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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大家都别舒服

我无法想象,雷子心仪到愿意结束自己钻石王老五身份的女人居然是她,正如同她没有想到雷子口中可以换命的发小是我一样,这的确是一个让人瞠目结舌的答案,这个女人就是宋良玉!!

雷子诧异的看着我们俩,问道:“你们认识?”

我不知道宋良玉给她说过什么,所以我不知道是不是应该告诉雷子实情的时候,宋良玉开口了,她强笑道:“呃……他和我的一个弟弟在大学里关系比较好……”

雷子奇怪:“怎么没听你说过还有个弟弟?”

“那是我邻居家的孩子,比我小,从小就跟在我屁股后面转,认的……”

我沉默的点点头,既然雷子并不知道宋良玉的真实身份,我还是先弄清事情的真相以后再说,有些时候,谎言其实比实话更合适。

我们驱车赶到满月楼,似乎只要和宋良玉扯上关系,雷子都会变成一个粗线条的男人,这和我以前认识的雷子不一样,也让我明白了一件事,雷子这次是真的动心了。

席间只有雷子兴致盎然,而我和宋良玉都是一副魂不守舍的,都有着心事,匆匆结束了饭局,宋良玉借口有事,先走了,而我和雷子又聊了一会,然后我告诉雷子我也有事,最后和雷子约定,这两天有时间就去他家,看望他老爷子。

我目送雷子离开,然后晃晃悠悠的打了个出租车,来到了城中广场,宋良玉早已经在那里等我,之前她借着上厕所,给我发了挑短信,所以我们这会才会在这里碰面。

我冷冷的看着她,我这个人别看平常嘻嘻哈哈的,有点没正形的样子,可是我也有我的底线,那就是我的家人和朋友,绝对不可以触碰,如同龙的逆鳞一般。

宋良玉缓缓的走到我身前,伸手问我:“有烟吗?给我一根、”我掏出来给她点着,宋良玉抽了一口,结果呛的直流眼泪,我皱着眉从她手里把烟拿下来,扔到地上。

宋良玉对我粗鲁的举动没有太大的反应,她抱着肩膀说:“我们到那边的花园坐一会吧,有些事情一时半会的说不清楚。”

坐到花园的长椅上,宋良玉道:“其实,本来分理处和协理处是一家子,我们这个部门的职责就是处理一些‘特殊’事件,我想你今天一天也应该对我们的工作有所了解了吧?”

我点点头,她接着说道:“其实你所知道的只是皮毛,我们负责的事物包括登记外来‘人口’,负责它们在我们辖区里的安全,安排它们的生活,工作,以及婚姻等等的,当然,更重要的是监视它们,不过一般来说,那些家伙们基本上不会闹事,但是不排除一些特别情况。”

我听的有些摸不着头脑,我问:“那还分什么协理处和分理处干嘛?一家子办了不是更好?”

宋良玉瞪了我一眼:“别打岔,这么给你说吧,其实我们一直都知道有妖怪,从明代开始,就已经有了类似于我们的机构,大家都只知道东厂和西厂,其实还有南厂和北厂,北厂是专门负责给那些妖怪们分送供奉以及安排专人听候差遣的,南厂则是负责解决那些专门出来惹是生非、兴风作浪的妖怪,以及解决收尾工作的……”

我吃惊的道:“我擦的,那怎么一直都没听人说过?”

宋良玉怒视着我,我赶紧回话:“你说,你说,我闭嘴。”

宋良玉:“真相这东西,永远都只掌握在少数特权人手里,你就不想想,如果让大家都知道,这世界上还有神啊,怪啊的,修行有成可以多活好几百年,那这个世界不就乱了?大家都想着要修道成仙,谁来工作?谁来生产?谁又会遵守秩序?世界上的价值观、道德观又有什么用?”

我小声的嘀咕道:“现在的价值观和道德观又有什么好的?笑贫不笑娼……”

宋良玉懒得理我,接着道:“本来这些事情都是我们在做,可是随着人为的破坏,环境的污染,尤其是近二十年,那些原本都在深山老林里修炼的妖怪们,全都跑了出来,我们就忙不过来了,按它们的说法,天地间已经没有灵气了,修炼无望,现在都跑出来潇洒享受来了,那些道行高深的还罢了,那些道行浅显点的,我们最头疼了,你想啊,虽然道行浅显,可是它们毕竟还是有着各种的术法,半瓶子晃荡这种事情在妖怪里也不少见,而且它们有时候一个克制不住,就会坏事……”

我再次打断她的话道:“比如呢?”

“比如说,它们需要穿衣吃饭,可是又没钱,怎么办?再比如说,它们也会生老病死,先不说有钱没钱,它们是去给人看病的地方,还是去找兽医?再比如说……”

我发现这个宋良玉有点话痨的前兆,一比如起来就没完了,“那为什么不建一个类似于公社这样的地方?把它们全当爷一样的供起来,这样不就行了?”

“……你知道全国有多少妖怪?如果把它们都供起来的话,国家一年的开销要多大?更何况,这些妖怪们哪一个都不是善茬,放到一块是要出事的……”

我了解的点点头:“归根到底就是国家不想出钱是吧?”

宋良玉让我的话给气得够呛,翻着白眼道:“谁说的?关键是这些妖怪们都自由惯了,没办法约束……”

我点点头,转而问起我感兴趣的事情:“那你和雷子是怎么回事?”

宋良玉幽幽的叹着气说:“其实,我本来想离开他的,你大概还不知道,我们分理处有很高的伤亡率,基本上每年都在35%,所以,我不想害了他,可是我又真的很爱他……”

这个数字让我有点怵目惊心,35%,那就是10个人里面要伤残三个半啊,这也太高了吧?我小心翼翼的问:“那个……协理处有这个伤亡名额吗?”

宋良玉嗤笑:“没有,你们协理处的工作其实就和保姆一样,如果真有什么意外,那就真的是意外。”

虽然她的话有点绕口,不过我还是明白了她的意思,心也就放回肚子里,我问道:“那你为什么不转到协理处?我看你好像应该是个领导……”

下面的话我没说,不过宋良玉还是明白的,她道:“不可能的,本来上面的意思是成立两个部门,分别管两摊子事,不过暂时看来效果不明显,还把资源和人员都分散了,估计过完年,可能分理处和协理处又要合并了……”

我听完这话就傻眼了,合着过完年,我也有那个35%的可能啊,我傻傻的问:“那个……能退出不?我家独苗啊~~”

宋良玉冷冷一笑:“你说,妖怪的事情你也听了,妖怪的样子你也见了,你觉得还能退出吗?”

我心里那个纠结啊,比麻花还纠结,我就说嘛,一个月两万块钱的工资,有报销费,还有枪,这种天上掉馅饼的事情怎么就掉我头上了,原来不是我人品爆发,是倒霉催的,这他娘的掉下来的是个铁饼啊~~

我:“那你和雷子的事情怎么办?他知道你干这个吗?”

“走一步,算一步吧,这种事情我没法告诉他,换了你,我说的这事情你信吗?”

我默然的点点头,这事情要不是亲眼所见,谁信?就连我也是见到了李颖的那种本事以后才信的。

宋良玉笑了笑,说:“反正我爱张磊,他也爱我,这就够了,倒是你,也别哭丧着脸了,放轻松点,习惯就好了~~”

我在心里暗自啐了她一口,这是习惯的事吗?我突然想起她之前在电话里说有事找我,就问她:“对了,你之前不是还说有什么事情明天要我办吗?你这会告诉我吧,好事还是坏事?”

宋良玉吱吱呜呜的说明天再告诉我,我估计就不是好事,陪着她走到广场外,看着她上了出租车,我突然觉得光是自己心里不舒服不行,也不能让他们舒服,我看着她的手上光秃秃的,没有戴戒指,便假惺惺的对宋良玉说:“啊,对了,俩月前雷子托我给买了个大钻戒,你怎么没戴啊?雷子对你可真好……”

我看到宋良玉沉默了一下,腮帮子都鼓起来了,没理我,让司机开车走人了,我心里突然涌起了一阵莫名的舒爽,哼着小曲,把手机设定好自动开机时间,就关机了。

回到家里,和老爸老妈聊了一会家常,就回屋躺倒床上,看着天花板,心里乱如麻团,翻来覆去的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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