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老师!........”很久都没有得到老师回应的张雨菲,用手轻轻触碰了一下还沉浸在几天前和祁阳对话画面中的方华。
方华老师不知道聚精会神地在想些什么,“嗯?”了一声,笑了笑说:“什么事?”
“校长通知您去开会,有事要传达,不要带笔记,可能事项比较多。”雨菲郑重其事的对老师说着,眼睛还直直地盯着她班的班主任。雨菲是个粗中有细的姑娘,别看她平时大大咧咧的样子,心思还是比较细腻的,任何事都在她的心里当作事情来办,所以班里的同学也喜欢叫她大姐大。
“好!我知道了,一会儿你布置一下作业,老师可能没时间回来布置,有什么事情明天汇报给我。”方华老师说完向会议室走去,但显得魂不守舍,雨菲心里想:“今天老师是怎么了,难道恋爱了,呵呵呵......”想了想捂着嘴笑了。
会议上校长主要讲了一下关于中考的有关事宜,还有就是关于青少杯的选拔赛,需要班级老师积极配合带队老师的工作。校长巡视一圈,目光落在祁阳的身上说道:“祁老师,这次的比赛我们要赛出友谊,赛出成绩,你就辛苦一些,等你凯旋而归的时候,我给你们开庆功会,还有奖励。奖励不重要,关键是重在参与,证明我们学校不单要抓学习,还要全面发展。这是我们校的教学宗旨。”话落即刻响起热烈的掌声。
坐在角落里的方华老师漫不经心的样子,敷衍地拍了几下手,面部表情很木然,没有了以往的温婉大方。
会议过后,其他老师都陆续离开了,校长叫住了刚起身的方华。“方老师,请留步。”校长慢慢走向方华,很像一位长辈一样,接着说:“方华不要在怪祁阳了,他知道你一直在怪他,轻易不敢接近你,他也很痛苦。”校长很耐着性子和方华说着。
“校长,我们都是您叫出来的学生,您也清楚我们的性格,我们还需要一些时间,现在我还不想接受他的道歉,只有真正想明白了,或许我们才可以像我们当年那个样子,否则现在很难。”方华心事重重的样子,挽着校长走出会议室,向花坛方向走去。
安平镇中学是有着30年历史的学校,这个学校的校长——林芝,就是这个中学毕业,然后工作,也是桃李满天下。她在这个学校工作了将近20年,祁阳和方华都是她的学生,对她们之间有些深刻的了解,有些事情不需要说破,一样可以达到想要的效果,他俩就像她的孩子一样,无时不刻在她的关注之下。
林校长很慈爱,和蔼但不失严厉,学生们怕她也更敬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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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华,你看这多漂亮!”祁阳用手指着眼前的春色,春天来了,万物复苏。草儿从地下探出头来,有的吐出了一点嫩嫩的小芽;花儿在春风的吹拂下争先恐后的舒展着自己的身躯。他们散步在绿色的草坪上,后面还有几个发小,男男女女好不热闹。
学生时代的祁阳,身材就已经很伟岸,肤色古铜,五官轮廓分明而深邃,犹如希腊的雕塑,幽暗深邃的冰眸子,显得狂野不拘。
正和发小边笑边聊着天,听到祁阳叫到她的声音,转头淡淡一笑,一脸的欣喜,温馨,长长的马尾辫,透着青春靓丽。身穿白衬衫,下穿牛仔喇叭裤,在当时也是很新潮的装扮。从他们的衣着就能看出他们都来自富裕,并且有知识,有教养的家庭,不但谈吐文雅,而且言行有礼。
“祁阳,你报的什么志愿?”其中一个发小问着一直看向方华方向的祁阳。
“还没想好呢?”祁阳并没有看他的发小,目光依然随着方华移动,漫不经心的回答道。
“祁阳,我可听说方华要随她爸工作调动,去别的城市。”
“什么?”祁阳喊道:“说说,说说兄弟,怎么回事?”
“她爸爸是单位唯一一名工程师,要去支援建设,所以就要走了呗!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瞧把你吓的!”发小不以为然的说道。
“那方华可以选择不去吗?她才刚刚高一,是不是会有太多的不便。”祁阳急切地问着。
“那怎么行!那是她爸单位领导的决定,除非把那个名额给其他单位,别的单位倒不止一位工程师。”发小替祁阳边分析边帮着出主意。接着又说:“但不好办,这个问题有点难度。”
“怎么个难度法?”
“放谁身上,谁都愿意去,不但可以有很高的报酬,还可以提升阅历和职位,恐怕她爸爸不会放弃这样的机会。”发小分析着,也觉得很难做到。
祁阳却笑了,笑得邪魅:“我可以让方华留下来,你等着我的好消息。”说完,美滋滋地跑向了方华。方华和祁阳他们都是从小一起玩到大的发小,虽都在不在一个年级,但家都离的很近,而且祁阳和这群发小还都是高干子弟。方华的哥哥方林刚和祁阳从小学开始一直是同学,又是很好的哥们,也经常在一起,方华自然和祁阳也比较熟悉,可谓是青梅足马,两小无猜。
可人的一生总不是那么一帆风顺,祁阳为了留住方华在自己的可控范围内,求他爸爸说方华爸爸并不愿意去支援建设,能不能帮她爸爸说说情调其他人去。就因为他的任性,却给方华爸爸带来不好的舆论,单位领导说他思想不积极要求进步,拉关系,就为了不去艰苦的地方去工作。在当时那是多么大的一顶帽子,压得方华一家人喘不过气来。
最终方华的爸爸不但没去上,还被降职称,干的工作和普通工人差不多。即使祁阳爸爸说明事情的原委,可人言可畏,事实已无法改变,结果别人顶替了方华的爸爸。这事之后,方林刚也因此不再和祁阳来往,方华自然也会和他断绝一切联系,就连那时还没有伊始的爱情也因而夭折,这是祁阳这辈子最懊悔,最痛恨自己,也是最失败的一件事。
从此他们各奔东西,祁阳选择了离家很远的北京读书,两年后方华考取了离家不是很远的名校,直到毕业他们都没有联系。方华尽管知道祁阳并没有恶意,但因为一时的任性,造就的后果成为他们之间一直无法逾越的鸿沟。没有对错,没有埋怨,却失去了太多好兄弟一样的友情,和青梅足马的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