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到留华宫,一个人影都没有,今天算是个普天同庆的日子,小明子和小梦应该也跑去饮酒做乐了。
回房关上门,也懒得点灯,正想脱衣服上床睡觉。
“叩叩。”
清晰的敲门声响起。
“白冷。”
沉静如水的声音传进来。
我知道是谁,但是不出声。
“我知道你在,开门。”
我一动不动,背对着门。
“若你不说话,我进来了。”
我听见门栓一格一格地拉开,门被推开又关上,灯被点燃。
“背对着我干什么?转过来。”
我不动不语。
他走到我面前,看着我:“你害怕?”
我还是不说话,目光对着眼前的胸膛,他身上的梅花气息好像变得浓烈了,幽幽暗香,包围住我。
他白净修长的手指轻触我的脸庞,冰冰凉凉,深深的看我:“我让张飞去接你,他回来说你跟九梦华都不在宝鸣山,你知道我有多失意吗?”
我低下头。
他叹:“我怎么就让你进了我心里。”
屋里静默良久。
他抬起我的下巴,我对上他的眼,他的眼神专注又深情。
他要开口了,我的心脏几乎停止。
他说:“冷冷,我喜欢你,你呢?”
我说:“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知道我不是他的亲妹妹。
“这不重要。”
他把我揽进怀,吻上我的嘴唇。
我睁着眼与他亲吻,唇贴着唇,他漆黑浓密的睫毛几乎扎进我眼里,平生第一次与人如此亲近,清冷寂寥的年月,终有人与我相依。
他咬开我的嘴唇,舌头探进去,我缓缓闭上眼。
我爱上了白相与,我名义上的哥哥,毫无疑问,毫无办法。
第二天起来,已经日上三竿。
我神清目明,唤小梦进来。
小梦一边给我穿衣服一边打哈欠。
我问:“昨晚什么时候回来的?”
小梦无精打采地说:“记不清了,闹了一夜,不知道在床上躺了多久。”
我说:“有什么事要跟我说的吗?”
小梦说:“五皇子打发人来说让您起了床去桃花林,小公主,现在桃花开得可漂亮了!您没看过吧?”
我说:“嗯。”
小梦又说:“七皇子来过,看您没醒走了。”
我说:“什么时候的事?”
小梦说:“一个时辰前。”
我朝外叫道:“小明!”
小明子跑进来,也是没有精气神:“小公主,有什么事吩咐奴才的?”
我说:“你去清风宫一趟,告诉七皇子,我正要去去桃花林。”
“是。”小明子跑出去。
小梦笑着给我梳妆。
“可以了。”我从梳妆台站起来,“小梦你不用跟我去了,我一人便可,你好好补一下觉,有事我让人回来叫你。”
小梦笑:“还是小公主心疼我们这些奴才。”
我先去给父皇请安,才去桃花林,路上又遇见白羽泉,白文华和丽和妃。
我向他们行礼。
丽和妃笑问:“十五准备去哪儿?”
我说:“桃花林,听说桃花开得不错。”
丽和妃笑说“我们正打算去呢!一道吧。”
我只得应下。
白羽泉说:“我让人送几壶上等的酒过去。”
白文华说:“听说十五送了圣雪莲花给父皇当生日礼物,可真是最用心啊!下次再送时可否先让我瞧瞧,长长见识,我还从来没见过圣雪莲花长什么样子呢!要我说,十五是最会孝敬父皇,不怨父皇最疼你。”
我笑笑:“应该的。”
白羽泉说:“如果我有你这个妹妹就好了。”
白文华看白羽泉,笑:“哥哥这话错了,妹妹多的是,也不是只有我这个从一个肚子里钻出来的才是妹妹,我比不上十五,也想认个妹妹,只怕难,情没人受。”
白羽泉沉下脸。
丽和妃忙笑道:“这孩子,糊糊涂涂说的什么话。”
白文华看我:“妹妹好像跟白、七皇兄走得很近,以前怎么没看出来?”
我说:“七皇兄剑法了得,向他请教过几次。”
丽和妃握住我的手:“我的儿,一个女孩儿,别太累。”
白羽泉说:“习武是好事,十五,我宫里新收得几把好剑,你要来看看吗?”
我说:“皇兄盛情,十五已有一把,用得惯,不敢浪费皇兄好意。”
白羽泉说:“几把剑而已,我让人送去你宫里。”
白文华笑:“没见过哥哥对我这样有心,可见哥哥真当十五是妹妹。”
白羽泉看白文华的脸色已经不好。
我感到烦躁,短短几句话,夹枪带棒,绕来绕去,我懒得想,真不知道为什么跟他们浪费时间。
到了桃花林,看到花瓣纷纷扬扬飘落,铺了一地。放眼望去是看不到的花海,果真人间仙境,可惜身边多三个人,我实在欣赏不起来。
人生苦短,我想不通人为什么要跟自己过不去,不大大方方随自己的心意。眼下,我就是这种情况,还不能拒绝,我想,他们肯定也不觉得这桃花有什么好看,我们都因为对方而不能感到愉悦,双方为难着对方,也不知为何。
“白冷。”
我转头。
白相与在桃花雨中走过来,神情淡漠,他似乎没有看见白羽泉和丽和妃,也不理会白文华向他行礼,只是看着我,淡淡开口:“你跟我来。”
便转身离去。
我向他三人行一礼:“白冷先行一步。”跟了上去。
白相与走在前面,我在他身后三步远。
白相与停下,我也停下。
他转身看我:“刚才你跟他们说什么?”
我说:“没说什么。”
白相与说:“别和他们走太近,以后看见就走。”
我说:“不过尽些礼数罢了。”
白相与笑了笑:“我看不必,这皇宫里,也没人惹得了你。”
我说:“什么意思?”
白相与说:“你过来。”
我说:“干嘛?”
他说:“听话。”
我不动,白相与伸手向空中一扯,我把一股气劲拉着猛地向前一步,白相与轻松把我揽进怀里。
白相与说:“我喜欢你听话一点。”
我说:“你现在不是惹到我了吗?”
白相与扬眉:“我怎么惹到你?”
我说:“都**了。”
白相与笑:“刺激吗?”
我说:“不知做何感想,不过一年多时间,我竟和你搞在一起。你说,是不是你先惹的我?”
“是。”他承认。
我说:“什么时候的事?”
他说:“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从来没有这种感觉,我一定要得到你,你就怨不得我,要把你拉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