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琪收回灵识,缓缓张开眼来,脸上满是失望之色,心里也止不住叹息:“就差一点点了,我还是太急躁了,假如再等上些时日,等我灵宫的色泽在深邃一些,说不定就能成了!”虽然他做足了准备,但是这一次却没能成功汇聚出第九滴水滴。
他明白要迈入这一步不能光凭靠着丹药的药效,因此即便是没能汇聚出第九滴水滴,他也并不感到气馁,只是想到这枚丹药是漫儿冒着飞雪给他送来的,心里便觉得有些可惜。
想起漫儿,已好几日不曾见她了,他心里也不免多了几分忧心,心想:“他已经三天没来了,是不是师父已经出关了,不许她再上来了?假如如此也还罢了,就怕是她生病了!”漫儿已经步入金丹期,生病一说自不成立,他只是担心她修炼上面出了岔子。
以往她几乎每日都会上来,就算有时候不来,那也是因为三师兄派给了她极为艰难的任务,她要做到很晚才能完成,因此当日也不能来陪他。可即便如此,第二****定会早早的来到广陵山,就像她自己说的:“萧师弟,假如让我一天不见你,我便有万句话没法对人说,如果要我两天不见你,可得要把我闷死了。”这次已经三天不见她来,却是自武阳真人闭关之后的第一次,也难怪他会担忧。
正想着间,天空中几只雪雁从头顶飞过,向着南方的位置飞去。萧琪心里微奇:“大雁南飞,那是冬季来临前的征兆,此时就要到春天了,这些雪雁还去南方干嘛!”忽然想起一事来,心里更是纳罕:“这里高达万米,寻常雪雁怎能飞得这么高?”一时从地上站了起来,目光随着天上雪雁的身影而转。
只见那些雪雁并没有一直向着南方飞去,而是在天空中盘旋了一阵之后折转向着西南方向飞去,在临到娫池山上空时,一只领头的雪雁发一声鸣叫,紧接着没过多久,众雪雁同时发出了一声鸣叫声,随后本来排成人字行的众雁忽然排成了一字行,然后并排落入了娫池山里。
大雪阻扰,萧琪看不清娫池山上的状况,心想:“娫池山是我派禁地,这些雪雁怎么能飞去那里。”
他有意要瞧个清楚,便攀上了一处高地。此时大雪似乎小了许多,远远望去,只见娫池山上立着一个人影。只是两地相隔较远,却不能看清那人的模样,只见她身材娇小,又身着一身白衣,似乎是一个少女。
萧琪心中寻思:“她是谁?怎么会在娫池山上!”
不一会儿,那少女向着北方走了几步,只见她将手轻轻一扬,几只雪雁便是腾空而起,在高空饶了一个大弯之后又向着北方飞来。
忽然间,他想起了什么,整个身子猛然一颤:“她是那日救我的那小姑娘!”
那日来广陵门途中,他便见到一位穿着白衣的小女孩,后来他跳入那条大河之中,便是那小女孩将他救了起来。他来广陵门之后,虽未正面向人打听过此事,但是他也曾经婉转的问过漫儿,从她的答复里似乎广陵门并没有这么一个人,过后想起这件事,又实在觉得太过匪夷所思。后来时隔渐长,又没人提及有关她的事来,他便将此事慢慢阁下了。只是在心里却时常念起这事,此时见到一位少女站在娫池山上,又觉得她的衣着打扮跟那小女孩太过相似,似乎就是同一人。想起那日自己跳入大河,若不是蒙她相救,此刻自己早已溺水而亡,这份救命恩情却不能不报。
他想看清楚那少女的模样,只见她向着北方凝视了几秒钟之后,便是转过了身子,向着娫池山深处走去,霎那间便消失在冰雪之中。
萧琪凝望着她的背影怔怔出了一会儿神,暗想:“不知这少女是不是她,她住在娫池山上,小师姐不会不知道,等下午她来了定要问明白!”
可是到了黄昏,漫儿还是没有来广陵山。
当夜,萧琪心里惶惶,竟是整夜无法安宁。想到漫儿平日大胆的作风,心里禁不住想起那****去圣灵山时差点落入万丈深谷的事,便开始为她的安危担忧,又想到这场大雪掩路,来途中有好几个大雪坑,若是一不小心掉入了雪坑之中,即便是她金丹初期的实力,那也是会有性命之危的。
次日本是取莲乳的日子,萧琪在上山的山崖边缘等到了下午才等到蝉儿的身影。她见萧琪守在上山的道口,心知他在等人,便道:“萧琪师弟,你在等漫儿师妹是不?”
萧琪听她一来就提到漫儿,一颗心不由自主的提到了嗓子眼儿上,心里咚咚直跳,连忙问道:“小师姐怎么了?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脸上神情却显得尤为焦虑和紧张。
蝉儿瞧得他的神情,便说道:“漫儿师妹好得很,你不必挂怀了!”
萧琪听她说完,心里也如释重负,可又迫不及待的问道:“那......今日怎么是你上来了?”
蝉儿向他望了一眼,见他心里关怀的都是漫儿师妹,不由得微微叹了一声,才道:“前几日,灵溪师兄从北海归来了,他突破到了元婴期,所有师兄弟都在祝贺他,漫儿师妹自小跟灵溪师兄走得亲近,这两日便在陪着他。”
“灵溪师兄!”闻言,萧琪微微一怔,隔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知道她说的是二师兄,只是心里突然间涌出一股麻麻的感觉,便说道:“二师兄突破到了元婴期,啧啧,他果厉害,难怪小师姐时时叨念着他。”言语里却透露出了一股怅然。
蝉儿见他神情恍惚,知道他有心事,便说道:“灵溪师兄是很厉害,但是我知道有人却比他还要厉害!”
萧琪想起玉鼎师兄来,说道:“你说是你的二师兄吗?小师姐说过,玉鼎师深得二师叔真传,实乃我们这一代的第一强者。”
闻言,蝉儿却摇了摇头,说道:“我说的不是二师兄,二师兄虽然在剑招上悟性过人,颇得师父真传,不过说到灵力修炼却是远远不及灵溪师兄。”
萧琪问道:“那你说的是谁,是你的大师兄,还是我的大师兄?”他见蝉儿一直摇头,便打趣道:“难道你说你自己不成?”
蝉儿脸颊一红,说道:“我有自知之明,才不敢跟灵溪师兄他们作比较!萧琪师弟,我说的是你,在我们三十七代弟子里,你就比灵溪师兄厉害。”
萧琪诧道:“怎么就是我了?我连金丹期都没达到,二师兄都已经成为了元婴强者。”
蝉儿道:“我只知道二师兄汇聚七滴水滴用了三年时间,灵溪师兄汇聚出七滴水滴用了一年多时间,而你,汇聚七滴水滴却只用了三个多月时间,光凭这一点,我们这一代弟子里便无人及得上你。”
萧琪笑道:“你这个算法做不得数的,每个人都有一段修炼佳期,我的修炼佳期已经过了,还不知道今后能不能突破到元婴期呢!”
蝉儿道:“灵溪师兄用了四十多年便成为元婴强者,就算你今后修炼速度大减,我看也只需二十年时间便可有此成就!”
萧琪笑道:“这可不敢奢望了,如果我今生能突破到元婴期,那就是上天对我最大的眷顾了!”听蝉儿这般比较,他心中的惆然之情也顿时一扫而空。
两人聊了一阵,萧琪才道:“蝉儿师姐,你送我的那柄飞剑我将它送给了...”
话未说完蝉儿却抢着道:“我原本就打算等漫儿师妹晋级到金丹期便赠与她的,只不过转托你手罢了!”语气却显得较为平静。
但她越是如此满不在乎,萧琪越是过意不去,只说道:“我那日说过要为你寻求一件更好的宝贝,定不食言。”
闻言,蝉儿却幽幽地道:“你能给我什么好的宝贝?”
萧琪道:“天下这么大,总能有你喜欢的东西,等我今后实力强大了,也定能找着那么一两件,你给我说说,你喜欢什么?”
听他这么一说,蝉儿的脸颊上忽然飘起了一抹浅浅的红晕,颔首道:“是不是我喜欢的东西你都能给我?我心里的确有一样很喜欢的东西,只怕你不肯给的!”
见她露出这般不胜娇羞的神态,萧琪心头突地一跳,又想起漫儿几次玩笑自己的话语,心里更是惴惴不安起来,却不敢再作答。
蝉儿抬起头来,见到萧琪无言对白,不由笑道:“我还没说我喜欢什么,你便开始食言了!”
萧琪脸上一热,说道:“不是食言,只是...我现在两袖清风,全身也没一件宝贝。”
蝉儿道:“你说你全身没宝贝,但如果我偏偏就喜欢呢?你会不会给我呢?”
萧琪心里更是打了个冷战,他抬头望了望蝉儿黑亮清明的眼睛,待见她眼睛明亮,脸上并没有露出平日的羞涩神情,心里便捉摸不透她这番话的含义,只道:“如果是实物,只要你说了,我定然都给你,要不是实物,那我就没办法给了!”
蝉儿低头道:“如果是漫儿师妹向你索要,就算不是实物,你也会给她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