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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南山里的男子汉们

只交了一合,艾斯就明白了眼前两个和自己年纪相仿的小鬼所经历过的东西要比自己懵懂的过去多的太多太多,已经不是和边城的混混干架或是为了三餐捕杀大型野兽的层次了,那两双稚嫩的小手也许已经被人的鲜血染过,“杀人”这种带有血腥味的字眼对艾斯他们来说只是存在于私底下的玩笑话中而已,说起来最早的时候,如今的三人众还只是两个人的规模,艾斯和萨波不断的偷窃、抢劫那些来路不明的黑钱,为了给自己的海贼梦存下一笔购买船只的钱款,而不小心撞破藏匿宝藏地点的路飞理所当然的被抓了起来,起初艾斯和萨波是准备下狠心杀掉路飞的,结果两个雏鸟之间推来推去也就不了了之了。

艾斯、萨波和路飞三人之间虽然不像西格蒙和佛洛之间有着浓厚的血缘作为纽带,但毫无疑问三人之间有着名为兄弟的羁绊,当察觉对面的目标是路飞后,艾斯便有意无意的向左边靠,山林里大多都是些人为踩出来的羊肠小道,很不开阔,艾斯的作为也是为了堵掉对面与路飞之间的直线路径,让路飞有更多的时间逃跑。

“我不会退却!”

全方面处于弱势的艾斯仍旧打定主意,为了自己的弟弟,爆发出一种惊人的气魄。

横刀立马,也许就是形容这样的男子汉,虽然他才刚满十岁。

区区十岁之姿就有如此胆识的艾斯让骨子里有点草莽的豪情气概的佛洛也有些为之侧目,如果不是身处不同立场,也许能成为把酒的挚友。

佛洛没有藏私,黑百合家秘传步法,瞬步。

从理论上来说,黑百合家的瞬步和“六式”之一的“剃”在常人眼里根本就别无二致,但那只是粗浅的表面,让两个水准不相上下的人分别使用两种技能,黑百合家的瞬步就要稳压“剃”一头,其中的缘由也很简单,“剃”的理论基础是连续踢击地面数十次产生强力反弹力来做高速移动,而黑百合家的瞬步则不同,是通过压缩小腿肌肉,然后以瞬间张开的爆发力来进行高速运动的技巧,比起“剃”,前期的准备时间更短,也就显得更加的迅捷和快速,唯一的缺点就和“六式”之一的“铁块”一样,控制血液流动会消耗更多的体力。

佛洛以一种重心放低前倾的半蹲姿态出现在了艾斯和萨波的中间,飞扬起的尘埃让佛洛的瞬步从视觉效果上比起西格蒙的随意感更加的气势十足。

“果然是右手边!”猜中的艾斯直接做起了格挡动作。

通过先前对面一黑一白有些肆无忌惮的交流,艾斯听清楚了白发将做掩护而黑发侵攻,既然左手边的空挡过于狭小,突入点自然就是右边,可以说是第一次与人以命相搏的艾斯不断分析着局势,一直在进步的艾斯所得出的结论就是白发将从右边缠住自己,给黑发制造直线突袭的机会,刚才黑发使用的那种技巧,不管白发会不会,只要自己能够防住,右侧的萨波一定能够从另一边呈夹击之势,况且萨波手上还有着武器。

显然佛洛的行动只让艾斯预料到了一半。

处于两人中间的佛洛没有选择防守姿态的艾斯,而是选择了左手看起来有些迟钝的萨波,只是很简单的直踢,萨波便被放倒在地,

萨波意外的弱不禁风让艾斯惊讶万分,毕竟萨波在平时在和自己点到为止的对练中也能打的平分秋色,最近一次战绩,50场萨波胜24负26,至于路飞,分别与两人打了50场,100场皆负的路飞总是抱怨着等他长到了10岁一定不会打输云云,而艾斯总是强调等其10岁他们两个都已经13岁了。

在萨波原来的位置,仿佛一阵风呼啸而过,卷起了地上的落叶和尘埃,而佛洛就像一堵墙一样堵在了中间。

“花葬”,外人们一向用这个名词来称呼黑百合家的瞬步,这还要归功于艺术工作者们的笔头,一朵绚丽的黑百合花刹那间的绽放将敌人葬入地狱,多么绚丽美妙,久而久之就成为了这个技巧的学名,而实际上在黑百合家,瞬步并没有什么正式的命名。

不管是“花葬”还是六式之一的“剃”,初学者们总是先练习向前,然后则是后退,等熟练掌握了前后左右四个方向的移动就算出师了,除了瞬间爆发的速度,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那些衍生出来的都是和其它技巧组合在一起的复合型技巧。

现在西格蒙使用出来的“花葬”就有着自己的名字。

叫“画弧”。

在“花葬”的高速前冲中放松身体,利用操控的风将自己自然的改变轨道,跑出一个半圆的轨迹,也是同时掌握瞬步和风力的西格蒙独有的技巧。

下一刻,西格蒙已经站在了路飞的后面,右手高高举起,与CP9使用的指枪,手势有着明显的不同,食指和大拇指呈现“C”的摸样。

西格蒙的特别技,指枪“扣”,大拇指不必说,弯曲的食指要达到原有的效果,可见是下了很多刻意的训练的。

世界的能力千奇百怪,谁知道是不是有着能够翻盘的奇怪能力,西格蒙又是个很保守的人,才会训练出这种独有的技巧,食指刺向后脑,大拇指刺向颈椎,双保险的一击必杀,就如先前和佛洛说的那样,倾其力,不留手。

有些茫然的路飞没有察觉的背后的死神,反而对躺在地上的萨波一脸关心,西格蒙仿佛已经感觉到了脉搏的跳动,佛洛则在一旁一副路人甲的姿态学着西格蒙的手势比划着那个特殊形态的指枪。

“不准伤害路飞!!!”艾斯暴起对着西格蒙大吼。

西格蒙突然觉得很难受,就像被敲了下重重的闷棍,下盘开始发虚,袭出的右手也无力的垂下,头晕目眩,西格蒙清楚的知道这是因为缺氧造成,自己的下场无非就是直接昏迷。

这狗娘养的霸王色!

打输并不丢脸,丢脸的是就连一道属于男人的勋章都没留下就窝囊的输掉,也许安琪在隐藏在某个地方看着吧,有点大男子主义的西格蒙觉得太丢脸了,身体已经向后倾斜的西格蒙突然感觉到了什么,下盘入力,左脚支撑住快要向后倒下的身体,右脚向前重重踏出。

“老子可是虎啊!!!”心中怒喊。

林中幼虎啸,霸王色凛然!

一旁的艾斯有点不明白事态的发展,原先要对路飞下手的黑发因为自己焦急的大喊却莫名其妙的看似要倒下,随后调整了身姿,收起了嘻嘻哈哈,一脸严肃的看着自己,而原先看上去比较正经的白发却微微笑得有点莫名其妙。

黑白合家又出一个霸王色,整体战力的提升让佛洛没有理由不笑。

无视掉身旁弱小的路飞,西格蒙直接开口道:“刚才为什么不在那个家伙分神的时候下手?那一下你应该能扛过吧?啊?”显然西格蒙的心情不太好,虽然不知道这个叫艾斯的小鬼是隐藏实力还是像自己只是无意间爆发出来,但总归是个炸弹,如果是西格蒙,就一定趁着回头大喊的那一刻下死手了,这也是兄弟两的区别,兄长“气量第一,城府第二”,而弟则相反,气量虽然十足,但为了独大的利益也会毫不犹豫的做次小人,老头子就说过,西格蒙的性子倒和以前一个马歇尔家的前辈挺像。

“一人玩一次。”毕竟只是个孩子,收起笑容的佛洛有些歉意的回道。

“夹击这个,我先。”西格蒙松了松脚下的泥土,一副随时要冲刺的样子。

佛洛做了一个下压的手势,示意西格蒙稍安勿躁,西格蒙哼了一声算是回答,走到大树下,靠着树干用手揉了揉额头,显然刚才艾斯那一下让西格蒙吃了个不大不小的暗亏。

“你知道吗?刚才因为急躁将后门大开的你,我有好几十种方法直接把你送上黄泉。”佛洛开口问道艾斯,语气很淡漠,仿佛说着无足轻重的话题。

“那是我的弟弟!”艾斯大声回道,充满着某种发自肺腑的自豪感。

有些东西不用说的太明了,同为兄长的佛洛理解艾斯,就像父亲对于孩子,哥哥对于弟弟也希望尽可能的展现出自己男子汉的背影,想了想自己的弟弟,或许一辈子也不需要自己这个做兄长的站在前面挡着风雨吧?一种小小的惆怅感在佛洛的内心油然而生。

平复了下心态,佛洛开口道:“就我和你,一对一。”

没有理会树下西格蒙的抗议,让西格蒙继续向前,同时对站起身的萨波说道,“别去试图阻拦西格蒙,你和他们两个不同,作为贵族的你清楚的知道我们两个的血统,你的内心充满畏惧,刚才那一下就是你犹豫的后果,如果你带着畏敌之心对上我弟弟的话,一招都不要就会丧命了,因为我们家和你们家还算的上有点交情,刚才我还是留了手的,我弟弟可没我那么好说话了。”

没有理会佛洛,三个人中一向多智冷静的萨波难得的紧咬嘴唇,带着一点哭腔对着艾斯说道:“对不起艾斯,因为我的怯弱,差点让路飞死掉,我发誓我一定会拦住那头黑白合家的幼虎!”

在西格蒙眼里,他们三个随便来一个都不可能打赢自己,三打一说不定还有希望,感觉自己被小瞧的西格蒙,右手在树干上随意一抓,留下一个就像虎的爪印,从路飞身旁走向萨波,一路上就当路飞是空气一样。

“等一下!黑头发的!”路飞突然开口大喝让已经擦身走过的西格蒙脚步一滞,路飞接着又甩出了一句让西格蒙有些不可思议的话,或许对于在场的所有人来说都是如此。

“和我战斗吧!以男子汉的名义!”

说话的路飞没有回头,就这么和西格蒙相隔2米,背对背,反而西格蒙一脸想不通的先回头张望。

“我曾经对着我背上的草帽发过一定会成为海贼王的誓言!就算是就这样死了也没有过关系!但如果我在这里退却,我知道我一辈子都无法成为海贼王了!”这个角度,没有人看见路飞以泪流满面。

收起了先前的一点小瞧,西格蒙一本正经的说道:“了不起的志向,真没想到只会吃霸王餐的家伙们居然有这如此的气量,我不想说什么好高骛远或者白日做梦这样肤浅的话语,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梦想,我也有着自己的梦想,而且以现在我,自己看起来都显得好笑,但我觉得你是不是应该和你的老哥沟通一下,毕竟莫名其妙就丢掉性命并不是件值得自豪的事情。”路飞的说辞也让黑百合家的兄弟注意到了背上那个不起眼的帽子,乡间的手工艺品,本身并不是什么大价值的东西,西格蒙问道:“前面站在你背后的时候就让我有点在意,这帽子很眼熟。”

“是那个红发香客斯的。”解释的是佛洛,“我以为你知道,上次人家还送你一把价值连城的工艺手枪。”

西格蒙想起来了,应该是同一顶帽子,说起那把手枪,自从和罗宾的那次在中心街的冲突时用了一次,后来就被不小心撞见的安琪给敲诈去了,在西格蒙看来,满口说着那手枪的工艺怎么怎么出色,怎么怎么顺手的安琪,还不如直接说枪伤镶嵌的宝石是多么多么耀眼来的实在。

对于路飞的出言挑战,艾斯很出奇的没有阻止,也不说话,目光沉静,一门心思的盯着佛洛,反而是萨波眼里充满着担忧。

“好吧,既然你哥哥也不反对,那就来吧。”西格蒙淡淡道。

路飞擦了擦眼睛,转过身,目光清明。

“我们这边也开始吧。”佛洛对着艾斯说道。

不约而同,佛洛和西格蒙都将挂在脖子上象征黑百合的戒指取了下来,带在了左手上,右手握拳敲了敲自己的心。

也许比较大条的路飞不明白对手是谁,但萨波和艾斯明白了对手是盛开了800年的花,也明白在黑百合家,那两兄弟看似莫名其妙的行为是什么意思。

是对敌人的赞颂。

那些多事又浪漫的诗人们在字面上是这样解释的。

“吾之心在这刻起有你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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