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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异变的伊始

像往常一样喧嚣的校园生活过去了。

断际不耐烦地看着校门内的方向,明显是一副焦急的样子。

“还在等你的妹妹啊,真辛苦啊,明天见!”

“拜拜了,好哥哥君~”

随着一声一声怪异的告别,学校里面的人越来越少,断际的影子,也随着时间的流逝变得越来越长。

这样的等待虽然就像平凡的校园生活一样成为了断际的日常,但断际就是怎样也不能坦然地接受,只好无奈的使劲跺着稍稍有些冻僵的脚来勉强发泄。

虽然已经快到5月了,天气却怎么也暖和不起来,仿佛只有慢慢飘落的樱花在告诉大家夏天已经不远了这个事实。

“可恶,好冷啊…!”

“喵~~~”一声猫叫,不对,准确的说是伪猫叫,断际很迅速地在脑中锁定了“犯人”……

“我说啊,你怎么这么晚才……哎呀!”

“哈哈,吓一跳吧?这是我刚在校园围墙旁看到的小猫,很亲近人的。”赫拉举着一只黑猫靠近断际的脸,并且露出了很天真的笑容,但是幸灾乐祸的眼神让人很清楚的了解到她绝对是有什么期待的。

所以,那只黑猫也很配合的亮出自己的爪子,表现出自己“亲近”断际的一面。

断际往后移了移,并且反反复复地研究赫拉和那只猫在夕阳的照耀下,两张洋溢着满足的脸之后,摇了摇头,十分认真地说:“真像啊。”

“喂,你这是褒义还是贬义……”

“喵~~~”赫拉装作生气的话还没有说完,黑猫仿佛是突然感觉到什么似的,叫了一声便从赫拉怀中蹦出,一眨眼的功夫便逃入了远处的草丛中。

紧随其后,断际也感觉到了背后传来的一股杀气……

“咦?这不是琥珀姐吗?”赫拉平平淡淡的一句话让断际立刻明白了他即将面临多么可怕的处境

“这次怎么是你来了,翡翠姐呢?”

琥珀,是远野家两位女仆之一,可以说与翡翠是互补般的存在。不仅在厨艺上和翡翠有着截然相反的实力,而且和一直面无表情并且为人处世一丝不苟的翡翠不同,琥珀常年性的带着服务式的笑容,仿佛笑容已经成为了她的默认表情。

“哦呵呵~~~你翡翠姐当然是准备晚餐呢。呵呵,赶快回家吃晚饭吧~哦对了,我由于肚子饿已经在路边吃过了,所以我那份呢,断际君就交给你了,今晚你就住大宅好了,你的房间我下午就收拾好了,呵呵。”琥珀面带笑意的将这段话一气呵成,在断际还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的情况下便宣判了他的死刑。

身后远方的太阳惬意的与地平线进行着吻别,为什么断际忽然对这摇摇欲坠的夕阳充满了留念?

本来并不很暖和的天气因为琥珀姐这番斩钉截铁,不容置疑地宣言变得更加凛冽了,一阵微风掠过,断际不禁打了个寒颤。

唉……果然,虽然不知道琥珀姐的午餐时光是怎样熬过的,但看样子仿佛经历过地狱一般的程度。

中午感觉到的杀气大概也是她发出的吧。

“真是麻烦啊,看来我是没有退路了,那就一起回老宅吧。”断际无奈地耸耸肩,看开了一般地说道。

……

…………

“别……别碰我!让我就这么……这么躺着,不行了,要成佛了。”吃完晚饭的赫拉反而像是饿了三天的样子,大字型地躺在自己房间的床上完全动不了了。

她时不时地对着空无一物地天花板眨眨眼睛,仿佛等待着随时会降下来一个天使接她那个世界。

当然,断际也不那么轻松,在床被赫拉占据之后,他只能勉强匍匐在旁边的靠椅上呻吟着:“我说,还不是你调动起翡翠做饭的情绪,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嗯……这就是玩火者必**啊。哎呦,我的胃在嘶叫……”

“而且这次毫无例外地又把火玩到我这里,烧死我了。”每次赫拉闯什么祸,他一定会被牵扯进去受到同样的处罚。

原因无非就是监管不力。虽然断际名义上是弟弟啊,可实际上谁都把他当小公主的哥哥使唤……

这难道就是名利全不收么?每到此时断际都只能以这句话无奈地作出总结。

“嘛,这也算同甘共苦了……”赫拉即使这样也不忘调侃一下断际。

“哪里同甘了!!!”这次也一如既往的,断际以无奈的抱怨吐槽着这场惨剧。

此时的翡翠,正在打扫断际的房间,毕竟很久没回来住了,就算之前琥珀像模像样地整理了下,但翡翠还是要求打扫一下,主要是为了把琥珀可能暗中安装的一大堆恶作剧道具取走。

而琥珀则开心地哼着曲子刷碗,而且故意很大声,非要将声音透过阳台,让断际他们听到不可。

“算了,就当是欣赏音乐了……不过,会有这么糟糕的音乐吗?”断际甚至忍不住对自己吐槽了。

断际勉强支撑起来身体从旁边的茶几上端起已经凉了的红茶喝了几口,伴随着月光倾听着琥珀的曲子。

那曲风,好像迷途的蝴蝶在寒峭的风中历尽千辛万苦,终于找寻到了自己的归宿一样,露出了自己独有的笑容,笑容中包含了对过去的迷茫,对现在的喜悦,对未来的憧憬。

突然,赫拉仿佛也和断际一样品味出了曲子的意境,感慨道:“年轻真好啊……”

“噗!!!咳,咳……”

“喂喂,你讲些卫生好不好啊,哪有乱喷茶的啊,而且这是我的屋子诶!”赫拉仿佛背后有弹簧般,刷的一下蹦了起来,一边捂着肚子一边伴随着老床“吱呀吱呀”的抗议声冲着断际吼道。

“不是不是……”断际勉强缓和了一下,解释道,“只是你说这句话好比我所认识的翡翠姐露出琥珀姐那样的笑容啊。”

“什么意思嘛!”经过这一折腾,肚子的压力好像释放出去了不少。

赫拉随口抱怨一句,便走下床,缓缓走向阳台,将阳台的门半开后背靠在门框上,目光凝视在冰冷的夜空中。

夜晚的南风不徐不疾地捋动她皓月般皎洁的金发,将舞动着的发梢中的隐隐焦虑吹遍屋里,嘴角轻轻一翘,“不觉得她们的神情中总是藏着一丝烦恼么?”赫拉像是自言自语一般的喃喃道。

“嗯……”断际只是随声附和着。

确实,琥珀和翡翠俩人从断际三年前被赫拉救回时就已经是这里的女仆了。

据赫拉说从她懂事时就一直是她俩在照顾自己,可以说是母亲般的存在。只是她俩始终要断际和赫拉称呼她们为姐姐,真是不服老啊。

不过每当断际问她们关于赫拉的父母,以及老宅里面各个角落写着的志贵(四季)、秋叶的事情时,她们总是以很糟糕的掩饰错开话题,同时也警告过断际不要和赫拉谈论这些话题,会令她难受的。

但是每当说完这个话题后,她们也是一副难受的样子,很明显的用表情告诉了断际她们也不喜欢谈论这些事情……

也许这个就是赫拉所说的她们的烦恼吧。不过外表如此大条的赫拉,内心也意外地能表现出这么细腻的一面。

“怎么了,一副多愁善感的样子?你难道知道她们的烦恼是什么?”赫拉从阳台外探进头看着断际,从窗边吹入的一丝凉风不禁让他打了一个寒碜。

“知道什么就快点儿说嘛。”赫拉看了断际一眼,便一边起身关上窗户一边撒娇似的催促道。

“没有,没有,就是被你那闪亮闪亮的金发晃着我的双眼了。”看到恢复平常的赫拉后,断际半开玩笑地说道。

“闪亮?哪有~”明明如此谦虚地说着,却非要特意拿手拨一下头发,要装矜持也要装的像样一点吧。

“有啊,就像外面那月亮一样,闪亮的~”断际继续夸着赫拉,打算看看她究竟能得意到什么地步。

“哪有~外面的月……………………满月?……遭了!”

啪!!!

“快离开那里!断际少爷!!!”

当断际听到琥珀叫声的一瞬间,他的思绪仅仅停留在“咦?琥珀姐竟然能在刷碗的时候把碗弄碎?”这个阶段。

因为,下一刻,他已经看向了正在回头望着他的赫…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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