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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地狱与天堂的距离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轻轻的洒落在依门而睡的方林身上,轻柔而温暖。缓缓睁开眼,听着门外渐渐喧嚣起来的声音,感受着身上的温暖,方林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梦中。看着在自己身后尽职尽责站了一夜的金牙,那丑陋的面容不觉变得有些可爱了。

“是啊,到异界了,现在的我是方林,一个可怜的孤儿呢”

“小兔崽子,都几点了还不起来,你又皮痒了是吧?”一个暴躁的声音伴随着砰砰的砸门声传进了方林的耳中。

耳中陌生而又熟悉的声音让方林的心中产生了几分恐惧,几分仇恨。方林知道这是以前小方林的记忆在作祟。

声音的主人叫杰斯,是卡斯特王都西城区的一个地痞流氓,他承包了西城区所有倒马桶的工作,不过他自己却从来不干活,而是把这些工作以一个极其低廉的价格分给像方林这样的孤儿。而杰斯最大的乐趣就是对这些孤儿们又打又骂,特别是方林这个曾经的天才。杰斯更是没有一天放过过他。因此小方林的心中也对杰斯充满了仇恨和恐惧。

缓缓的抬起手臂,看着胳膊上一道乌青的伤痕,这是昨天被杰斯打的。方林的眼中越来越冷,他不知道小方林这些年是怎么忍受的,只是觉得心中很痛。

哗啦,腐败的木门终于在剧烈的敲打中破碎。

“小兔崽子,老子还以为你死了呢,难道揍还没挨够?”杰斯大踏步的走进方林的小院中,凶神恶煞的看着他。后面跟着20多个和方林一样的孤儿,这些孤儿的脸上都带着幸灾乐祸的笑容。这些孤儿已经是社会的最底层了,按道理说他们应该同情方林,可是方林在他们的眼中看不到一丝的同情,有的只是嘲弄与冷漠。方林曾经听过这么一个故事。一群小孩在一个屋内,突然有一个强壮点的小孩把另一个小孩挤在门后,听着门后小孩的哭喊声,其余的小孩不会去想着怎么帮助他,而是会跟随那个强壮的小孩一起欺负他。

方林冷漠的看着一步步走近的杰斯,杰斯的身材很高大,一道刀疤从左眼皮划至右嘴角,让杰斯的形象变得很凶恶。

看着眼前的方林,杰斯的心抖了一下,那冷漠而不带一丝感情的眼神,应该出现在一匹饥饿的魔狼身上,而不是这个13岁的孩子眼中。

“小兔崽子,老子说你呢”也许是被方林冷漠的眼神刺激到了,杰斯凶恶的朝方林扑了过来。而杰斯身后的孤儿们则露出了期待的眼神。

方林一动不动,好像被吓傻了一样。杰斯和他身后的孤儿们嘴角都扬起了一个弧度,他们以为,方林会和往常一样被杰斯痛打一顿,而他们也可以在这个阳光明媚的早晨欣赏到一出不错的好戏。

在杰斯的手即将碰到方林的时候,一个火球突兀的出现在了杰斯的面前。紧接着杰斯以比他扑过来更快的速度摔了回去,倒在地上昏迷不醒,脸上一片焦黑。

在一片抽气声中,金牙从方林背后的阴影中走了出来。

“召唤兽,方林成召唤师了,快跑啊。”不知是谁大喊了一声。

一阵鸡飞狗跳中,这些孤儿拖着昏迷的杰斯飞快的跑出了方林的小院,转眼不见了。

方林冷漠的看着眼前的一切,默默感受着小方林心中的痛,恨。小方林没有朋友,一个都没有。那些孤儿们都以欺负方林为乐,毕竟小方林差点就成为了一名高贵的召唤师。而由于召唤师的稀少性和巨大的战略作用,使召唤师基本上都可以成为贵族。欺负一名曾经的准贵族,对于这些社会底层的孤儿来说,无疑是他们生活中绝好的调剂品。

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掸了掸身上的灰尘。轻轻的一挥手,身边的金牙凭空消失,被收到了召唤兽空间之中。迈步向小院外走去,也没管那支离破碎的大门,反正这个家里如今什么都没有。

小院外的街道,狭窄而肮脏。方林知道这是因为他所住的地方是贫民区的缘故。方林缓步朝贫民区外走去。方林住的地方刚好是这个贫民区的边缘,所以离卡斯特王都的繁华地段并不是太远。这是一段奇特的旅程,一路上的贫民区的人们都躲着他,用一种惊恐的眼神看着他。看来他成为召唤师并打晕杰斯的事情已经传开了,而这些人都或多或少的欺负过小方林。

轻轻一笑,也不去理会那些眼神,大踏步的朝街口走去。穿过一条幽暗的小巷后,方林眼前一亮,随即目瞪口呆的望着眼前的一切。哥特式建筑的高,尖,直;巴洛克式建筑的奢华,大气;洛可可式建筑的浮华;拜占庭式的圆顶。让方林仿佛置身于中世纪的欧洲。

宽阔的街道上人来人往,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和方林身后的贫民区好比两个不同的世界。一个天堂,一个地狱;一个光明,一个黑暗。

方林一下子明白了,为什么小方林一直坚持着他的召唤师梦,哪怕所有人都判了他死刑,也没有放弃。原来小方林一直想逃离那个让他寒冷,让他害怕的地狱。他是那么的渴望这近在咫尺的天堂啊!天堂与地狱之间的距离,其实只有一步之遥。

泪水顺着方林的脸庞滑落。。。。

“大哥哥,你怎么哭了?是肚肚饿了么?妮妮给你肉包包吃哦。妈咪说哭鼻子不是好孩子的”

一个清亮的童音传进方林的耳中,一个粉雕玉琢的小丫头站在他身前,手中捧着一个大肉包子,一双毫无杂质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看着他。女孩身后不远的地方站着一个年轻的妇人,面带微笑,用一种柔和的眼神看着他们。

“大哥哥不饿呢,妮妮自己吃吧。大哥哥只是让风把眼睛迷了。”

方林擦掉眼泪,揉了揉小丫头的脑袋,弯腰对不远处的妇人行了个绅士礼。转身向大街上走去。

“被人关心的感觉真不错呢”方林捏了下眉心轻声说道。

“现在该想想办法挣钱了,不然就要饿肚子了”摸着口袋里的2个铜板,方林的头又开始疼了。

方林漫步走在繁华的大街上,一边欣赏着眼前一栋栋瑰丽的建筑,一边倾听着路人的谈话,看起来十分的悠闲。以往的经验告诉他,这种时候急是没用的,只有静下心来,努力的扑捉这些对话中所蕴藏的机会才是正确的。

“听说了么?城郊的废弃矿洞又死人了!”

“听说了,听说了,据说还是被某种魔兽咬死的。”

一对路人的对话引起了方林的注意。

“废弃的矿洞?”原来在卡斯特王城西面50多里的地方有一个铁矿,由于开采殆尽而废弃了。这种废弃的矿洞中肯定会留下一些零星的矿石没有被开采出来,偶尔就有一些为生活所迫的穷人去那里碰碰运气,由于铁矿的需求量很大,所以运气好挖到一些还是可以收获点钱的。只不过最近那个废弃的矿洞附近已经死了3个人了,好像有什么魔兽迁移到了矿洞附近,由于死的都是穷人,也没有引起城卫军的注意。

想到这,方林的眼睛一下子亮了,他可是清楚的记得,金牙的天赋就是挖矿啊。如今有了这么一个谁都可以挖矿的地方,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啊。要知道不管那个世界,金属矿藏都是不允许个人随便开采的。就是那个未知的魔兽有点麻烦,不过已经被逼到绝路的方林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加上现在成了见习召唤师,方林的心中还是有一点信心的。因为在王城的周围绝对是不允许存在高级魔兽的,一旦有高级魔兽出现,第一时间就会被佣兵城卫军剿灭。

把身上仅有的2个铜币变成了3个隔夜的馒头,又返回自己的小窝拿了一个水囊装了一袋水,方林就朝卡斯特王城西门走去。

当方林走到卡斯特王城西门时,却发现西门大道两边围满了人。

“哎,大叔,这是怎么了啊?”方林觉得挺奇怪的,对前面一个看的中年男子问道。

“王国第三师团回来了,听说打了败仗呢,唉,这世道越来越不太平了”

“打仗?和那打仗啊?”

“和西罗王国呗,这打打停停的都好几年了。。。。”

方林看着眼前一队队没精打采的士兵,听着间或从人群中爆发的哭声,摇了摇头。

“那个世界都有战争啊”

迷蒙大陆已经和平了近300年,如今天秦帝国和光明帝国之间的矛盾越来越大,以天秦帝国和光明帝国为首的两大军事集团东西对峙,火药味越来越浓。两国的盟国也是不停的擦枪走火,只是两大超级帝国始终保持着克制,战争才没有爆发。

随着最后一批士兵走进城门,围观的人群慢慢的散去。时间已近中午,方林看了看日头,快步的走出城门。今天已经浪费了不少时间了,方林必须赶在太阳落山前到达废弃的矿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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