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凌天凡有劲没处使,急需要发泄多余的力量。他把目标转向了刚才百般揉虐自己的食人鱼。动如雷霆,凌天凡化为一道白光在湖底一闪即逝,再出现时已经到了鱼群的周围。食人鱼智商有限,悍不畏死,根本不理解自己的猎物现阶段的变化,见凌天凡送上门来,个个都喜不自胜,挤作一团冲了上去。
此一时彼一时,现在的凌天凡可不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对此只是冷笑一声,双掌向前推出,在水底形成两道暗流涌向鱼群,平时在水里称王称霸、神气活现的食人鱼左右摇摆,把持不住自己的身体,仿佛风暴里的一叶孤舟,随时都会散架。凌天凡双掌变拳,趁着鱼群无法动弹之际,斗大的拳头如同闪电般击出,在每条小鱼儿的脑袋上敲了一记。这些食人鱼是碧眼姥姥的爪牙,凌天凡不知道碧眼姥姥对这些小畜生态度怎样,所以也不敢下重手,只是将它们打晕了过去,算作是小小的惩罚。再说了,若是在如此唯美的环境里杀生,他还真有点于心不忍。
昏厥过去的食人鱼一个个翻着惨白的肚皮漂在湖面上,如同死了一样随波逐流。凌天凡满意地看了一眼自己的杰作,觉得刚才被咬的恶气出了不少。晃了晃有些胀痛感的手臂,凌天凡重新瞄上了那块千万年承受水流冲刷的大岩石,现在的他心中充满了自信,非常享受强大的力量带给他的满足感,认为想在上面站个三五天不再话下。
凌天凡深吸一口气,双脚猛蹬湖底,激起一大片淤泥,把周围区域染的浑浊不堪。他身形瞬间拔高,一举跃出水面,在即将落下之时,凌天凡左右脚互错,轻点水面,荡起一圈圈涟漪,如同踩在平地一样,向前快速移动,真正做到了凌波微步。这还是受到了碧眼姥姥的透明桥所启发,完美地将力道控制住,就跟地球上古武术水上漂差不多。其实这东西虽然巧妙,但放在天玄大陆就没有什么大用,凡是练过些许魔法斗气的人都可以办的到,人们已经习惯了飞天遁地,水上漂就跟鸡肋一样,食之无味了。
惟独凌天凡乐在其中,玩的不亦乐乎。二十米距离转瞬即到,他看着身前的大石头,身形微微一顿,左脚点的狠了些,整只脚都陷了进去,而后凭空接力,以一个非常完美的姿势跃上了岩石。凌天凡有些得意忘形,光顾着耍酷,丝毫没有注意脚下光滑的石壁。
结果乐极生悲,他右脚刚落下就被滑开了,整个身子倾斜了开去,手忙脚乱下的凌天凡被湍急的流水一冲,后脑勺狠狠地磕在了石头上面,紧接着再次被冲走。这一下可挨的不轻,只磕的他头晕眼花,耳朵里“嗡嗡”作响,好像身处于黄钟大吕里面,被一道道砸响开来的音波不断冲击。
凌天凡捂着大脑袋连声呼痛,那里已经有一个大包渐渐地隆起,触之生疼。不甘心的凌天凡在感觉头痛好了些之后,又继续开始冲过去征服岩石,他算是较上劲了,并没有向碧眼姥姥说的那样只是触摸到就去休息……
半年之后,凌天凡静静地站在观瀑亭里,遥遥望着那奔腾的流水发呆。在过去的几个月里,他受到了惨无人道的待遇,进行地狱式魔鬼训练,当他能在瀑布底下自由行走、并且站立如松的时候,碧眼姥姥立即马不停蹄地安排了新任务,要他能够保持平常的速度攀上山谷四周的高峰,这可把他折腾的够呛,四周的高峰光滑如玉,上面长满了青涩的苔藓,没有任何着力点,就这还不让他用力过大,不能在山壁上留下任何痕迹,一开始,他顶多能借着冲力跑上去数十米左右,就开始下滑,想要保持现有的高度且继续攀升谈何容易?最终在碧眼姥姥的折磨之下,受了很多皮肉之苦之后,他终于领悟到了蜘蛛侠的看家本领,自然而然在手掌处产生了吸附力,如同壁虎一样攀爬而不影响速度。
这还不算完,在山谷的最西面有个洞穴名叫阴阳窟,洞窟最深处有一个圆形的池塘。这个池塘怪异无比,池水会呈现出两种不同的颜色,每隔一个时辰变换一种颜色,每当变为白色时,池水奇热无比,据凌天凡估计少说也有上千度,但偏偏不会沸腾,也不会蒸发,池水一点不多、一点不少,表面上根本看不出任何不同,而且也不会影响周围的温度。而当其变为黑色时,池塘里天凝地闭、严寒透骨,又变成零下几千度,但又不会凝结成冰块,如同一潭死水一样,微波不惊,同样也不会影响周围的温度。
自刚进谷见过碧眼姥姥一面之后,她就再也没有出现,只派了一个面若呆鸡、没有生气的傀儡给凌天凡下达指令,监督他的训练进度。曾经被折磨的暴怒的凌天凡,拉开架势想跟这个狗腿子干一架,却无奈地发现自己这点实力根本不够对方看的,人家只用一只手就将他打的重伤,但也是点到即止,并没有对凌天凡下杀手。整的他毫无脾气,只能暗暗下狠劲训练,他知道自己落入这般地步都是实力不够的原因。
那日,傀儡人带着凌天凡参观了阴阳窟之后,递给他一颗透明的药丸,示意他服下。刚开始,凌天凡怕是毒药,不肯吃下去,但在傀儡人的暴力镇压之下,只好屈服了。这颗药丸入口即化,变成一道细流游遍凌天凡的全身,最后化为点点滴滴隐匿在细胞里。
傀儡人见凌天凡顺从服下,竟然人性化地表现出一个满意的笑容,轻轻点了点头,而后出其不意地出脚将凌天凡踢进了阴阳池。凌天凡跟不上傀儡人的速度,淬不及防下,倒栽葱式扎了进去。诡异的一幕出现了,凌天凡悄无声息地融入了水中,没有惊起丝毫波澜,像是陷入了泥沼中一样。这个时候恰逢池水变为黑色,他感觉自己的心脏仿佛停止跳动了,血液停滞在原来的位置,迅速凝结成冰,连面部表情都静止在刚落入水中的那一刻,定格在他惊慌失措的那一霎那。
凌天凡整个人都变成一座冰雕,沉入水底。傀儡人见状,双手划出一道道玄妙的轨迹,从口里喝出一个太极图,这个太极图迎风见长,化为池面大小,像一个锅盖一样,扣在了上面,两条阴阳鱼快速地旋转,过了几分钟之后,速度渐渐慢了下来,最后停止不动,光华暗淡了下去,太极图隐藏起来,就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傀儡人做完这一切,便面无表情地走了出去,空荡荡的洞窟内又重新安静下来。
冷到这种程度的时候,凌天凡已经没有任何感觉了,除了能够思考之外,身上的每个零件都不听指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一点一点地沉没在池塘里,而毫无办法,他生怕自己现在被轻轻一碰就会碎成冰块,散落一地。过了半个小时,当凌天凡连意识都有些不清醒的时候,点点星光在经脉里汇聚,收缩合拢为一道细流,一点点地挪动位置,与体内的寒气展开了拉锯战,其所过之处,冰雪消融,重新恢复知觉,传来阵阵麻木感。
凌天凡认得这道细流就是傀儡人给自己的丹药化成的,看来自己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这颗药是保命用的而非要害自己。
现在的凌天凡处于池水的地盘,其可以源源不断地输送寒气,相比之下,体内那股能力就差了许多,没有后方支援,只能步步为营,速度慢的无以复加,每过几分钟,池水的寒意就加强几分,此消彼长,那股能力行进的速度也就更慢了。到了最后的反而有些退后的迹象,凌天凡也只能干瞪眼,眼睁睁看着刚刚夺回来的大好河山再次沦陷。
忽然间,池水从里到位彻底变成了白色,温度猛然上升。一寒一热,将近两千多度的温差,使凌天凡周身的皮肤瞬间龟裂开来,纷纷掉落在池底,全身血淋淋的一片,连五官都看不清楚,双眼胀的通红,血丝遍布,牙齿咬得“嘎嘣”“嘎嘣”作响,显然是承受了极大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