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永文换好衣服,出门晨练,跑了一会步,突然觉得没有雾霾的空气让他有些不习惯。
不由的想起了一个段子,话说,有一个煤老板跑到南海那边去找朋友玩,刚一下飞机,就一头栽倒在地上,他朋友这个南海本地人吓坏了,赶紧叫来医生。
医生检查了一下,翻看眼皮,然后问他朋友:“他哪里人啊?”
他朋友赶紧告诉医生,医生恍然大悟,然后很镇定的说:“没事,这种情况我见多了,他就是有点晕氧了,开辆汽车过来。”
汽车开来了,医生把煤老板放在排气筒那,然后让他朋友使劲的踩油门,一股黑烟过后,煤老板使劲的吸了几口,马上就醒过来了,嘴里还感慨了一声:“原来天是蓝的!”
张永文这会也有这种感概,天真的好蓝啊。
跑了一会,张永文看到家属院门口有卖油条豆浆的,刚好肚子饿了,坐下之后,要了两根油条一碗豆浆。
吃完之后一摸兜,坏了,出门的时候忘带钱了。
走到老板面前,尴尬无比的说:“那个……老板我忘了带钱了,你看,能不能等一下,我回去给你取,我就住在这个院子里。”
老板倒是还没说话,旁边一人道:“呦,这不是小文吗?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这有两年都没见你了,去哪了?”
张永文扭头一看,一个头发全白的瘦小老太太手里提着一个布袋子走了过来,正笑眯眯的看着他。
“是龚奶奶啊,好久不见您了,呵呵,我去当兵了,才回来,您身体还好吧?”
“好,好,好着呢,小文都长大了,当兵了,懂事了,哎,我那孙子啊,什么时候能像你这么懂事就好喽。”一边说着,一边把张永文的饭钱给付了。
张永文摸了摸头,不好意思的说:“呵呵,麻烦您了龚奶奶,一会我把钱给您送家去。”
“送什么啊,这点早饭钱,我这老婆子还是掏的起的。”龚奶奶笑呵呵的说道。
搀着龚奶奶,把她送到家门口,张永文这才回家,洗漱了一下,换了身干净的衣服,拿上钱准备给龚奶奶送过去。
说起这个龚奶奶,那真是一个挺了不起的老太太。
她没上过一天学,是耕田出身,早年丧夫,一把屎一把尿的独自把儿子养大成人,一直供上了技校,后来他儿子分到了一中当校工,儿媳妇也是一种的校工,不过却是临时工,两人结婚后,给龚奶奶生了个孙子,在家属院分了一套房。
大家都说,龚奶奶也算是苦尽甘来了,这好日子总算来了,却不想,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她儿子带着媳妇骑自行车在下班路上,被一辆没有牌照的大卡车撞了,两人当场就死了,大卡车却停都没停,直接就跑了。
如果是搁在一般的人身上,早就被这打击给压垮了,可老太太就哭了三天,抹干眼泪,独自一人背着当时还在襁褓里的小孙子,开始艰难的生活,每天去捡点瓶子、废纸箱子什么的,有时候大家看着可怜,能帮衬的就帮衬一把,学校也决定,暂时不把房子收回来,让老太太带着孩子先住着。
就这样,她一个人,一步步的把孙子养大,送他上学。
老太太最让人佩服的,就是她的乐观精神了,经历了这么多的事,一般人不是被生活压垮,就是怨天尤人,可老太太不,每天不管见到谁,都是笑呵呵,从没和谁红过脸,也没和谁吵过嘴,如果不告诉你的话,你绝不相信这老太太其实连一天学都没上过,还以为是过去的大家闺秀呢。
如果说老太太让人敬佩,那她的那个孙子,就让人一提起就摇头了,恨他不争。
她孙子叫龚小勇,比张永文还大两岁,初中上完之后,就闲在家里,每天都跑到街上和那些混子们玩,不是打架,就是喝酒闹事,龚奶奶也没办法,求爷爷告奶奶的找到街道办,人家也比较同情龚奶奶一家的情况,就把龚小勇安排在街道办的福利火柴厂,给人粘纸盒,可他没干一个礼拜,就把厂子给打了,被人家给开除回来了。
回来以后就更加的变本加厉,干脆就和街道上的混子们整天混在一起,经常性的不回家,龚奶奶也拿他彻底没办法。
张永文家在七号楼二单元四楼,龚奶奶家则住在四号楼六单元五楼,张永文刚上到二楼,就听见楼上吵吵喳喳,还有砸门的声音,有人怒骂着:“龚小勇,滚出来,再不出来,老子把你家门卸了。”
张永文一听,赶紧三步并作两步的往上跑,就听到龚奶奶的声音:“你们要干什么,小勇他……哎呦……”
张永文面色一变,快步的冲上去,就看到龚奶奶捂着头躺在家门口呻吟,房门大开着。
赶紧把龚奶奶扶起来,看了一下,还好,没流血,松了口气的问道:“龚奶奶,您没事吧?”
龚奶奶迷迷糊糊的看了一眼,发现是张永文,赶紧拉着张永文的手说:“小文,快,你快去到派出所报警,他们要找小勇……”
张永文探头往房子里一瞧,就见三个二十来岁的小年轻正在卧室翻箱倒柜,嘴里还骂骂咧咧的说:“大爷的,家里连点值钱的东西都没有,真是穷逼。”
张永文把老太太扶起来,搀着下楼,三楼的一家房门打开了,一个壮汉看到张永文搀着龚奶奶,赶紧问道:“龚姨,你这是咋了?”
张永文一看,这个壮汉他也见过,只知道是一中的体育老师,却不知道名字,和壮汉一起把龚奶奶搀下去,来到楼下,让龚奶奶先坐下,让壮汉去帮忙找三轮车,把龚奶奶送去医院,他准备上楼去找那三个混子。
如果刚才那三个混子打的是龚小勇,张永文连看都不看,可他们打的是张永文敬佩的龚奶奶,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刚走到楼道口,就看到那三个混子已经下来了,正往外走,张永文堵在楼道外面,冷声的问:“谁刚动手打的龚奶奶?”
领头的小年轻眉头上有道疤痕,很显眼,听到张永文的话,嘴角一咧,笑了,一边上下打量张永文,一边怪笑道:“嘿,怎么着?你是准备打抱不平?也不撒泡尿照照,小毛崽子,爷一巴掌就能抽死你!!”说着,手还做了个抽的样子。
张永文呵呵一笑,没说话,上去就是一个高鞭腿,直接就将那个混子一腿鞭倒在地上。
后面的俩混子惊叫一声:“勇哥!!”
再抬头惊怒的看了张永文一眼,就想一起扑过来,不成想,两人挤在了一起。
其实张永文站的位置是他特意选的,这种老式的砖混楼房,楼道都非常的窄,两个人侧身还能过,如果并排的话,那是绝对过不来的,虽然张永文这两年在训练大队刻苦训练过,又经过了补天系统用K能量加强了身体,可他只是比普通人的反应,力量强了一些,还没到超人那一步呢,我堂堂天朝奇人异士不少,能打的就更多了。
他脑子又没抽,更不是叶问,一个打三个这事,不适合他,如果可以选的话,他更喜欢在背后拍黑砖。
那两个混子错开身子,第一个跳起来就想飞腿,张永文一低头,往前一冲,那个混子腿还没伸开,人还在半空中,张永文一拳打在了他的‘中间’部位,拳到人倒,那个混子躺在地上双腿夹紧,双手捂住要害部位,眼珠子就快瞪出眼眶,嘴巴大张,却一声都发不出来。
转眼间,三个混子就倒了两个,剩下一个剃着光头的有些胆怯了,看着并不显得壮实的张永文问:“你……你混哪的?我告诉你,这梁子你架不住,我们跟龚小勇的事……”
张永文冷笑一声,打断他的话:“哼,我才不管你们跟龚小勇之间的事,你们打了龚奶奶,这事就过不去……”
突然听到龚奶奶喊:“小文……你……你别和他们打架,让他们……让他们走吧。”
张永文回头一看,坐在不远处的龚奶奶气喘吁吁的挣扎着想要站起来。
张永文赶紧过去将龚奶奶扶起来,龚奶奶拉着他的手紧紧的不放:“小文啊,别打架,啊,听奶奶的,让他们走吧,奶奶没事,就是头碰了一下,让他们走吧。”
张永文很无奈,他知道龚奶奶是怕给他惹上麻烦,只好开口对着那边的三个混子说:“还好龚奶奶没事,不然你们今天就别想走了,都快滚吧。”
三个混子赶紧互相搀扶着走了,临走出家属院的时候,那个叫勇哥的混子,回头恶狠狠的看了张永文半天,就好像要把张永文的样子记在脑子里。
壮汉推了一辆三轮车过来,龚奶奶却怎么也不愿意去医院,最后没办法,壮汉只好把三轮车还了回去。
在龚奶奶感谢他的时候,张永文才知道,原来这个壮汉姓陈。
将龚奶奶扶回家,张永文帮忙将被翻乱的房子收拾了一下,看到龚奶奶确实没事,只是有些受到了惊吓,又陪着龚奶奶坐了一会,这才回家。
晚上张永文的父母回家,张永文对下午的事情只字不提,就好像没有发生过一样,他怕说了,让老妈担心。
张永文本来准备做晚饭,可他妈不让,说要给张永文做他最喜欢吃的刀削面,又说家里没盐了,让张永文小楼买。
张永文穿好衣服,走到家属院外的合作社门口,正好一个人嘴里叼着烟,手里提着一瓶白酒往外走,张永文细细一看,不由得火冒三丈,这个人就是龚小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