橙子的话,纯白仍有疑惑。
“有根据?”
苍崎橙子轻轻吸着烟,肯定的回答,“当然,别忘了祖父可是一位货真价实的魔法使。”
“魔法使吗……”纯白目光迷离,“究竟什么才是魔法使?”
轻轻捻灭了手中的烟头,橙子语气淡然平静,对弟弟纯白解释道:“魔术师研究魔法,为了到达‘那个地方’,不严谨的形容描述称其为‘根源’,这个过程可以比作在浑水中摸鱼的游戏,摸鱼的人就是魔术师,‘鱼’就代表‘那里’。”
“每个魔术师都在探索研究,也就是在努力向深水处寻找‘鱼’,水越深的地方鱼的存在可能性就越大,魔法使就是那群摸到鱼的幸运家伙,并因此他们获得了描述‘鱼’的某些特征的能力——也就是魔法,当然也有的魔法使是在摸到鱼前应用某些手段和技巧准确的触碰到鱼,同样也拥有了魔法的力量。”
“也就说魔法可以分为两种,‘手段’和‘结果’,一种是为了到达某处所以需要魔法,另一种是因为到达了“那个地方”才出现了魔法。”
“而纯白弟弟这个世界的存在方式,更接近于前者,是一种到达‘那里’的‘手段’,值得恭喜的是,弟弟的‘手段’很成功,甚至超过了某些魔法使。”
纯白被姐姐的话绕的有点晕,不困惑解的追问道:“可是我不确定,在摸鱼的人中,我是属于摸到鱼的人还是没有?”
“呵呵呵,我愚蠢的弟弟哟。”橙子调侃的用修长的手中弹了一下纯白的脑门。
“只要看到‘根源’的某些‘特征’,真实的感受到其存在,就是摸到鱼的人,‘那个东西’既然与根源连接,也具备了达成条件的标准。换句话说,弟弟你凭借创造这个世界的‘手段’已经是魔法使了,这个世界就是你的‘魔法’啊。”
纯白听到姐姐的证实,乐呵呵的笑了起来,又问道:“那姐姐刚才也看到了‘那里’,是不是橙子姐也是魔法使啦?”
遗憾的摇摇头,橙子无奈的道:“虽然很希望,但可惜并不是呢,我只是听你描述‘烤肉味道’的人,而并不是自己吃下去的那个。”
橙子的形容让纯白直翻白眼,忍不住吐槽道:“为什么要用‘烤肉’来形容啊,难道姐姐你刚刚没吃饱吗?你到底对肉的执念有多大啊!!”
“嘛嘛,不要在意这些细节。”苍崎橙子笑着把话题转移,带上眼镜,温柔的对纯白挥了挥手。
“今天过的很愉快,姐姐我就先回去啦,记得代我向青子和有珠告别,再见啦。”
说走就走,随意而行,在这一点上,橙子和青子的性格还真是出奇的相似,对比一下,纯白发现自己她们俩比起来简直是‘安居乐业’的榜样。
生活依然照旧,青子享受着她的欢乐校园生活,没事就在校园里巡视自己的领地,学生们也都幸福的学习生活在学生会长苍崎青子的‘残暴统治’下,有珠依旧整日呆萌呆萌的重复着魔女的日常,三无脸的小姑娘很享受这种日子。
而纯白呢,则是把主要精力用在完善‘创生世界’上,借鉴各个平行世界的特征,纯白希望自己的世界也能拥有自己的‘特产’,自主的产生‘价值’物。
为此,纯白把一部分时间,用在了物质演化,研究生命诞生的自然科学知识上面,没错,不是魔术,而是纯正的人类科学的知识,DNA和RNA遗传物质,制造最早的有机物质和蛋白质什么的。
眼前一个巨大的玻璃钢,里面是纯白制造的模拟环境,模拟原始地球的原始海洋、火山、空气和阳光照射,按照科学家的研究试验,最早细胞会在这里产生,纯白希望通过验证掌握其中关键,改造加强创生世界的基础。
“果然需要平衡,才能获得多变与稳定的概念,单纯的能量倾斜只会‘价值’逸散无法沉淀,以前的创生世界太‘光明’‘治愈’了,这种充斥世界的正面能量反而成了世界进化的阻碍,适当的毁灭才是持续进化的关键。”
看着演化的世界模型,纯白摸着下巴,一边思考一边在笔记上记录着感悟收获,不知不觉间纯白对于世界本质的理解更加丰富。
……
苍崎橙子离开的第二天,纯白平静的生活被一个消息打破。
“什么!魔术协会把我列为‘封印指定’对象!!?嗯,好!这次真是感谢韦伯同学帮忙啦,嗯,有机会再见。”
放下手里的电话,纯白眉头紧锁,圣杯战争结束后,回到时钟塔的韦伯在得到苍崎纯白被魔术协会‘封印指定’的消息,第一时间就打电话来提醒自己的讲师小心魔术协会。
‘封印指定’听起来高大尚,却实实在在不是什么值得让人羡慕的好事。
封印指定以“保护”之名,拘禁,捕捉拥有稀世才能或触犯禁忌的魔术师,将之监禁一生。只因其血脉、体质而可能化的无法通过学习修得的魔术的保有者,协会将其当作“贵重品”而优待并“保护”。
魔术协会逮捕受到封印指定的魔术师,使他维持其魔术特性不变而作为贵重的样品流传后世。从某种角度上说,和浸泡在福尔马林中的标本也没什么区别。对协会而言是基于善意的封印指定,但对被选上的魔术师来说则等同于死刑。他们大多拒绝敕令,逃亡他乡。
被封印指定的魔术师们并非因为害怕死亡。受到封印指定的,都是达到极限的魔术师。他们优先考虑的是对魔道的探求,至于自己的性命早就不放在心上了。对每日醉心研究的他们来说,封印指定是绝不能接受的。被浸在福尔马林中的话,就意味着无法再进行魔术学习了。
这是多数主流魔术师们的思维方式,与他们不同的是,苍崎纯白虽然对研究魔术探索魔道同样热衷,但他更珍惜自己的小命,小命丢了可就什么都没了,如果没了小命,你还研究个球球!探索个蛋蛋啊!
“魔术协会这潭水深得很,不过还好它从来没‘认真’对付过某个人,只要不把对方得罪死了,总有商量平衡的余地。”
苍崎纯白作为魔术协会的成员,对协会的某些家伙还是知道的,就算拥有创生世界的优势,纯白也不敢肯定某个持有‘第二法’的老变态会不会闯进来。
纯白现在的实力,相当于持有加强版固有结界的魔术师,是把环境优势提升到了最大化,利用世界权限能克制住大多数的魔术师。但反过来说,也仅此而已,纯白的攻击力并没有夸张到秒杀敌人的程度,有些时候同样也会被克制。
比如那些持有‘损伤世界’能力的家伙,金闪闪的对界宝具乖离剑就是其中之一,如果是普通的固有结界根本无法承受其一击,如金闪闪破掉征服王的‘王之军势’那样。
纯白的固有结界已经是独立世界,比起固有结界要稳固得多,但金闪闪要是能连发百十来下那样的破坏力,就算是纯白的世界也受不了,当然前提金闪闪没累死。世界本身与纯白息息相关,如果世界被损坏,纯白也会受创承受巨大伤害。
有些东西对世界的伤害非常大,在单纯‘破坏世界’这方面,金闪闪的对界宝具与其相比都弱爆了。比如‘第一法’,再比如‘第五法’,再比如某些专门挖世界地基的魔术,它们有的攻击力可能不显,但对世界本质的伤害却是爆表。
苍崎家的‘第五法’其本质为‘破坏’,在某种程度上也能扰乱时间,时间是世界的重要根基,如果真的狠下心来用第五法‘破坏’时间,别说纯白那豆芽菜的世界幼苗,就是整个型月大世界都得乱套不可,要不然说‘抑止力’会死命阻止魔术师到达‘根源’呢,因为这些家伙发起疯来真的能灭世。
魔术协会里面人才济济,隐藏的老怪物更是不少,所以被封印指定,纯白第一个想法是‘转移阵地’。
不管是出于哪一方面的考虑,在有珠和青子的居所与他们碰面都是不明智的选择,另外,比起一开始就和魔术协会正面硬钢,不如暂避锋芒减少自己的‘危害等级’,如此缓冲一下以后的事情也更好操作。
既然想好了,纯白也不耽搁,自身带着‘世界’收拾行装的事都省了,分别与有珠和妹妹青子告别,纯白再次踏上旅程。
坐在火车上,纯白看着窗外独自淡淡的忧伤,纯白把自己要离开的消息告诉有珠的时候,得到少女轻轻点头嗯了一声的回答,青子比她多俩字‘知道啦’,这种不重视的态度,说实话,让纯白真的‘矫情’了。
持续忧伤自怜状态十来秒时间,伴着火车晃动的频率,这货睡着了……
露出半截的车票,上面写着纯白此次的目的地——观布子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