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琢磨着能借着“出差”游览一下着名的富士山,结果却只是远远的看了一下而已,并没有到达景色非常好的山麓。
爱理的话我一开始并没有真正放在心里,但是到达了矿山区的外围我就知道我错了,无论是路途的长度还是险峻程度都是令人感到绝望的,很难想象,这些人是怎么发现这些金矿的。
陪同我前来的是本家的金矿奉行由比助四郎,这是个已经白发苍苍的老武士,据说从今川义忠时代就侍奉今川家,虽然没有多大的功劳,但是在金矿奉行的工作上还是勤勤恳恳的,没有出过什么差错。
经过三天的跋涉,我们抵达了第一座富士金矿,当看到这里的管理和采矿方式之后,我算是对这种原始到不行的采矿方式彻底服气了,他们竟然连淘金都不会。
每一个工人身上几乎都没有完整的衣物,更别说是什么防护设备了,每个人身上都灰不溜秋的,但是看起来精神还不错。
“这些矿工都是什么人?”我向由比问道。
“这些人大多是吃不饱的农民,金矿虽然容易出现塌方之类的事故,但是只要达到产量的要求,就能吃顿饱饭,所以本家拥有很多这样的矿工。”
这时有人从矿井下推上来一车矿渣,隐约可以看见点金光。而不远处的空地上有大概三四十人在从已经运上来的矿渣中寻找金沙。
“这样不行,使用人工翻捡太过麻烦了。这附近有河流湖泊么?”我皱着眉头问道。
“有条小河的,就在北边不远,此处矿工的饮水都从那里来。”
“好,带我去,另外再叫几个机灵点的矿工推上这车矿砂。”
“是。”虽然不知道我要干嘛,但是由比助四郎还是很好的执行了我的要求。
我取来提前准备好的陶盆乘了一些矿砂,就在所有人眼前,利用河水的冲刷,不断冲洗掉没用的石头,很快就捡出了大约有二三十克重的金沙,明亮的色泽晃着所有在场人的眼睛。
“大人,我明白了,这样靠河水冲刷,因为金子比沙石更加沉重,冲掉了沙石,留下金子。”由比助四郎不愧是多年的金矿奉行,脑子不慢,很快明白了道理。
“嗯,不错,就是这个道理,由比,使用这种方法可以提高多少采金量?”我命令学会了这种方法的几个矿工马上带人使用淘金法采金,然后对由比问道。
“目前本家的金矿收入大约每年是两万贯,按照这种方法,产量起码提升五倍,啊不,十倍,那就是二十万贯。本家去年的总收入才是十万贯而已。”说道这里由比助四郎几乎说不出话来了,矿山的收入是总收入的两倍,这些矿山将成为今川家强势崛起的最大助力。
“我即刻便返回骏府城,这里的事情一定要更加保密,决不能将消息传出去。”
“是!请大人放心,此处的守卫都是可信之人,工头和工人都是经过筛选登记的人,绝对不会出现差错,虽然提高了此地的产量,但并不会影响到他们。”
“嗯,可以适当提高工人的俸禄和待遇以笼络人心,但此处的绝密一定不能传出去。”
剩下的事物就交给了由比助四郎,他的办事能力还是很可靠的,我带领着从本家带来的护卫武士先行返回骏府城,我必须将此事告知爱理和今川义元,毕竟这可是能改变今川家命运的大事,必须要依靠他们的力量加以维护。
实际上提高收入还有一个很好的办法,那就是“出口”黄金,马可波罗在游记种形容日本为黄金遍地的黄金之国,虽然非常夸张,但是日本的黄金作为通用货币的比率确实比同时期的明朝高得多,日本这时的金银兑换率是一比四,而明朝的兑换率是一比十。说实话,这时的明朝不仅黄金产量低,白银更低,完全是依靠西班牙人在美洲的开采运输,通过新航路的茶叶丝绸陶瓷贸易获取的。
有点跑题了,也就是说,如果从日本用白银兑换黄金到明朝贩卖,即使算上成本仍然是有翻翻的利润在里面,而且银钱不同于这时日本向明朝走私的漆器等货物,虽然沉重但是数量少易携带,不过目前的今川家还没有实力进行远洋贸易,一方面没有船只,另一方面明日贸易除了走私只有勘合贸易一途,在今川家没有获得京都近畿的话语权之前是无法说服明朝的,起码在成功上洛之前是没有可能的。我可不认为上洛就够了,那样我支持今川义元可真没什么意义了,就算做不到德川家康的程度,也不能像丰臣秀吉那样仅仅使之臣服,不统一和失败没什么区别。
心里想着这些事情,我也在几天后抵达了骏府城。顾不得同爱理谈,我先去拜见了义兄今川义元和太原雪斋,他们师徒俩除了睡觉几乎形影不离,今川义元的很多决策都有太原雪斋的影子在里面。因此我找到今川义元的时候也不用单独寻找雪斋大师了。
“氏俊,此次前往矿山似乎有所收获?”他俩显然没想到我能这么快返回,今川义元比较委婉地表达了自己的疑问。
“当然有所收获,而且收获非常大。”
看我这么自信今川义元也挺高兴:“快说说,情况如何?”
一看今川义元发问,我也顾不得喝刚被送来的茶,答道:“本家的黄金产量可以提高十倍左右,也就是年产二十万贯的黄金”
“什么?这么多!”今川义元惊得顾不得形象,一下蹦了起来。连太原雪斋也将几乎喝进嘴里面的茶喷了出来。
“快说说,怎么回事?”今川义元慌忙问道。连太原雪斋也是满脸疑问。
“其实很简单,就是改变了一下采金的方法,我让工人们用水来淘洗黄金。”接着我就把在富士金山发生的事情跟他俩详细说了一下。又建议今川义元立即遣排可靠之人加强金山的保密工作。
“老师,此事还需要麻烦您了。”今川义元听了我的说明,马上郑重的向太原雪斋说道。
“殿下放心,贫僧这就安排下去。”太原雪斋知道此事要紧,立即施了一礼匆匆出去了。
“氏俊不要疑惑,我今川家最信任的乱波忍众目前正是由师傅和爱理两人掌管,只要师傅前去安排定然可以保住此事的秘密。”似乎怕我生疑,今川义元马上向我解释。
“此事我听爱理提过,主公不必如此。”虽然我是今川义元的妹夫,但是他这样放下身段解释,也是对我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