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烟到手了没。”
“等会,看看有没人跟来。”
“我看过了没人。快点拿出来,没事的。”
说完这话,那人抢过他手中的烟,拆了封条,拿出一根叼到嘴上,从口袋里拿出个打火机点着,抽了起来,吸了口,之后就随手把烟扔还给了他。
那人,也就是他口中喊着的弟弟,一把接住烟盒,也拿出一跟点了起来。
抽了几口,那弟弟开口道:“哥,以后我不想再偷东西了,真的,感觉特窝囊。”
那哥哥一愣,而后深深抽了口烟,“那就听你的不偷了,这破烟谁稀罕偷啊!”顿了顿,右手一拍那弟弟的肩,道:“走,上课去。”
靖江中学,一所在NB市很普通的中学,一个只有初中的中学。
此时,因为是夏天,课间午睡时间已过,铃声一扬,学校里热闹了起来。
“大毛二毛上哪去啦!?中午没来午睡,老顾气的要死。”
“呵。又不是一次两次了。”那个哥哥开口说道,随后在不理那提醒他们的人,抬头像教学楼走去。弟弟在身边随身跟上。
大毛是哥哥的,全名毛浪,二毛也就是弟弟,全名毛龙,两人是亲兄弟,大毛二毛是两人的小名,自从一次他们的妈妈来学校这样叫过后,他们班上的,加上认识他们的都这样叫了,美其名曰好称呼,好分辨,但是也不是一般的人都能叫,两兄弟的脾气可不是很好。其实两人不是双胞胎哥哥比弟弟早出生一年,两人虽然长的有点像,但是一眼就可以分辨,弟弟明显比哥哥魁梧,哥哥比较书生气,用俗话说就是比较奶油,而弟弟就是有点痞气。
两人都在这学校上初三,在过一个多月就快毕业,两人成绩不上不下的,也对读书不怎么上心,这不学校规定的午休两人溜出学校偷烟抽。其实两人也不经常偷,而是学校对年的小超市,那色老头经常人不在,所以毛浪就叫弟弟去偷包烟出来。
两人依次上了教学楼,走进教室,还没坐下,就有人上来叫道;“大毛二毛你们两还真是的,每天午休多逃,又不知道躲哪去玩了,都不叫上我。”二毛看了来人没搭理趴在课桌上睡了。大毛,拿出本课本,回道:“你有这胆子,看见老顾腿都软。”那人干笑了下,见两人不搭理自己了也就回自己座位去了。
铃声响了起来,下午的课开始,哥哥就拄着下巴看这窗外,弟弟则一直趴着桌子上睡觉,到了第三节下课铃声响其实,这两人就这样保持着,弟弟睡觉,而哥哥不知道在想什么事。
“大毛,一班的夏阳找你,在门口呢。”一同学对这不知是发呆还是在思考的毛浪轻声说道。
毛浪回过神向这门口忘了下,只见有三四个边班的同学在门口,望这自己,其中就有同学所说的夏阳,“这一班的男生头头找自己干嘛。”毛浪没多想,站了起来,让过弟弟的椅子,走了出去。
“啊呀”毛龙伸了个懒仗,也站了起来,跟着自己的哥哥走了出去。
毛浪刚走出教室,看了眼夏阳,说道:“找我干嘛?”
夏阳轻声笑了下,说道:“我想找你帮忙,我和二年级的小子要群挑,找你们帮忙。”
“什么好处。”毛龙接上了句。“一百块钱,在一人一包白大。”
毛龙看了眼哥哥,点了点头,毛浪走到夏阳身边扶着走廊的围栏,说道:“什么时候?在哪?”
“星期五下午四点半,放学的时候,在学校篮球场。”
“知道了,到时候我和弟弟会到。”毛浪说完走回了教室,毛龙看了眼夏阳,也回头走了进去。
第四节课,是班会课,因为明天是星期五,所以星期四下午的班会课是安排晚上的大扫除的,自然两兄弟被班主任老顾又一顿大骂,两人也习惯了,只是低着头不理会,班主任说了小十分钟,也就消停了。
等下课了大家都背着书包回家,住校的去食堂吃饭的时候,两兄弟一个拿这扫把,一个正拿着拖把下楼洗拖把。两人也习惯被安排每星期四打扫卫生了,干起来也很顺手了,不一会儿就打扫好,收拾干净,两人依次走下楼,出了校门回家了。
“哥,你说明天和二年级的事,会不会搞大,都快毕业了。”在回家的路上,毛龙说道。
毛浪从口袋摸出中午弟弟搞到的烟,抽出跟,递给弟弟,自己也叼上跟,笑了笑道:“没事,到时候真出事了,让夏阳这小子顶着,这小子不是老吹自己是靖江中学老大吗。”
毛龙点上烟,抽了口,笑笑道:“也是,这小子三天两头没事找事,初一的时候还来找我们兄弟两的茬。”
“别去管他,只要明天打了这场架,就有钱买烟了,你不是说不想搞烟了,那感情真好有烟钱,嘿嘿。”
“是啊,谁叫这小子有钱,在学校还收低年级的钱。”
两人有说有笑的回了家,在家门口,买了包口香糖,两人一人一条嚼了起来。
“妈,我们回来了。”毛浪和毛龙走进家,换上拖鞋,两人坐在客厅打开电视,喊了声。
“回来了啊,妈在做饭呢。”两人的妈妈在厨房做饭,其实房子也就那么大,进门就可以看见,不过还是习惯的喊了声。
一间很普通的套房,100平方左右,在宁波很普普通通,不过如果要一人现在的年轻人奋斗自己把它买下来那也是很不现实的,这房子也将近要100万,这在宁波也是普普通通。
其实这房子是两兄弟的老爸和老妈一起奋斗买下来的,按揭买的,本来要还20年,但是在两人小学5年级时,老爸因为车祸走了,撞他们的真好是个有钱的,责任也不在单方,打了官司,陪了60几万,就这样妈妈带着两兄弟,把房子的钱付了,也就剩20几万,在家里的积蓄在市里的万达广场租了个店面开服装专卖店,生意也不错,日子过的也好。
父亲逝世的痛,两人也逐渐淡忘,只是偶尔想起,哥哥则一直发呆,而弟弟则是双手握拳,双眼通红,弟弟小小年纪脾气很暴躁,只有在自己的哥哥和母亲依旧听话,还有那对在老家的外公外婆。别的亲戚什么的虽然关系还在,但是只是偶尔走动,那也是母亲还常常挂在嘴边,而两兄弟却不以为然,家人才是最重要的,在心里两人都是这样想的。
菜做好了,母亲打开吊扇,让两儿子能凉快点,弟弟抢着去盛饭了,哥哥则取拔筷子。一家三口,就这样每天都是这样的,弟弟盛饭,哥哥拔筷子。
“大毛,你们俩都快毕业了,打算上宁波哪所高中啊。想过了吗?”母亲给两人夹了筷子的菜,开口问道。
毛浪吃了口菜,说道:“反正就是好好考吧,妈你就别担心我们俩了,就等着我俩工作赚钱来养你吧。”二毛边大口扒着饭,边在一边使劲点这头。
母亲听这着话笑了笑,又给两人碗里夹了菜,这才自各慢慢的吃了起来。两兄弟也各自吃了起来,温馨和谐的一家、、。
很快,两兄弟就吃好了,两人把碗筷放到厨房的水槽中,搬回椅子,就对自己的妈妈说了声出去走走。两人换上鞋子,出了家门,母亲没说什么,两人每天晚上回家吃好晚饭都会出去走走,已经习惯了,只是母亲回头看了看挂在客厅电视对面的全家福,眼睛又有点婆娑,渐渐泛红。
夏天的傍晚,还很是闷热,接上车来车往,到处是人。
出了小区,两人向这小区边上的公园走去,不大会就到了,挑了个阴凉的树下坐下,两人点了跟烟,望着远处玩闹的人们,不声不语,只是抽着烟。
“哥,你说如果爸不走,我们是不是不会变的现在那么坏。”毛龙吐出口烟,低头道。
毛浪看了他一眼,笑道:“我们哪坏了,你说说?”
“我们学会了抽烟,在学校了打架,有时还逃课。”
“抽烟,你长大了不也得抽啊,打架不都是别人惹我们的,逃课我们只是偶尔的,午休那不算课。”毛龙笑着回答了弟弟的话。
毛龙也笑了笑,说道:“哥,我有时总是想起爸爸,你呢?”
“我?我不想,我现在只想快点毕业,上了高中快点高中毕业,赚钱让妈妈轻松的生活。”
“嗯。我也是这样想。”
毛浪扔了烟,躺在草坪中双手枕着头,双眼忘这被树叶遮住的天空,望着出神,不知在想什么。
天渐渐暗了下来,是啊,都6点多了,接上的灯火也渐渐亮了起来。
毛浪爬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草末,喊了声自己的弟弟,向公园门口走去。
两人出了公园门口左拐,依旧去了那家经常去的游戏厅,进了游戏厅,里面已经蛮多人了,弟弟看台球桌还有空,随手拿起跟杆子,叫上毛浪,打起了台球,两人经常有事没事来这游戏厅玩台球,游戏厅是谁开的不知道,但是一大妈和大叔管着,两人也对这两兄弟很熟悉了。也就在没和他们说什么,就在本子上记着玩了1局。
边上很多人在玩赌博机,也就是塞硬币进去,跑马,熊猫机等,也有游戏机,格斗,97什么的,但两人很少玩,大都是打台球,弟弟技术完全压过哥哥,不一会,弟弟已经清台了。哥哥还剩着3个球,弟弟一边笑道,一边说要让。
两人就换了张台继续上,哥哥说一定要给弟弟颜色看看,让你小子在大哥面前狂,两人又说有笑的玩着,虽然游戏厅很吵闹,但是两人只顾自己在玩的台球,不一会。就快8点半了,又一局结束了。弟弟放下杆子道:“不想再虐你了,我都怪不好意思了,每天都是我虐你。”
哥哥笑骂了弟弟一句,摇头道;“你这小子,你厉害行不。付钱去。”
两人打了将近2个小时的球,10多局,这游戏厅也便宜,1块一局,毛龙付了钱,跟着哥哥走了出去。
此时外面已是一片灯火,街上比白天更加热闹。
“哥,回家了不?”毛龙问道。
“回去吧。”毛浪看来看街上那些人们,回答道。
毛浪抬步走在前头,弟弟跟了上来,“身上还有多少钱?”毛浪问了句,毛龙笑道:“还有不到20,反正明天夏阳那小子真好送钱来,够花的。”
“嘿,也是,走吧,别让妈着急了。”毛浪当先跑了起来。
弟弟一愣,也是甩开肩膀,快速的跑着跟上。
“妈,怎么今天没出去打麻将。”毛浪拖了鞋子,换上拖鞋,顺手给弟弟把拖鞋递了过去。
“也不能每天去打,不是吗。也看看电视啊,你们也是,别一吃完饭就往外跑,也在家陪我看看电视,是不。”两兄弟的妈妈此时正靠这客厅的沙发,看这电视,看这两人换好拖鞋,轻声抱怨道。
毛龙回房间拿了内裤,说道:“妈,我先洗澡了,哥你等下吧”。
毛浪回应声,坐在沙发上,和妈妈一起看起了电视,电视放的是些电视剧,毛浪没点看进去,站起身回了自己的房间,躺了下来。
三个房间,一个弟弟一个妈妈还有一个他自己的,本来爸爸没走前,毛浪和毛龙是睡在一个房间的。那时爸爸还经常和妈妈闹闹小矛盾,妈妈赌气不让爸爸进房睡,爸爸只能睡在小房间里。
爸爸走后,弟弟没过多久就要求睡小房间,妈妈问他为什么,毛龙只是说,“都长大了,要单独睡了,不能和哥哥睡了。”妈妈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帮弟弟把衣物都整理了过去,小房间有个书柜,还有张桌子,上面有台电脑,除了这就剩张床了。
毛浪问过弟弟,为什么要去小房间睡?你可以睡我们的房间,我去睡小房间。那时和自己一样上小学五年级的弟弟才12岁,怎么也不答应,最后含着泪道“我想爸爸,那里有爸爸的味道。”
毛浪抱着弟弟,也是红着眼,什么都没说,就只是紧紧的抱着。
回过神来,毛浪打开风扇,“这天还真热。”轻声嘀咕下,接着打开电视,看了起来。
“哥,我洗好了,你可以来洗了。”客厅传来毛龙的喊声。
毛浪拿了自己的内裤和T恤,出了房门,进了卫生间,不一会,传来阵阵水声。
当毛浪洗完澡,出了浴室,母亲已经会了房间,而弟弟则在自己房间打电脑了,毛浪推开房门走进弟弟房间。
毛龙正在聊天,见哥哥进来,说道:“哥,你要玩不。”
毛浪笑笑,回道:“你玩吧,晚上早点睡。”
“知道了,哥你也早点睡。”
关上房门,走回自己房间,轻轻关上门,躺下,吐了口气。
关了灯,黑暗中只有窗外阵阵喧闹,还有那电扇的颤抖声。
睁这眼,看这房顶,依旧是一片黑暗,毛浪渐渐闭上了眼睛。
什么都不起想,什么都可以不去管。
心里只有妈妈,弟弟,还有那个每当想起都会心疼的爸爸。
夜渐渐静了下来,从安静,逐渐变为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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