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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瞳术初现

教廷,圣山。

“教皇,前几天我去龙谷调查,发现龙谷消失了。”红色衣服的主教恭敬的站在一边,却并不是博尼。

“嗯?”教皇难得的抬起了头,右手的权杖扎在地上发出“当”的一生,注视着主教的眼睛,直到主教不自在的转过头去,教皇才继续冷淡的说道:“你说龙谷消失了!”

“是。”主教有些发抖的回答。

教皇含混不清的恩了一下,主教见到教皇没有什么反映,告罪了一声就要走下去,恨不得立刻离开这个地方。

“咳。”在主教走到门口的时候教皇咳了一下,缓缓睁开紧闭的眼睛,幽幽的说道:“你好像带回来一个人。”

“嗯,他可能是灵者,能力很强,但是这次我们正好有上次朝圣的时候星神殿送来的光灵锁,所以很容易的就抓住了。”主教擦了擦汗,回答。

“带他来见我。”说完这句话,教皇对着主教挥了挥手。

主教如获大赦,忙不迭的走了出去。

良久,等到教皇等的有些不耐烦的时候,主教才领着被光灵锁铐住的明宸的进到了大殿。得到教皇示意,主教将明宸带到教皇座下,转身离开了圣殿。

明宸面无表情的盯着教皇,教皇也沉默的打量着明宸,时间无声的溜走,两人却都在打量着对方,无声的气息开始蔓延。

“哈哈哈。”教皇首先打破了沉默,笑道:“果然是英雄出少年。”

“多谢夸奖。”明宸冷漠的回答,目光似乎穿过了眼前的教皇交汇到了无限远的地方。

“做人最好识时务。”教皇拿起身边的权杖,权杖尖端的宝石在教皇的手中发出莹莹的光亮,继续说道:“我想知道龙谷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不喜欢被威胁。”明宸眼神的焦点终于回到了教皇身上。

“可是你现在在我的手上。”教皇不屑一顾的说道。

“是吗?”明宸抬眼盯着教皇,双手抬起,原本套在手上的光灵锁寸寸断裂,化为流光消散在空气中。

明宸的双眼在教皇站起身子之前猛然变了颜色,绯红的光芒宛如腥涩的血浆从瞳孔中迸发。

“我会回来的。”

话音刚落,空间开始震动,漆黑的空间乱流从偶尔窜出的裂缝中迸出,紧握权杖,教皇下意识的灵力开到最大,白色的光柱冲天而起,在空中凝聚成天使的模样,手持光剑面目森然的向着明宸冲去。

但终究晚了一步,天使冲到明宸的所在,与地面相撞发出巨大的爆炸声,等到圣殿骑士赶到的时候,圣殿之上只剩下一个巨大的坑洞,和教皇阴沉的快要滴出水的面孔。

赶来的骑士静默的站在一边,教皇没有说话,站在那里。

许久,教皇叹了口气挥了挥手示意他们退下,等到圣殿骑士离开之后,教皇冲着空无一人的大殿愤怒的说道:“你为什么不阻止他,以你的能力足以在他逃走之前抓住它。”

“守夜一族!”虚无缥缈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

话音一落,教皇颓然的默不作声,转身走回自己的座位,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磅礴的灵力瞬间从身体之中迸发,犹如实质的强大气息将衣服吹的咧咧作响。

“你在生气吗?”隐藏在宫殿中的人似乎察觉到了教皇的心情,依旧用万古不变的声音幽幽的说道:“当初我阻止你和暮联合,就是因为怕出现今天这样的事情。”

“你说那个小鬼。”教皇的语气不服往昔那样平和,怒斥道:“他那卑微的灵力我并不放在眼里。”

“可是你却让他在你眼前跑了。”

“那是因为我觉得你会阻止他。”教皇冷眼注视着宫殿的角落,不论太阳处于一天的何种位置,那个地方永远是大殿中太阳照耀不到的黑暗。

“你一直对我的力量深信不疑。”这回声音没有了刚才的飘渺,似乎是察觉到了教皇注视的目光,话音落下,角落的阴影中缓缓分离出一个人形的影子,影子沿着地面移动,到了教皇面前的时候,宛如沸腾的水一般从地面升起,渐渐凝聚成了一个实体的人。

氤氲的黑色气息包裹住全身,黑色的长袍下只有一双眼睛闪烁出人类的光芒。教皇不自禁的伸出手想要触及眼前的身影,刚刚伸出的双手,被黑色的人影下意识的躲了开来,僵直在半空。

“你知道当初我为什么突然从你面前消失了吗?”

见到教皇没有回答,黑衣人突然掀起自己的长袍,露出了自己本来的样子。教皇有些尴尬的笑道:“梅伊,你还是这样的...!”

声音到了一般戛然而止,那张完美的面孔在触及到阳光的一瞬间,骤然崩溃。腐朽的气息不断扩散,雪白的肌肤一寸寸的变成粘稠的黑色液体,像是燃烧的蜡像,在阳光中枯萎。

“咯咯。”清脆的笑声,却是在这样的躯体中发出。教皇踉跄的后退了一步,象征着圣山至高荣誉的权杖砰然落地,尖锐的声音仿佛是最严厉的嘲讽。

“你还记得天空精灵的进攻吗?”像是对教皇的反映早有预料,梅伊上前一步,不成人型的面孔猛然与他四目相对。不等教皇反映,双手已经仅仅的抓住了他,那样的力度,即使是拥有半神之力的教皇依旧无法挣脱。

“你..”曾经在脑海中挥之不去的那片阴霾的天空忽然就出现在了教皇的脑海里。

遮天蔽日的天鲸从天边摇曳而来,三条,每一条都有两个圣山的大小,中间那一个更是大到像是一个国家。天空精灵就在上面,愤怒的目光像是针刺般扎在教皇的身上,紫色的光芒从天鲸口中积聚,仅仅一发,就让缭绕整个圣山的光之壁垒瞬间溃散,即使是这样一个达到了半神巅峰的人依旧会感觉到来自心底的恐惧。也就是那个时候,圣殿之中突然爆发出了磅礴的不属于人类的力量,漆黑的光束与雪白的圣殿显得格格不入,但就是那样一道宛如灭世的光芒,直破云层,撕裂天空,在空中轰然炸响。

然后就是持续了整整一个礼拜的黑夜,天空精灵的身体在黑夜中仿佛被束缚住,无法发挥他们引以为傲的天空魔法,而天鲸,也再也没有发出那样紫色的光束。整整七天,天空精灵以一只天鲸和无数精灵的生命为带价,血洗了圣山,但圣山也在黑夜的掩护下,保全了自己的信仰。

光明教会在接下来的十年中再次恢复到了大陆最顶尖的势力之一,而教皇却自此再也没有了统一整个大陆的想法,可是那样阴沉的黑夜,那样七个血流成河的夜晚,依旧拥有让教皇在睡梦中惊醒的力量。

“想起来了吗!”梅伊的声音将教皇拉回的现实。

“你用了联盟的禁术!”教皇不知道哪来的力量,惊恐的挣脱了梅伊的双手,托带沾染上的着漆黑的液体,踉跄的跌坐在身后的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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