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那人下手不重,颜若菲没多久就醒过来,感觉到自己正被扛着快速地跑动,吓得她张口就要大叫,却发现自己不但叫不出声,连手脚都不能动弹,这下子更是惊骇不已。
也不知那人跑了多久,七拐八绕地来到一座院子的后门,三长两短敲了几下,就有人把门打开放了他进去。颜若菲隐隐听到前院传来些丝竹笑闹之声,暗自猜测自己不会是被劫到了什么烟花之地吧?难道自己已经漂亮到让人贩子不惜夜闯王府也要掳走的地步了吗?
正胡思乱想着,颜若菲眼前一亮,被扛进了房间扔在床上,摔得她屁屁有点痛,眼角瞥见一个身穿夜行衣蒙面巾的男人,只露出一双眼睛,闪着意味不明的光。悄悄伸手揉了揉屁屁,颜若菲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已经能动了。
“你是谁?”那男人的声音低沉有磁性,很好听。
颜若菲有点发愣,倒不是说她的色心已经强大到如此地步,而是这个声音让她觉得有点熟悉,在哪听过呢?
“颜若菲。”颜若菲条件反射地回答道。
那男人微微皱了皱眉,走上前仔细端详颜若菲的脸,看得颜若菲心里毛毛的。突然,那男人伸手在颜若菲肩膀上重重点了两下,坐在床边开始解颜若菲的衣扣。
颜若菲吓得双眼圆睁,惊叫出口:“啊!你要干什么!”想要推开他却发现自己又动不了了,更是惊叫连连。
那男人皱眉:“别吵!”又在她腰间点了点,颜若菲就发现自己连声音都发不出了,只能心惊胆战的看着这一切。
那男人麻利地解开颜若菲的扣子,又给她翻了个身,让她趴在床上,慢慢拉下她的衣衫露出左边肩膀,用手指在她背上轻轻地摸,那里有一块红色的花瓣形的胎记。
颜若菲什么都看不见,只凭着感觉猜测那男人的动作,却更是吓得浑身寒毛都竖起来了,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掉。
那男人帮颜若菲拉好衣服,又解了她的穴道,慢慢拉下面巾:“别哭了。”
颜若菲往床里躲,抱着自己的膝盖,慢慢抬眼看那男人。修长的身材八尺有余,粗重的眉毛微微蹙起,清亮的眼睛审视地望着她,鼻子英挺红唇一线,整个人仿佛一把出鞘的利剑,透着清冷迷人的光芒。
颜若菲看清这人的长相就不怕了,整理好衣服满屋子给自己找水喝,刚才喊得嗓子有点哑。因为这位一脸冷峻之色的绑匪先生不是别人,正是她的前任夫君大人——崔鸿。
“你不觉得应该给我个解释吗?”崔鸿冷冷地问。
颜若菲瞥了他一眼:“解释什么?”
“比如你为何诈死离家?怎么又跟九王爷混在一起?”
颜若菲冷哼一声道:“诈死离家?你是不是忘了,我已经被你休了!我和谁在一起跟你有什么关系?”
崔鸿又皱眉:“我从没写过休书给你,你还是我崔鸿的妻子!既然是我的妻子,和别的男人混在一起怎么会跟我没关系!”
颜若菲怒了:“你娘写的休书和你写的有什么分别?当初她说我谋害你的子嗣不配为崔家妇把我休回娘家,害我差点死在白云庵!如今你说一句不是你写的就能理直气壮地质问我为何诈死,就能霸道地宣布我还是你的妻子?我告诉你,方知琴死了,死在了白云庵!如今站在你面前的是颜若菲,别说是你,就是方鹤龄站在我面前也是一样!就算方知琴没死,也跟你没有丝毫关系,从你娘把休书给我那天起,我们就没有丝毫关系了!”
方鹤龄是方知琴的祖父,就是他把方知琴送去了白云庵,算是害颜若菲穿越的罪魁祸首之一。再加上崔鸿的娘还有那个诬赖她的小妾,颜若菲想起这几个人害得自己和父母亲人分别,不得不告别美好的电气时代来到这人吃人的古代社会就恨得咬牙切齿,一腔怒气冲着崔鸿喊了起来。
崔鸿惊了,这是那个唯唯诺诺,在他面前低眉顺眼从不会拒绝的女孩子吗?不但跟自己大喊大叫,还直呼祖父的名讳?
崔鸿心中惊异,面色却不显,冷静地说:“你身上的胎记我已经查过了,不管你怎么说,你是我崔鸿的妻子这是不容改变的事实。”
颜若菲抓狂,跟这人怎么讲不清道理呢?
“你给我听清楚,不管我是颜若菲还是方知琴,都跟你没有任何关系!”颜若菲揉揉额头,加重了语气说道,“现在,放我离开!”
崔鸿还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样子:“离开?你要去哪?女子应当自尊自爱,就算你不承认是我的妻子,也不应该无名无分的住在男人家里!”
“什么叫无名无分的住在男人家里?你嘴巴放干净点!”颜若菲炸毛了,她觉得自己算是萧靖瑀的员工,老板给员工提供住宿不过是公司福利罢了,没想到居然被崔鸿说的这么不堪。
“你怎么知道她是无名无分的住在我府里呢?”门外传来一个清越的声音,让颜若菲欣喜之情溢于颜色,正是九王爷萧靖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