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那打更的老头说,在陈髯的宅子里见到了妖怪?”陈祖荫问道。
小厮甲答道:“是的。李老头说的邪乎得很,说的有鼻有眼的。”
“哈哈哈,那太好了。陈髯啊陈髯,终于让我逮到机会了。这回我不把你赶走,不把那宅子夺来,我不姓陈?走去陈髯家。”陈祖荫手一挥,大笑道。
小厮乙道:“公子啊,那真有妖魔鬼怪,那宅子也不好卖钱啊!”
“啪!”陈祖荫甩过去一个巴掌,道:“卖你个大头鬼!”
“你怎么这麽笨啊!你就不能叫牙行的人瞒着点?”小厮甲对小厮乙说道。
“啪”!陈祖荫恨恨地道:“我怎么养了你俩这麽没用的东西!”
“这东西,已然对我无用了。你拿去吧!”陈髯将那方子写了张新的,交给了廖青红。
“谢谢,髯哥哥!你真好!”廖青红笑道。
“要说谢的是我,要不是你帮我,我差不多就死了。”陈髯道。
“哎呀!说甚麽啊,多不吉利呀!呸呸呸,呸掉!”廖青红话一转,问道,“那个女孩呢?”
“甚麽女孩?”陈髯问道。
“就是对你这样、那个女孩!”廖青红害羞地虚抱,比划了一下。
“哦,你是说我姨娘啊、”陈髯话音刚落。
“呸”。院中进来了三个人。小厮乙进月洞门时,还吐了口水。
“是你!”陈髯看着陈祖荫,皱眉道。
“小胡子!看到兄长也不知行礼问好!你太放肆了!”陈祖荫大声道。
“我叫陈髯!兄不悌,何以为兄!”陈髯沉声道。
“啊呸!甚麽破名字啊!我家公子、”小厮乙话还没说完。陈髯运起搬运诀,将他吐的痰,运回到他的喉咙里了。
“啊!”小厮乙吓得倒在地上,连连往后爬。
“你、你、你?”陈祖荫也不禁害怕,话也说不出了。
最后,狼狈地离开了。
“髯哥哥,这,你、”廖青红震惊不已。
“青红,我要走了。以后,这里肯定不安静了。这陈祖荫肯定不会放过我了。”陈髯道。
“啊!髯哥哥,你要去哪啊?别走,不如你到我家去吧!”廖青红一听,急声道。
陈髯叹了口气,就要说些甚麽。眼睛又转向院门,道:“我这里,甚麽人想进就进。这家,算甚麽家?”
又进了三个人。
“爷爷,姑姑!你们怎么来了?”廖青红迎上去,说道。
“青红!好久不见啊!”一位白衣青年抢声说道。
“哼,白公宇,你还没死啊!”廖青红瞥了一眼道。
白公宇闻言,还是微微一笑,风度不减。
“青红,有这麽说话的吗?还不向白小兄弟道歉!”廖圣翊埋怨道。
“没事儿,老爷子。青红这是与我开玩笑、”白公宇话未说完。陈髯上前一步,对廖圣翊行礼道:“不知廖医前来,恕未远迎。”
廖圣翊抚须,笑道:“所谓常客讨人嫌!我这又来叨扰了!哈哈!”
陈髯道:“这真是折煞小子了。救命之恩,没齿不忘。请诸位移步,喝杯孬茶吧!”
“嘿嘿,陈公子的南沙话讲得不错啊!听说从小是在京城里待着的!”白公宇插嘴道。
“嘿嘿!”陈髯笑而不语。
陈髯将一行人,请至客厅。众人分宾主坐定。
说是喝茶,可是哪有甚麽茶。陈髯一直是一个人住,连个仆人也没有。
陈髯单刀直入,道:“廖医,你要的方子,我已经给了青红了!”
廖青红上前,把一张纸交到了廖圣翊的面前。
廖圣翊尴尬不已,连忙把那方子收入袖中。
陈髯说完,也就不再说了。只是微笑地看着白非雪。
白非雪干咳了一声,笑道:“我是白家上品堂白非雪,做的是药材生意,我们白家在这?南省,应该算是这个!”说着伸出了一个大拇指。
陈髯没有配合的点头,只道:“所以,白老板有何指教呢?”
白非雪还是微笑道:“我家白小子,他也在那仙门黑沙门下宗待过三年。前段时间刚回来,他呢,没有缘法,在黑沙门待了几年,但是没学到、”
陈髯道:“白老板还是直说来意吧!”
白非雪道:“我想请陈公子做我白家的供奉。随便能将一些功法传给我家白小子!”说着手指向白公宇。
陈髯缓缓地点了点头,沉吟道:“白老板何以知道,我会甚麽仙法?”
白非雪笑道:“因为我知道一些关于仙门的事儿,后来我又向我家白小子一问。就能大概猜到了。我刚才一问你,就更能肯定了。”
陈髯道:“哦!原来如此。那我说‘不行’呢!”
白非雪的如花般的笑容,还没绽放,就枯萎了。
白公宇道:“陈公子何必如此说绝呢?我白家钱有,草药有。只要公子一句话!必定双手奉上。这是对你我都有好处的事儿、”
陈髯打断道:“白公子,你学仙为何?”
白公宇一怔,道:“我为了长命百岁啊!”
陈髯道:“那你觉得我,会想要这些身外之物吗?”
白非雪道:“陈公子,我觉得我们、”
陈髯还是打断道:“不用再说了。”
话讲得这般,也就谈不下去了。送走众人。
陈髯来到密室,将那《医家探源》,黄矢笔贴身收好,又带了一些细软。趁着日头,出城往宁州方向走了。
“陈髯不见了。”陈祖荫阴沉道。
“是啊!小公子,这宅子,得来全不费工夫啊!”小厮乙道。
“我把你个没用的东西!以后那个宅子派人给我看住了,十天打扫一次。你听到没有!谁要敢动里面的东西,我打断他的狗腿!”陈祖**。
“髯哥哥,走了?”廖青红眼泪立马就要下来了。
“哎呀!你哭甚麽呢!他又不是死了!”廖圣翊无奈道。
廖圣翊不说还好,一说,廖青红哭得更凶了。
夕阳斜在官道上,陈义的影子被拉得很长。陈义最后看了一眼南沙城,就头也不回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