚书简,书简色泽白晰,中透红润,有一股清新的竹木香气。
晃了晃手中的书简,忌雨继续道:“父亲,前几年我就发现一个秘密,哥昨日收取的那些书竹上有一篇绝世武功秘籍,十几枚书竹上的节纹以及细微的刻痕都是一种古老象形文字,这种古老文字和最早的龟甲文同处于一个时期,可以追溯到远古。我曾拓下上面文字请人帮忙翻译,书竹节纹里的意思是:‘天人化一,天地同寿’。细微刻痕的意思有:‘神元炼体,万化无极……’”忌雨在说节纹的意思,忌云偷偷地对裴忌风眨了眨眼,打一个他也知道手势。
裴忌风知道调皮的弟弟一定又翻过忌雨东西,不过他懒得听忌雨说下去,直接接下忌雨的话头道:“神元炼体,万化无极,阴阳混沌,还虚归一……。”在裴忌风说出内容的时候,神情恬淡说不出的自然。
裴忌雨一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
“哥,你怎么会?我可是花了一年时间,找了很多人才渐渐知道的。”
“妹妹,凡事三思而行!”裴忌风心里有些无奈,直接教训了一句。
对于这个妹妹,他懒得去理会,从小就很任性。她说得也没错,他怀中像书简的书竹说是一篇绝世功法,但她不知道那功法何止绝世,简直逆天!
书竹中的内容可能泄露,裴忌风到是不在意,因为玄功心法是在他心里面直接出现的,有五百多句四万多字。至于十几枚书简,上面的文字只有几百字,几十句,而且那几十句意义不大,本身也晦涩难懂,忌雨找人读出的意思只不过是全文千分之一,她能把内容卖出去,应该是有人慧眼识珠。
传说远古象形文字诞生于开天之际,是三千大道的最直接的阐述方式。
裴忌风怀中书竹上刻画的却是一篇关于功法的基础文字,而真正的功法内容都已经完全烙印在他心中,他不主动说出来的话,别人就算完全弄懂书竹上的内容也用处也不大。
他却是有点担心一些隐藏的势力对书竹的内容有留意,那样的话,追根溯源,裴家就为祸不远。
“父亲,我们到书房去,我有话和您说。”裴忌风思虑再三,把自己的推测和担心说了出来。
一直以来,他都认为自己一脉之人都是一般人,江湖上的所谓高手都可能让整个家族覆灭。他虽然得到玄功并且实力已经远远超出江湖上一流高手,但是不敢也不能冒险让家族陷入危机。四年地经历,是残酷的,裴忌风已经不再是那单纯的少年了。
“你担心功法之秘泄露,想将直系族人送走?”等一切说出,裴有缘有些奇怪地问道。
“是的,妹妹卖给出去的只是一篇绝世功法的部分内容,整部功法比武林上任何功法都强万倍,说它是传说中的神王功法我都相信。”裴忌风严肃地道:“妹妹太蠢了,我怕功法有泄漏,为祸不远所以打算请人送弟弟妹妹他们去一个隐世剑派。我在那里居住过两日,因为没有机缘,后又离开了那里,但是我得到一个请求他们帮助的机会,这是他们的信物。”
说完,裴忌风从怀中摸出一个白色玉佩,那玉佩色泽纯白、晶莹剔透,一看就是上好纯白玉。
接过白玉佩,看了一眼,裴有缘就又将它还了回来,欣慰地道:“风儿,你长大了。裴氏族人愿意走的都把他们送走吧,这些事都交给你了。”
见父亲裴有缘同意了将族人送走的提议,裴忌风不再犹豫,伸手入怀摸出一块绿色圆玉一用力直接捏碎,那圆玉之上点缀着几颗白芝麻,像珍珠又像宝石。
绿色圆玉的作用只有裴忌风知道,在裴忌风回家后的第三天,东岭来了一群非常神秘的人,说神秘是因为来的十几人很少说话,在裴忌风与其父亲相送下却将东岭裴氏直系一脉的人全部接走。
堂弟和弟弟妹妹几人走后,裴忌风与父亲又搬回了老屋居住。他不知道这个决定改变了东岭裴氏,另一位天才裴忌云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