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阿雅送走了不肯在N市多住两天的父母,也挥别了在外工作的兄长,胡阿雅站在车站突然有一丝迷茫,她突然不明白这些日子她的这些努力究竟有什么意义。
慢慢走回辛苦在N市买的公寓,拿出钥匙却发现门没关。明明记得关紧了啊?胡阿雅推开房门,却看到了此刻最不想看见的人。
“你还来干什么,怎么不和刘璇灵在一起呢,她可是怀了你的孩子。”胡阿雅嘲讽道。
“阿雅,你为什么要这样,我爱的人是你啊!”徐博文面色痛苦,想要抓住胡阿雅的手,告诉她他的情谊。
“你在和那个女人上床的那一刻就该知道,我们再也没有可能了!徐博文,算我求你了,你别再出现在我面前了,我一看到你,我就恶心,真的。”胡阿雅有很严重的精神洁癖,她没办法想象自己的男人和别的女人滚床单,就算是意外,那也无法接受。
“阿雅,你不要这样,我,我不想的,可是璇灵她喝醉,我没办法放着她不管。”
“我就不信你要不愿意,她还能强迫你不成?你不用解释了,你心里清楚。”
徐博文沉默了一会儿,终于开口:“阿雅,你爱过我么?”
“现在说这个还有用么?回不去了,都晚了,你还是好好和刘璇灵走下去吧。”胡阿雅心里生出一股无力,隐隐作痛,叹自己也叹男人,男人,终究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呵呵,璇灵说得对,你一定不爱我,如果你爱我,早就会把你自己给我,我也不会一时冲动被她诱惑,胡阿雅,你最爱的人是你自己。”徐博文有些丧气,自己爱胡阿雅爱了那么久,可最后两个人的结局却是这般。
“徐博文,我和你交往的第一天就说过,我,胡阿雅,只会在结婚那天把自己完整地交给一心一意,全心全意爱我的男人。是你忘了,也许像你说的,我只爱我自己,所以你讲完了么?讲完就走吧,我很累了。”
胡阿雅只觉得好笑,自己为了他辛苦努力那么些年,他都看不见么?罢了,只庆幸现在看清还来得及。
“不!我不甘心!凭什么我这么痛苦,你却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胡阿雅,我得不到的,别人也别想得到!”
徐博文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阿雅,我是不是占有了你,你就会乖乖的呆在我身边?你别想离开我,我不会让你走的!
于是他上前紧紧抱住了胡阿雅,一只手禁锢住她的双手,另一只手撕开了她还没来得及换下的婚纱。
“徐博文!你住手!不要逼我恨你!”胡阿雅哭着挣扎,想挣开他的束缚,他的抚摸只让她感到害怕和恶心,身上也浮起了一层小疙瘩。
“住手?不,阿雅,我已经停不下来了,你看你这娇嫩的肌肤,这完美的形状,修长的大腿,和迷人的···这里。阿雅,我要让你彻底属于我!”徐博文双目赤红,这也许是认识这个男人以来最强硬的时刻了吧?
胡阿雅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她一直希望徐博文这个男人可以更有男子气概一点,然而现在这种情况,并不是她想要的。她拼命挣扎着,想要摆脱那缠住她身体的双手,想要把这个男人永远的关在门外再也不见。
可是女人天生就比男人要柔弱得多,她用尽了力气,也没有办法逃脱身上衣服不断被撕裂的命运。她有点绝望了,可是她又不能停止反抗,难道自己逃不过了么。
她有些丧气的停止了动作,眼泪从眼角滑落,眼中失去了神采,空洞的看着身上的男人,徐博文在那双眼睛的注视下,心中一慌停下了动作,神色复杂的看着瘫倒在地上的女人。
他爱她么?当然,他深深爱着,可是现在呢,一切都被自己毁了。他颓废的坐在一旁,自己在那件事发生的时候就该知道,一切都不可能了。可是怎么甘心呢,看着胡阿雅一天一天绽放着光彩,可是,这光彩以后再也不属于他了。
“阿雅,不要恨我,下辈子如果有可能,我们不要再遇见了吧。”男人的声音弥漫着浓浓的哀伤,胡阿雅似乎是回应一般动了动身体,然后,胡阿雅眼睁睁的看着那个似乎行尸走肉般的男人把他抱起,再然后的记忆,她仿佛看见了蓝天,然后接着是男人释然了的微笑,最后的最后,她的耳边只留着叹息般的一句“对不起”。
再然后,他们存在的痕迹,仿佛只留在那日的报纸头条,以及无法释怀的两个家庭心中。他们只记得,鲜红的血液,至死都纠缠着的双手,漫天的大雨,风把记忆慢慢吹走。
等胡阿雅再次醒来的时候,她一片茫然,她解脱了么,一阵一阵的温暖袭来,她困倦的闭上了双眼,然而她发现似乎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就算是真的大难不死,她也应该在一片白色之中,而不是一片淡绿,还有着忽闪忽闪的白色光芒。
她有点想要坐起身来看看她究竟在什么地方,可是她发现她一动都动不了,她只能看到眼睛前方可以直视到的淡绿色屋顶。她自嘲的笑笑,也是,从12层的高度坠下,能留一条小命就不错了,她还奢望身体能够健全么?
一阵深深的悲伤感涌上心头,她本来也想要徐博文可以幸福下去,就算不是自己,可是感情失去理智,无法控制住酸涩的嘲讽,她知道徐博文的那个孩子一定事出有因,然而他们都知道自己的个性,无需解释,歇斯底里的宣泄着可以焚烧一切的感情,然后,共同走向毁灭。至少,他们是一起死的。
沉重的疲倦感,让胡阿雅无法再继续的想下去了,她阖上了双眼,沉沉的睡了,竟然连一个梦都不曾有过。
那么现实是什么呢?淡绿色的房间内,一张小小的婴儿床,一个小小的婴儿睡在粉粉的被子里,房间外边,是一群穿着墨绿色长袍忙碌着的治疗师以及各种穿着长袍的病人和探望者,在墙上还能看见一个由一根骨头和一根黑色短棍组成的标志。
不过这些都不在胡阿雅的思考范围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