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有特别的事发生,那么小鱼今天的工作会照着他原想的套路平淡的结束,与往日一样,也不一样。因为今天他遇到了那个奇特的女人。不过似乎现实总是不会安分的顺着理想走,总得闹腾一番它才舒服。
酒吧老板坐在吧台里面,开了一瓶不贵却也不便宜的红酒独自品着。今天他有幸参加了一个聚会,聚会客人的圈子对于他来说很高,高到压死他轻而易举。不过这也正是他进入那个圈子的一个机会,所以他心里还是有些小兴奋地。但又有些坎坷,因为他在聚会结束的时候,把参加聚会的几个正准备去酒吧玩儿的二世祖带到了自己的酒吧。
现实狠狠地给了老板一记耳光,这记耳光很是响亮,因为它已经透过包厢传到了外面大厅,伴随着的还有一阵谩骂声。
听见这声音,酒吧老板原本热络的心情顿时来了个透心凉,放心手中的酒杯,立马往传来声音的包厢跑去。场中的其他人也听见了声音,纷纷停下了自己正在做的事,仰首以待准备看好戏。他们经常看见有人在酒吧里面闹事,早已习惯了,因此一点也不惊慌。
小鱼在听见声音的时候便已经放下了手中的活,与老板一同走进出事的包间,协调客人的矛盾也是他的职责之一。这间包间里面是之前老板带来的那帮一眼就能看出其身份的纨绔子弟,看着老板脸上的焦急表情,心中不由感到有些麻烦。
“操你大爷的,这什么破酒吧。要什么酒没什么酒,老子给你砸了算了!”刚走进包厢,小鱼便听见一阵谩骂。骂人的是那种纨绔子弟领头的男子。与小鱼差不多年纪,一身时髦装束,脖子上带着一根白金项链,一脸的趾高气昂。
地上躺着一个人,正是之前领这些人进来的李斌。此刻的李斌早已没有了之前的斯文得体,嘴角渗出丝丝血迹,衣衫凌乱,无比的狼狈。
老板看了现场的情况,也不管地上李斌的伤势,赶紧哈着腰往那人身边凑过去,讨好的说道:“韦少莫动气,气坏了身子可不值当。”
反倒是小鱼弯腰扶起了在地上挣扎的李斌,李斌向小鱼投了一份感激的目光,望向那打他的少年人眼中却满是恐惧,一脸的懦弱。
小鱼看了李斌的表现,也没说些什么,只是暗自叹了口气。这般的人,如今却是太多太多了,他们从比自己弱的人身上找到自己的优越感,面对比自己强的人却兴不起一丝反抗的想法。
那领头的韦少看了看对着自己赔笑的老板,心中的傲气更盛,觉得自己此刻在同伴面前绷足了面子,便更加狂妄的指着酒吧老板的鼻子,说道:“妈的,要不是你硬拉着来,老子怎么可能来你这么下三流的地方,要什么没什么,还他妈浪费了老子的口水。”
老板被骂后,神情却更加恭敬了,赶紧陪笑着说:“韦少对不住了,我这地方小,可没您要的那些个好东西。您多见谅,我立马叫人给您去外面弄来。”说完赶紧示意身后站着的李斌,道:“在那瞎站着干什么,还不快过来给韦少道歉!”
李斌此刻已经清醒了许多,知道自己这次倒了大霉,白白挨了一顿打,却又不敢反抗。虽然不知这韦少是个什么背景,不过却懂得人家足以压死自己。赶忙挣脱了小鱼的搀扶,跑到韦少面前低着头说道:“韦少对不起,刚才是我不好,扰了您的兴致。”
那韦少视乎也骂够了,大大咧咧的往后坐在了沙发上,脸上满是欺凌人后的满足感,打压人的感觉自然是很爽的。正要开口说话,旁边一个与他同来的少年人喊道:“道歉?说两句话谁不会?有点诚意行不?”
听了这人的话,那韦少原本已经消停的气势又来了,同样喊道:“是啊,说两句话谁不会,来点诚意的!”
李斌心中暗自叫苦,心想不知对方又要怎样折腾自己了,原本领他们过来还以为是个讨好他们的好机会,早知道如此还不如让小鱼来呢,回头看了看完好站在身后的小鱼,无形中觉得他平静的脸似乎在嘲讽自己,心中不由完全忘了小鱼先前的帮助,又恨上了他。
老板听了那韦少的话,又赶紧问道:“那要他怎样做才算有诚意?韦少您说个法子,我让他照做。”
这次反倒把那韦少难住了,低头想了半天,倒是旁边那人想到了个主意,又喊道:“让他给韦少跪下,磕三个响头,管韦少叫爷爷!”
听了这话,韦少和其他纨绔子弟都觉得有趣,便哄闹着喊道:“快跪下!跪下磕头,喊爷爷我错了!”
酒吧老板听了,毫不犹豫的就对着李斌示意,让他照做。李斌低着头没有说话,脸上一阵挣扎。李斌心想自己若跪下,那么便再抬不起头来了,特别是在小鱼这个自己最瞧不起的乡巴佬面前,只怕自己今后都要矮上他一头了。
见李斌迟迟没有动作,那群纨绔子弟便喧闹的更大声了,他们不是第一次欺压人了,这种场景总会让他们十分兴奋。老板也些着急了,这帮小祖宗们可不好惹,便赶紧对李斌说道:“赶紧跪下!否则明儿你就别来上班了。”
听了老板的话,李斌心中便如同被狠狠撞了一下,他闭上眼睛,双手紧紧握成拳,那句话便如同万斤大石压在他的身上,压得他双腿已经开始微微弯曲,即将要跪下去。
李斌在这个酒吧已经干了近两年,他花尽了心思猜得到了老板的重视,让他时常代为管理,也因此他的工资是小鱼的两倍,若失去了这份工作,那么他这两年的心血可就白费了。面对尊严与工作之间的抉择,李斌选择了后者。
看到李斌即将要跪到地上,那群纨绔子弟喧闹声更加大了,在无尽的羞辱声中,一只手却紧紧的拉住了李斌的肩膀,不让他跪下。
“男儿膝下有黄金,归天跪地跪父母。他们,不值得你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