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口狂徒,竟敢对我红龙剑派下杀手!”
说着一个矮胖人影从墙檐跳下,正是红龙剑派掌门方人杰。
方人杰身着青袍,虽然个矮,但是眼中精光四射,一脸不怒自威的模样。
这次方人杰派他师弟前来做这件事,本来就存了让他的徒弟也出来历练历练的心思,便让独臂阵师将他拿得出手的弟子一股脑地带了出来,其中就有在江南已经成名的“红龙四公子”。等方人杰看到独臂阵师的飞鸽传书,当下差点气得吐血。这半路杀出的符言,竟然短短几天,将他精英弟子屠杀一半。
“原来他就是红龙剑派的掌门。”冯芝心中暗道。有心想骂他个狗血淋头,可是话出嘴边,冯芝却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方人杰转头看独臂阵师几人,见他们个个萎靡不振,一副困兽模样,心下大怒。方人杰正待训斥,又看见他上躺着一人,胸口开了一个大洞。方人杰忍耐不住,冷冷瞧了彗竹一眼,盯着符言道:“你这狂徒,真当红龙剑派没人了么。”
符言却说道:“这里是红龙剑派的地方。方宗师乃红龙剑派掌门,为何有门不走,却要翻墙而入?”
“你还有心思在此说笑。”方人杰寒声说道:“我且问你,我们红龙剑派,可与你有冤有仇?”
彗竹之前和符言拼斗,心神损耗极大,连站都站不稳,此时见方人杰来,不敢再做意气之争。彗竹悄悄地撤去了地阵,由三个僧人扶着走到一边席地而坐。彗竹心想道:“按辈分来说,符言比方人杰低上一辈,这方人杰却和他说起道理来。莫非他心中有所忌惮么。”
符言摇头说道:“来许州以前,我连一个红龙剑派的人都没见过。”
方人杰怒道:“既然如此,那为何还要狠下辣手?”
“你既然想听,我说给你听就是。”符言说道:“我一心想统一日月山水,重现当年五绝剑派的雄雄威势。你红龙剑派和我五绝剑派有血仇,杀你们,或许能缓解日月山水之前的矛盾,可能对统一有所帮助,这是主要的。当然,为画宗和我师妹报仇也可以顺带提起。”
方人杰一呆。边上彗竹说道:“符兄,你说的话就不怕小僧听去?”
“听去又如何。”符言朗声道:“我做的事情,都是说得出口的。”
彗竹双手合十,念了句佛号,说道:“符兄君子风范,可惜。”言下之意,对符言不是佛门中人分外惋惜。
“狂妄。”方人杰怒吼一声,拔剑出鞘。
符言正要迎战,突然身后一个少年冲出来,手持一柄利剑,向方人杰砍去。少年怒喝道:“狗贼!吃我一剑!”
“弟弟!”冯芝惊叫道:“别乱来,危险。”
少年正是冯芝的弟弟冯平。原来,这两天他向李长空学了些皎月剑宗的入门剑术,刻苦练习,今日无意间听符言向冯威南说出仇家名称,冯平便打定主意,悄悄从后门溜出冯府,不过等他赶来时,已经慢了符言好几步了。
符言瞧他握剑之手绵软无力,这样的一剑若是能刺中方人杰,那还真是奇闻一件。符言几步抢上去,抓住他衣领,将他拽回来。
方人杰低骂一声:“不知死活。”又瞧着符言喝道:“狂徒,过来受死!”
方人杰如此呼唤,符言却不动怒。方人杰看他步伐沉稳,浑身带着一股磅礴气势,心中暗暗称奇道:“看他年纪,和我的徒儿也差不多,怎么有此宗师气象?若是再给这小儿十几二十年的时间,那还了得!”
符言走到方人杰五步面前,停下说道:“你不布地阵么?”
方人杰瞧符言同他一样手按剑柄,却不拔出来,心中道:“这小儿就算是天人之姿,也是狂妄透顶了。我不拔剑,他也跟着不拔剑,莫非他以为能和我练剑术四十年的水准相当么?”
方人杰一派掌门,心高气傲,心想:“这个小儿虽然前途无量,但现在能接我十招就算他厉害。也罢,他杀我那么多心爱弟子,这么快弄死他实在太便宜了。”想到这里,方人杰冷笑一声,周身一柄接着一柄地生成出青铜长剑来,足足有二十五柄之多。
冯平见此异状,吓得呆了,被冯芝拉住手臂,提着利剑,巴巴地看着符言。
“那我就先出招了。方掌门。”符言说着,拔剑出鞘。
符言运起光明剑纲的一式,向方人杰刺去。方人杰存心想让他难堪,也不拔剑,操纵一柄青铜剑向符言的长剑削来。
符言的手连歪都没歪,急速地生成了一柄白光剑,运起冲剑式笔直地向前飞去,正好撞上了削来的青铜长剑,“啪”地一阵电弧闪烁,两剑同归于尽。
“咦。”方人杰心中暗惊,不得不拔剑招架符言刺来的剑。“哐”地一声两剑相交,符言这时已经持剑站在了方人杰面前。方人杰成名已久,却被一个小辈欺到身边,不由大怒,手中运起倾城剑纲,朝符言攻去。
等符言横剑格挡,两剑再次相交,方人杰心中道:“这小儿手上功夫果然不行。”
彗竹在一边观战,心中暗想:“这方人杰剑术精妙,若是我和他对上,该怎么应对?”彗竹再瞧时,那边方人杰一边用剑术缠住符言,一边将一柄青铜剑朝符言的脸扎了过去。
符言只瞄了一眼那剑便不去理他,专心和方人杰过招。青铜长剑就快要刺到,符言面前突然生成出一柄白光剑,青铜长剑避让不及,撞在了一起,又是同归于尽。
彗竹旁观者清,向身边的僧人讲解道:“符兄似乎不怎么擅长控制地阵中的剑,所以他讨巧算出方掌门的青铜剑飞行轨迹,提前在青铜剑必经之路处生成白光剑。你们瞧,那柄白光剑笔直刺出去,也能拦截到青铜长剑。眨眼功夫就能算的分毫不差,符兄真是惊世之才。”
彗竹虽然说的够客气,但是听在方人杰的耳朵里却是一个小辈在肆意议论他。只听彗竹又说道:“方掌门生成的剑和实体一样,耗费得阵力也就更多。你们别看两把剑同归于尽,其实是方掌门吃了小亏。”
红龙剑派一个弟子叫道:“你这和尚胡说什么,我师尊阵力雄厚,耗也耗死了这狗贼了!”
方人杰看了一眼彗竹,“哼”了一声,高声说道:“佛门的朋友睁大眼睛瞧好了,看看是红龙剑派的地阵强,还是他旭日剑宗的地阵奥妙!”心中却暗暗琢磨,此间事了,要不要向那个年轻和尚还以颜色,给个难堪让他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