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兜里揣着昨天晚上爸爸给我的50块钱坐着老大的拖拉机向县城进发。老爸也一早起来吃完饭骑车去了老姑家。姐姐上学走了,妈妈还对我自己一个人去县城不放心,在那自己絮叨着什么。
由于老大要赶早上的糟,我们到县城的时候还不到7点,他把我放在农贸市场的大门口还时不放心的又嘱咐了我半天。他们那知道我现在的情况,在现在的县城只能我把人家骗了,谁能骗的了我呀。
95年的时候我们这的农贸市场是最大的交易场所,在边上还有早市。这个时候早市还没散,农贸市场的人还不是很多。我抬头看看四周,这时候的县城还没有那么多高楼耸立,只有零星几栋6.7层的小楼象草地中长出大树一样孤零零的站立在那。看管了前世的那种高楼林立在看眼前的景象有那么一种凄凉。
调整了自己的心情以后,向早市深处走去。这时候的早市人员还时很多的,但大多数都是乡下人带着自己家里的菜来卖,而真正的小商贩却没几个。
我随着来往的人流穿梭在早市的各个角落,把买的卖的都看在眼里。我发现现在好多人都是卖家里还没有吃完或者正在收获的菜,象萝卜,白菜,菜花等现在乡下都能见到的蔬菜。根本就没有夏季那时候的蔬菜,黄瓜,西红柿什么的根本就没有。我意识到在95年的时候大棚还没有在我们这盖起来,很多人都不知道有大棚这种东西,更不要说大棚是干什么的了。
这又是一条改变我家里的好途径呀,可开大棚没钱时不行的。大棚塑料布在这个时候那是超级的贵,还有竹皮儿,稻草帘全都是我们这没有的东西,也就是说要全部花钱买。要想开大棚,手里必须要有一大笔钱财可以。这使的我更加迫切的想把倒卖苹果这事做好了。
我批着妈妈特意叫我穿的小大衣晃荡着,听着他们的讨买讨卖声,你还别说这也是一种享受。
“想在早市给孙子买点苹果都没有,又得去农贸市场了。可汽车拉来的又那么4-5毛一斤,去晚了还没有。”一个苍老的声音传过来
“可不是,按说现在的苹果都下来了,怎么还这么贵呀?”一个大娘的声音也飘进我的耳朵。我赶紧顺着声音望去,只见一个挎着篮子的大娘和一个大爷站在马路边上说着话。
我赶紧凑过去:“老爷爷,这苹果怎么还难买呀?”
“那来的小孩,你家大人呢?”大娘在在边上问了我一句。
“我妈她去买东西了,叫我在这边等她。”
“哦,这人多,可别乱走。在走丢了可麻烦了。”大娘好心的提醒着我
“知道了,谢谢奶奶,对了老爷爷你还没告诉我怎么苹果这么难买呢。”
“这不是前几年分田到户了吗,那时候苹果只有国家收购,老百姓不能私自买卖。这一分田到户好多苹果树都砍了变成耕地了。有苹果树的又没几个会伺候的。咱们本地的苹果越来越少了,想吃苹果就等人家汽车从远处拉来,那价钱还不是人家定呀。”老爷子感叹了句,然后好像又在回想着什么
“老爷爷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呀?”我看老爷子好像对这个很精通就多问了句。
“嗨,以前在乡下我就是管果树的,后来儿子到了县城上班非得要我过来一起住。这不管了一辈子果树到头来吃不到苹果。”老爷子好像对这个现状很不满意。
“哦,老爷爷那你现在还愿意弄果树吗?”我看出老爷子应该是在以后被称为专家一样的人物。
“咋不乐意呀,可没机会喽。”说完老爷子转头离开了
身边的大娘也挎着篮子走了,临走还不忘叮嘱我没乱跑。这时候的人们还时热心肠,好人到处都是,谁都无法想象到在过去几年的时间,大家彼此的关心和帮助都没了,善良的心也在被社会现象而深埋心底。
我初步得到了考察市场的信息,苹果还真少,只要有货,价钱便宜销路还真没太大的问题。
早市已经逐渐散去,我也走的有点累了。找了一块路边的石板坐下,掏出身上带的小本和笔记下了刚才所得到的信息。
太阳已经高高升起,温度已经开始慢慢升高,浑身上下也有了热火气。农贸市场现在已经人头攒动,叫卖声一声高过一声。我从石板上站起来走进农贸市场,嘻嘻小有小的好,现在我是有缝就钻,不一会就钻进了市场内部。
农贸市场可比早市要繁华的多,卖的种类也是五花八门。大体可分为服装类;蔬菜类;水果类;各种肉类;水产类;干果类;还有很多其他的东西也在其中摆摊出售。我艰难的往水果方向钻去,这时候不得不感叹句中国的人实在是多呀。就这么一个小县城里人都这么多,用人山人海来形容一点都不过分。
我顺着人群在水果类这里转了小半圈,发现很多固定摊位上的水果还时比较全,香蕉,桔子什么的都有。不过价钱都不便宜,桔子要1块钱一斤,香蕉就更贵了要1块5一斤。我特意问了下苹果,很多都是5毛或者6毛的价钱。苹果的品相还不是很多,很难找出后世那种大个艳红的好苹果。
我随便找个摊位蹲了下来,问摊主这么苹果卖的这么贵呀。他又手一指,在水果类的一个角落停着一辆双排座汽车,四周全部都是人。他指着那边对我说:
“那边的更贵,说是都从远方拉来的。个大,颜色红,比我们的好卖多了。我们这都是从周边贩来卖的,我们没车没法向远处买,周边的苹果少,长的又不好。价钱还贵,就这样的价钱我们都挣不着钱呀~!”水果摊老板看我是个孩子也没太在意的就多说了几句。
“那你这么不买车上的来卖呀,他们的东西好,一定就好卖。是吧大爷”我无知的问道。
“他们,切,他们才不卖给我们呢,人家几天就一车,到这最多俩天就卖光了,价格比卖给我们要高多了。他们会卖给我们。”老板看眼前没什么生意掏出烟来点着
“大爷,那你们这水果摊一共有多少个呀,都这样吗?那钱还不都叫他们赚去了?”我显得更加无知还有点气愤的说,好像老板他们不赚钱和我有很大关系一样。
“象我这样的摊子有个三.四十个吧,情况基本和我的差不多。那也没办法,我们长期在这,也不差这么一种水果。”老板有了生意开始忙乎起来
我看了解的也差不多了,站起来向那个汽车方向走去。费了牛劲才钻到车前,那场景还真是好看,车上有4个人每个都忙的热火朝天的。车上那红彤彤的大苹果也确实招人喜爱。我顺便问了下这个苹果的价钱,7毛。今天开市又涨了1毛。
我从内衣贴身兜里掏出2块钱买了2斤苹果又钻出来了。拎着这2斤苹果又在这转悠开了。随后问了几家水果摊的老板情况都差不多,我又回到刚才我第一个问的那个大爷那。
“大爷,不忙了?”我看他周边没什么人问了他一句
“又是你这个小娃娃。这么买苹果去了。”他看我拎着苹果笑了下
“你个小娃娃还挺能耐,自己来这买苹果,你家大人呢?”他看我身边还时没有大人跟着就忍不住问了句
“没来呀,就我自己。大爷给我称2斤你的苹果吧。”
“这孩子,你不是买了吗?这么还要呀?”老板有点摸不着头脑的问
“我妈给了我5块钱,叫我买苹果来,那边好是好,可就是太贵了,我就买了2斤,然后再你这买便宜呀。我还能多吃几天不是。”
“这孩子,人不大,长个吃心眼。行,看你挺和大爷脾气,大爷给你高高的称。”说完大爷拿起杆秤为我称了苹果
“大爷,要是咱们这有好苹果卖,你能要吗?价格绝对比他们的便宜”
“那咋不要,少说我也得来个10篓8篓的。就这破苹果等他们卖完了我这也剩不下多少,别说比这好还便宜点了。哎,可谁有呀?”大爷又叹了口气。
就这样我在农贸市场转了整整一个上午才大概要知道的都摸清楚了,找个没人的地方拿出我的小本子都记起来。
回家的车是下午2点发车,我在车站边上找了个小吃店开始为我的肚子服务。这是家正宗的吊炉烧饼店,里面卖的烧饼绝对正宗,算起来我已经很多年没吃这个了。
来了一个烧饼,要了一碗豆腐脑开始闷头吃起来。多年没吃到这个了,咬了俩口以后就开始狼吞虎咽了,那吃相绝对没比的。其实对我们乡下人来说,这就是浪费的表现,就拿我吃的来说吧,就这么点东西就1块钱,我爸爸的工资呢才一个月300块,你想想谁会花钱吃这个,这不死败家一样吗~!
下午2点多我拎着俩兜苹果下了车,妈妈在这之前已经急的上树爬墙的了,站在村口张守眺望的看着来往的车辆,嘴里还不断埋怨着爸爸,因为昨天我要独下县城时爸爸最后同意的。看到我拎着苹果下车顿是高兴起来,抢过我手里的苹果开始问着问那,不过没一句是问我考察市场的。上辈子就是这样,我每离开一次家或者每回来一次,妈妈都是这样等我送我,总是有说不完的话。
“儿行千里母担忧,母行千里儿不愁”说的真是一点不假呀,就刚才我吃饭或者玩的时候根本没想过妈妈会在家这么着急。上辈子我一直在努力的赚钱给妈妈最好的物质生活,可真正在妈妈身边就没待过几天,更别提承欢膝下了。在这里我多说句,希望漂流在外的孩子们找时间多回家看看年迈的父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