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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未来的道路(合体)

C.E60年后,PLANT逐渐演变为向地球供给能源、工业制品的供给地。各出资理事国竞相扩大自己的利益范围,理事会亦欲将PLANT变为大量收入的来源。与此同时,各非理事国对理事国独占PLANT利益的不满也在日益高涨。C.E63年,PLANT的能源生产部门被蓝色波斯菊的恐怖活动破坏。事后,评议会向理事会做出暂时停止能源输出的申请,但遭到否决。PLANT遂陷入严重的能源危机之中。出于对理事会决议的反对,PLANT的技术人员同时罢工。对此,理事国动用MobileArmor舰队向PLANT进行威胁,PLANT内独立呼声高涨。以克莱恩、帕特利克两位评议会议员为首的独立组织成立,并开始在暗中活动。MobileSuit军用化研究开始。

-----C.E纪实

如果说今天拉克丝忽然做过头的恶作剧可以算是一个因心血来潮而产生的玩笑的话,那么再加上会餐期间希捷尔频频的称赞他年少有为的行为,就不难让他明了这根本就是一个明显的信号了。年少有为?路克觉得自己虽然在军校的成绩很优秀,但还不至于被见多识广的克莱因派领袖如此的称赞。而且多年来自己的表现并没有给这位叔叔留下什么好的印象,以前也从没见过这位叔叔怎么表扬过自己。今天忽然的一反常态,联想到父亲又一次来到克莱因家,路克的心中明悟,看来是要和克莱因派进行某种合作了。在现在的时势下选择和克莱因派合作,看来在锦上添花与雪中送炭之间,父亲还是选择了雪中送炭。

虽说现在克莱因派受于形势的压力,明面上支持对地球的战争,但是明眼的人都能看到这平静水面下隐藏的波涛汹涌。作为PLANT争取独立战争的支柱,ZAFT在PLANT正扮演着越来越重要的角色,借此机会领导ZAFT的扎拉派强势崛起,扎拉派摄取对PLANT的主导权已经是可以预见的未来。

PLANT上有不少对战争持悲观态度的民众,克莱因派里面的很多人正是他这类人们的代表,很难想象当战局不利时他们的态度。人心是脆弱的,且不可琢磨,人性是贪婪的,是自私的,是无法依靠的。并不是每个人都有着为自由而献身的勇气,当死亡的威胁降临时,多数人一定都会选择苟且偷生。所以路克不是瞧不起或者反感克莱因派,相反的,他相信如果是太平盛世的话克莱因派一定要比扎拉派优秀的多。但是眼下这个关头喜欢采用温和手段行事的克莱因派比起果断狠厉的扎拉派就显得尤为的优柔寡断。

在路克的眼中,现在的地球和PLANT根本就没有和平的可能性,他认为,不将地球上的自然人们打疼打醒,让他们明白想要继续支配奴役PLANT需要他们支付出他们所承受不起的高昂代价,自然人和新人类之间就永无和平。

在回家的路上,路克一直沉默不语。父亲向克莱因派靠拢的用意,他无法理解,他觉得以父亲而言,应该有着比他强的多的大局观。

下车之后,路克便一直跟在父亲的身后,泰瑞也不发一语的由着他一起跟自己进入了书房。

“很难理解,是么?”坐到椅子上,泰瑞笑着问着面无表情的儿子。

“我以为,我们上次已经谈清楚了,父亲。”路克叹了一口气,道。

“以你的年纪以及你的性格来说,确实很难理解。”泰瑞靠在椅背上,他似乎在组织着语言,事实上从回来的路上泰瑞就一直在想着如何向他的儿子说明他的想法。无法好好的沟通的话不行,因为他明白他的儿子如同他过世的妻子一样,在有些方面总是非常的执拗的。

“先给我冲杯咖啡吧。”泰瑞开口道。

路克老老实实的去给他的父亲冲了一杯咖啡。接过咖啡的泰瑞却没有要喝的意思,他将冒着热气的咖啡放倒了书桌上。

“你认为扎拉派能拯救PLANT吗?”泰瑞向儿子问道。

“现在还很难说,但是他们绝对要比克莱因派做的好。”

“何以见得?”

“克莱因派行事温和,做事总是给对手留有余地,虽然这是他们的优点,但是现在我们可是在战争状态下,他们的做法只会让自然人认为我们软弱可欺。相比来说扎拉派则要现实的多,他们行事果断,态度坚决,这正是现在我们PLANT需要的东西,越是弱小的时候就越应该露出獠牙,自己的权力只能由我们自己来捍卫。”

“那么现在的战局你看到了。”

“是的,这都多亏了扎拉派的行动果断。”

“对亏了扎拉派的行动果断?我的儿子,你只看到了这些吗?你的眼里只看到了这些东西吗!?”

“父亲是指释放中子干扰装置造成平民死亡的事情吗?父亲难道忘记了在尤尼乌斯7上死亡的24万3721名同胞了吗!自然人得意洋洋的宣告是我们自己引爆的尤尼乌斯7时,有谁出来打抱不平了?这种低劣的谎言有谁出来揭穿了!?我们现在正在和自然人打仗,这是战争啊父亲!我当然知道不应该用同样自然人平民的死亡来代替我们死难的同胞,但是为了让这场战争取得胜利,为了能让PALNT民主自由,更是为了让尤尼乌斯7的惨剧不再发生,我们也别无退路啊!这场战争容不得处于弱小的我们一方忍让,我们哪有忍让的资格!?”

“我知道,这种事我当然知道!这些浅显的东西还用得着你来教你老子?我想说的是你看到的就只有这些吗?你就不能再看的远一点,多一点吗?”

“呃。。。看不到更多了,父亲。”

“诚如你所说,仗打到现在这种地步扎拉派功不可没,但是你看问题不能只从一个角度去看,这场战争的走势难道只有自然人胜利和我们调整者胜利两种可能性吗?”

“不,还有我们双方议和的第三种可能性。”

“放屁!”怒极的泰瑞竟然爆了粗口,“怎么议和,地球联邦为什么要和咱们议和。”

“因为。。因为我们把他们打疼了,让他们知道奴役我们的代价他们支付不起。。。”

“怎么打疼,打到什么程度才算打疼了?”

“打到。。。打到。。。”

“你这个蠢货!你以为打疼了他们,他们就会和咱们议和了?你以为这是商业竞争吗?睁大你的眼睛给我好好看清楚,现在的世界是一个什么样的世界!自然人和我们新人类之间相互仇视,这是可以用理性去衡量的世界吗?你难道认为那些扔了核弹还能若无其事,身处自然人政府高官位置上的人可以用理性去衡量吗?他们背后站着的可是蓝波斯菊!蓝波斯菊,那是从这个世纪之初就不断策划恐怖行动的主张灭亡调整者的种族主义组织,你难道蓝波斯菊会跟PLANT议和吗!?”

“呃。。。那么我们就摧毁蓝波斯菊!”

“滚!滚出去!”泰瑞忽然抄起书桌上的咖啡砸向路克,路克抱头鼠窜的逃出了父亲的书房。

*****

回到自己的卧室里,路克坐在电脑前,认真的再一次翻阅起蓝波斯菊的资料。

蓝波斯菊,由自然人组成的自然主义团体,全世界最著名的左翼自然环境保护组织,视协调人为“违反自然法则的人类”,因而倡导排斥协调人,自C.E15年协调人的操作方法被公开之时起,蓝波斯菊就对协调人技术表示反对。其中的激进分子更是在往后的时间里,不断的策划着各种针对协调人的恐怖行动。

蓝波斯菊策划的恐怖活动中比较为世人熟知的有:C.E17年,将秘密进行协调人制造的芝加哥某医院被烧毁,虐杀所有的医生、护士和患者;C.E53年,策划了“乔治·格雷恩暗杀事件”并取得成功;C.E63年,破坏了PLANT的能源生产部门,将PLANT与理事会的矛盾迅速激化至爆发的边缘;在C.E68年,促使L4殖民卫星“门德尔”发生生化事故,造成大量人员死亡,门德尔随后被放弃,并以伽马射线对其进行消毒,门德尔的放弃直接导致了GARMR&D研究所(专门从事针对协调人的研究)倒闭。

而蓝波斯菊迄今为止所有策划的恐怖活动中影响最深,牵扯最广,后果最为恶劣的当属C.E70年震惊世界的“染血的情人节事件”。C.E70年2月11日,地球联邦正式对PLANT宣战,一名隶属于蓝色波斯菊的军官下令将一枚核弹秘密地运进MA空母“罗斯福”号内,正是这枚核弹让PLANT的农业卫星“尤尼乌斯7”遭到了毁灭性的破坏,24万3721名民众因此而丧生,协调人对自然人的憎恨达到了空前的巅峰。

“染血的情人节事件”,再一次读到这一悲剧的始末,路克还是忍不住的热泪盈眶,这是所有还活着的协调人心中永世无法磨灭的伤痛。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惨剧?在一些同胞还在这样思考的时候,更多的同胞已经选择了握着武器走上战场。有时间在那里探究原因的话,不如拿起武器护卫起祖国与同胞们的安全。这是路克走进军队时的想法。但是现在,父亲的话让他不得不再次停下脚步,思索着他所前进的方向到底有着怎样的尽头。

蓝波斯菊,其最大幕后支持者是大西洋联邦的阿兹拉艾尔财阀。这个财阀,左右着大西洋联邦的政局。大量的军机首脑与部队要员的位置都被他们安插为蓝波斯菊的激进分子,如今的大西洋联邦已经成为酝酿蓝波斯菊激进分子中最大的温床。地球联合军的前身是由大西洋联邦宇宙军、欧亚宇宙军、亚洲共和国航天宇宙军所组成的联军,不过虽然名义上是联军,大西洋联邦宇宙军却占据了联军军队的绝大部分的比例。“也就是说,和我们战斗的地球联合军,其实就是披着军队外衣的蓝波斯菊激进派分子吗?”路克喃喃的道,难道他所走的道路上,等待他的只是一个不死不休的结局吗?

“不,摧毁蓝波斯菊的话。。。只要摧毁了蓝波斯菊的话!”抱着这样的念头,路克再一次的走进了父亲的书房,泰瑞靠在椅子上正望着天花板出神,路克恭恭敬敬的站到父亲的面前。

良久,似是从回忆中回过神来,泰瑞的眼神投向路克,“什么想法?”

“父亲,蓝波斯菊真的无法摧毁吗?”路克向他的父亲道出了心中的疑念。

“蓝波斯菊。”泰瑞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道,“这个名字所代表的不仅仅是一个组织,可以说它是我们新人类和自然人长久矛盾集中起来的一个产物。”站起身来,泰瑞踱步走到落地窗前,他的目光飘了出去。“如果说最初的蓝波斯菊只是一个激进的左翼自然环境组织的话,那么今天的蓝波斯菊就是一个代名词,它里面所蕴含的,是自然人对面我们新人类的嫉妒、憎恶、恐惧与杀意。我们新人类有着自然人无法比拟的巨大先天优势,我们不会得绝症,对各种病毒都有很高的抗性,先天身体素质优秀,头脑也好,接受知识远比自然人要快,无论是学术、艺术、体育,人类几乎所有的领域的顶端都被我们新人类所占据。”说到这里,泰瑞顿了顿,道:“这,才是诞生蓝波斯菊的根源,只要这个差距还存在一天,只要自然人还对这个差距感到悲观、绝望、恐惧、乃至憎恨一天,蓝波斯菊就不会消失。即使我们能够摧毁蓝波斯菊,但是只要滋养它的这份土壤还存在,就会有第二个蓝波斯菊,第三个蓝波斯菊出现。也许他们的名字可能不叫蓝波斯菊,但是他们的理念绝对会和蓝波斯菊一样,那就是将我们新人类从这个世界上抹去!蓝波斯菊,带给那些心怀恐惧与绝望的自然人的,是未来的希望。蓝波斯菊,是人心!”缓缓的转过身,泰瑞盯着儿子的目光灼灼。“路克,你认为,人心是可以被武力摧毁的吗?”

“怎么。。。会。。。这样。。。”路克的脸色难看到极点,他从未想过,这个世界的局势已经到了这样糟糕的地步,只要自然人和他们新人类的差距还存在一天,蓝波斯菊就永不会消失吗?既然蓝波斯菊是无法消灭的,他抱住了自己的头,“难道,前面等待我们的就只有你死我活的结局吗?”

“那是毁灭的结局,所以这条路,你不能再走下去,你要去寻找新的道路,和拉克丝一起。”

“什么?”路克愕然的抬起头。

“去寻找可以和平共存的方法,这是我们这一代人交给你们的使命。也是你们这一代人为了世界的未来所必须肩负起的使命。”嘴角勾起,泰瑞的面上露出慈祥的微笑。似是移交重任般,泰瑞有着语重心长的味道。

路克的心中惊慌,在父亲的笑容中,他察觉到了一丝不祥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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