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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小渔村

北风呼啸,夕阳西下。

漫天大雪虽然已将这小小的渔村渲染成白色了。可即将西下的骄阳却又赋予它另一种色彩,这种景色恐怕也只能出现在这远离喧嚣的小渔村内了。

渔村旁有一条小河,是附近村民们赖以生存的依靠。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纵使在如此寒冷的日子里,河水依旧带给人们丝丝暖意。

夕阳的余晖倒映在河面上,远远的望去像极了一个害羞的小孩。河面上有一艘小小的渔船,渔船十分残破,应该是有些年头了,甲板上两个皮肤黝黑的青年男子正在专心的收着渔网,让人奇怪的是,那个看起来年纪似乎大些的动作十分生硬,而另外一个面相稚嫩的青年却十分熟练。

“柱子哥,往边上去点,对,就是那样。”身材健硕面相稚嫩的男子对同伴说道。

“大栓,你说今天咱这一网能有多少?”另外一个年纪大些身材却十分清瘦的男子用力的扯了扯渔网笑问道。

“少不了,嘿嘿。柱子哥,你头一次打渔就能收到这么大的一网,还真是好运呢。不过话又说回来,还好你现在身体康复了,要是我一个人的话,这么大的一网鱼,我一个人肯定收不起来,只能放掉一些了。”叫大栓的健硕男子憨憨一笑。

被叫做柱子哥的男子愣了愣,随即说道:“是啊,康复了!大栓,我在你们这也有两年了吧,幸亏有你两兄妹,要不然我都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柱子哥千万别这么说,我们兄妹早就把你当做是一家人了,一家人还有什么好客气的。”大栓挠了挠脑袋,不好意思道。

大栓姓杨,今年二十三岁,是江州这个有着秀丽风景的小渔村的渔民。杨大栓还有个妹妹,叫杨云,二人从小就没了父母,父母唯一留给两兄妹的只有一间草屋跟一艘破旧的渔船,杨大栓从小就开始守着草屋,驾着渔船讨生活,着实受了不少苦。不过虽然自己受苦不少,可对那个妹妹却好的很,宁愿自己饿着,冻着也绝不会让杨云受半点委屈的。

杨云比杨大栓小五岁,都说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这句话还是有一些道理的。杨云十分懂事,知道哥哥的辛苦,所以每天下课回来都会把家里所有的家务操办好,然后等哥哥回来吃饭。

两兄妹的日子过得除了有些清苦,有些单调之外,也十分开心。可是两年前的一天把这两兄妹几乎一成不变日子打乱了。

两年前的一天,杨大栓很晚才回来,而且还带了一个浑身是血的青年男子,杨云虽然有些害怕,但还是对青年男子悉心照料。不久青年男子便醒了过来,只是身子一直没有恢复。那青年男子就是杨大栓口中的柱子哥了。其实柱子原本不叫柱子,这是杨云见他刚醒来时那呆呆的样子给他起的名字。柱子不记得自己是谁,不记得自己的年龄,也不记得自己是哪人,原来身上的衣服也没有什么可以证明自己身份的东西。

柱子的身份是个谜,三人可以说是毫无头绪。很长一段时间里柱子都会试着回忆自己的过去,可是不管他怎么努力去想,却仍是想不起来,仿佛他根本就是没有记忆般,所以渐渐的柱子也就放弃了。

或许是因为长得比较成熟吧,柱子这个称呼没有持续多久就被杨大栓升级为柱子哥了,而杨云虽然有些不情愿,但是见自己的哥哥都喊了,也就没觉得什么了。三人一起生活了两年,柱子一直都是被照顾的对象,柱子不仅仅是手无缚鸡之力那么简单,甚至头一年里站起来都十分困难。当然,这也许跟这里的环境有关,毕竟这里没有什么大型的医院,即便是有也不是他柱子去的起的。所以那么严重的伤势,仅凭自己的自身恢复在短短两年时间就几乎复原也这也算得上是一个奇迹了。

兄妹二人跟村子里其他人一般没什么来往,一家人靠的只是杨大栓那并不成熟的打渔技术勉强的生活了过来。不过貌似柱子很有人缘,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失忆症给村民们所带来的好奇感,村里一些闲着的少男少女们都会自告奋勇的来照顾柱子。偶尔也会捎带一些家中的食物,过年过节的也会包点饺子什么的给柱子送去,着实让杨家兄妹好一阵羡慕。可不是嘛,自己在这小渔村内生活了十几年,也没享受过柱子这般的待遇。不过也托柱子的福,杨家兄妹的生活确实比以前要好上不少。

“大栓,小云马上就要考大学了吧?你有什么打算?”把渔网收起来后,柱子坐在船头低声问道。

杨大栓叹了口气,可不是吗,杨云已经高三了,还半年就要高考了,于是无奈道:“我也在愁这个呢,柱子哥,你说大学一年学费得多少钱啊,我这些年卖鱼攒下的也不过才一千来块,肯定是不够的。”

“我也不清楚。”柱子摇了摇头,“不过我想怎么也得要小一万吧,一千块钱也就只够个零头的了。”

“要不我把这船还有屋子卖了?”杨大栓试探性的说道。

“没用,卖了才几个钱。”虽然自己说的是实话,可是柱子还是觉得十分残忍,这么多年都熬过来了,这可是到了紧要关头,如果在这停下了,那么之前的付出就等于白费了,于是仔细想了想又道,“这样吧,你跟丫头商量一下,让丫头住校,就当提前体验一下大学生活,把房子跟渔船该卖还是卖掉,然后咱俩进城去打工,给丫头挣学费去。”

杨大栓仔细琢磨了一下,道:“也就只能这么办了。不过柱子哥,这回可要麻烦你了。”

柱子在杨大栓脑袋上敲了下,说道:“你刚不才说我们是一家人吗?还麻烦什么,再说了要不是你们兄妹俩,我早见阎王爷了,想麻烦还麻烦不了呢。”

杨大栓憨憨的一笑,没有吱声。

没多久,二人带着一百来斤的鱼回到了家。一百来斤鱼看起来确实不多,可却也不错了,现在的渔民不比早些年,不说这个费那个费的,光是这水里的鱼因为长年累月的被捕获也早就没那么多,那么大了。捕上来的都是小鱼崽子不说,数量也少的可怜。

杨云早早的准备好饭菜便呆呆的坐在饭桌旁,等着杨大栓与柱子的归来,还真有一副小媳妇的样子,为此柱子也没少嘲笑她。可任凭柱子怎么嘲笑也好,杨云好像铁了心似的,怎么也不肯一个人先吃。

“哥,柱子哥,今天收获不少啊!”杨云扯着自己的小辫子兴高采烈地朝二人跑去。

“还成吧!”杨大栓随手把网子往地上一摔,“多亏有你柱子哥,要不这网我还收不起来了呢。”

其实刚刚柱子也想发表些意见的,可是仔细一想,自己这才第一次打渔,以往杨大栓打回来自己也不怎么关心,谁知道这收获是多是少啊。正琢磨着呢,又听见杨大栓在夸自己,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红着脸说:“别听你哥瞎说,我没帮上倒忙就谢天谢地了。”

杨云捂着小嘴笑了笑,说:“哟,柱子哥,你还知道谦虚啊。不错呢,值得表扬。”

“我说丫头,你这是在夸我吗?我怎么听着不像啊?”柱子对杨云的语气深表怀疑。

杨大栓不适时宜的站在旁边傻笑,更让柱子觉得这夸人的话有些水分了。杨云正欲说话,柱子丝毫不给她机会,立马打断:“算了,今天你柱子哥心情好,不跟你计较,来,咱先吃饭,一会儿你哥有事儿跟你讲。”

“啥事儿?”杨云瞪着一对水汪汪的样子看着柱子。

柱子嘴角微微一咧,坏笑道:“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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