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斯兰望着天空中苍紫色的月亮,久久不能平静。的确如同克苏恩所说的一样,一旦成为幻术师,你就不再是人了。
幻术师,是凌驾于人的存在。但相应的,幻术师也比普通人要痛苦得多。事实上,没有什么是等价的交换,人们付出的往往要比得到的多。当然,有少数的幸运儿是例外。
作为一个幻术师,必须要将自己和世界之间桥接一条回路,这就使得幻术师必须不断提高自身的力量。而幻术师每时每刻的修行,都是痛苦的,因为他们必须使用自身的神经作为承载‘以太’的桥梁进行工作。当庞大的力量通过神经时,幻术师将遭受非人的痛苦。
以上正是克苏恩当天所教授的内容。不过洛斯兰早就做好了痛苦的准备,因为不会有付出也就不会有回报。望着比地球澄净不知多少倍的天空,洛斯兰不觉感到有些寂寞。
第二天,洛斯兰早早就来到了克苏恩的幻术工房。
“首先,我要测试一下你的属性。以及灵魂质量。我听说,你的灵魂曾经受到过损伤。不过和我学习的幻术,对于灵魂的要求与其他学派相比要低得多。”克苏恩说。
“好吧。我要怎么做?”洛斯兰问道。
克苏恩:“将你的手递给我。”
洛斯兰伸出了他的手,克苏恩将手一挥,出现了一个湛蓝色的水晶球体,他的指甲一瞬间变得锋利起来,竟将洛斯兰的手指划破了一个小口,一滴鲜血落在了水晶球上。紧接着,一道绿光闪过,洛斯兰的伤口恢复如初了。然后,克苏恩紧紧盯着水晶球。随即,水晶球上浮现出藏青色,赤红色,和一片淡淡的鸽灰之色。
“自然,火焰,罕见的双属性……不对,竟然有空间属性,怎么可能……”克苏恩吃惊地说。
“没有时间属性吗?”洛斯兰问到。
“时间属性……这种东西只在理念中存在,我这个测试仪器可测不出来,”克苏恩怒道,“一般人有两个属性做梦都要笑醒了,你竟还不知足……”
“空间属性,这个属性的拥有者在数千年前是要被处死的。还好你没生在神圣教廷的时代。关于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至今还是个谜,而大多数强大的空间幻术,如今已经失传了。所以说空间属性倒是如鸡肋一般,你着重需要学习的幻术是自然系幻术。”克苏恩继续说道。
洛斯兰:“……”
克苏恩:“下面测试一下你的灵魂质量。”
克苏恩将双手搭在了洛斯兰的头上,一缕原力悄然伸进了洛斯兰的躯壳之中。但这一丝原力居然如泥牛入海,半天没有消息。
“有古怪……”克苏恩加大了力量的输出,但依然没有效果。
“算了,试试冥想吧。你只要能自己感受到空气中逸散的‘以太’并且吸纳它就行。”克苏恩说道。
可是,说来也奇怪。一个星期过后(13天)洛斯兰还是没能感受到所谓的‘以太’,虽然他很卖力的按照克苏恩提供的冥想方法试验过了。
正常情况下,一个有幻术师才能的人,最多需要五天时间,就能够初步掌握冥想。可是如今13天过去了,洛斯兰还是没有丝毫进展。
在有一天洛斯兰因为冥想透支了精神力睡去之后,克苏恩竟悄悄地潜入了他的卧室。并又试着感受了一下洛斯兰的身体状况。
“看来还是不行。只能使用那个了……”克苏恩喃喃道。
“什么?新的冥想方法。”洛斯兰在第二天早上睡眼惺忪时就被阿奎罗带到了克苏恩的幻术工房。
“你听说过命运十二石板吗?”克苏恩问道。
“当然了。传说是圣尤利西斯发现了这些石板。幻术的起源正来自它。不过这些石板不是被神圣教廷销毁了吗?”罗斯兰说道。
“看来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石板是被销毁了没错。但是圣尤利西斯的手记却留存下来。”克苏恩说。
“难道你拥有尤利西斯的手记,而且上面正好有适合我的修炼方法?”洛斯兰问道。
“不错。”克苏恩从轮椅的暗格里掏出一个泛黄古旧的羊皮古卷,并将它递给了洛斯兰。令人难以相信的是此物竟然能保存数千年之久,因为它已经那么旧了,仿佛一碰就要化为一堆粉尘。
古卷有从中间分割开的痕迹,洛斯兰手中的这一块无疑只是圣尤利西斯手稿的一部分。
“圣者手稿——启示录。它在无数年之中先后引起数次战争,可以说既是幻术师变强达的根源,也是很多动乱的根源。事实上,圣尤利西斯的手稿被分成了七份,我手中的一份是唯一正统继承来的那份。我们的学派赫列奥波斯派的祖师——图拉杨·赫列奥波斯正是圣罗德里格斯的门徒。只不过罗兰的光辉完全盖过了赫列奥波斯,他太与世无争了。”说到这里克苏恩有些不平起来。
“在这份【启示录】上,详细的记载着一种非常强大的冥想术。只不过,这种术强大的同时,对身体的负荷也非常大。幸好我们赫列奥波斯派的德鲁伊幻术,对于身体的锻炼也同样注重。我们甚至有几种强大的武幻,可以和大陆顶尖武幻流派比肩。”克苏恩接着说道。
“幻术最早发源于有翼之民,这是圣尤利西斯一直主张的观点。圣尤利西斯一直认为帝斯戴洛斯,埃德蒙斯等等强大的神明也是存在的。这个幻术正是圣尤利西斯发现的,有翼之民修习的幻术之一,”克苏恩望着洛斯兰的眼睛,稍稍停了一下又说,“所以修习这个冥想术要做好死亡的准备,因为它是天使的神术,而非人类的幻术,而你的肉体质量比天使差太多了。”
“我还是决定学习它。”犹豫了一下,洛斯兰终于下定了决心。
“这样的话,我就要给你加课了。每天去十里外的小村庄打水,然后再帮我修剪三小时玫瑰。恩,还要让阿奎罗操练你一下。这样的话,冥想的时间就不够了。可是,五感的训练也不能放松啊……”克苏恩喃喃道。
洛斯兰不知道,从今天起,他的好日子到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