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老妈的怒火
推开楼梯间的大门,于小姜抬眼却看到老妈和郭琳就站在不远处,郭琳一手正拉着要甩开她朝自己冲过来的老妈。
怒气冲冲的老妈。
而郭琳,也是凝着眉,眼神有看不出的深意,是失望还是难过?还有不忍?
为什么她的眼神里面会流露出这样的信息?
于小姜躲开老妈带着愤怒、怀疑的眼神,心脏噗通噗通的跳着。
这种心脏跳动的频率似曾相识,它的跳动和那次把孙纯捉奸在床的律动是一样的。
这样莫名的吻合,让她一下子慌了神。
穆晨……
刚才的,她们都看到了?
于小姜紧着牙齿,从齿缝中艰难的挤出一个字,“妈……”
医院走道零星走过的人嗅到了这边紧张的气氛,纷纷侧目过来。
“阿姨。”郭琳拉拉小姜妈的手臂,“咱们有话外边儿说吧。”
小姜妈觉察到不少注视的目光,于是瞪着眼睛朝她说,“于小姜,你跟我过来!”说着又转头看了一眼还拉着自己的郭琳,充血的眼球让郭琳也吓得松开了手,“郭琳你也一起。”
二人对视一眼,都郁结着一股气,讪讪的跟在小姜妈身后走出了医院。
“他是谁?”
于小姜和郭琳跟着小姜妈走到了医院附近的一家咖啡馆,刚坐下小姜妈就拍着台子直截了当的问道。
“三位要喝点什么?”服务员将菜单放下后,感觉到了这一桌的高气压气氛,他看了看三人的表情,于是僵笑着退后几步转身离开,“您几位慢慢看,有需要叫我。”
“那个男的是谁?”
“他是我公司的领导。”于小姜回答。
听到于小姜的回复,郭琳皱着眉头轻轻叹了口气。难道?
“公司?”
“我现在在北京上班。”
“什么?!”小姜妈豁得站起来扬声说,因是声音太大,一下子把咖啡馆顾客的目光都集中到了这里。
小姜妈压低声音,又问了一次,似是不相信自己刚才听到的,“你说什么?”
“阿姨,您别着急,咱们坐下来慢慢说嘛。”郭琳也站起来伸过手拉着小姜妈劝道。
小姜妈看到这么多人看着她,也觉得有些挂不住面子,哼了一声,不情愿的坐了下来。
这个于小姜,都多大了还这么让人操心!
“你怎么会在上班?怎么回事?你回来多久了?现在住哪?”
郭琳赶紧接话,“阿姨,小姜现在住在我那,您放心。”
“放心?放什么心!”
小姜妈瞪了郭琳一眼,“琳琳,你也是的,阿姨可是看着你从小长大,一直觉得你是个好孩子的,没想到也学会瞒着阿姨了!小姜回来你为什么不告诉阿姨?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今天不给我说清楚,你们都不许走!”
“不是,阿姨,我,”郭琳紧张的咽咽口水,知道现在多说无益,干脆闭嘴不说话了。
小姜妈见郭琳不支声了,转头过来又对着于小姜,“于小姜,你说你回来上什么班?你是不是和小孙吵架了?等会儿我给他打一个电话,你收拾收拾今天就给我回上海去,小夫妻两个有什么事情好好说,怎么能离家出走?还上班,上什么班!赶紧给我辞职打包滚回去!”
从小到大,只要听到老妈喊自己全名的时候,于小姜就知道她肯定犯了什么大事儿了。今天,事儿确实很大很大,但如果是以前,于小姜一定会使出各种招数,说实情也好,连蒙带骗也罢,总要把老妈的气给消了才算是翻篇儿了。可是,今天,她心里各种委屈、愤怒、不服交杂在一起,禁锢在心底的话终于逃脱了牢笼。
于小姜深呼吸一口又呼出,心里做了一个决定。
“妈,我和孙纯离婚了。”
小姜妈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郭琳在桌下踢了于小姜一脚,想要阻止不清醒的她。
“我说,我和孙纯离婚了。”于小姜没有理会郭琳,还是重复了一遍。
“啪!”
郭琳没想到于小姜会不按计划出牌突然说出实情,张开嘴本想说点什么来挽救,却听得一声响亮的巴掌声。
老妈竟然!竟然打了她一巴掌!
“是不是因为刚才那个男的!”
小姜妈气愤的拍着台子,“你!你!你……”
说到后面她气得连话都说不出口,直揉着胸口顺气,“于小姜!你居然在外面找男人?!于小姜,你知不知道羞耻啊?爸妈养你这么大,你学什么了?”
羞耻?
她二十多年来,一直被家人悉心疼爱,呵护有加,责骂也是有过的,但巴掌确是从没有过的,没想到,竟是妈妈打的。
却还是为了孙纯。
孙纯啊孙纯,你欠我的,一辈子都还不清!
于小姜苦笑一下,强忍着心里的酸涩,“妈,你生我养我二十六年,难道在你的心里,你的女儿就是一个不守妇道、水性杨花的(女表)子吗?”
(女表)子这个词,她上一次正是用这个词指着那个女人骂出口的,现在用在自己的身上,心里痛楚万分,有如千万把刀在心口割。
她的妈妈,为什么什么都不问明白就这样质疑她呢?
她闭上眼,一行泪落下。
小姜妈被女儿的话问的语塞,看着女儿痛苦的表情,即使她心里是相信女儿的,可是刚才她分明看到了他们两个躲在昏暗的楼道里面拥抱在一起,这又怎么解释?如果不是女儿外面有了别人,她为什么要回来?又为什么要和小孙离婚?
“别给我装可怜!于小姜,你给我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小姜,你别说这么难听嘛!”郭琳还是第一回听到于小姜嘴里说出(女表)子这样的字眼,“你跟阿姨好好说,啊,听话。”
“妈……你愿意听听你女儿在那里过的生活吗?”
郭琳看着笑着说出这句话的于小姜,竟觉得她口中的经历有些可怕。
于小姜竖起三根手指起誓,娓娓诉说,“我,于小姜,以我此生的幸福发誓,我绝对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孙纯的事情。你口中的孙纯,你疼爱的女婿,和外面的女人暧昧不清我可以理解,哪个男人没有工作、应酬需要呢?可是,妈……你知道我看到什么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