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夫人您好,这是负责您那块怀表的修复师,石重!”卡麦斯恭谨地为石重引见,“别看他年纪轻轻,身怀的修复本领可是不俗,就连我们店里特聘的那位特聘修复师马鹏坤,对他也是赞赏有加!”
石重明白卡麦斯是在帮他拓展人脉,也恭谨地致意。
只见木夫人衣着简单朴素,没有过分装扮,但只要细细观察她仅有的几件饰品,便可明白她身份非凡。
木夫人也微笑回礼,仔细看着面前这位少年,稚嫩的脸庞却带着坚毅的神色,不由暗暗赞叹。
见石重掏出怀表,她神情肃然地伸手接了过来。轻抚着表壳熟悉的纹饰,有点心不在焉地听石重说明故障分析以及修复情况。
注意到木夫人的神色,石重立即停住了话语,道:“夫人,您检测一下看看吧!”
听到石重的话,木夫人微带颤抖地打开表盖,轻轻按下开启按钮,屏幕上出现一个亮点,紧接着婆罗迦花那独特的花瓣缠绕显现,顿时一滴泪水从木夫人脸颊滑落,心情难以言表。
一旁的卡麦斯先是一脸惊讶,随后若有所思,而石重尽管已经不是第一次见到这个画面,但仍看得津津有味。
过了一会儿,木夫人用丝帕拭去残泪,感激地道:“十分感谢你,石重先生,这些年来我找过好多人尝试修复这块表,都没有成功。
没想到才送到卡麦斯老板这里没几天,居然就成功了。我真的不知该怎么感谢你才好!”
石重连忙推拒:“这是我应该做的,夫人。我觉得别人可能是顾忌您的身份或者别的因素吧,也是我胆大妄为,再加上机缘巧合才成功的!”
“你也不必解释,他们实力还是不行!”木夫人先是一脸不屑地摆了摆手,随后又微微叹息道:“我现在可没什么身份,也就没法给你实质的谢意,我会记着你这份情的!还有卡麦斯老板!”
三人攀谈了几句,木夫人便提出要离去,卡麦斯和石重二人连忙送到门口。看着木夫人一步步走远,石重心里有个疑问,为什么木夫人没有打开表盖看看那场婚礼记录?难道她不知道这件事,不,她应该知道的,也许有什么隐情吧!
心里觉得卡麦斯这段时间要忙那个飞行球的事,石重也就没提出带些故障器材回去。看看时间,他也跟卡麦斯道别,晚上回去还得为明天去天达学院旁听做准备工作。卡麦斯看着石重兴冲冲的身影,心内思绪万千,不知何时马鹏坤走到身旁,道:“老板,那事怎么样了?”
“我已经联系过总长,向他解释了情况,不过总长什么也没说,只是派人把飞行球取走了!”卡麦斯神色淡然,但是言语还是露出一丝愤怒,“听说客户定好的飞船不知为何故障不能起飞,所以才没有过来取东西!”
马鹏坤顿时明白了事情的原委,有人设了陷阱要害这位客户,而飞行球的故障修复时间已经被人掐好,如果他们没有接这单生意,照样也有别人中招。所以客户只来得及取走飞行球,却没有时间检测,而一旦客户到了飞船上或者别的地方检测的时候,其遭遇可想而知,而店铺内所有人势必要跟着陪葬。
由此可见暗害这位客户的人,手段毒辣,可见一般。
然而飞船故障,客户没有来取走飞行球,不管客户是不是清楚这边的内情,如果不是卡麦斯执意检测,而他有着不浪费材料的习惯,那么他们的结局总是一样的!
那就是,死!
木夫人刚回到自己的公寓,关好门后立刻掏出怀表,在表盖内侧轻轻一点,那段婚礼的影像播放开来。
看着这段熟悉无比的影像,里面一个个身影,或只在其晚年见过他们的容颜,或根本无缘相识。她的心情起伏不停,思绪万千,不由轻声感慨道:“现在还有几个人是真正记得你们呢?”
叹了口气,随即想到今天那位小修复师,年纪轻轻便有如此手段,他应该是某个小家族的成员吧,看起来天赋不错,希望他将来可以走的更远一点吧!
在这个充满权势的时代,不管身份如何,资质强弱,只要稍有不慎就会被拖下水……唉,我又在乱想什么!
第二天上午,石重站在天达学院大门前,回忆以前站在这里,对于走进去的想法是失望中仅有一点希望,而且想得更多的是如何吃饱肚子,而此时已经今非昔比了。
一旁门卫的脸上露出一丝鄙夷,他对这种痴心妄想的贫民见多了,估计这辈子也只能待在天达学院的门口幻想了。
石重甩掉杂念,向门卫走去然后递上证件。
“旁听证?”门卫神色一紧,用一旁的仪器检测完确定是真品,连忙示意石重可以进入。
要知道这个世界上有很多有钱有势,但是时间紧凑的人,所以天达学院特意制订制度了旁听条例,从而让他们可以随时来学院接受教学。当然,视课程重要性每上一次课都要扣掉对应的金额。
“请问,要去哪里给证件续费?”
什么?他居然不知道去哪里缴费?难道这张证件不是他的?门卫惊讶之余,转念一想还是算了,只要物主没有报失,人家就可以随便使用。即使出了什么问题,只要通知证件的物主让他负责就可以了,谁让他没有报失呢,这可是条例规定。
顺利缴纳了费用,石重颇为心疼地摸着自己的钱卡,看来明天得多接点任务啊,要不然可上不了几次课。叹了口气拿出一份天达学院的教学安排表,从中挑选着适合自己的课程。
《能量理论基础应用》!
这八个字映入眼帘,让石重心里一紧,这正是他所需要的东西。一旦打破了感知这道高墙,学习能量理论便易如反掌,更何况感知和能量在应用上互相促进影响,对照之下必然收获更大。
本来石重之前打算在外面找一些培训班之类的学习,尽管他们教的东西基本都是过时淘汰的或者残缺不全的知识,但石重也想从其中有所得到。不过现在既然马鹏坤指给了他一条正统的学习道路,不好好利用也对不起自己。
瞄了一眼这门课程的教学时间,今天正好有这门课,不过看时间已经开始了几分钟。
不管了!石重看了下教室位置,照着地图上所示直奔而去。瞬间奔出老远,迅捷的速度带起身后一片惊呼,几秒过后就消失在人们的视线里。
教室内,瓦尔克看着对面的学生,或窃窃私语,或嬉笑打闹,真正有着认真学习态度却没几人,这位四十多岁的老师心里不由怒其不争,难道你们不知道外面有多少人争破头皮想这些东西吗,唉,世道不良,拥有着如此大好资源的无心向学,而有心奋进的却无门可入。
正在感慨时,砰地一声,一个少年推门而入,看他略带喘息急切的样子,瓦尔克心里稍稍有些不快,伸手指了指门口。
石重一愣,顺着老师手指方向才看到门口旁边有一台课程记录器,石重想了一下,掏出旁听证在上面一刷。
“林佳,旁听生!”瓦尔克看到讲桌上的屏幕弹出这名学生的信息,人家花重金来上课,享受随时听课的特权,于是心里那点不快也就消失了。
石重找了个前排角落位置坐下,开始听课。
已经下课五分钟,石重才意犹未尽地站起身来,他是临时起意来上这门课的,所以也没买书本,这堂课是全靠听下来的。
石重除了以前达叔教导的关于能量器材的相关知识,剩下的都是这些年自己摸索总结出来的。他的理论基础相当空虚,这堂课让他受益匪浅,即使许多不明白的知识,稍微回忆和自己以前的经验互相印证之下,也就立刻融会贯通!
看着讲台上的老师还没走,石重向他欠身致意随后准备离开,却听到老师问道:“林佳,你的书呢?”
林佳,正是马鹏坤这张旁听证所登记的名字。石重走出两步才反应过来,摇头答道:“不好意思老师,我还没买!”说完,心里暗暗嘱咐自己,作为旁听生的他可不是石重,而是这个林佳,自己得迅速熟悉这个称呼!
随即又想到,如果没人去查旁听证的使用者,那么这个所谓的林佳几乎可以是任何人,就连天达学院也堕落至此了。
看来,这个世界,只有利益才是永远!
其实这一堂课下来,瓦尔克早就注意到这位迟到的林佳,虽然不知为何他没有带书本来,但是他专心听课的表现让瓦尔克好感大生。
原来是第一次来听课,瓦尔克顺手把自己手里的书递给他,道:“那这本就给你了,上面有一些我的笔记,你要好好保存哦!”
“那、那您……”
看着少年局促不安的样子,瓦尔克不禁笑着指了指自己脑袋,道:“我已经不需要了,东西都在这里!”
看着瓦尔克离开的身影,石重只得鞠了一躬表示敬意。
在离开天达学院的路上,石重暗自琢磨:“好像自从胡爷爷那里得到《心感论》以来,自己开始转运似的。得到了马鹏坤的旁听证从而进入天达学院,而今日又得到了这位瓦尔克老师的笔记!
嗯,一会儿去看看胡爷爷去,顺便在那里好好读读这本笔记!”
走进公共图书馆,问候了胡爷爷后,石重找了个僻静的角落坐下,翻开第一页。
“能量的传导性。
能量可以通过任意物质传导,但在不同状态下的不同物体的传导特性是不一样。比如,能量在水中较慢,而在结冰状态下传导速度会大大增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