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眼姥姥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她在万年前为逃避仇家追杀,跑到天玄星这个极为偏远的小星球。在天玄大陆上也走动了十几年,对天玄大陆的边边角角都极为熟悉,无尽之海她也去过,凌天凡口中的漂移大陆在那个时候就已经存在,并且是两块!这两块大陆大小差不多,但环境却差了十万八千里,其中一块大陆灵气充足,鸟语花香,简直是人间仙境。另一个却是阴气森森、怪石嶙峋,黑云翻滚遮住了太阳,阳光无法照入其中,那里面整天鬼哭狼嚎,让人闻之胆战心惊。
仙境似的大陆上的人称自己所居住的地方为神域,不过在碧眼姥姥的眼中不过就是几个低等天使自封的,那些个低等天使不知什么原因跑来了下界,在这个星球上称王称霸,其中一个实力最强的四翼天使背叛了原有的主人—光明神,自封为至高女神,并且在天凡大陆上建立了自己的信仰,散播自己的教义。说起来这个至高女神倒也非常善良,几次现身,为天玄大陆挡下了灾难,使天玄大陆免于毁灭,凭这一点,她在天玄人的心中就有很高的地位,几乎心存善念之人都是她的教徒。
至于另一个大陆,人们称之为魔域。魔域是一个下界强大的魔头所创,这个魔头实力强横,与那个四翼天使不相上下。也是不知什么有什么古怪,竟然躲过了界神的搜查,留在这里占山为王。这魔头也学六翼天使,自封为魔神,不过他的影响力就比天使小太多了,自己在凡人中的基础黑暗神教也被至高女神的信徒们处处打压,几乎缩入了地下,成了天凡大陆一股极强的隐藏势力。
这两块大陆上的人互相看不顺眼,平时也偶有摩擦,但都不敢明目张胆地拉开架势干上一场。毕竟两者之间实力都差不了多少,真要打起来必然是两败俱伤,谁也讨不了好。
那个魔域的魔头无意间撞上了四处游览的碧眼姥姥,被碧眼姥姥随意瞥来的一个眼神就吓出了一身冷汗,知道其绝对不是普通人。前思后想之后,魔头屁颠地跟着碧眼姥姥,恭恭敬敬地服侍她,妄图从中得到一星半点的好处。
碧眼姥姥本就非正派人物,做事方式也是随自己的喜好,并不在乎正义邪恶与否。对魔头的大献殷勤颇为满意,对魔头提出要自己帮忙出手灭了神域的事也随口答应了下来。不料,她尚未动身,就发觉自己的仇家已经寻上门来,眼见无处可躲,只能硬起头皮,上前迎战。这一战发生在无尽之海蔚蓝的海面上,直打得天翻地覆、风云变色。最后碧眼姥姥终究敌不过强悍的仇家,在逃跑的过程中被其封印在乌烈帝都与伏龙山谷之间。
但在碧眼姥姥的记忆里,无论是神域或者魔域,都不是凌天凡所描述的那种情形,看来这两大势力应该发生了剧烈的战争,可能同归于尽了。
凌天凡见碧眼姥姥陷入了沉思中,却不知道自己对天玄大陆千年旧闻的介绍,竟然勾起了她这么多的回忆。他巴不得碧眼姥姥不理他,现在这个样子正好,凌天凡自顾自地盘腿坐了起来,暗中思考对策。
碧眼姥姥并没有让凌天凡自在多久,这些事说起来虽多,但在脑海中重温一遍也只需要短短的几分钟。碧眼姥姥清醒过来,看见凌天凡老老实实地待在原地,没有乘机偷袭或者逃跑。对他的表现也很满意。
“你随我来!”碧眼姥姥深深看了凌天凡一眼,当先走了出去。凌天凡无奈,现在小命都捏在对方的手里,只得乖乖听令。
道路一片漆黑,只有跟在碧眼姥姥身后的小火球散发着幽幽绿光,看起来分外渗人。凌天凡感觉这条通道渐渐在向上延伸,看来自己应该深处地下。果然,不一会儿,前面亮起了一丝白光,走的越近,白光范围越大。到了跟前,他才发现这原来是个洞口,那道白光正是太阳的光辉撒了进来。
凌天凡脸上露出了苦涩的笑容,心里有些失落。自己的斗气被封,目力也退化的跟普通人一样。这一路上竟然丝毫没有看清周围的环境。
洞外是一处世外桃源般的山谷,这里绿草茵茵、小桥流水,远处半空之中还有一座极为别致的空中楼阁隐藏在云间,仿佛天宫一般,凌天凡暗中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发现这里四面被高耸的山峰包围了起来,周围没有留下一丝缝隙,犹如天然的城墙一般,而且山体陡峭,想要爬上去也是痴人说梦。
碧眼姥姥没有停留,也没有带凌天凡进入她那引以为傲的飞天阁。径直来到了一处瀑布面前。凌天凡从远处就听见了“轰隆隆!”的水声传来,近处一看,更是吓了一跳。他从未见过如此巨大的瀑布,抬头向上望去,水雾弥漫,看不到落水口到底有多高,仿佛一条银色的丝带直通天际!凌天凡估计这瀑布的高度少说也有上千米高,声势磅礴的水流砸在湖面裸露的石头上,激起数十米高的水花,化为点点碎末,随风飘散。导致这方圆百米之内的空气之中都是湿漉漉的,极为清爽。
瀑布下的湖泊里凌空架着一座颇有中国古典风味的亭台,中间龙飞凤舞书写着三个大字—“观瀑亭”。湖面之上均被庞大的水汽包围,唯有这亭台内干燥异常,两行淡雅的白色鲜花漂浮在亭台周围,在清风中微微摇曳,散发出沁人心脾的幽香。凌天凡估计这应该是魔法结界造成的效果,从而推断这碧眼姥姥是一位实力强悍的大魔导师。
碧眼姥姥沿着碎石子小径经过湖边时并没有停留,那双隐藏在长袍里面的素花布鞋轻点在水面上,径直向中间的亭台走了过去,没有沾染上一丝水渍。这下凌天凡可就犯难了,他自问没有碧眼姥姥那样凌波微步的本事,只得呆呆地站在原地,望着碧眼姥姥的双脚怔怔出神。
碧眼姥姥快接近亭台时才发现凌天凡并没有跟来,只是站在原地上驻足不前,有些困恼地看着自己。她微微一笑,无视凌天凡哀求的眼神,专心致志走自己的路,仿佛在进行一项伟大而光荣的事业。
凌天凡眼睁睁地看着碧眼姥姥走上亭台,不知如何是好。突然,他发觉碧眼姥姥嘴角露出了一抹诡异的笑容,同时一股巨力从身后传来,狠狠地撞了凌天凡一下。现在的他功力全无,怎能抵挡如此力道,跌跌撞撞地向前冲去。凌天凡心里暗道一声糟糕,估计这下可要成落汤鸡了,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准备在水里“活动活动”。却没想到凌乱的脚步在水面上接连走了几步,脚下起了一层涟漪,感觉跟地面没什么两样,只是有一股凉意从脚心传来。
凌天凡吃了一惊,没想到此处如此神奇,就连自个也做到了“凌波微步”。“咳咳,虽然姿势难看了些,但起码也算是凌波了。”凌天凡喃喃自语,小声地安慰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