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义这半年来,陈义经历了难以想象的折磨。那十二毒虫蛊并那七禽八兽的血,一经浸入陈义的身体经脉之中,就好似冷水入了油锅里一般。陈义只觉的全身血液都沸腾了。这种体验经历了二十八次。
第一次输血时,当陈义徘徊在死生边缘的时候。他想起了小时候,流浪乞讨的经历;想起与廖青红斗嘴的场景;想起跟着陈髯后面的过往。“恩?去!我怎么想起他了呢?难道我要死了?”陈义眼前是一派白茫茫的背景,陈义恍恍惚惚地看着其中,各色人等,来来去去。最后,定格的是木菟氏的模样。
“不!我不能就这麽死了!”陈义内心大声急呼道。陈义记起了,在朝星观学得的内功心法。这部内功,其中有教人如何心静的内容。但是他没能成功,这内功心法不能救他。他知道,当眼前这白茫茫的景象,被黑暗吞噬之时,就是他身死的时候。他觉得胸肺之间,好似被火炙烤一样,甚麽“听呼吸法”,不成;疼痛的感觉虽然没有,但是,教他观想“山川明月,清风白云”,不成。
“我就要死了······恩,我要是能见她最后一面该多好啊!”陈义心里这般想着,突然眼前,竟然真的出现了“廖青红”的容貌身影。陈义顿时一喜,他就这麽看着她,忘记了过去,忘记了现在,忘记了痛苦,忘记了死生,忘记了一切。他眼前就那一尊人影,他深爱着的“她”。他躁动的心,这时,安静了下来,平伏了下来。陈义不知道,此时内功竟然缓缓运转了起来。
此时此刻,他全身经脉中,犹如泛滥了洪水一般。这内功引出一道“细流”,不能有什么作用。但那细流不入丹田,不**窍,不运周天。只是“缘督以为经”,陈义是无意识的,可那细流被潜意识控制,直接进入了陈义的泥丸之中,一道暖流,温润着陈义的灵识。
这样不知过了多久。陈义再次清醒的时候,看见那马脸汉子的时候,他觉得这人,其实长得不是那么难看,他笑了!
“完了!这次又失败了。这小子傻了!”马脸汉子泄气道。
矮胖汉子笑道:“这也算进步了!毕竟还没死。”
马脸汉子道:“要不我们再试试其他血脉?”
矮胖汉子道:“让他休息一段时间。二十七种呢!这是我们几十年来的成果,从当初的几千妖兽血中,试炼出这二十八种。多不容易啊!可不能让他死了。”
“甚麽?还有、二十七回!”陈义虚弱道。
“呀哈?”
“耶嘿!这小子,挺过来了!”
“快!快放他的血。我看他的血脉增强没?”
如此这般,陈义经历了半年的输血试炼。
他终于成功了,他与血蛊金蚕的血脉非常相合。经过数月,与血蛊金蚕的互相“输血”。陈义得到了血蛊金蚕的血脉之力。终于过了“易血”这一关。
瘟玄老祖,端着一小白玉碗的血,那鲜红的血中游弋着几丝淡黄色的血线。瘟玄老祖,闻了闻。将其一口吞入腹中。
“不错!不错,这小子,易血这关他算是过来了。你们教他的九皇诀,他练得怎么样啊?能不能进行下一关‘易皮’?”瘟玄老祖砸吧嘴,又看了看石台之上的陈义,问道。
矮胖汉子道:“回禀老祖,他练了一个月了。应该可以进行‘易皮’了!”
瘟玄老祖点了点头,对矮胖汉子使了个眼色。矮胖汉子会意。矮胖汉子附耳过来,瘟玄老祖轻声道:“易皮这关,差不多就得了。弄死他了就不好了!我原本打算,就是将他炼制成血傀儡的。”
矮胖汉子小声回答道:“属下明白!假使他能炼出血影分身,是再好不过。如果不能,我会立即停止,好教老祖将他炼为傀儡!”
瘟玄老祖满意的点了点头。看着陈义,嘴角不禁上翘。这且不提。
且说,马脸汉子一路朝山门外走去。想去世俗里喝花酒,好好享乐一番。以此忘却烦恼。
刚出了山门,就见迎面走来一位白脸书生。马脸汉子一见,只是点了一下头,就待飞遁离去。
“邹师兄,请留步!”那白脸汉子喊道。
马脸汉子闻言,就转身看着他,道:“钦伯兄,有事儿麽?”
白脸书生钦伯走上前来,关心道:“额,不是!邹师兄,敢问你为何心事满怀,这是意欲何往?”
马脸汉子叹了口气道:“心烦意躁。我欲下山吃花酒,散散心!”
钦伯闻言,笑道:“哦!不知在下能否添个杯子?”
马脸汉子道:“你也要同去,自是无妨!可是,你从尨然山,远道而来,定然是尊师毒龙尊者有要事交待吧?老祖,现在正好在、”
钦伯打断道:“家师,只叫我送一封书信来。我方才已然给了贵派师兄!如今,正好左右无事儿!不如同去,在下请客!”
马脸汉子道:“诶!远来是客。哪能让钦伯兄你请客!走,同去同去!”
钦伯笑问道:“邹兄为何心情不佳?”
马脸汉子,叹了一口气,就将事情略略说了一遍。
钦伯闻言,立即大骂了矮胖汉子。又劝了马脸汉子几句。
半晌后,钦伯笑道:“别想这些糟心事儿了!我带邹兄去一个好地方,那里的美色,真是人间少有!这凡俗间的残花败柳,我们去嚼那老蜡,干甚?我听说,离贵派百蛮山三百里外,有一处花身族的山寨,其妇人,甚是美貌端丽,丰乳肥臀,妙不可言!不如,啊哈哈······”
马脸汉子道:“这不好吧!这花身族山寨,乃是托庇于我百蛮山的,每年都会来进贡孝敬我派。我如何能去、”
钦伯不待他说完,叹了口气,道:“听说,这矮尾豹王蝌的一个小妾,就是花身族的。每年花身族的贡物,他王蝌都是占一半。邹兄既然畏于王蝌的、”
“放屁!我邹贝芝会怕他那个矮子!笑话!”马脸汉子跳起脚来,大声叫道。
钦伯附和道:“是啊!邹兄怎会怕他呢!再说,那花身族既然是托庇于百蛮山。那他们,贡献出几名少女给我等、哈!我就不用了。是给邹兄享用。这是完全合理的呀!”
邹贝芝闻言,犹犹豫豫,最后好似想起了甚麽。脸上阴狠之色一闪而出,恨恨地说道:“走!就去那儿。”
说着,两人就同乘一朵黑云,往天际遁去。
一路上,两人说说笑笑。
突然,钦伯好似无意,问道:“邹兄,你还记得,家师的金毛猿吗?”
邹贝芝闻言一怔,道:“钦伯兄,这是何意?尊师毒龙尊者,曾养过金毛猿吗?”
钦伯看邹贝芝一脸茫然,不似装模作样。于是笑道:“啊哈哈!没事儿,我只是想起,这金毛猿就是生长于这花身族所在的小重山深处。”
邹贝芝笑道:“哈哈,原来,钦伯兄是想孝敬尊师。这好办,我和你去小重山抓一只不就行了!”
钦伯闻言,微笑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