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着小调,一路逛回公爵府,毫无充实感可言的陈年四处游荡时,一个熟悉的身影印入了眼帘,精致的鼻子、水汪汪的眼神、窈窕的曲线、充满磁性的声音以及那柔顺光滑的一缕黑亮色,这一切都带给了陈年一丝惊喜:这不是那只勇于献身的可爱的狗狗么?!自从和雪莲投过两次食之后貌似就再也没见过它了(总感觉更像是说在投毒…),不过还真是让陈年感到怀念,那段“美好”的时光!
逗弄着那只因为误食而两度在死亡线上徘徊良久之后生存能力大增的小家伙,思绪被打开了的陈年一发不可收拾,一走便杳无音讯的雪莲的身影逐渐清晰的浮现在了眼前,长叹一声,陈年也不知道那只极品小LOLI现在到底是在哪了,还有没有想起自己。惺惺的松开了因为刚才的逗弄而再度濒死的不幸的小家伙,陈年慢慢的朝自己的小楼走去,孤独的身影在即将落下的夕阳下被拖到很长很长,如同某人的思念一般。
手中拿着书,却完全没有心思的陈年现在正在神游物外,原因当然是那挡不住地寂寞。苦恼中,陈年手中的书换了一本又一本,被随手丢下的书渐渐的叠成了一座颇为雄伟的小山,将前来叫他的侍女惊得吐了吐香舌,一边为轮值今天来收拾书房的那不知名的倒霉蛋祈祷着,一边向陈年说道:“少爷,该用晚餐了!”
直到被侍女所惊醒,陈年才回过了神,道:“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我这就过去。”侍女转身折回,而陈年则依然还是有些魂不守舍,晃晃悠悠的才走出了书房,向着召唤他的晚餐走去…路途中四次撞在了树上,五次因为栏杆而险些跌倒,六次走错方向,当最终陈年来到桌前时,一系列事件差不多刚好可以整编成一部名为长征两万五千里的书籍。
餐桌前,所有人都默默的用着餐,偶尔也会有相邻的两人时不时的小声地说些什么,不过在被福尼斯瞪了一眼之后便会乖乖的闭上嘴。专心对付着晚餐,比众人晚到些的陈年则埋头苦干,快速的消灭着眼前所有能看到的食物。事毕,很不雅观的打了个“嗝”儿,惹来一阵窃笑的白眼,难得的,陈年那厚重无比的脸上奇迹般的浮起了一抹红晕,端的是闭月羞花…琐事不提,正当晚餐过后享用过甜点和茶水的陈年准备离去的之际,被米莉也就是陈年的母亲叫住了:“杰拉特,到我房间来一下。”
“好的,母亲。”乖乖的回答之后,陈年跟着米莉穿过了长长的长廊,路过米莉那漂亮的小花园时,陈年还驻足细细的欣赏了一小会,以至于所有已经回到自己温暖的小窝中的动物们没来由的感觉到阵阵寒意,进而毛发竖起,接着如同遇到天敌一般小心仔细的检查着自己的四周…别过提心吊胆的可爱动物们,带着陈年,米莉来到了自己的小楼,走进门,一边神秘的笑着一边吩咐着贴身的侍女(罗嗦一下:虽说是侍女,却应当是陈年的小娘,当初是作为米莉的贴身侍女而陪嫁过来的),那情形,俨然就是一只偷了腥的小母鸡…当然,对于陈年来说,这一切都和自己毫无关系,恩,应该是…当然,另外就是还是有些小小的好奇而已了,恩,仅仅只是好奇而已,小小的…
侍女静静的退出去了,看样子应该是去准备什么了。一时间,安静下来的小屋中,笑眯眯的看着陈年的米莉以及一无所知表情困惑的陈年之间构成了一种微妙的循环,空气中开始弥漫起一股诡异的气氛。
“那个,母亲。不知道把我叫来有什么事么?”微妙之中,陈年不得不打破这阵仗,原因无它,自己还得回去休息呢,明天还会是一天辛苦的训练,如果就这么下去谁知道自己会和那表面上看起来安静无比人畜无害(虽然少数时间也确实是这样的说…),其实却是活泼过度以至于只要是亲密些的亲人和朋友全都在不经意间着过她的道的母亲僵持到什么时候,如果真是那样,明天就得痛苦一整天了…
笑眯眯的表情丝毫没有变化,甚至似乎也没打算开口,可是陈年也不能就这么离去,痛苦之间,只闻得一阵敲门声,应该是离去的侍女回来了,这一刻,归来的侍女便是那天使的化身,救人于水火之间的佛陀,错了,是菩萨才对。
如蒙大赦,陈年简直要高兴得跳起来了,只是这一阵欢喜却是来的快去得也快,因为米莉并没有说“进来!”,侍女也没有推门而入,显然,这是一个局…身在其中的陈年被好好的“洗刷”了一番…苦着脸,哀怨的看着自己的母亲,为了使自己看上去更委屈一些,陈年很努力的表演着。只是似乎表演并不怎么到位,而且观众似乎也不怎么配合,归根结底:这不是块演戏的料…抓耳挠腮,睁着那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只是偷偷背过头打了个哈欠而已),陈年险些就真的哭了出来…
俗话有云:知子莫若母…看着差不多也快到达极限的陈年,捧着脸摇来摇去,米莉这才终于开口:“咯咯!小杰拉特还真是可爱,忍不住就想要逗一逗呢。”
还是别开口好了,让我郁闷死好了…这是险些扑地的陈年现在的想法。无奈,撒娇打诨,至少在儿时撒娇大法那永远是第一利器,当然,不论什么方法都得分对象,至少对于米莉来说,陈年的杀器所能起到的作用实在是有限又有限的,简而言之那就是比没有用上好上那么一点点,至于形象一些的形容,差不多就和一粒芝麻差不多大的作用…
生活永远都像是在强奸而你却没有丝毫反抗的能力,既然如此,那么也只能做一个乖乖的受了,简称:怪兽!同:“乖受”…
虽然无力反抗,陈年却也不准备顺着神经大条的母亲,既然自己是如此的“有趣”那就无趣一点好了,想同了这一点的陈年一改作风,表现得那是相当的风清云淡,仿佛只要吹口气便能飞走一般…这一刻,陈年悟了!于是淡然的说道:“多谢母亲夸奖。”这一刻,陈年也悔了!于是肠子铁青,心中默默的眼泪横流:为什么?!为什么以前就那么诨?!为什么早些没想到?!那么多的罪…都白受了…膜拜中,伟大的人啊,悟道前总是那么的万“受”无疆!那一刻,米莉也知道了:这孩子!终于悟了…虽然知道归知道,调戏还是会继续的,虽然无聊了一些,但怎么说也算是个人爱好不是?
盯着不急不徐的陈年,米莉继续说道:“事实而已哦!不过小杰拉特也真是的,变的越来越不可爱了,让妈妈好是伤心呢。”
一席话说出口,虽然业已得道,但无奈根基太浅,陈年的嘴角开始不自然的抽搐起来,心中又是一阵腹诽:还真是…无话可说…
一切尽收眼底,米莉也只是在心中偷偷笑着而已,却是并没有再说出什么惊世骇俗让陈年头疼的话来,反而一整表情,变得有些哀愁起来,温柔的将还无法立刻适应这一变化有些怔怔的陈年抱在了怀中,抚摸着陈年的小脸,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细声的说道:“小杰拉特,妈妈都还没有好好的看看你就已经长这么大了呢。”
看着温柔如水的米莉,第一次见到母亲如此多愁善感一面的陈年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或是做些什么了,就只是那么愣愣的看着,眼神中透出一丝迷惑和不解。
被傻愣愣的陈年逗了一笑,米莉脸庞上那一抹淡淡的哀愁眨眼间消失不见,笑容也再次回到了脸上,或许是发泄着什么,刚才还在陈年脸上温柔的抚摸着的双手忽然之间就变为捏了,用力的向两旁拉伸着,陈年的脸在那时体验了一番卫星划出的轨道的痕迹,恶狠狠的,米莉对着陈年说道:“小子,居然不声不响的就长这么大了,真是太不像话了!至少也应该和我这个做母亲的说一下,好让我有个心理准备啊。哼,你这个坏小子,和你老子一样的坏!大大的坏!”左拉右扯的说完了话,双手未放,米莉依旧狠狠地在陈年的脸上揉着搓着捏着,让陈年不禁想起了前世小时候经常玩起的橡皮泥…一边动作一面还不忘念叨着“让你不说!让你不说……”
被蹂躏中,陈年看着并不怎么想停下的米莉艰难的张开了口,断断续续的说出了一通意义不明的话:“呜…哦…额…辛…”
或许时听懂了陈年说的是什么,也或许是终于腻了,反正米莉总算是放开了手,很是大度的说道:“哼,这次就这么算了。不过如果还有下次的话,作为母亲的我一定会再次好好的教育你的,不会再象现在这样了哦!知道了么?”话说完,看着双颊红肿的陈年,刚才还绷着脸出声的米莉发出了“噗嗤!”的一声,笑了…
听着这一声轻笑,陈年也只能是心中充满了怨念,不知道今天的母亲到底是怎么了…不过,好在虽然怨念极重,陈年还是没能化成怨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