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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先天高手

柳家的客厅里,柳家家主柳岩正微笑的看着坐下的老人和一个少年,柳轩站在柳岩的右侧,此时也是一脸震惊的看着老人,客厅很空荡,除了倒茶的下人,其他人都被柳岩挥手示意回避,柳岩此时虽然嘴角含笑,但神情却颇为凝重。

“今天孙某,冒昧拜访,打扰之处,还请柳庄主见谅!”老人满面红光,神采奕奕的一辑身,给柳岩行了一礼,坐回椅子上。

老人一身灰衣,虽年迈七旬,头发斑白,脸上非但不见与年纪相衬的皱纹,反而拥有中年人的红润,眼神也没有年迈老人的浑浊,精光闪闪,倘若见多识广的人见此情形,定会吃惊不已,因为这正是武学修为达到先天的体现。柳岩作为柳家家主,见识自然不低,而且刚才那阵风雪那么大的动静,想不知道都难。

“孙兄光临寒舍,柳某欢迎还来不及,岂有打扰之理,倒是孙兄突破先天,窥得武学之道,如今鹤发童颜,倒是羡煞柳某啊!”柳岩朗声笑道,举起茶杯还了一礼,继而把目光放在老人旁边的少年,开口问道:“这位就是令孙吧,小小年纪便有如此修为,果然天赋异禀!”柳岩目光炯炯有神的打量着少年,抬手也微微示意了一下。

此时少年正全神的注视着柳轩,听到柳岩的夸赞之词,才收回目光,察觉到身边老人悄悄打了个眼色给自己,顿时也明白此举太过失礼,连忙躬身答道:“柳老爷子过奖,不才孙立,天赋异禀四字实在愧不敢当!”话虽谦逊,但其眼中一闪而过的得意,和略微泛起的嘴角,似乎对于柳岩的夸赞显得理所当然。

此人正是两年前与柳轩交过一次手的孙立,而旁边的老人便是孙立的爷爷孙留名,在云州城,孙府也是一方豪强,当今家主并非孙留名,而是其子孙列。孙留名喜武而不善经营,因此家主之位则是直接传给孙列,孙留名醉心于武道,甚少过问孙府经营之事,但极为疼爱孙立,时至今日,孙立有这般修为,跟孙留名的倾囊相授有很大关系。

“柳庄主太过抬举了,孙立这点修为,实在上不得台面,这位应该是令孙柳轩吧,真是令孙某惊讶呀!”孙留名抿了一口茶,多看了柳轩两眼。

柳轩本来充满战意的盯着孙立,但随着柳岩和孙留名你来我往的那些俗套,也不得不跟着俗套一回,心里却暗暗心惊,没想到两年不见,孙立已经突破到养气中期,看他气息沉稳,似乎停留在养气中期有段时间了,要不是自己最近也刚好突破到中期,还真被他比下去了,不过话又说回来,孙立仙神学院学员的身份倒不是外强中干、徒有虚名。

不过真正让柳轩严肃对待的,还是眼前这个不时瞄自己两眼的孙留名,先天之境,武学之途中难于跨过的一道坎,很多武学修炼者穷极一生都无法突破的境界,而突破先天之境,才算是真正踏入武道的殿堂。

比如被誉为柳家一代天才的柳善雅,早早便修炼到固元巅峰,但那么多年来,始终无法踏入先天之境,阻挡了柳善雅前进的脚步。

眼前的孙留名竟然能突破先天之境,看着他红润的脸色,柳轩想到了先天之境所带来的好处,不仅修为上跟养气期有着天壤之别,还能赋予身体庞大的生机,延长寿命。

方才孙留名在客厅外演练了一下先天之境的能力,着实令柳轩感叹不已,能以自身真气引发自然景象,相比之下,养气、固元之境确实不是相差那么一丁半点,说是质的飞跃也丝毫不为过,先天便有如此威势,那么凝神,还有后面的境界呢?

虽然传说大能者有毁天灭地之威,但毕竟存在于传说,亲眼所见而为实,只有自己亲眼看见才会相信,不过孙留名表现出来的实力,很充分的说明那些传说并不是瞎捏乱造,而是有所依据的。

“两年前,不孝孙过分鲁莽,与令孙发生点矛盾,恰逢孙某闭关,不久前才突破出关听闻此事,所以今天特意前来拜访,以化解之间的误会!”客套话过后,孙留名也说出今天来此的目的,不过这个说法提到两年前的事,令人诧异的同时也有许多不解。

听闻此话,柳岩心中却是冷笑连连,化解误会?是来示威才对吧,两年前那点小事用得着今天来说,分明是两年前没到先天之境不敢前来,现在终于突破了,又听闻雅儿一直未突破,才来炫耀一番,就你老匹夫那点心眼,还真当我是猴来耍,柳岩恨恨的想到。

毕竟是柳家家主,虽然心里气愤,但控制得极好,不会表露在脸上,几十年的从商,这点能力还是有的,“呵呵,年少轻狂才是男儿本性,孙兄不必介怀,这丝毫不会影响两家的交流与合作,如此时日,孙兄应当多加修炼才对,这些小事不用放在心上!”柳岩说完笑眯眯的看着孙留名,看他会不会发现自己语句的意思。

一边的柳轩也有些愕然,没想到一向严肃的爷爷也会有“幽默”的一面,特别是听到“多加修炼”四字的语气,柳轩忍住想笑的冲动,对呀,要“多加修炼”,不“多加修炼”怕是不敢来了,想着想着又好笑的看了一眼孙立。

孙留名听着虽然感觉有点奇怪,但没多想,也笑了两声说:“柳庄主所言极是,现在是他们年轻人的天下了!”

其实孙留名今天来此的目的确实是为了带着孙立来炫耀一番,自己突破先天之境,孙立也有化气初期的修为,想借着两年前的小事来柳家庄耀武扬威,因为他知道柳善雅一直停留在化气后期巅峰,因此才会有之前“风雪漩涡”的表演。

孙留名想探查一下柳家庄众人的实力,所以在真气外放的同时,也把神识分散开来,想一探究竟。但柳家作为传承世家,又怎会仅有这点实力,当神识探到后山的时候,一股丝毫不弱于他的神识也对撞过来,这也是潇凡会看到雪花忽然震动一下的原因,前后两次震动,其实都是柳家后山也有人外放神识跟孙留名的神识在碰撞,严格说来,前一次是孙留名挑衅柳家,而后一次则是柳家有人警告孙留名,孙留名收功以后,心里才有些惧怕,而后对柳岩也表现的极为谦逊。

柳岩与孙留名谈天说地的聊着,柳轩跟孙立只能无聊的大眼瞪小眼的相互看着,还是小妹好,不用留在这听他们瞎胡扯,还可以跑山上去玩,柳轩无奈的想着。

......

而柳叶儿看到潇凡跟柳善雅都站在外面,料想他们应该也看到了孙留名弄出的动静,所以在潇凡的询问之下,柳叶儿告诉了他事情的经过。

潇凡听到孙立来了,而且还有一个先天之境的爷爷,忽的叹了一声,虽然潇凡不懂得先天之境的含义,但也听过柳善雅嘀咕过好几次,而且能弄出那么大声势,想必是厉害得紧。本来一个孙立,潇凡都只能干恨着,现在又多了一个那么厉害的爷爷,心中的苦涩滋味不知道怎么形容了,后面柳叶儿跟柳善雅的对话也没怎么听,一个人无精打采的走回院子。

敌人(潇凡暂且把孙立引申为自己的敌人)越来越强,后台越来越硬,自己还是这般碌碌无为,提提水跑跑路,这算哪门子事呀,潇凡狠狠的踢了一脚地面的积雪,难道此生无望,那一巴掌打不回来了?潇凡懊恼着一头钻进屋子,爬到床上用被子盖住小脸,郁闷去了。

柳善雅对看到潇凡的异常行为也一脸惊奇,又听到柳叶儿不经意的叹气,便用询问的眼神看着柳叶儿,希望从中得到解答。柳叶儿当即把潇凡跟孙立之间的“恩怨”讲于柳善雅听,潇凡怎样来到柳家的,柳善雅一直没问,想不到其中还有这样的隐情,听完柳叶儿的叙述,柳善雅也有些动容,也暗自叹息了一声。

柳善雅并未跟柳叶儿交谈多久,也一个人进屋去了,今天看到的一切,对她启发很大,一直以来修为停滞不前,而今天看到孙留名露了一手,彻底打翻了她对先天境界的认识,原本以为随着真气的凝聚和壮大,才是突破先天的关键,却没想到除此之外,还要领悟自然,感悟天地,而不是一味的修炼真气,想通了这一点,柳善雅立即做出个决定。

闭关,柳善雅觉得这次闭关或许能踏入先天之境,第二天上午,简单的交代了一番,便毅然的走了上山,到石洞准备闭关去了,柳岩对此也不加阻止,倘若真能突破先天,柳家又多了一个高手,或许也能打开柳善雅的心结。

剩下一脸莫名其妙的潇凡,还在思索闭关的含义,待柳叶儿为他详尽解释后,有重获自由的高兴也有莫名的失落

“你别偷开心,姑姑说了,由我监督你,如有违反,惩罚照旧!”柳叶儿嬉笑的声音传来,似乎知道潇凡此刻因为不用训练在偷着乐,毫不犹豫的打击道。

“啊?有这样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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