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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细说周府

次日,周浩言醒来,发现少了平日里习惯的闹铃声,且又不知道时间,心中烦闷。突然想起昨日周夫人曾告诉自己,这西院里主事的丫环叫云儿,有什么事情可以找她。这名字周浩言在脑海中还有那么一点记忆,人昨日也见过了,便不感生疏。

于是他高声唤来云儿,随口问道:“现在几点了?”这丫头被问的愣了一下,周浩言看到云儿的表情,又改口说道:“我是问现在是什么时辰了?”云儿这才明白,答道:“回少爷,已经辰时三刻了,老夫人和大夫人已经来过两次了,看少爷没醒就回去了。”

“哦。”周浩言应了一声,心中细算时间,倒是已经九点半了。既然睡不着了,索性起来走走,偶然发现这院子里还有一个书房,屋内陈列摆设典雅端庄,更为吸引他的是那桌上摆放的笔墨纸砚。在前世他曾想买过这一套,可是品质好的价格太高,品质不好又不太喜欢,如今看到眼前这一套,不禁心中痒痒,随即亲自研磨,提笔写下辛弃疾的南乡子——何处望神州,满眼风光北固楼。千古兴亡多少事,悠悠。不尽长江滚滚流。刚写了半阙,就见老夫人和周夫人走了进来。

老夫人见自己疼爱的孙儿伤未痊愈就开始苦读,心中不忍,忙开口说道:“乖孙儿,听奶奶的话,快回房休息。这伤还没好呢,怎么就开始读书练字了。云儿这丫头也是的,什么事都由着你的性子来。”随即又和蔼的问道:“早饭吃了吗?我让厨房顿了上好的燕窝,一会让云儿那丫头给你端来。”说罢拉着周浩言的手,走进西院正房,絮絮叨叨的说个不停。

老太太终究是年纪大了,见孙儿没事,絮絮叨叨的说了一会话,便让府里的丫环扶自己回去了。

周浩言见屋里只剩下自己和周夫人,便开口说道:“娘,您今天若是没事,陪孩儿说说话吧,我还有好多事情要问娘呢。”

周夫人看他认真的样子,笑着说道:“怎么,你这个小捣蛋鬼也知道让为娘的陪你说话,不再出去玩耍,忘了还有我这个娘喽。”

“娘说哪里的话呢?孩儿怎么会忘记娘,只是以前不懂事,这不摔了一下,把以前的陋习都摔掉了,现在留在孩儿身上的可是精华呢。”话语刚落,便逗的周夫人笑了起来,可周浩言却不然,他现在随时都要注意自己的言语,毕竟自己一个三十岁的人了,灵魂附到这样十二岁的孩童身上,说起话来又不能显得太成熟,思前想后蹦出几个字,着实难受。

“说吧,说吧,今天难得你这么老实。”

“娘,我想您给我讲讲这个家,我有好多事情都记不起来了,记忆里似乎感觉我还有两个哥哥,模模糊糊的,不是太清除。到是西院里的云儿,让我感觉更亲近一些。爹昨天提到的凝儿妹妹和二娘,到还有一些记忆。”

周夫人听了这话,眼圈又有一些微红,想起这幼子昨日上午跌落假山,满脸是血的样子,还有一些后怕。她静了一下心神,紧拧的眉头渐渐散开,像是想起了很久以前的事情。

“我嫁进周府的时候,老爷还是一个县令。那时候听老爷说,咱们周家很久以前是武学世家,只因后来周家手握兵权,功高震主,被奸佞陷害,令当时的皇帝下旨灭族,所幸有几人逃出,保留了周家血脉。”

周浩言听的好奇,问道:“既然是武学世家,那家里应该有什么武学秘籍了?”

“什么武学秘籍,以后可不准在老爷面前提起这些。听老爷说家谱在那之前的都毁了,现有的家谱也是那事以后流传下来的。家谱里还有祖训,说不准周家子弟习武,除非有朝代更替,为确保周家血脉安危才可以破除祖训。也是自那以后,周家子弟便开始苦读诗书,使其成为书香门庭,这也是老爷为什么总是逼你读书的原因。”

周浩言哦了一声,心有不甘,可又无可奈何。前世在电视里看到武林高手飞来飞去的样子,想这一下可以圆梦了,结果却是一盆凉水,而且还是那种冰水混合物,冷得要命。真不知道自己是造了什么孽,竟然让他这样一个搞电子机械设计的二十一世纪工科学士穿越到初唐这个落后的时代,这就算了,竟然还要自己学文,学文也算了,经济、教育、外语言、工商管理等等都可以啊,竟然要学什么骈体文章,满口的之乎者也,仁义道德。想到这里周浩言有点崩溃的感觉。

周浩言深吸了一口气,心想,既来之,则安之。自己还小,等过几年,也会慢慢适应的。好死不如赖活着嘛。

周夫人没有理会他,喝了一口茶接着说道:“你上面还有你大哥鸿寿和二哥永安,你这两位哥哥对你可好的很。鸿寿和你是我的孩子,永安和凝儿是你二娘的孩子。

“你大哥出生的时候前朝气数已尽,天下群雄并起,整天都是打打杀杀的。寿儿这孩子也受了些感染,学起武来,老爷让他读书他也不听,说急了,他还搬出祖训压着老爷。那时候可把老爷气坏了。后来没办法,也就遂了你大哥的愿,现在寿儿也做了一方节度使,每年却只能回家探亲一次。我又是一个妇道人家,想儿子了,又不能去那么远看他。”

周夫人自顾自的叹了口气接着说:“开始的时候想念寿儿,想给他写封家书让他回来,老爷知道了却又不许,还告诫我说,大唐律法有云,封疆大吏,不得擅离职守,如有违者,死罪。哎,寿儿什么时候能不做这个官就好了。”

“娘,您宽心,等孩儿长大以后,孩儿带你去看大哥。再说了,您怎么能想大哥不做这个官呢,您呢,应该想让大哥做更大的官,立更大的功,将来封个逍遥侯什么的,不就可以天天陪你了嘛,而且坐在家里都有月俸拿,呵呵。”想不到多年以后,这周浩言随口说来逗周夫人开心的话竟然实现了。

“你啊,就知道逗娘开心。娘再给你说说你二哥吧。”

“嗯,娘您说,孩儿听着。”

“永安这个孩子到是本分很多,不像你大哥那样惹老爷生气。可惜三年时间,屡次落榜。到也让永安有些心灰意冷,从此也就做了商人。听说生意上风生水起,这几年回来却见愈加的发福了。”

“娘,那这样说,是不是我就必须要苦读诗书,来光耀周家书香门庭了?”

周夫人疑惑的看了周浩言一眼,说道:“你昨天晚上不是对你爹爹说过,要寒窗十年,光耀周家书香门庭的吗,难道你是哄你爹爹开心?”

“哪能呢,孩儿是认真的。孩儿不会让爹爹失望的。”话一出口又有些后悔,周浩言在心中暗骂自己,这简直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以后说话可得注意一些,起码也得把事情搞明白了再发言。随即又想起说到了周永安,便问道:“娘,那二哥现在在哪里呢?也是和大哥一样很久才能回来一次吗?”

“你二哥到是可以经常回来,他就在苏州,隔着太湖,骑快马不足半天就可以到了。走水路到时时间长一些。老爷也曾在那里做过官,有一些老熟人。”

苏州,太湖,这都是可以勾起周浩言回忆的字眼。想想,曾在太湖边认识了江雪,在苏州生活了近七年。如今这一切都只能成为回忆。只是以后有时间的话,一定要去苏州看看,看看这个时候的苏州和一千多年以后有什么区别。是否还有一些自己曾经常去的旅游景点还存在。

他兀自的叹了一口气。刚想再开口问问父亲昨天提到的那个凝儿妹妹,就听到外屋有清脆而稚嫩的女声传了进来。

“三哥,你在吗?我和我娘来看你了。”话音刚落,就走进来一个十一二岁的女孩,她上穿窄袖,衫襦。下穿长裙,肩披长巾,头上扎着两个小辫,显得俏皮可爱。

周浩言刚才还在想如果二娘和妹妹来了,是否会感觉有些尴尬,现在看来,担心都是多余的。这二娘慈眉善目,给人一种祥和。他这妹妹更是天生有一种强大的亲和力,任谁见了,都不会感觉生疏。周浩言站起身来,走到周凝面前,说道:“我刚要向我娘问起你呢,你就来了,可真是巧了,快过来坐。”随即拉着周凝的小手走到桌旁坐下。

“大娘说你是咱们周府最会说好话的人了,我看一点都不假。这次摔了脑袋也没有摔好你,呵呵……”周凝平日里和周浩言闹惯了,没什么忌讳。

可是二夫人就不这么认为了,自己毕竟是妾室,比不得大夫人。虽然自己知道大夫人一定不会在意,可是她不能坐视不管。随即喝到:“凝儿,尽乱说话,快给你哥哥赔礼。”

周夫人先开口道:“妹妹,你这是做什么。凝儿说的没错啊,这小子啊,虽然性子有了大的改观,可以前的那些小毛病啊,还真的没有摔好。”

周浩言听了这话,有些不好意思,也有一些惊诧。感情这小子以前性格和自己到是有那么一点相似啊。

这个时候二夫人又开口了。对着周夫人说道:“姐姐,吃过午饭老夫人要去寺里敬香,我们要陪同的,我过来看看言儿这孩子,本打算要去你房里找你的,不想你也在这。”

“你看看我这脑子,把这事都忘了,也是言儿这孩子给闹的,我们这就去老夫人那里,凝儿这丫头就在这吧。”

周夫人和二夫人又嘱咐了两个孩子一会,就离开了。周浩言感觉无聊,对周婉凝说道:“我们出去转转吧,你知道,我这次摔了脑袋,怕是得了失魂症,以前的很多东西都不记得了。这次顺便了解一下府里的各个地方。”

“你不会又想到去哪里玩耍了吧,你要是再摔了那可怎么办。”周婉凝有些担心。

“我发誓,一定不会的,我就是想出去走走,顺便看看府里其他地方,了解一下。”

“那……那好吧,不过要等了奶奶他们走了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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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休的两天都会加更一章,第一更时间不太确定,不过晚上都会在7点左右更新,希望大家谅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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