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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星秀学园高等部校区中栽种了很多日本樱花树,每逢春季便争相开放。校园里或白色,或粉红的樱花随风摇曳,姿态动人。校园内弥漫着樱花的淡淡香气,令人心旷神怡。

在这个时候入学,学员的心情也会愉悦。

愉悦的人群中,并不包括一个人,中西大气。

假期进行的测试,守备检测进行的一塌糊涂。虽然在打击检测中展示了水准之上的才能,但是,前野监督的一句话让他苦恼:“中西同学,你的体重过高。如果,不准备减肥的话,你将不能进入一军。”

“那些肥肉让你难以割舍?”松看着还在叹气的中西微微诧异,按说中西的个性单纯,不应该为此苦恼这么久才对。

“怎么可能!”中西有些气愤松小看自己,但马上又低下头小声说:“只有我进了二军。”

原来是为了这件事!

在投手位置表现糟糕的千田却被发现了游击手的天赋,跟随松、光、宫城和赤石一起进入一军,只有中西是个例外。

“你是特殊的!只有你在测试的当天被单独施加了要求,这是监督对你寄以厚望。”是啊,中西是特殊的,特殊的肥。松在说这句话的时候仰头看天,不想让中西看见自己捉狭的笑容。

“啊~果然是这样。”略微回忆了一下当天的情况,中西脸上立刻出现振奋的神色。重重的拍了一下松,中西高兴的心情怎么也挡不住。

“单纯,果然是你最大的优点。”松偷笑之后,也随之向礼堂的位置走去。

繁复的仪式,长篇大论的语言,每次开学典礼的内容都是一样的。老生的样子有些无精打采,只有新生们怀着对高中生活的幻想而神色振奋。

松、树多村光、千田圭一郎和东雄平被分到了一个班。而赤石修、中西大气和宫城良田分别在不同的班级。星秀高等部主要的学生来源都是中等部学员,所以宫城良田面对的相对陌生的环境。即便没有和熟人分在同一个班,宫城也没有任何的不安,相反,他非常高兴,心目中的女神——井上彩子和他在分在了同一个班级,他为这种缘分暗暗兴奋了很久。

棒球部在正式入学前进行了几次训练,不是强制要求,但是所有的部员都没有缺席。被青叶担心许久的高三人渣三人组一点浪花都还没有掀起,就沉没在了大门秀悟寒冬一样的眼神中——他们都被分在了二军。

前野监督是个心善的老人,体贴高三部员是最后一次冲击甲子园的机会,想将所有高三部员都收入一军。但是面对学园巨大的投资和殷切的希望,他还是放弃了这种的想法。但是,他还是和三人组私下接触了一下。好像是老人施展了什么计策,没能进入一军,三人组也没有什么怨言,之后他们看着前野监督的神色中虽然表面上不屑,实际却很尊重!

这是怎么回事?

松第一次发现,这个老人是顶顶狡猾滴!

对于前野监督来说,不管三人组之前有过什么错误,在前野监督的眼中,他们毕竟都是孩子。孩子犯错,上帝都会原谅。

这个老人还真不能小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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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中时代显然让新生们莫名兴奋。

新的校园,新的朋友和花样繁多的社团,都让好奇心旺盛的学员们振奋,即便是新的课本和课业也不能阻止。

少年少女们对于世界没有陌生,只有好奇。

但是,总有那么几个与气氛格格不入的家伙。

上课期间,一年级教室外的走廊上,站了一溜棒球特招生。大门秀悟在招收他们的时候,承诺了他们不受学校一般规则影响,这种承诺也得到了原教导主任志堂的认可。但是,发生了重大变化的星秀学园高层,自然不会认可这种破坏学校形象的承诺。而当时的大门秀悟正在为了自己的前途殚精竭虑,当然没有时间考虑这种小事。

有趣的事情就这么发生了。

迟到,上课睡觉,无视老师等等作为让棒球特招生们被赶出教室外罚站,阵容颇为整齐。

这让面对无聊课程有些无力的松也稍微振作了一下精神,不过也只维持了一节课。

一年纪A班,午休时候,三三两两的学员聚集在一起,愉快的交谈。学生时代,他们总有说不完的话题。

坐在班级后排的松趴在桌上装死,大多数课间时候,这个家伙都会在那表演各种装死状态。

松前座的小光拿出了家里准备的午餐盒饭忘我的吃着,在所有人早已经进食结束的时候。

松的左边靠窗位置是东雄平。插兜,斜靠,双眼无神,与其说是空灵状态,不如说是痴呆模式。

三人形成了一个强大气场,周围几米之内没有任何生物。

有脑子的人都不会靠近这三个家伙,但是无脑的就另说了。

“树多村,监督命令我来传达,所有部员中午整理球场,从今天开始每天都要整理!”千田圭一郎摆个姿势和小光说着。

“哦。”光头也不抬,继续偷吃中。

“东,你也一样。”千田看着光没有理他,抽抽嘴角,转身对东说道。

东的眼皮永远是下垂的状态,仿佛什么事情都不能打动他。转头看着千田,东说出了一句让松无比熟悉的话。

“你是谁?”

被无视的千田听完就不能保持刻意摆出的造型,气愤的他用大拇指对着自己,向着东大声说道:“和你一样是棒球部一军的千田!”

随后传来东平淡的声音。

“没印象。”

和东认识很久的流川松已经听过多次这样的对话,装死的他没有抬头的意思,这个情节太熟悉了,还不足以打破他无聊的状态。

而小光却实在忍不住了,吃着东西的他已经笑出声来,千田因为小光的偷笑也格外恼怒。

“听好了,我可是把监督的话带到了。”说话,千田转身离开。

“至少也要记住队员的长相吧!”和东还不熟悉的小光,一下子便对他印象深刻。

“东对于在棒球上没有才能的家伙,通常记不住长相和名字。”装死的松起身解释了一下。

“东,我前座的这个家伙,你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吗?”松的兴趣在此。

“树多村光。”东的回答平淡却肯定。

“唉~无趣。”松再次趴下装死。

小光回身看着装死的松,眼角抽了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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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课程结束之后,学员们便开始了社团活动,这也是他们一天之内最期盼的时间。因为兴趣而参加的社团活动,承载了他们的梦想。为此学员们付出了热情和汗水,他们认真的表情也格外动人。

少年的梦想,格外美丽!

宫城的训练热情高到所有部员目瞪口呆的程度。井上彩子经申请后,成为了棒球部的经理。她的出现,自然让宫城无比兴奋。但事情,总有两面。人渣三人组现在已经没有了恶行,但是他们的称号却保留了下来,被低年级球员私下里这样称呼。三人正在对着井上彩子流口水。

“可爱啊!可恶,真是可爱啊!”三人的表情已经不是痴傻能形容的,本应该是小声的话也被他们大声说了出来。

“啊!她看过来了!”三人因为井上彩子的注意而兴奋。

“那眼神也很棒。”其中一人觉得彩子的眼神非常性感。

“是啊,好像是我妈妈看蟑螂的眼神!”看来三人的病已经很严重了。

棒球练习场地,两台发球机不断将棒球高速推出,而练习打击的部员则将它们打击出去,没轮到的部员们在一旁练习挥棒。

“时间到了,换人。”面无表情的东对着正在打击部员说道。

“嘿嘿,你等一下,我的状态好不容易出来了。”正在打击的是一名棒球特招生,略有些丑陋的路人甲相貌,脸上带着得意,放佛将机器发出的固定速度和轨迹棒球全部打出,是一件很得意的事情。

“别浪费我的时间!”他的状态如何并不是东关心的事情。

东的冷漠的个性,强大的实力让棒球特招生们敬畏有加,所有,他的要求,路人甲并不敢于拒绝。

“喂,打席的泥土弄平再走。”东的表情依旧平淡,说的话也依旧毫不留情。

“你是左打者吧!”路人甲是右打者,弄乱的泥土并不影响东的打击练习,这让他对东的要求有些恼怒。

还是平淡的声音,只是下沉了几个声调,就让东的话充满饱含了威势,一字一顿的传来:“所以呢?!”

路人甲心中的恐惧还是盖过了愤怒,面对东寒光闪烁的眼睛,他没有多说什么就离开了。

果然是个小角色!

一轮打击过后,东准备去场外休息一下,路过了大门监督的身边。

前野监督因为年龄的问题,实际训练中的大量体力付出已经不是他这样的老年人可以吃得消了,职位也决定了他有更重要的工作。领导教练组制定训练计划和内容,决定比赛的战术和人员安排,负责棒球部的良好运行才是他的工作。部员训练时,没有工作的他会来球场观察队员的训练状态,其他时间都在办公室内为棒球部的发展绞尽脑汁。

星秀棒球部的人数相比棒球名门来说并不多,只有23人。刨除7名棒球特招生和8名老队员,剩下的都是新生。(需要我解释一下吗?8名老队员不够比赛人数的原因是还得包括已毕业部员?)

制度上分成了一军和二军,实际上训练都在一起。而主要负责训练的就是年富力强的大门秀悟和年轻的东纯平。

大门秀悟只要负责训练科目的调整和组织,东纯平则是具体指导。

大门监督时刻关注着部员的训练状况,而东雄平的这样的重点人物自然是他关注的核心,他发现了打击训练场发生的事情。

“东,久保总归也算是强打的人选之一,不要对他太冷淡。”

“久保?”东显然没有记住路人甲的名字。

“就是刚才在你之前打击的那个!”

“是哪个人?”连相貌都没有记住,东,你的大脑筛选信息能力果然是随心所欲。

“喂喂!”大门监督对东这个回答非常无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你还是不要对他太期待为好,一直以来不管我看过多少次,还是记不住这种小角色的名字。”对东来说,这个闲聊的时间已经让他的身体足够放松,带上以为汗水而被摘下的帽子,东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准备去训练了。

“你认得出这个棒球部几个人?”大门监督对于东的才能没有任何怀疑,看来能被东记住长相的也都是好球员,这个人数自然是他关心的。

“6个人!”东略微思考了一下便做出了回答。

“都有谁?”大门想了一下,还是觉得确认一下东的想法为好,虽然球员的表现他也看在眼里。

“流川,树多村,赤石,三木,神川和我自己。”东的回答没有让大门意外,这几个人都是现今棒球部的最强战力。

“还不够啊!到了夏天预选赛之前,除了你自己也至少要记得八个人的长相才行。”现今只有6人能成为战力。其中三木和神川都是特招生中一员,三木的守备位置是外野手,神川则是投手。但是,王牌已经毫无悬念,在大门心中,树多村光才是正选,虽然神川的球种和经验比树多村更多。这样,现在能上场的球员也只剩下了5人。

大门的心中也非常感慨,他招收了7名棒球特招生,但是大部分都是半吊子。但是没办法,之前狼藉的声名让真正的好手对他敬而远之。不是他看不出球员的才能,否则他也不会取得优秀的战绩,而是聪明人都不愿来。

还好,松等人的出现让他在惊叹之余,也喜出望外。但是,还不够,在夏季甲子园来临之前一定要加强训练,至少能让全部9名正选球员都能成为战力。这也是他说出希望能让东记住8个人相貌的原因。

东已经回到了训练场。对于像东这样的优秀击球手来说,用发球机进行的训练也就不过是热身而已,训练的效果很差。但是让球队内的两名投手给他喂球,即便教练这样说了,他也不会同意。

东有必须去甲子园的理由,对于球队的战力,他小心的保护着。

树多村的天赋已经展露无疑,那样的高速直球可不是随随便便什么人都能投出来。但是树多村现在的能力还不足,而作为一个新手,他的心态也要保持自信,让树多村现在给他喂球,只会毁了他。而神川也不行,他的自尊心表现的更加激烈,换句话说,人并不成熟,心态也不正,一旦受到打击,只会沉沦。虽然松也能投出不错的球,但是,对于东来说,还不如去和发球机较劲。

两名投手都够资格给他做喂球投手,实际上,哪个也不行。

想起松,东向着他看去,果然也在练挥棒。那个家伙,比自己更加无奈。

松的心情自然和东是一样的,虽然检测的时候,树多村曾让他挥了空棒,实际上,那不过是一次失手,之前的全垒打才是他们之间实力的差距。

但是,他也不是面对什么小角色能会失手的。

松的希望绝不仅仅是打进甲子园,所以,他对棒球部的关注也更多。在东没有发现的时候,他却知道,那个棒球特招生投手神川,心态已经失衡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爆发出来。

东曾经指着小光的投球对着神川说:“那就是我希望你投出的直球。”东的含义是激励,但是效果却恰恰相反。看来,对于神川,也不能期待的更多。而东能记住长相并且推崇的三木,松却没有发现他的特殊,虽然三木是球队中仅次于自己和东的强打,但是还不到能被东推崇的程度。对此,松也非常期待。

看着松和东无奈只能做挥棒练习,东纯平教练也很着急。于公,他是球队的技术教练;于私,雄平是自己的弟弟,而松是弟弟的好友。而他因为脚伤,虽然并不影响打击,但是投球却不行,右脚不能支撑身体运动带来的巨大压力,自然也不能给两人喂球。

看着部员们都在按照计划认真努力训练,东纯平找到了大门秀悟。

“流川和雄平的打击训练很成问题,没有合适的投手喂球,强度提不上去。”大门监督听着东纯平的话,也陷入了沉思。

“好像,有个球员可以!”大门灵光一现,想到了之前教练组一起,去学园中等部棒球部考察的事情。星秀学园的名门之路不是一年两年可以实现的,所以,长远的打算也是必须的。基于此,前野监督和他才会去考察。

一个名叫月岛青叶的女球员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球速和控球无一不完美,大门可以肯定,她已经达到了同样年龄女投手的极限。但是很可惜,甲子园不需要女球员。虽然不清楚她上了高中会不会继续选择星秀,毕竟星秀没有女子棒球部,但是现在,给流川和东做喂球投手,勉勉强强也够了。

“你是说月岛青叶?”东纯平也猜到了大门的想法,事情就是这样,有个人商量,总会想到出办法。

“就是她,你觉得如何?”大门监督询问东纯平的意见。

“倒是可以,但是,毕竟是女孩子,年龄也小,过度的投球会影响她的未来。”东纯平若有所思的看了大门秀悟一眼。

“棒球部不是只有我在,你担心什么?”大门监督转身去了中等部。

松一直在做着挥棒练习,即便效果不明显,但是不练习,只会退步。球场上的骚动影响了他。

又是人渣三人组的声音。

“仔细一看,这个投手长的还真可爱!”

“眼神也非常棒!”

“就像是我妈妈要打蟑螂时的眼神!”

这三个人,已经没救了!

青叶站在投手丘,打击区站着东,棒球特招生中的捕手身穿护具蹲在本垒板后,一看这个架势,松便明白,这是请来青叶大神做喂球投手了。

其后的事情让松乐不可支。

“想不到有一天,我也会对阵女投手!”松对着青叶说道,他们互相还不认识。

“光荣之极呐~~”青叶的语调完全听不出光荣的意思。

“引擎全开,放马过来!”简约就是东的风格。

“既然如此,那就请更换捕手。”青叶的回答让人意外。

“喂喂!难道我的实力不够吗?”捕手显然不能接受了,这个要求让他难堪。

“不好意思啊~我比较挑长相!”青叶俏皮的笑着,那种小妩媚让部员都看傻了眼。

“赤石前辈!”青叶清脆的声音让旁边围观看热闹的赤石一愣。

旁边树多村马上拍了一下赤石的肩膀,调侃着说道:“哟,帅哥!”

中西也在一边打趣,“有人指名要你!”

众人都觉得有趣。

赤石的样貌没人提起,因为实在提不起来,他虽然有着强大的实力,但却长了一副路人乙的相貌,惹人注意的是他魁梧的身材。

赤石走出人群,对着东纯平教练问道:“怎么办?”

东教练并不希望赤石做喂球捕手,那不是主力捕手应该做的事情,但是青叶的顽皮也让他觉得有趣。是的,短短时间,赤石已经成为教练三人组公认的主力捕手。

“上吧!”

“是!”赤石换下了替补捕手,回到围观人群中的替补捕手显然不觉得有趣。

“混蛋!那个家伙哪地方长的好看了!”

他这么一说,围观众笑的更开心了。

抬手,转身,踏步,甩臂,和光一模一样的动作,青叶投出的球也几乎不输给小光。虽然看多了小光练球,但是部员们还是为了一个女孩子能投出这样的快速直球而吃惊。

东并没有做出挥棒动作,找来一个女投手给他喂球,虽然是教练的意思,但他也要看看实力再说,如果实力不足,那么即便是教练,东也不会给面子。

‘漂亮的直球!’东一下子就来了兴致,好久没做这样的训练了,他的内心已经被压抑的棒球热情充满。

其后是你来我往的交锋,青叶球种的丰富,控球的精准,犀利的球速让部员们都忘却了,投手是个女孩的事实。

东的每一球都没能打出去,所有的投球都被他打成了界外球。

“可恶的家伙,对女孩也这么认真。”松能看的出来,东是故意的,每一次挥棒都抓住了时机,而且全部都是只打击球的上半部。看着万年下垂的眼皮也完全睁开,松知道,东来了兴致。

东纯平来到了松的身边,对着看热闹的他说道:“会快就轮到你,青叶的喂球只针对你和雄平!”

“哦,不用了!”

“不用因为是东而客气!”

“没有,是真的不需要,没有太多效果的。”青叶的投球,他不知道打击过多少次。看着有些诧异的东教练,松还是得解释清楚。

“月岛青叶,是我预定的女朋友,认识很久了。”

东纯平仔细的消化了松的回答,这种投球,也已经,没有了效果吗?放下心绪,他向松竖起大拇指,微笑着说道:

“眼光不错!”

昨晚下雨,开窗睡觉,感冒了,状态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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