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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贪念

前段时间连续不断地遇到七狩中的人物,让左木相信自己很快就可以与全部的七狩人员见面。但是很明显他搞错了,自从梦貊出现以后,并没有其它的妖怪与他接洽。麻耶还是一副只要吃饱天塌下来也没关系的乐天精神,慕容也仍然像是以前一样温柔地对待每一个人,唯一不同的是,杨翼(裁心)最近和他们的关系打得火热,经常出入书店去看看漫画什么的。尽管左木也支持他爷爷的想法,不希望给他太大的负担,不过,“这样真的没关系吗?”他问杨翼。“什么?”“你马上就要读高三了,要准备考大学吧,这样经常跑来看漫画什么的,不会对你的成绩造成什么影响吗?”虽然这句话听起来实在应该由年级更大的人说出,但既然左木应承了与杨翼爷爷的约定,就不自觉地想要为这个孩子的人生承担一点东西。“放心啦,我可是几百年的老妖怪了,学校那点事我才不用这么专注呢,相对来说,漫画才是人类丰富想象力最疯狂的展现吧。”

算了,只要你觉得没关系。

想着梦貊说过的话。

“一个在寻找丢失了的东西,一个在追求失去过的东西,另一个在怀疑自己是不是丢了什么东西。如果说人生百态,大概就是你们三个吧。在怀疑,在寻找,在追求,却永远都不会有结果。”

寻找,是说的我吧?我丢失了很多记忆。追求,也许是说的慕容,还记得她之前唱过的那首歌的故事呢。那么,在怀疑的人就是麻耶了。可是,这些话又不能作准,真的好麻烦呢。

算了,还是不想比较好吧。

想不通的事情,就不要去多想。等事情到了尾声,一切真相都会浮出水面。这是左木喜欢的作家说过的一句话。

所以,左木也尽量克制自己的好奇心,该来的终究会来。

平平淡淡的日子过的很快。转眼间已经四月份了。与麻耶的相见还像是昨天一样。但是,往事真的像是那天的雪花一样,转瞬即逝,一点痕迹都没留下来。

麻耶依然看起来像是没有任何特殊属性的乐天少女,除了她怎么吃都不会发胖的身材会让人嫉妒之外,并没有展现过令人印象深刻的东西。慕容依然是十全十美小姐,每天规律的生活对她来说像是自然属性。左木依然沉迷在他的游戏世界里。

只是,又是一个难得的周末。

在厦门,四月算是晚春了,但不知道为什么,今年的春天来的特别迟。直到四月份,路边的桃花才盛开。对于喜欢浪漫的女孩子来说,似乎春天是个充满魔力的季节,即使是像慕容这样的完美小姐,依然不能抵挡桃花的诱惑。

“也许就是因为这个,黄药师才在自己的岛上种满桃花的,那个老色痞。”左木满怀恶意地想。

今天被慕容拉出来赏花,而且还是一大早,在公园里。

尽管深知左木本性,慕容依然毫不妥协地将他拉了出来。前面说过,面对温柔的攻势,左木一向是无能为力。他也一直对慕容保持着若即若离的态度。即使如此,当慕容下定决心要做一件事的时候,左木也只有遵命的份。

“真的好美呢。”

面对着朝阳下原本是粉红色的桃花被染成的橘红,麻耶也不由得衷心赞叹。慕容真的很会挑时间,这个时候,没什么游人来打扰早上的清净,桃花又绽放得着实艳丽,让左木惺忪的睡眼也张开了不少。不过,张开眼睛最大的很明显不是他们。

“啊!”慕容一声惨叫。

“怎么了怎么了?”尽管还有些犯困,但让慕容这样叫出声来的东西可没有多少。有什么危险吗?

“是蛇!”慕容一把抱住了左木,声音还留有刚才的尖锐与恐慌。软玉在怀,左木却并没有慌了心神,现在,慕容只是在寻找一个依靠罢了。尽管知道慕容害怕蛇虫鼠蚁之类的东西,只是没想到,居然会到这种程度。

眼前这个动物确实是蛇,而且个头还很大,黄绿相间的花纹萦绕身体周围看起来实在是让人恶心。左木虽然不至于害怕,但也不想招惹它。这条蛇看起来也是这个意思。

眯着眼睛瞪了这三个人一会,那条蛇转身游走了,远处还不时传出吐信子的声音。

“难得的好风景被破坏了,对不起。”慕容对左木道歉。

“这不是你的错,慕容,如果不是你,我和麻耶大概还发现不了呢,那才是真危险。所以,还要谢谢你才对。只是,你现在可以把手放开了。”

似乎才刚察觉到自己仍然抱着左木,慕容连忙松开手,脸上一阵绯红。

左木的脑海里,似乎突然想起一件往事,某年某月的某一天,好像也有一个女孩子,这样抱着自己。

春游计划似乎被打乱了呢。其实这时候左木倒是希望慕容感到害怕赶紧回家,自己还能睡个回笼觉。但看来慕容并没有这么想。

“既然来了,绝对不能因为区区一条蛇就打退堂鼓。”好像忘了自己刚才对“区区一条蛇”反应有多大的慕容如是说。

“慕容是个执着的人。”梦貊这样说。

眼前这个执着的人,似乎是要贯彻自己制定的计划,首先,和左木两个人将帐篷搬离蛇出现过的地方,再铺好毡子,拿出扑克,跳棋,大富翁纸牌,询问麻耶的意思。

“我要玩大富翁。”美丽的妖怪这样说。

不过今天玩大富翁没有人运气好到通杀,三个人纠结了一整天,左木依然盘踞着港澳台和广东福建上海几大城市,而且建满了五星级房屋,麻耶控制着电力公司水利公司和银行三大企业,还把西部几大省份都收归自己旗下。慕容算是特别强运的了,也将自己的地盘扩大到整个棋盘。无奈左木和麻耶临时形成统一阵线,抑制了她的兼并扩张。中午,大家草草吃掉带来的便当,其实原计划是野炊来着,结果变成了大富翁争夺战。

没有统一。

“啊,好累,回家吃饭了。”左木。

麻耶咕咕作响的肚子表示赞同。

三个人打包行李回家,当然,他们只是这样打算的。

“终于结束了吗?”一个声音突兀地在身后响起。

左木猛回头,看到眼前的男人。“我是麝启,请多指教。”在夕阳的余晖中,男人灰色的眼镜闪烁着奇异的光彩。“其实已经见过面了,不是吗?”左木冷冷地说。

这个男人的黄绿相间的外套,真是有够讨厌的呢。

“不错,真不愧是左木。”

同样的夸奖从梦貊和麝启口中说出来,完全是不同的两层意思,“一起去吃晚饭吧,我请客。”

“嗯,帮我背着。”顺手将自己肩上背着的帐篷丢给了麝启,左木帮慕容拿着便当盒。

“有人请客嘿,慕容,今晚不用做饭了。”

麝启盯着左木,忽然笑了起来,尽管这笑容让他阴冷的脸孔更加可怕,但既然是笑脸,左木就却之不恭了。

“不错,果然是个有趣的男人。走吧。”

麝启是开车来的,一辆ZenvoST1。

兴奋地朝着车子吐口水,左木不由得赞叹,“行啊,你小子,看来挺会享受的嘛。”

麝启皱眉将车子上的口水擦掉,“好了,别开玩笑了,上车。”

将沾满泥土的帐篷塞进豪华跑车,左木坐在了前排,让慕容和麻耶坐后面。顺便帮有些不自在的慕容做介绍:“慕容,还记得上次我们吃饭时候遇到的月镀吗?就是麻耶的老乡,那个女流氓来着。今天来的这个叫麝启,是跟她一起混的,只不过他混**更彻底一点,你看,现在居然这么装B都开上跑车了。”

这还是左木第一次用这种态度对待妖怪,大概只是因为麝启,看起来就很让人讨厌。

慕容还是有些拘谨,但仍然礼貌地说道:“麝先生,您好,我是慕容,慕容铃音。”“嗯。”麝启微微点头,没有多说什么,专心开车。即使是这么一流的跑车,在厦门三流的交通状况面前,也实在是无能为力。

“说起来,麝启,既然你这么有钱了,干嘛不买一辆坦克呢,在街上开着,看谁敢拦你。”

“我追求的是奢华,又不是嚣张。”居然用这种口气,好像奢华和嚣张有什么区别一样。

“当然有区别了,奢华当然会嚣张,但嚣张又不一定奢华。”这倒是没错,虽然开坦克挺嚣张的,但是里面空间小的能把人闷死。

麝启把车停下。

“又是这里?”

眼前霓虹般闪烁的招牌,“不可思议的十大料理。”

“说起来,我们也有日子没来了呢。”慕容对麻耶说。

“嗯,看看有什么新菜。”

麝启带着三个人径直落座,随手拿起菜单点了几个菜,好像根本不介意其它人要吃些什么。左木有些生气,对老板说,“不用记了,每道菜都上一份好了。”

麝启一愣,笑了起来,说道,“行,那就这样好了。”

看着左木,“其实呢,我不想见你,但是没想到你会这么快就找到我。你一定对我下了一番功夫吧?”

“瞧把你臭美的,我只是大早上去野营不小心见到你罢了,还真以为自己是哪颗大头蒜吗?我还真没把你当回事。”

麝启有些汗颜。

“既然这样,那就是我误会了,今天是我做东,大家想吃什么吃什么,吃饱喝足就闪人,当没见过面,怎么样?”

“可别,见到了就是见到了,当没见到是怎么回事?虽然对你没什么兴趣,但也想知道你到底做了什么事啊。”

看着菜肴一道道端上来,麻耶的眼睛闪闪放光,“真的有新菜呢,大叔,这两道菜是什么?”

“啊,欢迎品尝,这是我新开发出来的,‘黄鲨白斩金萍梅’还有‘一只鸿杏肉脯团’。”

“喂,老板,这是适合讲给女孩子听的菜吗?”

“放心啦,少年人,我这两道菜里,可绝对不添加任何色情的成分。”

“够了,老板你还是赶紧上菜吧。”看着旁边慕容红彤彤的脸色,左木赶紧制止老板。

“说起来,麝启,你这么有钱,该不会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吧?”

“开什么玩笑?”麝启这样说,“我当然是做了不好的事情了。”

“啊?”

“左木,不要太天真了。在这里想要短期暴富,不就只有这样做吗?黑吃黑这种事可是很常见呢,我只是比他们都黑,所以赚的比他们都多而已。”

压低声音,左木凑上去,“可是你是个妖怪,要这么多钱干嘛?”

“哈。”麝启笑出声来,可是脸上完全没有一丝笑意,也丝毫没有压低声音,“那人类呢?要这么多钱干嘛?还不都是为了享受?他们可以,我为什么不可以?说实话,我来这里,就是为了钱,为了享受,为了奢侈。我现在踩着坏人爬上去,总有一天,我可以踩着所有人,拥有数不清的钱,那时候,”

“不会有那时候。”左木冷冷地打断麝启的狂想,“我会阻止你,你永远不会有那么一天。”

“老弟,”麝启丝毫不为所动,“没关系,如果我被你阻止了,只能说明,我还没资格得到那种享受,是吧,老大?”

“老大?”他在对谁说话?

“不是。”老板从柜台走过来,声音不再像以前那样一团和气,好像在竭力压抑着自己的脾气。“左木君,麻烦你们在外面等一下,我有事情和麝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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