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里,越来越多的人都不再军训。他们或是待在寝室睡觉,或是跑去网吧上网,更有甚者,索性就在小镇那并不繁华,却也有那么长的最适合漫步的街头游荡。偶尔回校几个,便大摇大摆地走过正在军训的队伍,不时投来嘲讽之色。宛如打斗得胜的公鸡,一副自以为是的样子。更有甚者,时常发出诡异的声音影响正在军训的人。
开始的时候,学校还会处理这类学生。但是次数多了也不见成效,于是后来便懒得理会。最后逃训的人越发的多了起来。
“哼!人渣,自以为敢不军训就了不起了啊!”看着从身旁走过的那位满脸嘲色的人,萧玄从心底蔑视他。在他看来,这些人都是懦夫,是逃兵,应该拉去枪毙很多次的。
不得不承认,军训的日子的确又苦又累,而且训练内容重复得无聊。能坚持下去的,都是爷们儿。想到此处,萧玄不由自主地佩服起自己来。
再看看周围,人也少了很多。比如身旁那位被拉去讲笑话的衰神老兄,此刻已不知去向,是死是活尚须查明。
这个原本就只由一个班组成的排,人数本就少得可怜。加之缺席近三成,其整体水平就更显稀疏。就连一向笑容满面的教官都失去了往日的状态,看着这个由自己带领却又日益减少的队伍发愁。
当然,缺席的只是部分,每天都到的仍是多数。训练也就不得不继续下去,虽然教官和同志们的情绪都不如以前高涨了。
时间就这样在军训的训练,休息,再训练,再休息的循序渐进中流逝。即使是休息期间仍然有教歌,但总是少了些东西,就是热情。
唯一具有带动激情的事情,可能就算最后一晚的军地联谊活动。当晚,所有的人都聚集到一起,在教官的带领之下相互邀歌。听歌声在人群上空此起彼伏,层层迭起,如骇浪惊涛,气势磅礴。也算壮观。
之后也有自告奋勇的人为大家表演的。就是这个夜,过千人的狂欢,狂欢后,便是军训的尾声。
次日清晨,萧玄并没有像往日那样早早起床,确切地说是整个年级的人都是如此。因为根据安排,军训将在今天完全结束,九点的时候,学校校长会对这几天来的军训成果进行验收。最后宣布军训正式结束。
现在,萧玄正在床上甜甜地做着美梦。微弱的鼾声自鼻翼有规律地响着。或许是昨晚疯狂后的疲惫,让他睡得很深,或许是真的梦到了什么美好的事情,他始终保持着幸福的笑。
突然,萧玄嘴角微微抽了一下,鼾声嘎然而止,笑容隐约忽现,继而挪动了枕着脑袋的右手,随即是贴在大腿上的左手,然后将侧翻的身体转为仰卧。一个长长深呼吸宣告萧玄已经转醒,渐渐地睁开双眼,感慨又一美丽的日子。想到今天军训结束,绷紧了几天的神经终于可以放松下来了。心里爽爽地大吼了好几百个回合,然后再现出那天真无邪的标准笑容。
“终于,要结束了,再也不会期待什么狗屁军训了”起床过后,萧玄仍然用最快的速度洗漱完毕。为了庆祝解放,他特地到学校外的饭馆点了一个小炒,外加半斤猪头肉以做犒劳。因为洗脸的时候发现自己的变得很黑,到药店一问才知道被太阳晒得得了皮炎。此时,萧玄正坐在靠墙的一张桌旁,咬着筷子自言自语,暗叫晦气。
菜很快便端来了,也很快地被消灭。吃过饭后,饭馆里时钟显示为八点半,萧玄不慌不忙地在校外转了一圈,然后又慢悠悠地回到学校,恰好赶上队伍集合。
简单地集合后,各排都在教官的带领之下走到各自的训练场地待命。
在长期有人缺席的情况下训练了几天,到最后检阅这天,出勤率却如此之高,着实让教官们大吃一惊,于是重新整队成了最大的任务。
大约十分钟后,各队队伍基本整理完毕。一声长哨自检阅台传来,教官们都庄严肃立,等待长官下达指示。接着连长一声令下,队伍从第一排开始踏步进入检阅场地,并以篮球场为中心绕场一周,临检阅台时调整步伐以正步行进走过。最后一圈完毕后进入划定方队,立正待命。
整个过程费时半小时,速度还算令人满意。当所有都编队进入方队区后,便改为整个队伍统一行动,等待首长下令。
紧接着,全体检验转向,敬礼,最后是事先练习好的口号:
敬礼过后,作为首长的校长大喊“同志们好!”台下回应“首长好!”;首长说“同志们晒黑了!”台下回应“首长更黑”;最后首长感叹“同志们辛苦了!”台下回应“为人民服务!”特别是最后那句“为人民服务”堪称一绝,简直气宇轩昂,势冲云霄。因此换来极其热烈的掌声。
检阅过后,军区首长发言把大家赞美一番。校长也是朗读着事先准备好的稿子大肆演讲,也是赞美同志们吃苦耐劳,更是相当感谢军区军官的大力支持。随后又是些不痛不痒的话。本届新生军训就在校长催人入睡的长篇大论后宣告终结。
长达一个星期的军训,就这样结束了。疲惫过后的松弛,是一种享受。每个人脸上都露出了笑容。萧玄长吁一口气,就地坐在了地上。
最后,年级主任宣布了常规分班之后,大会终于告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