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时分,皇后娘娘前来看望。一阵嘘寒问暖后,随便找个借口打发了一旁服侍的宫女太监,只留下一个心腹嬷嬷。这位娘娘并非出身名门,不过是侍郎家的千金,相貌虽然清秀,却还不到惊艳的地步。初入宫时,仅被封为才人,怀了龙种后升为梅妃,而后又因育有男胎才立的皇后。典型的母凭子贵!
明明听到皇后来了,可床上的小人儿却一动不动,继续装睡。这也怪不得她,那副小体格才五岁大小,正是懵懂无知的年龄。而她却已经过了一世,什么该懂不该懂的都多少知道点。生怕一个不注意,流露出些小孩子不该有的反应来。在这个封建迷信的时代,对于这种情况会做出什么惊世骇俗的处理,她可一点都不想知道!
连太医们都说“久病初愈,金体虚弱,难免提不起精神”嘛!反正四五岁的孩童,都是睡得多,醒得少,除了吃喝拉撒玩,别的也不懂!扮傻充愣外加装睡觉,总归不会出问题。而且,对于这位母后,曦阳实在是没有什么的亲切感,那感觉还不如常在身边伺候的宫女来着熟络。
“皇儿啊!别怪母后,哀家也有不得以的苦衷啊!”皇后自顾自的低语,慢慢推醒了还在“熟睡”的娃娃。
咦?貌似还有些深宫隐密可以听嘛!好奇心终于战胜了谨慎,小娃娃“极不情愿地”睁开眼睛。
“母……后!”印象中,长睡之前自己已经能进行简单的对话了。
“熙儿啊!”皇后是在叫太子?可太子弟弟不在这啊!
“熙……儿……,是……弟弟!”性别问题总不会搞错吧!曦阳之前嘘嘘的时候看得可清楚了,如假包换是公主,不是太子。
“你就是熙儿!一定要记住,不能再弄错了,你……叫……熙……儿!是……太……子!”生怕这小娃娃听不懂,皇后特意把话说得很慢,最后甚至一个字一个字地在教。
“太……子?”
“对,对,对!太……子!”皇后没想到能学这么快。
“弟……弟!”脑子还是没转过弯来,曦阳不知母后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难不成把自己跟弟弟弄混了?
“这孩子怎么这么笨!”本就没什么耐心的皇后,开始有些恼了。
“娘娘!”站在一旁嬷嬷开口说道,“殿下还小,一时记不住也不奇怪。不如,留下奴婢日后慢慢教吧!”
“也好!有你在旁照应,哀家心里也踏实些。只是教导一事,宜快不宜迟!哀家担心夜长梦多啊!”
“娘娘放心!奴婢知道!”
这时,被支出去的宫女太监办好差事,陆陆续续开始回来。皇后象征性地叮嘱几句,就起驾回宫了。随行的心腹嬷嬷,却以照顾太子为由被留在永庆宫。
在连续两天填鸭式的“教导”后,两世为人的曦阳终于理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真正的太子殿下已经不在了。据说是吃东西太急,噎住喉咙,没等太医赶来就去了。但曦阳想,百分百是被人害死的。**凶险,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
皇后害怕因此失了后位!要知道,当初能够得到这个掌领**的大权,全是托这个龙种的福。如今太子不在,气恼的太后说不定会以什么借口把自己轰下台去。前皇后不也是因为几个莫需有的罪名而去的冷宫嘛!
下台事小,弄不好还要株连九族呢!情急之下,皇后急中生智来个偷龙转凤,妄想蒙混过关。心想着孩子还小,本就不懂什么男女之别。如果从小教导,就把她当男儿养,说不定永远都不会被发现!说不定等到东窗事发的时候,太后和皇上早就死了,皇后到时就没有害怕的人了。至少皇后留下的这个纪嬷嬷,就是打的这个如意算盘。这个纪嬷嬷,以为孩子还小,什么都不懂,不经意间说漏了嘴。实在是太小看这个人小鬼大的“太子”了!
真是幼稚的想法啊!先不说,曦阳才五岁,这么点的孩子怎么可能懂得那么深的心机和手段。单说日后,难道皇上去了,就万事OK了吗?老大,是太子啊!太子是要继承大统,将来做皇帝的人!将来对着三宫六院七十二嫔妃,还要我虚与委蛇,假装沉迷调戏不成?我又不是百合,没那么重的口味?哪怕只有五岁,可我肯定自己是个百分百取向正常的女人,绝对没有那种不良嗜好。
再说一个女人,就算装得再像,再以假乱真,那传宗接代的事如何应付?总不能再叫上大男人装成女人的样子,为妃为后吧!而且,生孩子也是女人的活儿啊!总不能让我这个“皇帝”,挺着大肚子上朝吧!
不过“当皇帝”这个诱惑还是蛮大滴!如果只是公主,曦阳多半是等到大了,由父皇许个权臣之子。做政治婚姻的牺牲品,为皇家的安定团结奉献自己最后的价值。可曦阳不只是公主啊!她还是经过仙梦,到过千年后神奇世界的甄惜!正因为经历过那段自由的人生,才更加无法忍受像木偶一样,被人摆布的生活。也正因为有了那样一段奇遇,才更能“配合”皇后这惊世骇俗的举动!
也许,这一切就是天意吧!老天爷怕我过不了通关,特意让我去“进修”了一番!嘻嘻,不错嘛!什么女附马,花木兰的,都是些小CASE。咱可是跟武则天一个级别的,虽说不能像她一样本色出演,好在也是实权在握啊!虽说这样有点对不起父皇的万里江山,可母后的性命也是无比珍贵的呀!大不了,我先把位置占着,过几天瘾。等有了皇弟,我把皇位让给他还不行嘛!
于是打定主意的曦阳,开始以“太子”的身份要求自己,努力份好“熙儿”的角色。慢慢地,竟忘记自己曾经是个叫“曦阳”的公主,也忘记了仙境中的甄惜。曦阳也好,甄惜也罢,那都是我,不同的只是名字和身份。而现在,我的身份是“太子”,我的名字叫“熙儿”!
一个月后,熙儿主动向父皇提出,要去学堂读书!小小年纪就如此长进,这令皇上很是欣慰。特指派文华殿大学士唐景为太子太傅,并宣了几个亲王之子入朝阳阁陪读。
只是太后有些心疼孙儿,怕他大病初愈,经不起操劳。于是三天两头地唤太子去慈宁宫见驾,名为请安,实则是逃课!谁知太子殿下出奇的用功,每次被太后耽误了学业,都会掌灯夜读补回进度。而未被宣召时,也常练字练到深夜。太后听闻更是心疼,便不再轻易唤他。
其实太傅教的那些字,熙儿全认得。学堂读书、掌灯夜读之类的都是做给皇上看的,唯独练字是真真正正,实打实地下苦功。当甄惜时虽然识得字,可用来书写的笔都是硬的。现在要改用这软丢丢地毛儿笔,实在是不练不成啊!好在同读的小孩子里就没有几个会写字的,除了八岁的平亲王长子外,竟属年纪最小的太子写得最好了!
活过一世的人,竟还不如一个八岁的孩子,汗颜啊!于是化郁闷为动力,练得越发地卖力。
只是,这字怎么练怎么不对劲。漂亮嘛,确实挺漂亮!但怎么看怎么像穿裙子的小姑娘,柔柔弱弱的呢?虽说字如其人,咱确确实实是个姑娘家。可在人前咱可是太子,以后是要继承大统的。想像一下,英姿飒爽的俊雅青年,一身龙袍,稳坐金銮宝殿。一声“众卿平身”,群臣听命,那是何等的潇洒与气魄啊!结果提笔朱批,写出的字都这么软绵绵的,也太煞风景了吧!
不行,得找个明白人问问。
“太子殿下,这字……!”太傅欲言又止。
“我也觉得不妥,可又说不出哪里不对!百思不解,才来向太傅请教。”太子虚心说道。
“太子殿下的字,变幻灵动、缩放有效、清新飘逸……”
“老师,您别光说好的呀!不指出缺点,让学生如何改进啊!”
“这个……只是……”太傅又开始吞吞吐吐。
“只是什么?”真是急人啊!
“只是……只是端庄有余,劲骨不足,稍欠力道!”唐景是打心眼里喜欢这个太子学生,既刻苦又没架子,且天资聪慧,悟性极高。如此闪烁其辞,并非怕得罪殿下,只是担心打击这孩子的兴趣,伤了他的自尊。
“端庄有余……劲骨不足?……力道?……”太子重复着太傅的话,略有所思。
如同画上金童一般的小人儿,歪着头轻咬红唇,一双亮晶晶的大眼睛满是不解。一时间看痴了一屋子的学生和老师。
“可怜九月初三夜,露似珍珠月似弓!”唐太傅不禁以诗抒情。
“弓?呀!……我知道了!”小人儿被一语惊醒,掉头就跑。跑到一半,似是想起什么,转头向太傅拱手说道:“学生告退!”说完又是一溜烟地不见了踪影。
只留下一屋子的人痴痴呆呆,如失了魂一般,望着太子远去的身影定了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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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今乱用,纯属虚构!|我随便写写,君随便看看。
仅供消遣,与史无关!|错了就乐乐,切莫叫真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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