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人看见眼前一幕,一定会惊讶于紧握中心街命脉的居然只是个看上去才10岁左右的小鬼,但当知道这个小鬼是出自黑百合家族的话,只会觉得自己太大惊小怪,黑百合历来就是能人辈出的传说级家族。
虽然记不清前世的事情,但西格蒙有事总是会在脑海跳出莫名其妙的东西,就像灵感一说,坐在自己特制的“老板椅”,材质是用了极其珍贵的“海王类”表皮,要知道就算是最小型的“海王类”也要比一艘军用补给舰大上一些,就算靠普通人的人海猎杀也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也许屁股下面只是不小心惹到了某个强者的倒霉蛋,总之当初为了从暗市拍回一共用掉了差不多千万贝利,几乎与“大业物二十一工”的名刀相当,当初为了支出这些钱,管家老达克没有少吐苦水。
虽然按照老达克自称的说法对于西格蒙来说他已经是快是接近爷爷辈的人了,但老达克乍看之下才刚过半百,配合一副架在鼻梁上的金丝边眼镜,会给人一种儒雅的错觉,当然,前提必须是撇开那擦得油光闪亮的黑色大背头,西格蒙曾经不止一次抱怨过老达克恶俗的品味,作为黑百合家族“特别外派常驻哥尔王国小分队”中的首席管家,就算不为了黑百合的体面着想,起码也要为了西格蒙那素有“哥尔王国的两片花瓣”之称的母亲考虑考虑,可每当涉及到关于发型品味的话题时,老达克总是讪讪笑道是一个花甲的行为艺术,到后来多看也就习惯了,西格蒙有时甚至会想,或许改了发型的老达克反而会让有些沉闷的大宅失去一道特别的景色。
温暖的日光被窗布遮挡,昏暗的房间里西格蒙紧锁眉头,左手搁台撑首,另一只手玩弄着一枚100贝利的硬币不时敲击着桌面,就连替前不久在舞台上意外身亡的著名舞台剧女星维多利亚.辛朵莉唏嘘一下的心情都没有。
“妮可.罗宾?妮可.罗宾潜入哥尔了?”不死心的西格蒙似乎还想再向站在一旁的老达克确认下,自觉挺尊老的西格蒙曾经一直想让他坐下说话,但老达克总是以规矩之说而拒绝,久而久之也随他去了。
“是的,的确是那个8岁就击沉6艘军舰而被海军高额悬赏7900万贝利的‘恶魔之子’妮可.罗宾。”8岁的西格蒙毕竟还太年轻,显得有些焦虑,而一旁站着的老达克回答得平古不惊,年轻的时候随着西格蒙的爷爷走南闯北经历了太多的事情,妮可.罗宾8岁击沉6艘军舰的战绩虽然足以傲视同龄人,但在老达克的充满沧桑的脸上却激不起太大的涟漪,节奏频繁的硬币敲击声让老达克心中感叹,西格蒙思考问题的样子和他爷爷年轻的时候几乎一模一样,喜欢用些东西发出有频率的声音。
敲击声噶然停止,站起身的西格蒙缓缓走到窗边将厚重的窗布往边上拉了一拉,让窗外的阳光能适量的滋润下显得有些昏暗的房间,转身说道:“妮可.罗宾,7900万的悬赏犯,10年的逃亡生涯中无数次从海军的围剿中逃脱,先后与大大小小数十个海贼团扯上关系,貌似被扯上关系的海贼团都被海军所剿灭,”说完又笑着补充了句:“简直就是扫把星嘛!”西格蒙说完便独自向外远眺,直到觉得有点眼花才背身问道:“我好像的确没有什么大抱负以及什么大理想,也许就连自己的亲生母亲都已经失望,比起我那个怪物般的哥哥,唯一拿的出手的就只有瞬步,达克爷爷,你说假如我现在和佛洛交手,赢面有多少?”
8岁的西格蒙,稚嫩的小脸微微笑着,理应肃穆的问题仿佛和自己毫不相干。
老达克是看着西格蒙的母亲长大的,处于爱屋及乌,黑百合家的这一代三个小孩也钟爱西格蒙,才会挂着管家之职却大多数时间和西格蒙在一起,将心比心的西格蒙也才会问起老达克这种在讲究“团结”的黑百合中有点大逆不道的问题。
对于西格蒙一件事情突然性跳到另一件事情的跃性思维,早已习惯的老达克回答的很具理性:“3年前,佛洛被送到CP9,短短3个月就已回来,当时至少已经懂得了‘六式’的理论基础,而3年的时间以佛洛的才华足够熟练掌握至少3-4种技巧,其中1-2项也许已经达到将校级的水准,虽然你们本质上的身体条件因为血统不相上下,瞬步更犹在佛洛之上,但毕竟只是个辅助***,特别是‘六式’中的一个杀伤技‘指枪’不是单靠出色身体就想扛就扛的,打个笼统的比方,在受训过的同龄人中你可能处于上等地位,而佛洛已经是能够跨越等级挑战的那类了。”有些话点到为止,后面无非就是你现在还赢不了佛洛。
没有理会老达克一面倒的实力分析评论,那枚一直在右手四指之间翻来覆去的硬币被西格蒙用大拇指从腰眼位置向上弹起,右手食指迅猛直刺,翻转在空中的硬币瞬间一分为二,出招收招,整个动作丝毫不拖泥带水,像一条毒蛇,就连平时有点吝啬的老达克都微微有些动容,隐秘部队独有的秘密招式,“六式”之一的“指枪”,没有几年的训练是觉不可能达到这种效果,老达克顿时明悟黑百合本岛那个城府心机大概比水下万米深的鱼人岛更深的老爷子为什么更看重于西格蒙,佛洛从天赋来说在西格蒙之上的确是事实,佛洛天生却是那种明面对抗刚遇至刚则刚的心性,虽然按照这样的路子走下去佛洛很有可能会成为800年来海军历史最年轻的大将,就算再进一步也仅仅是个元帅罢了,服侍了黑百合家几十年,西格蒙他爷爷在忠于“正义”的平静水面下沉着的不知道终点的野心或多或少让老达克有些懵懂,眼前这个黑发黑瞳毫无黑百合血脉特征孩子从出生那天起就被人私下底背后指着脊梁说是不明来历的野种,也受尽了白眼,虽然将中心街的产业打理的井井有条也只能说是在同龄人之间足够惊艳,但放在黑百合家的远方亲戚里也算不上是让人咋舌的才能,老达克的特殊照顾也许也只是想让这个小姐的孩子至少能过上一个烂漫的童年,而现在,观人无数的老达克才明白自己实实在在看错了一个人,一个8岁的孩子,从视觉上来看比起同龄人相对瘦小的身躯里跳着的是一颗大大的野心。
不太多话的老达克有些不自觉地说道:“小西格蒙,我是看着你母亲长大的,你母亲的内心其实一直很自责,不知道怎么和缺少父爱的你沟通,望子成龙是做母亲的天性,但比起这个,希望孩子得到一个健全而烂漫的童年才是每个母亲最真实的想法,有空的话还是多陪陪你的母亲吧,那个一天到晚不是独自练拳就是和你下棋的老不死,也并非轻视你,只是认为小西格蒙火候未足而已,一切等你瞪大了眼睛认清了世界再说,别太放心上了。”
西格蒙不置可否答非所问的问道:“知道我为什么会这个技巧吗?”,也不管老达克的摇头是不知道还是不想知道,“8年,我只叫了佛洛一声哥哥,是在3年前,我也得到了我想要的东西,但是就算我掌握了指枪对上佛洛赢面也是近乎不可能,‘六式’之中那个理论上处于绝对防御的‘铁块’是个让人相当恼火的技巧,唯一的突破点就是过于消耗体力,需要掌握好发动的时间点来节约,把握时机,瞬步埋身,指枪刺眼,一击必杀才有胜算,哈哈哈哈,不要摆出一副要说教的样子嘛,家规第一条就是把手摊开,潜伏于黑暗的敌人会将你们一个接一个吞噬,只有握紧拳头才能和世界抗衡,我可是背的滚瓜烂熟铭记于心的。”
老达克将自己站立的笔挺的身姿微微前倾,做出一副聆听者的姿态。
单手摸着左脖上墨色的虎型胎记,仿佛刚刚那些足够去家族祠堂面壁的话语压根就没有出现过,话题又回到了妮可.罗宾身上:“这不是很奇怪嘛,就算是某种果实的能力,8岁击沉6首战舰也太假了,海军如此无脑的说辞居然还有成年人相信,海军一定没看过秦岛那个关于三个国家的小说,里面有个极其威猛的将军,海军看过的话一定会再弄个8岁孩童在无数军舰中7进7出打沉6首军舰的牛逼战绩,恩,赤色彗星夏亚?最近老是跳出些稀奇古怪的东西。”调整了下继续说道:“更何况还有至少由校级指挥下6艘军舰规格当量全副武装的士兵,被一个8岁的小孩打成这样我是长官就命令直接切腹或者跳海了,至少两年前的佛洛来玩一次也是摆明送死,这其中一定有什么隐情,或许本岛有着情报,这要去和母亲沟通沟通了,过段时间玛利乔亚的天龙人要来哥尔王国视察,希望那个妮可.罗宾早点办完私事早点滚蛋,别捅篓子连累到我了,对了,知会下追捕罗宾而来的各路好汉,不管是海军还是海贼,还是那些亦正亦邪的赏金猎人,要干就干的隐蔽点,别影响市容,如果砸坏了我治下的店面,不陪干净就拿命来填,假使要弄大的话就去高城弄,但别在我家门口,最好是王室,给我来个乘火打劫的好时机,那个大厅里的秦岛陶瓷,我已经看中很久了。”正在某个出自贵族的情妇身上喘喘开垦的国王没来由的感到一阵莫名的阴冷,令人打颤。
不知不觉就到了午饭时间,西格蒙表示今天去吃和式拉面,顺便去看看会不会遇见最近这段时间把中心街餐饮类弄的人心惶惶的“三人组”,已经有几个规模比较小的餐馆老板跑到大门外静坐示威了,根据初步回馈,三人皆来自于城外“垃圾山”的小鬼,关于他们吃霸王餐的投诉信,却已经在桌角堆了厚厚一打,到了需要单独归类的地步了,虽然在投放垃圾时,在南门加强了排查,傍晚还有专门袭击驱逐“垃圾山”来人的“垃圾狩猎部队”,但这三个小鬼总是很神奇的犹如无人之境,让西格蒙颇为在意的是“边镇”的不良少年和小混混似乎一直在回避遇上这三个小鬼。
“虽然那老头子只教了些强身健体的东西,但却在对弈之时总是时不时说点对人对事的东西以及看法,言者无罪闻者足戒,我可是小心翼翼的学习着前辈的经验,最近原本喜欢剑走偏锋的棋路按照那老头子的说法也有那么点阳谋的味道了。”
换了语气,道:“希望能在茫茫人海之中撞上妮可.罗宾。”
“先下手为强?”
“不是,因为听说她是个美女。”
西格蒙的回答让老达克都有点愣神。
“别小看了敌人。”
“我从来不小看任何人,就连‘垃圾山’的三人组也一样。”
西格蒙猛然拉开窗帘,刺眼的阳光让老达克的瞳孔略微收缩,肆无忌惮。
转过身的西格蒙笑的天真烂漫。
真像一个8岁的孩子。
———以下是笔者独白———
更改了前面一章的BUG,以及微调了下年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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