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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告别学校

学校,一个在里面的人拼命想着逃离。而外面的人,却带着无限向往与回忆的地方。

路小陌此时,正站在一座有着悠久历史的中学门口。

“想当初,我进来时心比天高,说要成为这所学校的第三个广临高考状元,现在,唉……”

路小陌一声落下叹息,然后以一种平时离校一般无二的速度,缓步向还有很远一段距离的路口走去。

记得有一个电影镜头,有一对情侣指着夕阳下的大圣,说:“那人好像一条狗。”

或许现在,在路边的奶茶店中,也是有一对情侣指着路小陌自认为还算潇洒的背影,议论他,或许说他是狗,也有可能是其他什么畜生。

其实,路小陌也不是第一次退学,初中时,路小陌就干过这种事……不同的是,当时的他是带着自己极为骄傲的心情离开的,因为那时他以为自己是那样的与众不同,一定会震惊整个世界。结果,那次,在现在的他看来,只是一件极其中二的为所欲为。

而这一次离开,他是以一个失败者的身份离开的。

路小陌的失败,包括两个部分,一是学习成绩毫无疑问的垫底,二呢,家中已经没有那么多钱给他在学校无所事事的混日子了。当然,若路小陌死皮赖脸的硬待在学校,也无人可以奈何他。

只是今天,陆小陌还是选择了离开,至于为何,如果说是为了让家里减轻一点负担,怕是连他自己都不信。或许,还是为了让某个人,可以专心一点,用在学习上吧?

走着走着,路小白忍不住又回头望去,从校门都此处不过短短三四百米,这或许是他第八次、或许是第九次回头了,但是,他知道,这一眼之后,在接下来的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他是没法再见到这所承载了他许多东西的校园以及那校园里的人。

路的拐弯处,看到的校园已经有点小了,风刮起,落叶中,路小陌眼角有点湿润,许久许久,他终是狠下了心,不知付出了多大的力气,把脚抬起,拐入了另一边的道路中。

一步,两步,路小陌越走越快,脸上也越来越狰狞,那些无辜的泪花,任凭路小陌怎么擦拭,怎么压抑,还是从脸颊划下,滴到了他的胸腔里。

终于,路小陌还是哭了,已经成年了的他不会让自己的哭腔在大庭广众之下哽咽,但是有时候,情绪真不是那么好控制的,差一点,他就尽情的哭了出来。

只是,路小陌宁愿把自己的舌头咬破,也没有出声,似乎是因为,有一个人曾经和他说过:我不愿意看到你哭,只想你笑。

“哈哈,哈哈,哇哈哈……”

泪水还没有止于,路小陌却忽然神经质的笑了起来,他也不管路边的人嫌弃的眼光,只是一人,仿佛孤芳自赏般,在这一条路上,笑成了一道怪异的风景。

“湖水是你的眼神\梦想满天星辰\心情是一个传说\亘古不变地等候\成长是一扇树叶的门\童年有一群亲爱的人”

“……春天是一段路程\沧海桑田的拥有”

“那些我爱的人\那些离逝的风

\那些永远的誓言一遍一遍\那些爱我的人”

“那些沉淀的泪\那些永远的誓言一遍一遍\我们都曾有过一张天真而忧伤的脸”

“手握阳光我们望着遥远\轻轻的一天天一年又一年\长大间我们是否还会再唱起心愿”

“长大间我们是否还会再唱起”

这首歌,是路小陌的手机铃声,在这水泥路上,路小陌听着它莫名响起,一遍再一遍,还没意识到,有电话打来。

只怕,这歌词正是触情伤景时,让路小陌忘却了,伤痛的流逝。

…………

陆小陌身后的学校的名字叫崇文高中,崇文高中有许多植被树木,而此时,在学校最为宽广的一片树阴下,静静的站着两个女孩。

“小枝,你就舍得,让他这样走了吗?”

一位圆脸肉嘟嘟的女汉子,一把抓着零食,一手拿着笔,漫不经心的问到。

“他走了好?还有二个月就高考了,他成绩次次年级倒数你也不是不知道,他凭什么还在这待着。”

小枝眼神凝望着,不知是何方,让人看不到她那灵气的眼眸,也就没人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不想他走,就去追吧,现在或许还来得……”

“来不及了,吴屏,我累了,不想再追了。”

小枝不等好友吴屏把那些劝说自己的话讲完,便打断了其发言,摇着头,带着莫须有的坚定说。

吴屏:“嘿嘿,小枝作为我们学校的女神,追得人多得是,何必在意那头猪呢?既然如此,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

所以,关于路小陌的事,关于路小陌的离开,所留下的唯一一点痕迹,就这么被淡化了,似乎,这校园里从来没有这个人。

只是,真的是这样吗?吴屏忍不住偷瞄了小枝一眼,又一眼,可是,她还是没有看到小枝神情有什么不妥。

“没事,才怪?爱她爱得死去活来,此时装得这般云淡风轻,小枝,你让我看着心痛。”

这句话,吴屏是在心里说的,她十分了解小枝,她们同一个村,小学,初中,高中都在同一个班,她又怎么不了解小枝。只是,她不忍心,也不敢打碎小枝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围墙。

……

“喂,小陌啊,听说你要走了,大哥很舍不得啊。”

“丑皮龙,得了吧,你巴不得我走,我走了你就可以趁虚而入,俘获小枝的放心了。”

此时,路小陌已经回过神来,接通了视频电话,手机视屏里,长得道貌岸然的人便是他的死党——辽龙。

“哎呀呀,这都被你看透了,真是……难为情啊。”

或许,只有他,在这时,还能如此坦荡荡的无耻加无赖,让路小陌忍不住心里笑骂几句。

“哼,你会难为情……说真的,我走了,小枝就托你照顾了,千万不要让她受到伤害。”

“得了吧,除了你,谁还可以让我自然女神受到一丁点伤害……女神什么都好,就是眼光差点,我这种品学兼优的她没看上,却是看上了你这样一个很挫很挫的家伙,唉,你……”

滴,滴,滴!

“哇呜,挂我电话了,”某脏乱差的宿舍里,一男惊怒而起,显然气急败坏。

然而,不一会儿,画风突变,他望着远方,轻淡道:“未来,我们还会相遇。”

“哇靠,丑皮龙又在装逼……”

只是,有些声音总是那么的不合时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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