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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苍人之秘

在左方被哑巴獴高带出去后,房间里出现了片刻的宁静。只有微弱的火苗摇曳着发出淡淡的光。

大巫面色平静,略显疲惫地靠坐着。族长脸带兴奋殷切地望着大巫。

“巫者,他真是从‘外面’来的吗?”静了一会儿,族长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

虽然刚才大巫已经说了,族长却是仍要确认一下的样子。

“是的。”

“他也是通过‘命运山谷’过来的吗?”族长兴奋地问。“或者有人通过漠海过来了?”

“不是。他是用一种我们不知道的方式来的。””大巫缓缓摇了摇头道“你也听到了,他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出现在森林里。”

“他没有说谎。”过了一会大巫又说。

“那,那……”族长掩不住脸上的喜悦搓着两只手,眼睛谨慎地看着门口,却不知道再问什么。

“他与我们不同。”不待族长再问什么,大巫接着说道,“他身上有兽盟之约的影子。”

“啊!怎么会?”族长惊道。“从没有人这么小就谛结兽盟的啊。”

“是的,我看到他的意识中有盟兽的影子。不过——不知为什么那个盟兽的魂魄在沉睡中。”

“让他留在族里吧。”大巫接着说道。

“好的,我让虎啸照顾他。”族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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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族长和大巫心中埋着一个所有族人都不知道的秘密。

传说数千年前,苍人部落的祖先是随了君蚩尤来到这个大陆的。君是当时他们对自己的首领蚩尤的尊称。

只是在他们来到这里时,随着龟甲中的灵阵一起到来的还有一部分黄帝属下的追兵。因为靠近龟甲,也被带了过来。

苍人部落的人数并不多,但却是君蚩尤旗下八十一个大小部落中最亲近的一支,也是最勇猛的一支,部落里不论男女都是最优秀的战士。

面对陌生的环境和未知的危险,当时的苍人部落族长主动请缨带领族人留下来,阻挡追兵,掩护残余的大军和其余族众们撤退。

黄帝部落追兵并不多,由于极森复杂的环境,直到数月后,他们才消灭了最后一个追兵。之后他们想派人追寻君蚩尤报讯,可漠海中的黄沙早已经抹净了大军撤离的痕迹。

族长担心再有黄帝部落的追兵到来,便找了现在部落所在驻扎下来。随后整个部落宣誓,誓死守护在这里,做为君蚩尤的最后防线。这也是部落里“守护”这一誓词的由来。

数千年过去了。部落里的族人都已经忘记了“守护”这个誓词的由来,但每一位战士依然豪迈庄重地喊着这一口号。

只有族里历代大巫和族长口口相传中,还能隐约记起这一传说。

数千年来,每当部落有新的族长产生,所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派出十名勇士去探寻身后那片漠海,寻找当年君蚩尤的痕迹,找寻蚩尤部落后人生存的地方。部落族人虽不知道其中的意义,但也早已经把这当作了每一任族长接任必有的一项仪式。

直到云接任族长时,也有十名勇士在沉闷的大巫殿接受了巫者的祝福,从巫者口中知道自己的使命后,昂然地带着赴死之心踏上探寻之路。

只是这一次,他们终于探到了身后那片漠海之外的消息。

数千年来,命运终于第一次降临在他们头上。

在十名勇士离开一年多后的一天,十人中一个名叫冲狳的战士奄奄一息地出现在部落外,并带回了一块他们用兽皮绘制的简陋地图。

在巫者招唤了火神的佑护下,冲狳又顽强地坚持了两天。两天时间里,云和巫者从他断断续续的讲话中得知。从他们进入漠海后,原本平静的漠海不知道为什么变得一片混沌,到处都是沙暴,没有办法,他们只好一直沿着一条荒凉的山谷前进。

可能就是因为这条山谷,他们并没有感觉到传说中漠海的凶险。即便这样,因为山谷中一些猛兽毒物的攻击,他们还是损失了两个战士。

直走到山谷的尽头,漠海才平静下来,又在漠海走了十多天,漠海中的风暴和流沙又吞噬了他们四个人。

然而就在这时,他们仅余的四个人终于走出了漠海,一片巨大的草原出现在面前,这片草原上,他们看到与他们长得一样的人,还有一个被那些人叫做望风集的巨大“部落”,有上万人生活在那。据那些人讲,像这样的集还有十多个,集之外还有城,城里则住着更多的人。

冲狳他们四人是在那个叫望风集的地方休整了一段时间后,商量了一下,决定留下一人,其他三个人带着绘制了的地图,回部落向族长和大巫报信的。

在回来的途中,冲狳幸运地活了下来,另外两个战士和他们的盟兽则又永远地埋骨在路途中。

冲狳也没能坚持多久。两天后,便带着一身的伤死去了。

不过他们对我们似乎并不太友好。在弥留之际,冲狳神情黯淡地说。

这已经是三十年前的事情了,在那之后,云一直小心地收藏着那张兽皮地图,把上面标注的山谷叫作了“命运山谷”。

当听到竟然有万人的集,还有比集有更多人的城时,虽然云和大巫都不知道集和城是什么样子,还是很兴奋。

不过冲狳最后一句话年青时的云沉默了好久,心里生出了些微的委屈。但当时并没有现在这般苍老的大巫平淡的说了一句,我们祖辈世代相传的责任只有“守护”。云也就释然了,只是为知道了这样的消息而激动。

最终他们还是决定,不把这个消息告诉族人。也不再派族人去找那个望风集。

数千年的传承,已经让他们觉得,自己就是应该守护在这里。只要知道自己身后守护着的人还在,有了他们的一点消息,他们过的很好,就满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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