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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全部

真的开始交往了,原本只是伪装的牵手,现在,两只手都热的发烫,即使是在这个寒冷的十月。麻耶也牵着左木的手,但再没有比此刻让她更痛恨这副小孩子的身体的时候了。

现在是晚上。

定下了彩礼钱之后的第二天,左木表示自己想带表妹逛逛哈尔滨,顺便去看望几个多年不见的朋友,今晚就不回去了。看来,自己许诺的彩礼真的很打动慕容的父母,居然会同意自己的女儿夜不归宿,只是,左木并没有带麻耶去看多年不见的朋友,而只是在哈尔滨的寒冷街头闲逛。

看着眼前熟悉的街道,左木甚至能很清楚地记得自己曾经在某个放学后的晚上骑车经过某个交通灯,只是,像是记忆中还有什么沉淀在底部的东西,左木想要捞上来。

虽然订好了酒店,慕容却带着左木和麻耶来到了他们毕业的学校。“我有些东西给你看。”她对左木这样说。三个人瞒着警卫偷偷溜进这所学校,对慕容来说,这是她铭刻记忆之处,她的欢笑眼泪,在这里埋藏了最多,还有秘密。但是对左木来说,这只是一个他熟悉的校园,他在这里上过学,可能还交过朋友。只是,完全忘记了啊。

慕容并不是为了帮助左木寻找记忆而来的,她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在足球场上,她按照自己曾经的步伐,从南边的球门走了十几步,用来之前从五金商店里买的小铲子挖地面。“喂,慕容,到底是什么东西啊,这么神神秘秘的?”左木这样问到,但是慕容只是让他耐心等待,大概一直挖了将近半个小时,她才找到那东西。“阿木,帮我拿出来,好吗?”慕容温柔地问。

“义不容辞。”按照慕容的吩咐,左木小心翼翼地将那个东西从土里拿出来,是一个时间瓶,很小,左木甚至可以一只手握住。

像是魔术大师一样,慕容微笑着,“请打开。”

左木听话地按住开关,打开那个时间瓶,里面只有一张纸,上面写着:“我一定会和左木在一起,幸福一生一世。慕容铃音。”时间是2004年12月25日,圣诞节。

“这是?”左木有些疑惑。

“在这里读高中时候,我已经认识你了啊,阿木。”尽管是在诉说着这么甜蜜的往事,慕容的眼泪也丝毫没有停止的迹象。“那时候,我还是你的学妹。看着你在这里踢足球的时候,我不知不觉间就迷恋上了你。可是,你根本不知道有一个我这样的学妹。后来,我追随你的步伐,尽管比你晚一年,我也是跟你读了同一所大学,再做同一份工作。只是因为,阿木学长,我喜欢你。七年了,我每时每刻都在喜欢着你。”

“傻瓜。”轻轻抚摸着慕容的秀发,该接吻吗?还是拥抱呢?左木不清楚,事实上,他的意识也有些混乱了,在这样一个自己连记忆都快要消失不见的地方,真的有这样一个女孩子一直追随着我,一直等待着我发现,一直等了七年吗?

慕容将这个时间瓶郑重拿在手上,又放到了左木手上,握紧,说道:“阿木学长,我的全部,就只有这些了。一个不幸福的家庭,一份坚持了七年的单恋,加上我自己。还有一个七年的秘密,只是我不能告诉你。这样的我,你愿意娶吗?”

即使只是在这个静谧的足球场上,四野无人,左木依然诚恳得像是在婚约的教堂中宣誓一样,“是的,我愿意。”

看着两个逐渐靠近的人,他们应该会幸福吧,麻耶站在身后。接吻时,不要忙着说话。路灯昏黄的灯光模糊了少女的身影,曾经被认为会带来幸福和安详的少女,你的幸福,又在哪里呢?

等到左木和慕容分开的时候,麻耶的表情已经恢复了正常。看着脸颊通红的两个人,少女突然问道:“初吻啊?”

突如其来的问题,让慕容羞红了脸,不承认也不否认,只是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猛然划过左木的记忆,这种既视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觉得这样的事情,我曾经经历过呢?左木暗自思忖。算了,不能让人幸福的问题,想再多也没用。

拖着两个女孩子的手,左木他们一起从围墙翻了出去。今晚,已经很幸福了。想起梦貊说的,慕容一直是个很执着的女孩子,她不懂得放弃,所以今天才能让自己这么幸福。只是,还是不懂,“追求失去过的东西”是什么意思呢?

想要幸福,就不要胡思乱想吧。

带着两个女孩子回到酒店,依然是慕容和麻耶同房(这也是无可奈何的当然),左木一个人。很开心呢,今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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