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阁下过于目中无人了吧?!”
“不,在下绝不敢对一蹴殿的武勇有丝毫不敬,只是,单凭你手中的太刀,是敌不过‘雷切’的!”
这时,一蹴才注意到,只刚才瞬间一击,手中太刀竟然已被砍开一个缺口!
宝刀“雷切”,名不虚传!
“依仗此刀获胜,在下会胜之不武!”说完,宗茂竟然将刀翻转,以刀背对敌!
“好!我鹭泽一蹴从没被人如此小视,今天赌上性命,也要取下阁下首级!宗茂殿,觉悟吧!”一蹴挥刀暴起,直取宗茂!
‘一刀流’的精要,发挥的犹如行云流水般淋漓尽致,让人目不暇接。这实为一蹴之最强力量的体现!
可是越是施展,一蹴越是心惊。即使如此出招,对方竟然完全做出应对!虽然出于下风,但对方时不时的出招还击,就能直指一蹴要害所在!迫使一蹴不断的放弃攻势,若不是对方用刀背应敌,只怕自己早已败了。
事到如今,只有一个方法才能取胜!
一蹴本不想使用此招,因为此招一出,对方必然立时毙命,他对宗茂的风骨和武士之气颇为佩服,不想伤他性命。只是此战只可胜,不可败!
“天地瞬杀!”刀光一闪,一蹴使出了这一招平生得意之必杀技!
谁知,这势不可挡的一刀居然被宗茂看破!他手挥‘雷切’,将一蹴之刀硬生生隔开!完全看破了一蹴的刀法走势!
一蹴彻底不知所措,本门之最强奥义竟被对方所破,实是平生未遇之事!
“‘东乡流’——改!”宗茂借势一刀,正中一蹴胸口!
一蹴被重力击飞出去,口吐鲜血,胸骨也断了几根。不过宗茂发现对方已无阻挡,故而收回一部分劲力,否则纵使是刀背,一蹴只怕也要当场毙命。
“一蹴!”这时,在一旁的雅跑到了一蹴身边,趴在一蹴身上。
她是要用身体保护自己的心上人。
宗茂并没有追击,而是收回了‘雷切’。
胜负已分。
“快离开,雅,这里……危险……”一蹴胸口剧痛,已经快说不出话了,全身不得动弹。
“不,我不要你死!不许你死!”雅快哭成泪人了。
“一蹴殿,胜负已分,请说出日向守的下落吧。”宗茂缓缓说道。
“办……不……到……”一蹴忍着剧痛说出这几个字,“就算……杀了……我……也……不说……”
“首先,我还是要称赞阁下。‘一刀流’果然厉害,那招‘天地瞬杀’,如不是之前看见阁下用过一次,只怕我也难以抵挡。”原来如此,宗茂果然了得,只看过一次就能破解一蹴的必杀技。
“不过纵使这样,这招的威力之大,以至于我虽然格挡住,虎口却也震裂了。”说完,宗茂举起握刀的右手,已经鲜血淋漓。
“只不过,有句话要告诉阁下,阁下之剑虽然强劲,但是一味追求快与猛,是无法达到剑道之上乘境界的。”说完,宗茂转身离开了。
“喂,你干什么去,宗茂殿?”一旁的正胜问道。
“战斗已经结束,没有待下去的必要了。”
“胡说什么?!殿下的主命还没有……”
“逼迫败者,这样有辱武名之举,我宗茂不屑为之。”这句话其实是在暗指正胜行为卑鄙了。
“如果殿下震怒,该当何罪!?”
“殿下方面,我自然回去解释,正胜殿不必担心。”说完,宗茂跨上战马,“一蹴殿,和阁下的一战实在是很愉快。来日有缘再见!”驱马而去。
“可恶……这个小鬼,仗着殿下对他的宠爱,竟敢如此无礼!”正胜愤恨道,“这样建功立业的机会,我可不想错过。”说完,他向一蹴走去。
“小子,我知道你很硬,不过我自有方法让你开口。”说完,他一挥手,从一旁又闪出几名忍者,扑向了雅!
“住手!”一蹴用尽力气大喊,“卑鄙小人!放了她!”
说话间,雅已经被擒住,正胜走近了她,用刀柄一击将她击晕过去了。
“我原本就很卑鄙,为达目的我将不择手段!”正胜冷笑着说,“不过,这也是主公的意思,不要怪我!”
“什么!?秀吉那家伙……”
“主公的主命,除了套出光秀的下落外,还有就是,要将雅公主带回去。”正胜说,“当初京都迎接雅公主前往二条御所时,主公已经仰慕雅公主的美貌久矣。记住,凡是秀吉大人想要得到的东西,无论是天下还是女人,没有什么得不到的!”
“可恶,放了她……”
“要想放了她也可以,”正胜跨上马背,“主公的意思,要一蹴殿带着光秀的首级去见他!只有这样,我们才会放了雅公主。”
“什么!?”一蹴感到绝望了。
“我建议一蹴殿还是快一点比较好哦,必竟主公现在可是处于虎狼之年,到时雅公主只怕要吃更多苦头了……”说完,正胜拨马离去,“到时,请一蹴殿到清州主公的官邸来,换雅公主回去。”
“雅————————”一蹴用尽最后的力气高喊,直到最后失去了知觉。
乐极生悲,这种情况,谁能料到?
之后几天,一蹴一直处于半昏迷状态,意识模糊。
最后,凭借顽强的生命力,他还是活了下来。
不过,精神上的创伤,才是巨大的。
自己被彻底打败,心爱的女人被抢走……没有比这更让人绝望的事了。
而最可恨的是,自己无力夺回自己的心上人!而出卖对自己有抚养之恩的主君,又是他绝对不会为之的。
总之,一蹴从没发现自己如此无能。
他的脑中,想起了那时,和雅说的话:
“如果是我的话,也一定会不惜这条性命,上刀山下火海也要救雅出来的!”
“可恶!”一蹴狠狠的以拳击地,“说什么要保护她,给她幸福,可现在呢!?我连救她的力量都没有!我真是个没用的男人……”说着,一蹴紧闭双目,流下泪来。
“这样的我,鹭泽一蹴,没有爱她的资格,没有保护她的资格,没有……活下去的资格……”说着,一蹴抓起一把短刀,抵住了自己的腹部。
他准备切腹自尽,离开这个世界。
“纵吾仗剑走天下,不及守护一佳人。回首环望身前事,世事犹如梦中梦……”吟毕辞世句,一蹴决定刺下那结束生命的一刀。
还好,天无绝人之路。
在他即将自尽的那一刻,他看到远处的地上,有什么东西。
那是一蹴买给雅的礼物——紫藤花发卡。
突然间,一蹴抛掉手中的短刀,扑了过去,紧紧抓住那枚发卡,像至宝一般的不愿放手。
他忘不了雅。也就是,他对人间还有牵挂。
随着他的一声怒吼,死的念头在那一刻消失了。
“蒙受耻辱,愤然切腹,固然展现武士的气魄,不过,忍辱负重的活下去,为了心中不灭的希望活下去,更需要勇气。”这时,一个陌生的声音传到了一蹴耳中,“你能抛弃死念,很好。如果你刚才一刀切下,那就没得救了。”
“谁?”一蹴向四周望去,空无一人。
“笨蛋,我在上面。”言毕,一名男子从一棵树上落下,却如同一片枯叶飘下一般,悄无声息。
“阁下是……”
“一个流浪诸国之间的剑客。”对方的声音冷淡的不带任何感情,“看你还有救,就忍不住要来管管闲事。”
“年轻人,想报仇吗?回答我。”男子突然这么问道。
“想。”
“为什么?”
“为了夺回我的心上人。”
“这样子啊,”男子继续用冷漠的口吻说道,“如果持这个念头的话,下次你还是会败在对方手中,直到丧命。”
“什么?我理解不了……”
“为了保护心上人所挥出之剑,不过是情欲之剑而已。和真正的剑道相比,只是小儿科的把戏。”说完,男子转过身来,对着一蹴,“现在,拿剑。”
“嗯?什么?”
“用你最得意的‘保护爱人之剑’砍我,直到杀掉我为止。而我嘛,”说着,他摘下一旁的一根树枝,“就用这个和你过招吧。”
一蹴无法理解眼前这个人所说的,他甚至怀疑他是个疯子。
“好吧,只要不砍伤他就行了。”想完,一蹴一刀挥向那人的左肩。对方手持树枝,绝不会以之来格挡,必然会闪避。
可是没想到,对方压根就不闪避,而是反客为主,用树枝击向一蹴的手腕!
当的一声,一蹴长刀落地,第一回合,就败了。
“剑的差距,你明白了吧,你与我之间的。”
一蹴佩服的心服口服,眼前的这位不起眼的中年人,绝对是一位不世出的剑道高手。
“请您教导在下剑术!”一蹴单膝跪地,请求道。
“关键不在于我教不教,也不在于你学不学,而是,你的剑的觉悟。”
“剑的觉悟?”
“你的剑为何而挥动?如果是如你刚才所说,为了保护心上人而挥,那就是‘情欲之剑’。为了保护心上人所作出的觉悟固然很伟大,但终究不入上乘。”
“那么,上乘的觉悟是……”
“有容乃大,无欲则刚。”男子继续说道,“当你不在为感情所羁绊,不在为功利所羁绊,甚至不在为武士道所羁绊,那就是真正至高的‘无欲之剑’,以大胸怀包容一切,天下之事,无出吾之度量!”
“阁下的剑,就是‘无欲之剑’吧?”
“不错。”
“您花了多少时间领悟它?”
“二十年。”
“什么?这么久!”一蹴感到一阵绝望。
“每个人的资质不同,领悟时间也自然不同。有的人一辈子也无法做到无欲,有的人却能在一瞬间顿悟。一切,就看你的造化了。”
“我等!二十年也罢,一辈子不行也罢,我都愿意一试!”
“哦,很好的觉悟。”男子露出了一丝微笑,“看来你有‘无欲’的潜质。”
“你错了,先生,”一蹴注视着对方的脸,“我哪怕到生命的最后一刻,都不会忘记,对她的爱!”
“我本已经死了,是她给了我活下去的勇气,所以,我绝对,绝对要救她!”说着,一蹴拿起剑转身离去,“因为,这是一个男人,对他心上人的约定。”
“一定会不惜这条性命,上刀山下火海也要救雅出来!”
之后的几天,一蹴开始了废寝忘食的训练。
醒过来就练习,饿了吃东西,之后又继续练习,累了倒头就睡,醒过来继续练习。整个人都出于痴狂状态。
每天练习的内容也很简单,由一蹴持剑攻击对方,神秘男子则只以树枝御敌。
“心之所在,寸草即是利器。”男子这么说。
当年一刀斋曾对一蹴说过,“剑即一切”可成为“剑豪”,而“一切即剑”则可称为“剑圣”。
“莫非这位高人,竟已达到了师傅都没达到的‘剑圣’境界?”一蹴心想,“到底他是谁呢?”
一蹴的进步很小,依然过不了三招就会被打落剑,纵使他用尽毕生所学。
果然“情欲之剑”是行不通的吗?
“先生,”在吃饭期间,一蹴问道,“您当年如何领悟这最高境界的?”
“很简单,痛过就行了?”
“痛?什么痛能持续二十年?”
“有,失去爱人之痛。”
“什么?”一蹴惊愕不已,“难道,您也有过爱的人?”
男子沉默了一阵。
“下面的话,我不是说给你听的,你只当是不小心听到的,不要插嘴发问。”
“年轻时候,我也有心上人。而且,不止一个。”
“我当时爱着两个女人,一个叫Isha,一个叫Shin。她们两个都很可爱,我无法知道自己更爱谁多一些。总之,我一个都不愿放弃。”
“我当时是个放浪子,更像个倾奇者而不像个剑客。连我的师傅都看不下去,最后我和他们大吵一架,就负气出走了。”
“就是在游历的路上,我认识了她们,当时她们是一对结伴游历的伙伴,我也加入到其中。”
“很快,我就发现,我对两个女孩都产生了好感。这是一件很罪恶的事,可我却无法做出决断。最后,我决定,向两个人同时告白,看谁接受,我就选谁。”
“结果,两个人都接受了,因为她们都喜欢我。”
“于是,我开始和两个人同时交往。当然,是瞒着她们的。”
“可惜,谎言总有一天会被揭穿。”
“一天,我和Isha在树林里幽会时,被Shin看见了。”
“她哭了,不愿听我的任何解释,走了。”
“第二天,我们遭到了山贼袭击,这实在很奇怪,因为我们当时身边并没有什么可抢的。他们却要我们把珠宝交出来,实在可笑!哪个旅者身边会带那东西……”
“我以一敌众,砍伤了数人,但不想杀他们,因为师傅当年教过我,剑道是活人之道,而非杀戮之道。”
“可是,我却没能保护住Isha,她被山贼砍中要害,死了。”
“我失去了控制,如野兽一般杀光了他们每一人,然后抱着她的尸体痛哭。”
“这时,我看见,Shin站在我面前,哭成了泪人。”
“她说,是她的错。是她引来了山贼,骗他们说我们身上有珠宝。她这么做只是想教训一下我们,可没想到……”
“我当时就火了,对她说,我以后再也不想看见你。”
“结果,她自杀了,在我的面前。”
“其实,那个时候,我还是很喜欢她,其实,我并不恨她。”
“可惜,什么都晚了。”
“两个都不想失去,最后,我同时失去了两个人。”
“我自此回到师傅身边,一心练剑,闭关了二十年。”
“直到最后,我猛然的觉悟。”
“自己的剑,从一开始,就挥错了。”
“为爱而挥的剑,注定最后伤害的是自己,身边的人。”
“只有无欲,方能刚强。”
“然后,我告别了师傅和师兄,独自一人走上了游历之路……”
那天晚上,一蹴久久不能入眠,他爬起来,不停的挥剑,想要理清心中的一团乱麻。
为爱而挥的剑,真的是错的吗?
自己真的走了一条错路了吗?
或许这些就是症结所在,解决了这些,那一层境界就能突破了吧。
两个月过去了。
一蹴一如既往的苦练,不断的切磋。
神秘男子发现,最近的变化显而易见。
一蹴不在像以前那样,没过几回合就被打落剑了。
更重要的时,他的眼神变了。
少了一份犹豫,多了一份刚强。
这一天,两人照例进行切磋。
一蹴的攻势,一浪高过一浪,居然压制住了男子。
啪的一声,一蹴的手腕又被击中。可这一次,他却没有丢掉剑。相反,发起了更为猛烈的进攻。
只听“咔”的一声,男子手中的树枝被砍断了。
“您太大意了,先生,”一蹴的剑直指对方的胸口,“换一把真剑和我打吧。”
“哈哈哈——”男子突然仰天大笑。
“不用了,就算换了真剑,也一样。刚才那一剑,你已经超越我了。”
“你真是个有趣的家伙,这么短的时间,就领悟了‘无欲之剑’的境界。你的眼神,和之前完全不一样了。”
“您错了,”一蹴正色说道,“刚才那一剑挥出时,我心中并非无欲,相反,充满了对她的爱。”
“我认为,您的剑当年之所以会败,不是由于爱,而是,您不够执着。”
“因为您对爱不够执着,对武士的宿命不够执着,对自己的剑不够执着。”
“直到最后,您的顿悟,其实是另一种执着。”
“因为那时的您,已经确信了心中那一份守护的东西,不是吗?”
男子沉默了一阵,然后,放声大笑。
“有趣!太有趣了!你是我见过的最有意思的小鬼!连我的师傅和师兄都不敢这么对我说教,你竟然说我花了二十年领悟的是错的!哈哈!太有趣了。”
说完,他转身,走向了远方。“就此分别吧,年轻人!你的‘爱之剑’,我拭目以待哦!”
“等一下!”一蹴喊道,“请告诉我您的名字!”
男子回头望了他一眼,然后转身继续走着。
“鹿儿岛浪人,北乡一刀。”
“我的师弟啊……那家伙是个天才,只不过过于玩世不恭了,不过这才是他的独特之处吧!他叫,北乡一刀。”
幼时的这段记忆,再次在一蹴的脑中被唤醒。
“谢谢您,北乡师叔。”望着远去的身影,一蹴热泪盈眶。
“鹭泽一蹴,不会让您失望的!”他转身望向了东方,“等我,雅……”
九月,尾张国,清州城。
这里本是信长的崛起之地,现在,织田家的主要重臣聚集于此,商讨织田家的未来,实质上就是划分信长留下的庞大遗产。
柴田胜家力挺三子织田信孝,因为二子信雄能力低下,没有丝毫人望,另外,信孝与胜家最为亲密,便于胜家控制。
而秀吉则支持信忠的嫡子三法师。“家族应该有嫡长子继承,这是不变之定理。信忠少主本有嫡子,哪轮的到他的兄弟继承呢?”可是三法师才两岁,秀吉的狼子野心可见一般。
原本,胜家的地位无人可以撼动,但秀吉为主报仇,声望大大上升,与胜家互不相让,各执一词。
这时,同为谱代重臣的丹羽长秀发话支持秀吉,形势就此逆转。原来会议之前长秀就已被秀吉说服,投靠了他。胜家被彻底挫败了,但他并不甘心,返回越前北之庄城,整军备战。
而秀吉借此堂而皇之的居于清州城,以三法师监护人的身份号令天下。
春风得意的秀吉,哪知道,一场危机正在慢慢靠近……
夜幕中的清州城,天守阁。
秀吉正和自己的两位重臣蜂须贺正胜与立花宗茂喝着清酒,聊着当时的天下大势。
这时,纸门被拉开了。
一个陌生人,乱入。
“谁!?”正胜趁着醉意站起,拔刀走去。
无声息的,他的首级被对方砍下了。
“啊!来人啊!有刺客!”秀吉大喊。
“殿下快躲我身后,由我来保护您!”说着,宗茂拔出名刀“雷切”,做出防卫的姿势。
这时,刺客揭下了面纱。
“啊,是你……”
“不错,我如约而来了,秀吉!我来取你的首级了!”一蹴冷冷的说,接着转向宗茂,“久违了,宗茂殿。”
“原来是一蹴殿,”宗茂严肃的说,“只是,这次关系到主公安危,我不在留情了。就用这把‘雷切’,斩下阁下的首级。”
“不必留情,宗茂殿,”一蹴说道,“来吧。”
剑光一闪,两人的剑又交织在了一起。
“没用的,一蹴殿,你的剑,是敌不过‘雷切’的。”
“我没说过要和你正面相敌啊。”
简直不可思议!两人拆了数十招,宗茂一反常态,全力进攻,可一蹴竟然一一轻描淡写的予以化解,简直就是上次对决的翻版!只不过,立场互换了。
更让宗茂惊讶的是,一蹴的剑从没有与他的‘雷切’相碰!全部都是宗茂先出招后,一蹴后发先至,攻向宗茂软肋,迫其回防。宗茂徒有宝刀而无用武之地,完全被对方牵着鼻子走。
宗茂心知不妙,这样下去自己有败无胜,必须有所施展了。
突然,宗茂一剑逼退一蹴后,转身将自己的后背朝向对方!这是武学之大忌,简直就是送死。
殊不知,宗茂以电光火石的速度从自己腋下反刺一剑,大出一蹴的意料之外!
这招的名字,叫做“舍身剑”,是“东乡流”的不传之谜。以自己为诱饵,引诱对方攻来,这时再以非常规的手法出剑,直取对方性命。这招十分凶险,稍有闪失,自己立时毙命。因此成为“舍身剑。”
宗茂在奈何不了一蹴的情况下,被迫孤注一掷,这招一出,不是敌死就是我亡!
突然,宗茂猛然发觉,自己的剑刺中了什么,“成功了!”他心中松了一口气,同时又有点感伤,“可惜了一蹴殿这么出色的一位武士……”
“不用感怀,宗茂殿,我死不掉。”突然,一蹴的声音响起,吓了他一跳。他猛然拔刀,却发现,‘雷切’像被夹住了一样,居然拔不回来!
他回头一望,惊呆了。
一蹴居然用一个类似的动作,用腋窝夹住了‘雷切’!
这时,一蹴的刀抵住了宗茂的咽喉。“认输吧。”
“胜负还未定呢,一蹴殿。”说完,宗茂居然一把抓住了一蹴的刀刃,硬生生把它拉开!同时,借一蹴惊愕时一丝的松懈,把被夹住的‘雷切’夺了回来!
两个人都太乱来了。或许,绝顶高手的对决就是这样的吧。
一蹴和宗茂互相对望着,血从两人的身上慢慢流下。
“哈哈哈!”两人同时丢掉兵刃,仰天大笑!
“西国惟一立花宗茂!”
“东国惟一鹭泽一蹴!”
不约而同的说道:“此二人堪称当世武士之双壁!”
真是英雄惜英雄啊!
“一蹴殿,殿下已经逃了,这局是我胜了。”
“不过,你的性命曾握在我的手里,应该是我胜吧。”
“哈哈!平手!”
“不错,平手!”
“一蹴殿,雅公主关在下面的地牢了,快去吧。”
“谢谢你,宗茂殿!有缘再会!”
“他日一定要一决胜负啊!”
“好的!打个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