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一直在想,如果命运也有形状,那会是什么?许多年后,当再一次从申这个问题,我想,如果命运真的有形状,那必然是一张网。——网住的不止我一个。
——题记
那是一个多彩的秋天,由于冷空气的不准时,使得明明还是秋季却已披上了一层薄冰。那些金黄色等待人们收获的作物也因为这一场初雪而变得暗淡无光。
此时的我,独自一人坐在公园里的秋千上。刚下的这场小雪令原本就有些破败残旧的小公园显得更加冷清,一排三个的秋千也仅仅只有我一个人坐着一个,没有人会和我抢,哪怕是那些不时走过打扫着公园的人。
穿着着的秋衣也因为这多变的天气而显得有些单薄,不时吐出的白烟,试着温暖掌心的温度,但随着那尚未落光的黄叶沙沙作响而来的冷风才知道一切都只是徒劳。
眼神空洞的望着那个方向,即使连最后的那一朵火烧云也随着太阳降落地平线而消失了色彩。
偶尔回过神来总会将秋千荡得高高的,当秋千高高荡起,却由于摆脱不了地心引力而落下的那一瞬,感受着一颗火热的心降至冰谷的过程。
曾经有过很多人对我说过,及其暗示过。荡秋千是小孩子和小女生才会玩的,我一个高二年的男生应该对其望而止步,但我却无数次自私的认为他们无非是想让我起来而让自己的小孩得以上位,因为这个公园就只有这三个略显破旧的秋千。
当秋千再一次落下,耳边又回响起了傍晚时小倩对我的那一句话。
“我开始讨厌你了,如果你还尊重我,或者还喜欢我,那为了以后见面时还是朋友,我们分手吧。”
站在逆光里,那一轮火红的夕阳将她的影子拖得老长老长,同时也耀眼着我的双眼。在逆光里,她如同一个黑影,看不清她的表情,只有不时吹来的微风摆动着那头我双手为她修剪的秀发,和那在许多次夜里没有听到就无法入睡的声音证明了,眼前那个如此陌生的人…确实是她。
我忘记了当时自己是怎么同意她的,只记得那时候我一直都在笑着荡着秋千。一直笑着,仿佛她在跟我开玩笑,即使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如果不是那层薄冰下还透露这点点金黄,还有那一片片坚强不肯放手的叶子,我几乎就要以为今天是愚人节,而她,就站在那边等着我跑过去抱住她,然后在她耳边轻声说:“宝贝,愚人节快乐。”
直至她的身影消失在下一个拐角时,我才意识到,离下一个愚人节还有接近半年的时间。
一片雪花迂回式的飘落在我的鼻尖,让我由短暂的失神中回来。当秋千缓缓地停止了它的摆动,我出于发泄再一次的将秋千高高荡起,在我感受着身体在这冰冷的空气慢慢飘起。但也因为这一下,令我这五年来再也没有荡过一次秋千,哪怕是坐着也不免有些心惊胆战的。
…………
摸着左边额头上的那一道伤疤,不禁笑了笑自己,当初那么用力,以至于那用麻绳捆绑住的秋千在那一瞬间放弃了挣扎,把我甩得远远的。
照着镜子望着这依旧很明显的伤疤舔了舔嘴唇,我把这一道伤疤命名为“初恋”,因为这是在我初恋结束的时候,老天赐予我的,尽管我并不喜欢。
将手间涂抹的发蜡按照自己喜爱捏照出一款蓬松的发型出来,喷了喷哲理水,将这个发型固定起来,又习惯的拿出一把梳子,将刘海梳向左边,遮住那一道“初恋”。这是我每天洗完头后都会做的事情,尽管看起来觉得自己很臭美,而且家里人也对我每天长时间霸占浴室提出了抗议,但对于我来说这些都不重要了。
打开窗户让初春的空气溢满整个房间,五年前的自己最喜欢的就是秋天,因为秋天代表着丰收,而现在时代变了,而且因为自己的初恋是在秋末画上了句号,所以现在的我更加喜欢的是春天。
从衣柜中拿出了一个中型的旅行箱,整理着衣柜中被自己尘压起来的衣服,这些衣服大多都是一些长袖和一些T血,因为冬天的原因三四个月中一直都没有机会再穿。看了看只装下一半不到的旅行箱不由得摸了摸鼻子,随即将几件厚重的外衣也装了进去。
站起来又从衣柜里面拿出了一个单肩背包,将自己房间桌子上的一些杂乱的东西整理了一下放进了背包,又从抽屉里面将手机的充电器和眼镜也放了进去。
随即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9:57。离约定的时间还有3分钟,对于自己那个秉承一寸光阴一寸金的兄弟,自己是非常坚信他是没可能早一分钟或者晚一分钟到的。
还有3分钟的时间,躺在了自己身后那一张伴随着自己度过大半时间的床上,环视着将自己的房间又扫视了一下,试图找出一两样忘记装包的东西。最后眼神落在了床头柜上一张被自己保存了长达六年之久的照片上。
望着这张虽然已经长达六年,但是依然崭新的照片心中突然有了些徨惑。这张照片是自己和小倩刚确定关系时趁暑假期间跑去青岛的海边照的,照片中呈现出俩个大大的笑脸,我背着小倩,她的那一张粉嫩的小脸紧紧的贴在了我的脸上,只要我当时一转头就一定会亲到她的嘴唇。这张照片也算是她自拍的照片中最活泼可爱的一张了,但这也仅仅是我个人认为,因为这是我和她为数不多的一张合照。
“嘟!嘟!…”的几声车响无情的将我从照片给我带来的片刻美好中拉了出来,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刚好10:00整,不由得抱怨了一下自己那个朋友为什么这么的准时。
将窗户关了起来,又拉上了窗帘,顿时房间里面暗淡了下来。背起了那个单肩背包,手里拖着旅行箱走到了楼梯口,心中不由得有些犹豫。
又是几声“嘟!嘟”的喇叭声,我放下了手里的旅行箱,小步的跑到了房间,将床头摆放的那一张照片带着相框放进了包里。虽然已经过了五年了,可我似乎还是不愿将她放下。那个站在逆光里看不清楚的身影似乎真的有一种魔力让人无法释怀。
…………
“你又白浪费了我两分钟。”我刚从楼梯上下来,我的那个兄弟就对我抱怨道。随之微微皱眉的抬了抬鼻梁上的那款价格不菲的金丝眼睛,向我摆了摆手,示意速度快一点。
不得不说,我的这个兄弟是个十足的工作狂人!从两年前他进入社会,在一家看似一般的小型公司上当白领,现在经过自己无休止的工作,得到了上司的肯定及其信赖,现在已经是那个上司直属下一个中型公司的部门经理了,公司也给他配了辆奥迪A6,估计他再这么拼命下去就该算年薪了。
但也很可惜,自己的这个兄弟虽然样子看起来神似未晒黑前的古天乐,甚至有赛过的趋势,但是却由于长时间无休止的工作乃至于至今仍处于单身。
当自己把行李放在后备箱里,又跑到自家的别塑下将大门锁好后跑到自己那位兄弟的奥迪A6里左了下来,享受着这略微高档的待遇。
不曾想那位兄弟冷不提防的吱了一声,转过头来对我说道:“陈曦啊,我10:30公司还有个会议呢,你速度快一点吧。”说完就将车内的GPS仍给了我说“你要搬到哪先设置好,从这到大路上正常速度的话25秒就够了,所以你也就只有25秒的时间。别楞着了,快一点。”
没想到他连这个细节也计算得那么精准,不由得感叹了一下,他们公司只让他做一个部门经理实在是有那么点大材小用的嫌疑。但下一秒还是乖乖的设置GPS上的目的地,也就是我今天搬家的地方。
…………
“真怀疑你的驾照是怎么考来的。”这是到达目的地后我说的第一句话,因为有好几次超车他都差点要将前面的车子给顶走,另我不由自主的想起父母给我买的保险过期了没有,受益人又是谁等诸多严重的问题。
而他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将头透出窗外看了看我即将入住的小区,随后用古怪的眼神顶着我看了一会儿,估计如果他不敢时间的话,他能看到我长出青苔出来。当我将行李从后备箱搬出来后他向我摆了摆手,然后很不符合他自身形象的说了一句“阿门”,当我疑惑想问什么意思的时候他已然开车消失在了下一个拐角,留给我的只有一屁股的车烟。
这位兄弟是早我两年的学长,名字叫做许阳,不管是高中还是大学都是学校里面的风云人物,而自己和他认识却是因为他是小倩的“哥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