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朔,我…不能。”
九弦微微偏过头,不再看向冥朔。
非是不愿帮你,而是我自己也被誓言束缚。
“除了你这里,我不能出神域。”
瞬间。白衣女子笼上了一层淡淡地哀伤。
冥朔恍然,原来…都一样……他们是上古的神,却都不知道如何表达最简单质朴的爱意。
自己同君冥是如此。
九弦同七夜也是如此。
君冥…若我当年强行留你在冥界,是不是就不会发生今天的情况——你在幻界行踪不明,我却无法前来寻你。
“我不能去,但他可以。”九弦起身。她该回去了…
冥朔目送着九弦离开。眸中划过一抹锐茫。当即掐起了法诀,晦涩的上古神文自三途河中浮起。金色的神文为这个森冷的地方添上几分神圣。
他不踏出冥界不代表他不能踏出冥界。
若是伤了他的君冥,他要整个幻界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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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界。
迟恒看着浑身赤衣果坐在床上打坐的君冥。突然觉得很有意思。
“你们神都不穿衣服吗?”
“这里有衣服吗?”君冥眼也不睁直接道。他刚才发现,他现在连须弥空间都打不开。希望吱吱在里面不会饿死--。
迟恒闻言,叫来侍女奉上衣物。看着眼前的神祇毫不避讳的当着他的面穿上白色的衣衫。眉头有点皱,似乎不很满意。撇了撇嘴,嘀咕了一句什么。迟恒听的不很清楚。
但,不管是在什么时候,这张脸上总带着淡淡的清冷和微微的疏离。从在祭台上见到他起就是这样了。昏迷中是,清醒中也是。
君冥那句嘀咕其实是:“靠,怎么是白的!”他从来不穿白的,在九界乱晃的时候一直是灰袍一件。原因嘛自然是灰色耐脏。其他时候,君冥一直是着黑衣的。这个习惯是随了谁,结果显而易见。
一下让他穿了件白衣。君冥这个别扭。
神域穿白衣服的几个都能把衣服穿得纤尘不染,过个千八百年的都还是雪雪白。君冥一想到这事,就觉得不可思议。他绝对不穿白的,不然哪天遇上,衣服颜色一比就被比下去了…这怎么行!
“为什么是白色的?”君冥忍不住想问。事实上,他真的问出来了…
迟恒听了君冥的问题,一愣:“你们神不都喜欢穿白的吗?”
“……”君冥看了他一眼,不语。内心却在翻着白眼。谁告诉这个白痴神都喜欢穿白的!
迟恒意识到自己似乎犯了个低级的错误。不自觉地摸了摸鼻子。见君冥又坐回床上,闭眼打起了坐。他越发好奇,这就是神?怎么和那些老家伙们讲的不一样?
“你不想知道这里是哪里吗?”迟恒问道。
“你会告诉我吗?”君冥保持着动作道。
“这里是幻界。”此言一出,令迟恒没想到的是,君冥立刻睁开了眼睛。
“不可能!幻界的灰质没有那么…”稠密二字没有说出口。君冥想到了某种可能性。他在九界游荡了上万年。不是不知道九界的能量变化。幻界的灰质浓密到如此地步。只能说明…九界失衡越发严重了。
“想知道你为什么会被强行拉进幻界吗?”不等君冥回答,迟恒径自说下去:“黯师晟无借灰月满月时的力量爆发,发动了咫尺天涯,扰乱空间。”顿了一顿,看着君冥在听到咫尺天涯时的微蹙眉头,迟恒心下了然。果然,黯师动用的咫尺天涯不是幻界的术法。“很巧的是,你刚好出现在我的祭台上。我刚将你带回来,伶顔就找上门了。”
君冥听到迟恒说伶顔找上门的时候,浅浅的墨色眸子里满是嘲讽。
“说吧,伶顔想干什么?”
“他要杀了你。”
“哈。”君冥一听反而笑了,“那他肯定很生气。我还没死。”
“你真是伶顔的哥哥?”最后两个字,迟恒咬了重音。
君冥反问:“你信吗?”
迟恒摇头,他当然不信。可是,“伶顔没有理由硬要叫你哥哥。”言下之意就是,倘若你们两个真的丁点关系都没有,伶顔不会一口一句“哥哥”。
“这是一个很长的故事。你不会想要听的。”
听着明显是敷衍的话,迟恒转了个话题。
“讲了怎么多。我是不是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听说神还有专属的封号?”
“我叫君冥。封号…没有封号。”神域里要得到一个封号何其困难。不仅是实力,更是资历。就算在上古众神里也不是谁都能获得。而他,何其有幸。跟在那人身边,众神都尊称一声“小冥尊”。这点,君冥不想告诉眼前这个不讨他喜欢的男人。
恩?迟恒不禁奇怪。君冥的口气似乎是不想告诉他封号。可是老家伙们不是说神都以自己的封号为荣吗?迟恒发现,他对这个叫君冥的神起兴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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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界。风月楼。
玦凌看着暗座传上来的消息。
与君冥有接触的一男一女已经到了妖界的传送处。那块听玦珏说叫“血魂晶”的石头正是在那名人类女子身上。各方大妖似乎忌惮血魂晶的力量,都不敢妄动。
自己让暗座捏造的消息在多次被查明不实后,妖界各股势力也停止了对君冥的明面行动。至于暗地里,谁怎么查。那与他玦凌无关。
妖界看似太平。实际上暗潮涌动。最活跃的当属千魅那只狐狸。妖相和几个大势力山主、湖主,还有一个妖皇,各自都打着算盘谋划。这盘棋,早都乱了。
不过,玦珏。在这盘乱棋里。你…到底要策划什么?
风月楼顶。
一个浑身包裹在黑袍中的身影站在风月楼的琉璃顶上。酷似玦凌的脸上,神色却是完全不同。没有了在妖皇面前的谦卑。没有了周旋在各方势力主之间的圆滑。
橘红色的月光照在楼顶,琉璃瓦反射着晦暗的光彩。玦珏一声不响的站在翘起的楼脚上。似乎融进了夜色里。
玦凌,我容许你的猜测。但,仅限于此。
突然腾身跃起。踩着轻飘飘的云朵也像踏在平地上一般。丝毫感觉不到他使用了术法。再次看了一眼风月楼的方向。眼神里划过的光芒竟然是清冷和疏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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