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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去骏府

我一直以为曾经以为骏府之所以叫骏府是因为它是骏河的首府,相信不少人都这么认为吧。实际上也就是骏河的首府......

我承认这个笑话一点也不好笑,今天是三月的二十日,本来今天应该是骏府方面将爱理公主送到多田城的日子,但是由于今川氏辉的死已经只能无限期延后了。本来还想见识一下所谓的东海道第一美女呢。

而我则作为濑名家的家主接到了官方通告和传召,作为今川家的重臣,从骏府派来的使者是冈部家的人,名字叫做亲家,不知道和冈部元信有什么关系,作为实力并不十分强大的冈部家,只是中枢的家老,在这种战国乱世,一切靠实力说话,虽然在中枢颇有影响力但在地方豪强的我面前他还是只能展现出了足够的尊敬。只是不知道他背后的冈部家的是福岛方还是太原方。

“大殿不幸仙逝实在是让人唏嘘不已啊。”我也表现的有点悲伤道。

“还请濑名殿节哀,在下此次前来乃是邀请您前往骏河商议主家的继嗣问题的。”他稍微劝说了我一下就说明了主要的来意。

“好的,我这就命人准备,随你前往骏河。你且下去歇息,待准备妥当自然有人通知你。”冈部亲家便跟随小姓下去了。

这种事往后拖一些对我有利,但是不能无限期的拖延,明天再走就行了。我送走了冈部,便前往了濑名氏贞所在的别院。

“如何?使者怎么说。”氏贞看我进来马上问我。

“确实是我前些时间所分析的那样,氏辉公这次一死麻烦很多,已经邀请了众多重臣前往骏府商议继嗣之事了。”

“你已经有所决断了么?你现在的决定基本可以左右今川家的局势了。”

“是的,福岛上总不论是影响力还是实力在我今川家都是名副其实的第一的,如果作为他的外孙的玄广惠探殿下继承了主家的家主之位,我等重臣几乎可以放弃在今川家的权力了,现在关口朝比奈等人虽然心向梅岳承芳殿下一方,且对福岛上总心怀戒惧,但是他们还没有足够的实力和信心压服福岛。”

“所以我们濑名家的决定就可以决定今川家家主之位的归属?”

“不,其实我们濑名家和关口朝比奈相同,都没有压服福岛的能力,但是如今我已经和寿桂尼大人的女儿爱理公主定亲,除非福岛上总介正成放下身段前来结交,否则我们就相当于打上洗不掉的寿桂尼大人一方的烙印了。”

“那为父前一段时间的决定是不是太草率了?”濑名氏贞紧张到,手里的折扇都捏弯了。

“不,您的决定并无错误。”我解释道:“自将军家开始,历来是嫡长子继承家主之位,而且立嫡不立长。玄广惠探殿下虽然比梅岳承芳殿下年长一些,但毕竟改变不了侧室所出的庶子地位,且我今川家骏河远江乃至三河尾张等地的豪族数十年来多受寿桂尼大人的恩典,如果是她所生的儿子继承主位毕竟可以获得他们的认同。再一点,我听说福岛上总为人自负傲慢,仗着两代元老的地位在家里飞扬跋扈,几乎所有的家臣都对他多多少少心存厌恶之情。此消彼长,梅岳承芳殿下的胜算就更加大了。如果我们能尽早加入梅岳承芳殿下一方,等他即位必然不会忘记我们的功劳。而以福岛上总的为人,我等如何就难说了。”

“原来如此。”濑名氏贞叹道。

“太原雪斋大人和寿桂尼大人都是当局则乱,并未发现自己一方的先天优势,既然他们拿出了最强的王牌爱理公主来拉拢我濑名家,那我们大可毫不客气的接下来,所以父亲你的决定并无错误。”

“这就好,这就好。为父虽然比你年长近三十岁,但是看人看事的能力还是颇不如你啊。”

“父亲大人太自谦了,我准备明日一早就出发前往骏府城,多田城这边就靠您照拂了。”

“你放心,这个不好有问题的,倒是你,是不是多带一些兵马过去,三百人够么?”

“三百人并不够,但是现在还没到最后翻脸的时刻,我此次前去带两百足轻和渡部藤村两家的武士前往。请父亲动员五百人并随时准备大规模动员农兵,今年的春耕恐怕要拖后了。”

“我明白了。”濑名氏贞点点头。

我又和他商量了一些其他的领内事务并拜见了一下母亲就退了出来。

命小姓招来渡部和藤村两位家老,宣布了明日前往骏府并让他们随行的决定,两人应诺,又安排了一些准备事务我就出城前往和田町去了。

经过几日的加班加点,这些匠人们没有让我失望,成功的制成了一支火枪,经过试验,完全可以达到实战的标准,而燧发枪也制成了很多零件,相信不久之后我就能用燧发火枪来防身了,如果能装备一支完全使用燧发火枪的部队,那将会是多么恐怖啊。

日本这个时代的冶铁技术真的可以称得上是达到世界领先水平了,倭刀也就是日本刀甚至都被戚继光推崇过,跟日本的冶炼技术是分不开的。

日本战国的火绳枪普及率甚至远快于欧洲,非常快的仿造出并大规模的推广到了全国,后来的长筱之战甚至是世界史上第一次也是最重要的一次大规模使用热武器对战冷兵器的战争。

虽然长筱之战的胜负原因还有不少争论,其率先大规模使用热武器的影响力还是非常巨大的。

看着手中这支少说五公斤的粗糙火绳枪,和一袋制成的油纸包裹的二十颗铅弹,我真是非常兴奋。子弹是我参考后来美国人发明的用油脂亚麻布制燧发枪子弹的方法,这样可以大大提高装填的速度。

“这种‘铁炮’多久可以生产一支?”抚摸着手中的比正史早了七年的日本第一支铁炮我向铁匠头长三郎问道。

“回殿下,因为赶制这第一支,我们都是加班加点的制作,所以三天不到就成功了,如果照正常的速度的话这种铁炮目前大概两天才能生产一支,但是可以保证质量达到使用的要求,如果能够提高人力物力的支持的话以本町的实力基本可以达到每月五十支。”见识了铁炮那惊人的威力,长三郎作为名匠的骄傲很都丢下了,对我非常恭敬。

“成本呢?”如果成本非常高那可用不起啊。

“算上人工和各种材料,带上二十颗‘火药’的话要用五十贯左右,如果将来能提高熟练和工艺的话应该还能降低三到四成,‘火药’的成本每颗需要近百文。”

他说的‘火药’就是弹药了。这个年代的火药大多用来开采矿山,都是高利润行业,日本本土有很少出产火药,很多生产火药的硝石都是进口来的。而这个成本已经非常接近后来根来众和国友村的生产成本了,因为有我默画下来的很标准的图纸,现在的和田町已经相当于拥有了“制图”的技术,可以很大的提高生产速度了。

“很好,长三郎,生产的速度可以不用急于提高,先按照目前的速度生产下去吧。”我对长三郎吩咐道:“不过一定要保管好图纸和技术,这是濑名家目前最重要的技术,一定不能流落出去,一旦发现泄密者,杀无赦。这件事田屋你要和长三郎注意好。”

“我等一定誓死效劳。”田屋和长三郎马上应道。

“至于已经熟练掌握了制造铁炮技术的匠人可以适其情况给予其武士的地位。”我又抛出了一个大萝卜:“长三郎,你就以和田为苗字出仕我家,成为我家的铁炮奉行如何?”

“谢殿下,啊,不,是主公提拔!”刚改名的和田长三郎激动的跪拜道,他以近五十岁的年龄能以一技之长成为别人一辈子都没法成为的武士,高兴的都快哭出来了。

又勉励了他们几句并对相关的人员予以奖励,我带人就回城了。

回到城中,让濑名氏贞着人增强和田町的防卫,我才安心的准备好了前往骏府城的各种事物。

骏府作为骏河国最重要的城,距离濑名氏所处的多田大约有五十里的路程,一般的行军速度要走一整天,清晨我率领着我的两位家老以及二百多人的部队,随着冈部亲家向骏府出发。

由于根本不熟悉路,我走的相对靠后,让藤村雨之助俊忠作为“先锋”带着十几名家中的武士跟冈部走在队伍的最前面。对,没错,藤村家的次子刚被我赐了个俊字,改名俊忠,虽然有点别扭,但这是日本大名与部下拉近关系很常见的方式,他原来的名字我也没记住。

两位家老藤村的老爹藤村常陆介贞光和渡部则是走在我的两侧偏后一些进行护卫,现在我作为濑名家的家主,在今川家内的地位非常重要,作为部下他俩显然比年轻的藤村俊忠考虑的周全多了。

火枪被我放在一个硝制的猪皮钉制的皮袋子里面直接挂在马背上,有点类似弓箭袋。弹药袋挂在腰上,以我的速度,大概二十多秒可以完成一次填装弹药,准确率只能说还凑合,毕竟真家伙我也是第一次摸。

比起远江和三河,骏河的土地并不十分适合种植庄稼,骏河国的石高在后来太阁检地的时候也就二十多万石的土地。,富士山等地的矿山是今川家强大最重要的资本,每年能出产最低四万贯的黄金。武田信玄后来撕毁三国同盟除了上洛想走东海道并需要取得食盐的出海口以外,更重要的就是看重骏河的金矿收入。今川家凭借骏河金矿的资源竟然在今川义元死后这么快衰落下去了,说起来真是想抽今川氏真嘴巴子。

“修理、常陆。”我偏过头对着两位家老叫道。

“主公有什么吩咐。”见我叫他俩,他俩才拍马跟上与我并列。

“你们最近可曾去过骏府城?”怎么说也要找人了解下情况,比起立场不是很明确的冈部亲家我显然问自己父亲留下的家老比较放心。

“臣下在一个月前曽奉家主之命前往骏府采购了一些货品去过骏河。”稍微对视了一下渡部对我答道。

“骏府是不是有很多公卿在啊?”

“没错,近些年由于尼御台大人的关系,不少来自京都的公卿和僧人都来到了骏府,城中有不少公卿们的宅邸。因为氏贞公的关系,臣下前年还有幸见识过山科大纳言的风采。但是上次前去有不少公卿的宅邸都空出来了,听说怕是甲斐的武田信虎打过来波及到,那次福岛上总介战败险些身死,若不是太原雪斋大人写信请北条家出兵恐怕武田家的那只猛虎真能打过来啊。”说着脸上竟然露出了颇为心有余悸的神色。

“修理你曾经跟武田军战斗过么?”

“臣下曾经在今川氏亲大殿在世时同武田家打过几仗,虽说是互有胜负,但是若非甲斐土地颇为贫瘠军粮年年不足,且因为内乱不断,以甲斐人的战力我等确实不是敌手。”

“甲斐出兵有三地,信浓、骏河、相模西武藏,除了信浓另外两地都是重重的山路只要我今川家能和北条家保持好关系,武田军翻山越岭疲敝而来并不可怕,修理你不必过于担心。”这就是能征惯战之兵和养尊处优之兵的差距啊,如果不能锻炼出一支百战之兵根本别想争雄天下啊。

现在我已经有了可以组建全日本第一支铁炮队的基础,然后就是训练,如果短时间想让思想和观念落后的人们迅速适应并且熟练使用铁炮几乎是不可能的,这需要非常长时间的训练。火药又这么贵,这打仗就是烧钱啊,美国人每年的军费支出都能顶好几个中等发达国家的国民生产总值不是没道理的啊。

“虽然我从京都回来,但是是从桑名出海乘船回来的,没有经过尾张三河等地,那边情势有事如何呢?”问完了骏河这边我再问问西面。

“这个臣下知道一些。”回答我的是藤村常陆介贞广:“臣的一个族弟曽是在尾张今川家仕官,后来尾张今川家被尾张的织田信秀吞并,今川氏丰殿下避难去了京都,他就改仕三河的水野家,所以对于尾张三河那边的事还算了解。尾张主要有守护斯波氏、守护代织田大和守家、织田信秀,以织田信秀最强控制着尾张下四郡,实力延伸到了三河北部的安详城一带。三河则比较混乱,分为去年被杀的松平清康之子松平广忠一系、控制着冈崎城的松平信定一系、还有三河的一向宗、水野、吉良等小豪族,还有归顺我今川家的上乡城鹈殿长亲大人。”

鹈殿家后来的家主鹈殿长持娶了今川义元的妹妹,成为一门众。其子鹈殿长照在后来德川乌龟的三河统一战中孤立无援,被德川家攻破,自己只能自尽身亡。这个鹈殿家藤原实方的后裔,算得上名门了。不过我估计那个今川爱理公主恐怕是要嫁给鹈殿长持的吧。由于我的原因嫁给我了?这么说起来我和这个鹈殿家还挺有缘分的。

问明白周边国家的形势,好歹在心里有了数。到了太原雪斋等人面前如果把这些说错漏了,那就丢人了。

由于路上并没有适合小部队休息的地方,中午的时候我们只好找了一个干净宽敞的地方吃午饭。午饭是早上带着的两个饭团,还有一把多田院给我准备的一袋用粽叶一类的植物叶子包着的鱼干,算是比手下们多了点肉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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