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陈髯二人的遁术,不一会就来到了黑衫客所说的盆地。
放眼望去,这里环境秀美,有丰松修竹,有奇花瑞草。有河溪有草地有森林,河溪澹澹,草地青青,森林幽幽。可谓好去处!只见:千株虬松,万节修篁。千株虬松,带雨半空青蒙蒙。万节修篁,含烟一壑色苍苍。倒悬瀑布,笔直青嶂。倒悬瀑布,一派白虹千寻浪。笔直青嶂,万仞峰戟开玄黄。
“这里应该就是藏剑之府的所在了!你看那里的瀑布小潭,应该就是‘龙首吐水’的阵局。”陈髯指着远处的瀑布,对韩敢说道。
韩敢点头道:“我们去看看!”
二人来到这处瀑布小潭,雨后霁晴,山色新明。在这盆地的东隅,有一水池,水池周遭芳草靡靡,背负山岩,山岩上有一道石梁,飞瀑从上泻下。水碎如珠,迸在山石上,转汇入潭。
陈髯心头一动,就朝那瀑布下走去。韩敢也跟在其后。这山石被瀑布冲刷,变得潮湿光滑,不好走路。二人走进一看,隐约就见瀑布后有一山洞。
韩敢喜道:“这道飞瀑,好似一道珠帘倒挂下来。那水帘后是不是,就是入口?”
陈髯皱眉道:“可我没有觉察到禁制啊!不会这麽简单的!”
韩敢道:“我们先进去看看?”
陈髯道:“也没有其它办法!只能进去看看了!”
说完,陈髯二人各自运起法术,先后纵身穿过水帘。
二人站在洞口,看着里面黑洞洞一片。
韩敢翻手从袖袋中拿出一个夜明珠来,陈髯也从豹皮囊中拿出一个月光石。两人以此照明而入洞中。入愈深而遇逼仄,起始石壁上也偶见题记诗词。走了顿饭功夫后,洞中石洞、岔路也越多了,更不见留有人的半丝痕迹。其中的钟乳石形态也愈加奇异,似钟,似虎,似人,似龟,似山,似庙,似船。上面的青苔蓝藓,被明珠的光一照,绚丽多彩,但是在周围黑暗的环境的相映下,就如同幽冥鬼蜮一般。入愈深进愈难,而见愈奇。陈髯二人也不知走了多久,虽然也是得了极游之乐,但是二人却有些失落。
到了第二天。
陈髯叹道:“这洞府回环往复,有些瑰怪之观。但是没有甚麽特异的地方啊!”
韩敢也唏嘘道:“恩,这石洞里面甬道都是相通的,我们按正常的走速,一个时辰就可以走完。而我们仔细勘探,走了一天的功夫,又走回了原点。还是没能发现甚麽禁制。看来这里不是入口!”
陈髯自嘲道:“如今看来,这回只当是你我游景之观!还好我们也不是没有收获,找到了一些龙骨石。走吧,再出去慢慢找吧。看来此地,不是‘盘龙见田’之势!”
韩敢点头不语。
陈髯二人出得水帘石洞,韩敢就待飞遁而走。
陈髯忽然伸手拦住他,小声道:“有人在旁监视!”
韩敢闻言,立刻手缩入袖中。陈髯也暗自掐诀。
“嘿嘿!既然被两位小朋友发现了,墨兄!那我们就现身吧!”
陈髯二人闻声望去。就见一位高瘦中年汉子,身穿宽大的朱袍,袍子胸口处绣有一枝金色的梅花。他自已一丛灌木后走出。
“哈哈哈,我和他们是老相识了!”另一处,从树上跳下了一位黑衫老人。这老叟,正是那黑衫客。
陈髯闻言一看,顿时恍然。而韩敢就点脸色铁青了,大声道:“是你?你欲何为?”
黑衫客一脸奸笑,就待说些甚麽。
陈髯先笑道:“道兄?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不想我等昨日分别,今天却山左相遇,真是啊?啊哈哈······”
黑衫客闻言一愣,倒是不好回答甚麽了!
那朱袍客一看,就大笑道:“哈哈!好一句人生何处不相逢。话说至此,我就不费话了!你二人得了甚麽灵物宝贝,都拿来吧!”说着,手朝二人一伸。
陈髯笑道:“哈哈!好说好说,这是我等从那岩洞中收取的龙骨石,就将它献与二位道兄,只表芹意,为道贤哂留。”说着就从豹皮囊中,掷出几大块白灰色的岩石于地上。
这回黑衫客和朱袍客都是一怔。心道,“这家伙是在装傻充愣?”
韩敢急忙道:“髯兄,你这是为何?”
陈髯故意小声说道:“这你就没经验了,这叫买路钱!”说完,陈髯接着对黑衫客二人道:“不过略略薄仪,这位朱道兄薄仪,敬当另日修呈,惟道兄复见却。那就请二位道兄,劳移玉趾,让我等归路。”
半晌,众人沉默。突然,黑衫客和朱袍客,哈哈大笑起来。
黑衫客笑道:“你可知我二人是谁?”
陈髯摇头不语。朱袍客狞笑道:“墨竹朱梅——‘好杀客,天不管’。你们没听过吗?”
陈髯哦了一声,道:“你是朱梅!你是墨竹!”说着用手分别指了他们一下。
黑衫客冷声道:“你既然知道我二人的名头,还敢戏弄我等。拿几块破烂龙骨糊弄我等!你可是吃了豹子胆!”
朱袍客二人一脸不可一世,好似这“好杀客,天不管”的名头人人知道一般。
“我不知道!”陈髯大喘气道。
“可恶!”
“好胆!”
黑衫客与朱袍客就要动起手来。但是,陈髯的动作更快,他早已暗自掐诀,使出了搬运术,一张丈许大的黄色的大擒拿手。就朝黑衫客二人抓去。韩敢这时也反应过来,也发出青色飞刀,朝黑衫客斩去。
黑衫客与朱袍客,现在是惊怒异常。竟然被一个小辈戏弄!但是,此时也顾不得其他了。陈髯二人的攻击不特突然,还很凌厉。而黑衫客此刻压力更大,他要承受两个人的攻击。
朱袍客来不及发出法宝,身上灵光一闪,就横着向左侧遁去,想要移出陈髯的攻击范围。黑衫客则没有这麽轻松,只见他一耸肩,一道黑色的光华,后发先至,抵住了那把青色飞刀。接着,连连后退,手上法诀轮转,发出一道道拇指粗细的赤红色的火索。朝那黄色大手打去。但是犹如蜉蚍撼树一般,红色火索不能动摇大手半分。那大手如太山压顶一般,向黑衫客的头顶盖去。
“啊···吾命休矣!”黑衫客大叫一声。
陈髯闻言嘴一撇,暗道,”毛病!跟你们这些人,说话就是费劲!我今天算是把蒙学所学的客道话,都复习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