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
凌晨五点,口哨声划破黎明的前奏,大部人还在梦乡之中,萧义已经早早起床,准备开始新一天的晨练。
“你们只有三分钟的时间,三分钟后场地集合,逾时即被淘汰!”声音似九天之外传来,带着不可抗拒的空灵。
“很好!没有人超时,这也是你们的悲哀,预示着你们将受到非人的折磨!”师教官阴森的声音在黎明前显得格外的突兀,“看到你们面前的背包了吗?里面是五十公斤的弹药,你们需要背着它完成二十公里的越野跑,也就是绕着右手侧的山头跑二十圈,时间是一个半小时,超过规定时间的就不用吃早餐了!现在听我口令,全体都有,开始!”
一个半小时后,连萧义在内,有半数人没吃到早餐。
“给!可别让人看到!”程筱雨偷偷地将一个面包塞到萧义手中,“你傻啊,为什么不抛掉身上的负重?”
“我就是想看看背着一百公斤的东西能不能跑完!”萧义三两下就将面包吃个精光。
“那你也别跟肚子过不去啊,后面还有一上午的训练呢!”程筱雨无比心疼地说道。
“没事,一顿不吃饿不死,大不了中午多吃点!”萧义无所谓道。
“可是听教官的口气,好像不是一日两日就会结束的,长此下去你身子吃的消不?”程筱雨眼中尽是温柔,不无担忧。
萧义吃不消她的温柔,闪烁其辞,“没关系的,筱雨姐,我只是一开始有点不适应,过些天就会好的!”
“集合!”
还不到十分钟,教官就吹响了口哨,许多人赶紧将未吃完的面包塞进嘴里,哪怕是噎到也比饿着强。
“现在开始扎马步,一直到午饭之前,马步要合格,不许偷懒,否则多加一个时辰!”教官的声音特别地刺耳,就像索命梵音。
没有了额外的五十公斤,萧义显得游刃有余,望着身前没有丝毫疲态的程筱雨,不得不承认她的底子确实扎实。
四个小时下来,也有十来个人被多罚了一个小时。
下午一点,烈日当空,气温正是一天里最高的时辰,那十来个受罚的学员堪堪吃过午饭,还没来得及消化,教官的魔音再次响起。
“场地集合,准备四小时的射击瞄准,只有一点靶心、枪口、准心必须在一条直线上!这是一件比较轻松的训练,你们可以暗自偷笑了,现在全员都有,开始瞄准!”
顶着炎炎烈日,哪怕汗流浃背也没人有丝毫抱怨,尤其是女学员,湿透的作训服粘在肌肤上,整个曲线完全暴露出来,这对男同胞来说是一种莫大的精神折磨,痛并着乐!
也许是受到荷尔蒙的刺激,整个下午除了两个女学员中暑晕厥之外,所有的男同胞都光荣地完成使命。
就连程筱雨都对萧义抱怨不已,“你们男人都不是好东西,见了女人都成狼了!”
“筱雨姐,你别一杆子打翻一船人,我可没看她们啊!”萧义连忙辩解。
“你也好不到哪去!”程筱雨脸色绯红地说道。显然她曲解了萧义的语意,认为他只是盯着自己看。
是夜,警铃大作,所有人赶紧场地集合,生怕晚了遭到无妄之灾。
“菜鸟们,我只是想提醒你们,明天还有训练,晚上一定要睡好!”奸诈的声音让众人恨恨不已,却又无可奈何。
一个月的时间就在重复的训练中流逝,一个月来,没人找过萧义和程筱雨的麻烦,高强度的训练使得众人无暇他顾。
“很好!恭喜你们!两个月来,你们从菜鸟B升格到菜鸟A。”
刚做雀跃动作的众人,被教官的一句话定格在那!
“从今天开始,你们将接受更加残酷的训练!这是好事,你们不用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想我一大把年纪了,整天陪着你们折腾,那才叫受罪!”
站着说话不腰疼,老人满嘴胡诌,可把众人气得不轻,只是敢怒不敢言,否则指不定又会受到什么折磨。
“扎马步和瞄准的时候,在手腕和枪托处挂上二十公斤的砖头!另外,今天开始,最后一个小时的训练改为实弹射击,脱靶一次加时一个小时,女生优惠,时间减半!哦,强调一点,必须拖着二十公斤的砖头!”
一时间怨声载道,就连萧义也在心里诅咒教官。
原本众人还在庆幸,训练强度没有想象中那么可怕,只是幸福持续得太过短暂,一句话就让众人的空中楼阁幻灭,可别小看之二十公斤,一天下来,只有寥寥数人勉强合格,程筱雨赫然在列,而萧义没能幸免,成了那四十多号人中的一员。
“筱雨姐?”
“嗯?”
“你是不是练就了一身的肌肉?小心将来没人敢要!嘿嘿,啊……!”
萧义趴在床上,程筱雨在帮他上药,百无聊赖之际,萧义便开起她的玩笑,只是笑声很快就被他自己的惨叫声覆盖。
训练的时间过的总是特别的快,一晃两个月就这样过去了。两个月来,每天几乎都在重复同样的事情,但是效果差强人意。
萧义原本的训练计划夭折了,他只能利用睡觉前的那段时间打坐一番,却也收到异想不到的效果,正好阴阳相济。
“菜鸟们,我对你们这两个月来的表现很不满意,为此,我决定将你们送到沙漠中去,让你们体验到真正的沙漠训练!现在全员分两组登机,目标哈卡沙漠,出发!”师教官指着停在远处的两架大型直升运输机,对众人说道。
人们对于新事物、新环境总是感到新鲜和好奇,很少有人会去考虑它背后的恶劣老因素。
这是一款目前最先进的直升机,时速在三百五十公里,即便如此,众人也往西北方向飞了整整三个小时,完全是在千里之外了。
基地在沙漠纵深三十米处,有两个出口,一个是直径三十米的机降出口,一个是全长五百米的安全出口,平时的训练都是通过安全出口进出。
下了直升机,众人在密闭的场地上集合,等待教官的训话。
“不用集合,自由活动,先熟悉一下新环境。”正当众人刚想欢呼的时候,师教官接着说道:“十二点开始照常训练!”一句话浇灭众人的兴致,如霜打的茄子,蔫嗒着头。
没来之前,萧义天天盼着沙漠训练,来了之后,才知道以前的训练是多么的幸福。
哈卡沙漠,亚洲区第一大沙漠,昼夜温差极大,白天地表温度高达六十多度,夜间能降到五度左右,人间和地狱两种极端。
趴在六十多度高温的沙砾上做瞄准训练,身体内的水份在快速蒸发,生理和心理受到双重煎熬,两个小时之后,一个、两个……陆续有学员倒下。
“五年了,这种又酸、又累、又苦的感觉再次回来了!”回想起第一次极限跑步后的场景,萧义欣喜不已,正是眼前这种状态,当初是用尽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能行功调息,只是今时今日,他还在训练中,不可能停下来盘腿运气。
“人体有十二经脉和奇经八脉,我趴着是否也可运气呢?”以前萧义从未考虑过这个问题,现在形势逼人,不得不另做他想。
可能是时间太过仓促,也可能是不得其法,几次下来,收效甚微,做不到一心二用,只能暂时放弃。
三个小时后,五十二个人,全军覆没,无人幸免,坚持越久的直接晕厥过去,反而是前面倒下的学员,除了有点脱水啥事也没有。
师教官对眼前的情形已经司空见惯了,也没提出要惩罚什么的,只要确认无法再坚持,就会让助理教官将人抬回基地。萧义是最后一个被抬回去的,临昏迷时他想到:五年时间没有白费!哪怕你功夫再好,至少身体强度比不上我!若是让程筱雨知晓他昏迷前想到的竟是此事,不知会作何感想。
“先哲们说路是人走出来的,那么我为什么不可以走自己的路呢?”晚上躺在床上,萧义心里琢磨着,似乎是为了验证自己的观点,作出了大胆的尝试,将气息分作两股,从气海流出,同时往百会、涌泉**流去,一个小周天后再流入丹田。
一上一下两条气息流过经脉,浑身说不出的舒畅,而且效果比之前更加明显,原本已经停止的经脉,微微有扩张之势。只是当他再次行功的时候,却不得其法,几个小时折腾下来,还是没有成功,倒是把自己累的不行,最后沉沉睡去。
翌日上午,众人都在基地内接受恢复训练,下午同样的场景再次上演,几乎和昨天没有区别,期间萧义也尝试过经脉分流之法,只是再次失败,倒是昏迷时感觉比昨天要坚持的久一点。
晚上,萧义躺在床上,那种感觉又再次回来了,一个循环之后,当他再想运息之时,那种感觉又无影无踪了。
萧义也曾问过程筱雨经脉分流之事,毕竟她从小习武,只是得到的答复是从未曾听说过!同时告诫萧义不要去尝试,否则经脉错乱,内息逆流,整个人就彻底废了!
萧义有心反驳几句,又怕她担心,而且以后会怎么样,他也不清楚,只好悻悻作罢。
从深秋到早冬两个月的时间,每天都在重复同样的训练,从最初的两个小时,到现在全员已经可以通过考核,每个人都有了质的提高。
经过两个月的摸索,萧义的经脉分流之法算是初窥门径,只有在心无杂念,灵台空明之时才能完成一个循环,也就是每天最累最困的时候,其它时候很难做到两条经脉同时运息,而且他还有种感觉,似乎自己睡着了之后,它们会缓缓运行。
两条经脉既是整体,又自成一体,扎马步的时候,可以运行上半身的经脉,瞄准训练的时候,可以运行下半身的经脉,这样做的后果就是萧义经常在体验冰火两重天的感觉,一半天堂一半地狱。但是效果非常显著,整套训练下来,萧义毫无疲态,隐隐感觉经脉比之前扩大了一倍,灵觉也更加清晰,只是他无法内视,完全凭直觉。
“今天开始,你们的训练任务改为沙漠行军,除了萧义和程筱雨,其他每十人为一组,朝六个不同的方向行进,路程是五十公里,强调一点必须是直线距离。
另外,在你们面前的背包里准备了一天的干粮和水,包括弹药是五十公斤,回来的时候弹药不能少一个子,需要提醒你们的是可能会遇上沙尘暴,还有,不能抢夺他人食物,否则就直接出局!好了,现在六组人朝不同的方向出发,祝你们好运!”
在基地里,最不想听到的就是教官恶魔般的声音,因为每一次都没有好事!
第二天傍晚,萧义和程筱雨这组第一个到达基地,一个身体素质过硬,一个从小练武,两人是强强组合。之后才有其他小组陆续回到基地,最晚的一组整整用了三天的时间。
休整一天之后,又开始新一轮的行军,一切都没有改变,除了路程增加了十公里。
第三轮,七十公里,直到路程增加到一百公里为此,最大的问题在于水和干粮已经远远不够用了,曾经发生过抢夺他人食物,但是那人再也没有回到基地,可能永远消失了,也可能被送出基地,众说纷纭,不过再也没人敢抢夺他人食物。
冬去春来,转眼又春尽夏至,原本五十二人的队伍只剩下五十人,有一女学员中途退出训练,至于她回去之后的遭遇众人无法猜测,只能为她祈祷。
“菜鸟们,今天是我最后一次这样叫你们,为期一年的沙漠训练已经接近尾声,最后两个月才是真正的求生,你们每个人必须从这里走出沙漠,然后回到总部,需要注意的是此次求生没有特定方位,东南西北皆有可能,你们每人可以佩带一把手枪,一把匕首,一个指南针,一盏手电筒,五加仑的水以及五天的干粮。
整个沙漠有两处绿洲,能否碰到就看你们的运气了,如果没有找到也不要紧,我们的求生模式不受限制,可以组成小队,也可以杀戮抢夺他人食物,真正的死亡游戏就要开始了,每半个小时从基地出去一个人,周围一公里之内的脚印我们都会清理掉,至于一公里之外我们不予以考虑,逾期以弃权处理,除了萧义和程筱雨,你们都有一个通讯器,可以求救一次,但是只能是补给,补给过后通讯器收回,还有没有不明白的地方?”
“没有!”众人齐声回答。
“很好!那么现在开始沙漠求生!金浩,第一个出发!”师教官大声地说道。
半小时后,又一个学员出发了,五个小时后,“程筱雨,出发!”师教官喊道。
“筱雨姐,坚持住,我一定会找到你的!”萧义信誓旦旦地说道。
程筱雨给了他一个安慰的笑容,只是在回头的刹那噙住了泪水,心想: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腻在你的身边,冲你撒娇!
十五个小时后,“萧义,出发!”
站在基地外,望着漆黑如墨的天际,萧义毫无头绪,此时距离程筱雨出发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十个小时之久。
“还是往东走吧,能不能碰上筱雨就看天意了!”萧义喃喃自语,紧了紧背包大踏步而去,在未知面前,萧义果断将负重器具卸下。
二十五个小时后,所有学员全部出发完毕。
“小刘,小赵,剩下的事就交给你们了,我先回总部敬候佳音了!”
“是!”两位助理教官异口同声地回答道。
此时程筱雨刚刚睡醒,几个小时的睡眠,缓解了身上的疲劳,背起垫在头上的背包,准备新一天的征程,不然后面将会有越来越多的人,到时为了食物难免会有激战。
“不知道那个傻子走的是哪个方向?”想到萧义,程筱雨不禁想起这一年来和他的点点滴滴,现在突然和他分开,有点恍然若失。
每个人都是同样的想法,就怕后面的人赶上。萧义也不例外,一整天过去了,他没有碰到其他人,也不曾合过眼,望着一望无垠的沙漠和初升的朝阳,挡不住倦意来袭,便躺下小憩片刻。
半个月后,萧义站在一具尸体前,他认得眼前之人,正是当初跟在顾大少身边的那个。
“看尸体的发臭程度已经超过一天,根据胸部中弹,然后头朝西仰面倒下,而他的背包又不翼而飞,显然有人在他前面开的枪!”萧义依据自己的推断,想象死者的中枪场景,“我的食物和水已经所剩无已,贸然追去,恐怕有失妥当,若是前面之人不是筱雨姐,那么他以逸待劳,我也难逃厄运,不如在此歇息一天,当回猎人。”
“沙!沙!”
半夜里的声音显得尤为刺耳,天空中挂着一轮圆月,照在来人身上,拉出一条狭长的身影,尽管他极度小心,还是没有逃过萧义的感知。
“别动,把枪抛掉,否则引起误会,擦枪走火就不好了,我不想杀你!”萧义的声音犹如来自九天之外,从他的左侧传来,显得空旷幽深。
“别,别开枪,我把食物和水都给你!”夜行人急忙说道,为了取得对方的信任,迫不及待抛掉自己的配枪。
“很好!难得你这么配合,我会给你留点食物和水的!”萧义走过去捡起手枪,距离近了才看清此人竟是在自己之前一个小时就离开基地,萧义还记得他的名字叫王兴。
“你不是在我之前就离开了?怎么现在竟落在我的后面?”萧义问道。
“我一开始是沿着东北方向走的,后来杀了人抢了他的背囊才改的道。”王兴一五一十说道。
“难怪你的背囊还有这么多的水和食物!”萧义大喜,有了眼前的食物和水,自己又可以再支撑半个月,“我这人心肠就是好,既然你这么慷慨,我也不能太过小气,就给你留一口水吧,反正你还有一次求救机会!”萧义笑得无比的阴险,拿过他的背囊,拔下他腰间的匕首,有了补给就可以继续赶路了。
“呯!”“嗖!”
枪声和匕首的破空声在寂寥的深夜显得格外刺耳。
“哎!本想留你一命,奈何你心生歹意,要我性命,只有委屈你了!”萧义感到无比地痛心疾首,“不过你死好过我死!”
王兴的额头上正中一把匕首,双眼圆睁,无力地向后倒下,到死都不明白倒下的人会是他自己。
第一次杀人,萧义没有任何的不适,看来小时候的那件事对他影响颇深。
又赶了十天的路,疲惫不堪的萧义终于在茫茫沙漠里发现了其他人的足迹。
“看脚印,浅而娇小,显然是个女人,凌乱无章,说明已经是强弩之末,而且是在不久前才留下的,否则早被风沙吹散了,希望是筱雨姐吧!”萧义在心里祈祷,顶着炎炎烈日,加快脚步。
两个小时后,萧义终于在一堆小沙丘下发现了人影。
“还真的是筱雨姐,真是万幸!”悬了二十多天的心终于可以松口气了,把她抱在怀里,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免得受到沙石上热浪的袭击,拿出背包里仅剩的一壶水,喂她喝了两小口,脱下自己的作训服挡在她的头上,腾出一只手为她扇风。
“嗯?”程筱雨悠悠醒来,望着头顶的衣服,有点茫然无措。
听到声音,萧义赶紧低下头来,关切地问道:“筱雨姐,你终于醒了!”
听着熟悉的声音,望着眼前一脸关切的萧义,止不住地泣道:“萧义?这是真的吗?想不到我还能再见到你!”想抬手摸下萧义的脸蛋,只是刚醒过来,没有一丝力气。
“筱雨姐,你才刚醒过来,别乱动,再休息一会,喝点水。”萧义又喂她喝了几口水,轻柔地说道:“你看看你,不仅瘦了,还黑了!这一个月来一定过得很苦吧?”
“只要能见到你,再多的苦我也能受!”程筱雨温柔地说道,腻在萧义的怀里,双眼尽是柔情。
萧义挡不住她的似水柔情,这一年来程筱雨对他从友情上升到爱情,萧义也能感觉得到,只是一年下来,萧义更多的是把她当作自己的姐姐,但是眼前她的气息还很微弱,不能受到刺激,只好先将错就错。
“我们已经走了快一个月了,按行程上算,应该走了八百公里,哈卡沙漠总面积在三百万平方公里左右,如果基地在沙漠中心的话,那么我们现在已经快到边缘了,只要再坚持几天就可以走出沙漠了!”萧义推算了一下,只要基地位置和沙漠中心偏差不是太大,那么他们用不了几天就可以脱离苦海了。
虽然没有得到萧义的答复,但是程筱雨误以为他已经默认了,听到他如此说道,就挣扎着站了起来,高兴道:“那我们赶紧上路吧!”
萧义没敢告诉她自己的水和食物所剩无几,而她若是还有剩余也不会晕厥过去,现在最大的问题是水,后面还不知道要等多久,才有人赶到,而且是否有物资也是未知数,现在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没走多久,程筱雨便摇摇欲坠,脱水带来的并发症,萧义只好背着她赶路。
“我重吗?”望着大汗淋漓的萧义,程筱雨无比心疼。
“何止重!简直就是在背一头母猪,回去后你该减肥了。”萧义开个玩笑,麻醉一下自己的神经,虽然眼前的程筱雨不见得有负重器具重,但是他已经到了强弩之末,眼前这个女孩是他第二个亲人,他必须带着她活着走出沙漠。
两天来,萧义滴水未进,全靠他强大的毅力支撑着,有时怕程筱雨担心,他就拿过水壶,假装喝上一口。
第三天,程筱雨的状态越来越差了,开始呈现无意识状态,接近昏迷,只是水壶里早已经滴水无剩了。
无独有偶,一个月来不曾遭遇的沙尘暴袭来,萧义的心一下子低到谷底,“雪上加霜啊,看来我和筱雨姐真的要葬在茫茫大漠了,不知道这样算不算香艳的死法呢?”
“萧义,我看见爸妈了,他们还是很关心我的,没有忘记我这个女儿!”程筱雨趴在萧义的背上,艰难地说道,干哑的声音带着说不出的喜悦。
“是啊,虽然筱雨姐嘴上一直说恨他们,但是心里一定很想见到他们!”萧义抿了下干涸的嘴唇,神眼坚定地说道:“筱雨姐,你放心吧,我们一定可以走出去的!”
望着漫天的黄沙,萧义不得不将她放下,抱在怀里,脱下自己的上衣,挡住两的头。
三个小时后,萧义抱着程筱雨从厚厚的沙堆里站了起来,“还好持续时间不长,筱雨姐!筱雨姐!……”叫了数遍,程筱雨毫无反应,气息微弱。
“就算要死,我也不会让你先死的!”万不得已,萧义做了一个艰难的决定,将程筱雨轻放在细沙上,掰开她的嘴巴,将左手放在上面,右手拿起别在大脚上的匕首,就着手腕处划去,一条血注流入她的口中,一直到伤口没有血液流出为止,萧义只觉一阵眩晕来袭,虽然流血不多,只是搁在眼前却是大伤元气。
望着近在咫尺的娇颜,萧义紧揪的心暂时放下了,擦掉她脸上的尘垢后,才包扎自己的伤口。
休息一阵,咽下几块饼干,适应了失血带来的不适后,萧义背起程筱雨继续赶路。
五个小时后,萧义再次划开自己的右手,喂血给程筱雨,虽然人还是昏迷不醒,但是面相已经稍有起色,萧义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割断行囊的背条,用背条将程筱雨固定在自己的背上,做完这些,萧义才继续求生之路。
两天后,萧义在沙面上爬行,程筱雨仰面躺在他的背上,腰间绑着一条背带。两天来,萧义记不清手臂上多了几道伤口,反正两只手已经缠满了纱布。他已经无法行走,全靠一丝信念才能在地上爬行。
“海市蜃楼吗?”萧义喃喃自语,逐渐扩散的瞳孔已经看不清眼前的景物,但是视神经受到眼前葱绿的刺激,整个人像是看到了希望,用尽最后的力气,向着眼前的绿洲爬去。
(本书中提到的经脉分流之说,如果存在,实属巧合,如果不存在,纯属个人臆想,望大家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