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旧一袭青衣的侍卫面无表情的驾驶着马车,腰间别着一把剑。
“老大,你在看什么?”
鹿子鬼头鬼脑的伸头往画眉视线方向看,却被画眉一巴掌拍到后背上,差点一头从马上栽了下去。
画眉收起心底的思绪,拉了拉马儿,默不作声的往回走。
鹿子一见画眉往回走,也是调转了马头苦逼的跟着,他可不想住在荒郊野地,还是跟老大一起去找地方住吧。
画眉面上没有任何波动,心里却是有些不淡定,这辆马车看起来不显眼,可是对她来说却实在是太眼熟。
五年前,她第一次见到郝连城的时候他就是坐在这样的马车里,更重要的那青衣侍卫,武功高强,画眉也不可能会不记得他们。
看来马车里的人,定是郝连城了。
想到这里她有些心虚,本来看郝连城挺正太的,又十分乖巧,本来是想熟悉熟悉的,甚至约好了去找他玩。
这个应该不算自己失约吧?
还是赶紧避开吧!
几人错身之间,却忽然听见马车内一道清朗的声音缓缓道:“郝卫,停一下。”
马车停住,画眉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却见那马车帘子被撩开,郝连城正探出身子往这边看。
两人视线交错,却见郝连城突然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小眉!”
咚!
鹿子嘴角抽搐,直接从马上摔了出去。
天知道一声小眉吓得他差点把心从嗓子眼跳出来了,毕竟紫来国的百姓都知道。摄政王姓画,但是除了百官之外百姓们都不知道她的全名,而百官们也没有人敢直呼她的名字。
因为她们的陛下,最喜欢的叫的就是小眉,甚至霸道的将这个名字成为自己的专属称呼。
而风刃的人,也只是叫老大。
他们知道,老大似乎很避讳别人叫她名字。
虽然不知道这是为了什么。
好几年没听到这么有冲击性的名字了,鹿子一时间真有着反应不来。
见郝连城认出了她,画眉也只能无奈的笑笑,拉住缰绳,回头看了看郝连城。
“连城眼光真是好,这样都能认出我。”
郝连城比之当年倒是没变多少,只是脸上已经多了几分成熟,眼底却仍旧是清澈一片,脸色却是非常的差。
他缓缓的点点头,似乎很是开心:“我方才就听郝卫说你似乎有点熟悉的感觉,所以才出来看看。”
说完,面瘫郝卫还附和似的点点头,僵硬的道:“感觉,像。”
画眉不由得有些呆滞,要知道她这几年的变化可真心很大,从赤都太师之女懵懂无知到现在紫来铁血摄政王,那气息可变的大不相同了。
眯着眼睛定定的看了一眼郝卫,最后还是若无其事的转移了目光。
“老大,这是??”
鹿子慢慢的回过神,凑到画眉耳边轻声问。
“赤都谦王。”
画眉简单的介绍了郝连城的身份,却并没有告诉对方自己如今的身份,鹿子深深地看了一眼二人,爽朗的笑了笑:“原来是赤都谦王,久仰了。”
郝连城眼底划过一道幽光,却是很快消失不见,腼腆的笑了笑。
心里却有些难过。
明明小眉说好要来找自己玩的,可是自己这一等就是五年。
想着想着,心底不由得有些生气,一双紫色的眸子也带上丝丝混浊。
画眉哪能不知道他心里的想法,顿时嘴角一抽,干干的笑道:“当初出了些事情,所以没去见你。”
“原来是这样啊。”郝连城眸子闪了闪,似乎是接受了这个答复。
画眉连忙点头,随后又看了看天色,已经快接近凌晨了,不知道这个时候往回走还能不能找到住的地方。
“鹿子,去郊外小树林歇一晚。”
果断的下了命令,画眉朝着城门一指,道:“城门已经关了,估计要明早才会开,你们如何打算?”
“小眉是打算睡在荒郊野岭?你一个女孩子怎么能住这么危险的地方。”郝连城蹙起眉头,似乎有些担忧的道。
“没啥,我们老大别说住荒郊野外了,让她住悬崖边上都没事。”鹿子打着哈哈,一副毫不在乎的样子。
画眉没有说话,鹿子说的确实是事实来着。
紫来的风刃里大部分成员都是以前将自己掳走的那帮杀手组织成员剩下的人,训练的时候别说住悬崖,没地方住的时候甚至连蛇窝都住过。
也是之所以,鹿子会叫自己老大的关系。
风刃这批人,可是只听令于自己的。
“我并没有大碍,只是你的话还是赶紧找个地方歇了吧!”画眉扬了扬手里的马鞭,眉头高高挑起。
郝连城垂着眸子,卷翘的睫毛轻轻颤抖,露出丝丝脆弱。
一见他这模样,画眉顿时觉得有些头疼:“我真没事,我都住惯了!”
“可是,你一个女孩子…”郝连城抬头,眼底竟然泛起丝丝雾气,一副心疼的模样让画眉心里有些酸涩。
在现代,她是工作狂女强人,为了支撑父亲的遗产成天累死累活,从来都没有人会觉得她是个女孩子。
只是拼命的告诉她,想要保护好公司,就必须努力努力再努力。
股东们也只知道拿钱拿钱,根本不管多余的事情。
心不由得软了下来,画眉的语气也平缓了不少:“那你有何办法?”
郝连城连忙擦了擦泪,道:“乌凤国不是发了入城令牌,只要将它出示给守城官看,他会开门的。”
还有这样?
可是刚才,城门分明是没有人的。
似乎也是看出了画眉的疑虑,郝连城指着城门继续道:“以往这个时辰估计是没人了,但是最近其他国家的人几乎都涌到了乌凤国,乌凤国皇帝定是要考虑的。不然,若是其他国家的使臣到了被关在城门外,对他们国家的声誉也不好。”
长长的一段话解释下来,画眉也算是明白了,只是她并未听说有什么入城令牌啊?
鹿子却突然啊的叫了一声,目光闪烁,还有点蛋疼的感觉。
画眉似笑非笑的瞧着鹿子,鹿子一张脸都皱成了一团,然后才无比悲伤的抬头:“我好像知道那令牌去哪里了。”
画眉挑眉,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估计在御花园里的池塘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