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启斋不知道时间已经过去多久,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能够醒来,他只是不停的在收拢捕捉融合那些散落在经脉中或热或寒的能量,然后将他们化为阴阳归入丹田。慢慢的,随着丹田阴阳鱼的越来越大,经脉中的能量也越来越少,当最后一缕炎力收拢于丹田时,周启斋彻底掌握了自己的身体。当他睁开双眼,仿佛有两道金光射出,锋锐之极,继而转淡,最后与常人无异。
周启斋不知道他在这个生死关头有了多大的收获。冰火煎熬,不但大大强化了周启斋的身体,也在无形中增强了周启斋对冰火的抵抗力和运用能力,给他打下了极好的底子,而且在冰火煎熬的痛苦中,周启斋的精神变得更加坚韧。其实周启斋最大的收获应该是和小家伙所签订的契约。
周启斋醒来睁开眼,好似一梦千年。当看到加菲猫时,心底不由响起一个稚嫩挪揄的声音。
“哟,醒了,不错嘛,大块头。”
“额,大块头?”
周启斋心下暗道,这个称呼着实有点冷。周启斋无论前世今生,都算不上胖,更别说大了,可能在加菲眼里自己算是一个大块头吧。
“怎么,我起的名字不对吗,看看你这块头,明明就是一大块头嘛。”
周启斋忽然想到某个明星的造型,又瞧了瞧自己,不由得一阵恶寒。算了,大块头就大块头吧,先搞清楚这里的状况再说。
“这里是什么地方”
“我家”
“我问的是这个地方是什么地方”
“我家啊,就是我家啊,不过以后不能住这里了,吃的喝的全让你给弄没有了”
“额,这个,那个,我也不是有意的”
“我知道,你是故意的”
“我真的不是有意的”
“是啊,你不是有意的,你是故意的”
“我……”
周启斋相信无论自己怎么说,这家伙肯定会和自己死磕到底,算了,自己为啥要和只猫那么较真呢。然而,猫有这么聪慧无敌说人话的吗?答案显然是否定的。
“加菲,你怎么会在这里呢”
“我不知道啊,我只知道这里是我家,唔,红果子能吃,白糊糊好喝。我都是吃了睡,醒来再吃,谁知道都让你给弄没有了,你可得赔我”
这下周启斋觉得头都大了,赔,怎么赔,看起来这两样东西可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宝物。一下子就被自己给糟蹋个遍,哎,福祸相依啊。正暗自嗟叹,不知怎地,忽然想到酒楼,不觉的神色黯然,忧愁布面。心下道,也不知家里情况如何,虽说周启斋生而知之,但一起生活了十几年的父母,自然是思之情切切。
“大块头,你想家了,那个叫地球的地方?”
周启斋在这几十年好像已经忘了自己来自哪里,没有想到小家伙一提,忽然想到那个每天在自己耳边唠叨的母亲,整日烦自己的妹妹,还有从来就不给自己好脸色的老爸,昔日情景重现,心里一酸,黯然泪下。本就是九死一生方停歇,又有乡愁涌上,大起大落之下,周启斋心想如此活着,不如死去。
那小家伙心思聪颖,瞧见周启斋面有死意,不觉骇然,还以为是因为自己要他赔果子一事,然后就大声嚷道,大家伙,那那那果子我不让你赔了还不行嘛!又暗自嘀咕道:“不就是几个果子嘛,瞧你那样子,像死了娘亲似的,我连自己爸妈都没有见过也没有寻死觅活的。”
言者无心,听者有意。周启斋听到小家伙的暗自嘀咕,心下暗道我这是怎么了,眼下还有一屁股债要还呐,还有一屁股的事儿要做,哪里有功夫让自己伤春悲秋,大不了一死,反正也算是死过的人了,当下便收拾好了心情,准备先出山洞,看看自己到底身处何方。自己走了几步发觉总有些不对劲,好似浑身都凉飕飕的,待低头一看,不觉大囧。原先自己挣扎在生死边缘没有觉察到自己的衣服全部在那是被火烧成了灰烬,而现在自己浑身赤裸的站在那里,时时有风吹过,没有衣物遮蔽就感觉凉飕飕的好不舒服。于是四下瞧了瞧,却没有发现什么可以遮蔽一下的东西,好在小家伙也不在意,眼下只有自己,也就随遇而安,先离开这儿再说。
“加菲,想不想出去瞧瞧,外面的世界要比这儿精彩得多”
“不想,我饿了,我要等我的红果果长出来。”
“外面可是有好多好吃的,比这红果果要好吃的多”
“骗人,外面光秃秃的什么都没有”
“我说的是我们那个世界,有酒有肉有姑娘,有数不尽的好玩的,可比你这红果果好多了,像烤鸭烤鱼烤全驼,烧鸡烧鹅烧熊掌,茅台杜康竹叶青,外加两个大姑娘。”
“唔,那外加的两个大姑娘好吃吗?”
“额,当然好吃!保你吃了这次想下次”
“嗯,好吧,你等我一会儿”
只见小家伙走到王座前,开始念叨什么,接着又开始扭动着身子跳起舞来。起初还没有什么,后来周启斋发现那声音古朴沧桑,有一种直达心底的诡异;而舞蹈,更是荒凉粗鲁而野蛮,好像小家伙并不是在跳舞,反而是在施展某种独特的战技,这种战技充满了蛮横铁血的味道,一伸一合之间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再到后来,小家伙的每一个动作都好似力有千钧,动辄排山倒海毁峰灭河。到最后周启斋更好像看到了宇宙洪荒的起始与毁灭,星辰的崩碎,万物的消亡,虚空的崩塌。
当周启斋回过神来时,发觉眼前的王座已经不见踪影,而小家伙却是累的蹲坐在地上一动不动,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终于弄好了,大家伙我要睡觉了”
随后便刷的跳上周启斋的头上,趴在上面呼呼大睡起来,全不管这头的主人是否同意。而周启斋自己还沉浸在刚刚的震惊中,对于小家伙的来历更是充满了疑问,当小家伙跳上头时就一言不发的开始睡觉,弄的周启斋哭笑不得。周启斋四下走了走,见那小家伙在头上抓的还挺结实,只顾呼呼大睡,便权当是戴了顶皮帽子在头上。
当周启斋走出山洞,看见洞口外有几棵杂乱而生的枯树,斜斜的直刺苍穹,说不出的傲然。笔直的树干四周长着几根光滑的枝干,就像几根牙签插在软木棍上的放大版,周启斋瞧见这树木质细腻,隐然有金属光泽闪过,显然无比坚硬,于是伸手抓住树枝,想折一枝当做武器。没有想到,当周启斋使出了吃奶的劲儿来,却连最细的那根树枝都没有扳动分毫。望着几棵怪树,周启斋无奈苦笑,心想现在自己的力气就是连钢铁也可以轻易地掰断,却对这几根小树叉无可奈何,只道是造物者神奇,见怪不怪。
放眼望去,离这怪树不远处就是一条左右瞧不见边际的大峡谷,正是当日周启斋从谷底爬出的那条峡谷,自己的洞口处在一个小小的山头上,而四周全是浓密的原始森林。起初在谷底,不觉得这峡谷有多大,现在看来,自己当时真是大错特错。于是就想到悬崖边上看看昔日自己是从哪里爬上来的,瞧瞧自己当时的丰功伟业,当走到一半路程,忽然觉得自己脚下砂砾层中好像有什么东西,便弯下身子翻了翻。没有想到正是自己弄了半天都没有弄下来的怪树枝条,心下暗自感叹,这真是山穷水复疑无路,得来全不费工夫。仔细瞧去,这树枝像是许多年前这怪树自己脱落下来的,埋在了沙砾中,到今天被自己找到。伸手握住,大小粗细正合适,比剑稍长,比棍略短,立着还可以做拐杖。当下周启斋就拿着棍子学着小家伙先前的舞蹈乱七八糟的舞了一把,好似真有那份侠者风范,舞到尽兴处,独自仰天长啸,好不畅快。
看着自己手中的木棍,周启斋越瞧越欢喜,当下就摆了好几个姿势,好似自己已经成了一名大侠似的。然后对着木棍说,以后你就是我手中的剑了,看你这木头比铁都硬,就叫铁木剑好了,然后我们三个一起惩奸除恶,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