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时间转眼过去。施乙也从刚开始的一窍不通,到日常就诊病人出现的症状,他都可以在赵老不在时自己解决一些了。只是这其中,也有他修炼的因素影响着。
最初过来医院,施乙因为非外聘,非编内,属于空降来的,一度被大家误以为是赵老的亲戚,靠着关系来医院混口饭吃。院方也是在赵老的要求下给了施乙一个外聘的名头。挂在赵老科室里面当学生,一个月象征性的600块工资意思一下。毕竟大家都知道这中医科,平常也都是没什么人来的,不是极度扎手或者对西医有抗拒,几乎是不会想到去医院看中医,天天没事闲着看报的工作,600块已经是很不错了。
这三个月的时间,施乙把赵老拿过来的《易经》《黄帝内经》《难经》《脉经》《伤寒论》这些全部看完了,赵老也在就诊过程当中时不时的提出问题来考研他,验证他的理论知识学的如何,再决定下一步要怎么指导他学习。
五本医书,换做以前自己对这些不感兴趣,就像愚公移山,这五座大山,不知道要花多长时间才能啃完。
但是经过这几个月每天晚上施乙对这心法的修炼,他几乎能做到过目不忘,且不单单只是背下来那么简单,书上面的很多问题,很多例子,包括一些参考假设性的问题,对施乙来讲稍加思考,就能明白其中的道理,再经过请教,赵老解释,轻松就做到融会贯通。
最大的好处,并非前面所说这几点,而是经过了这几个月的虚心学习,施乙终于不再是医学白痴,对人体框架基本上有比较熟悉的了解认知,全身所有穴位经脉走向,如雕刻般深深印在他的脑海,结合内功心法,在夜晚修炼的时候,他也能够引导真气的走向,其次就是通过这几个月自己一点一点从另一份记忆里面筛选抓取出来的知识,他在晚上会偷偷的开始进行一些武学招式练习。隔三岔五借口出去玩,偷偷跑到后山石头上面进行练习。他的身体经过修炼强化,一天天变得更加强壮,从力气到五官感知和动作方面,都有了一个非常大的飞跃。
这些微小变化,赵老爷子全部看在心里面,观察到他每天的状态,一天胜似一天,老爷子心里有自己的打算,他在一个月之前,就给自己以前救治过的那位少林僧人带话,托他有空过来这边,有比较重要的事情需要他的帮助。对自己的救命恩人,那少林弟子也是处理好身边的事情,就即刻赶了过来。
这天下午,一个少林僧人出现在医院门口,属于极度少见,旁边有人路过笑到“都说追求佛法可以佑平安,原来这僧人病了也还是要看医生吃药啊。哈哈……”
他没有在意后面传来的这些讨论声,问过门卫中医科位置,就照直斜穿过院子,去向目的地。
正在指导施乙的赵老,发现屋子的光线被门口身影遮挡,抬头一撇,立马快步走过去。“永吉大师幸苦了,让你大老远赶来实在是不好意思”
“赵先生太客气了,当年救命之恩在下没齿难忘,能过来为先生尽一份薄力,深感荣欣”两个老朋友先是彼此客气了一番,继而就在科室里面坐下来开始聊了起来。
施乙也是很识趣的去打开水泡茶,让这二位好好的叙一叙旧。
“先生这次让我过来,不知道是有何事?”永吉大师双手撑膝,上身前倾,问道。
“事情对你而言,也不是什么大事,刚才出去那年轻小伙儿,是我三个月前收的徒弟,收这徒弟,是我当时突然产生的一些想法。”赵老也没有丝毫隐藏,把三个月之前施乙住院发生的事,一条不漏的说给了永吉大师,永吉大师听后也非常惊讶,依赵先生所描述的情况,定是修炼时真气不顺导致内力于体内肆掠影响了头部。但是仔细分析,也不太合理,他们走上修炼这一路,都是经过了十多年的引导学习才略有所成,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不经过任何名师引导,自学出来内力,这是不符合常规的。
“我也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请大师你这次过来,帮我这徒弟讲授一下关于修行方面的问题,他应该是有他自己的秘密,我这做师傅的也不好问,但是我能出手帮一下的话,定不会置之不顾。我想全心培养他在我擅长的中医领域的能力,如果他能对自己内力有好的引导修行方法,再结合中医医术,一起运用到看病治疗上面。他将会成为一个优秀的中医大夫,将这五千年的华夏中医之术,延续下去,并且发扬光大。”这是一个老中医的肺腑之言,早些年赵老收过几个徒弟,后来陆陆续续的都转到了西医这个方面,再后来他就没有再收过徒弟了,若不是看到施乙的时候突发奇想,动了收徒的念头,他应该是不会再收徒的。
“用内力治病,需要很深厚的修为,我年轻时寺里也有长老将内力在治病这一块,只不过内力治病,有一个非常大的弊病就是,若病情轻微,几乎不消耗内力,若病情严重,治疗一个病人,施法之人往往需要回复好几天才能缓过来,而且内力消耗,在年龄到一定程度以后,就变得非常困难,而年龄不到,内力几乎派不上用场。”自小在寺里修炼,见过赵老提出来的问题,不忍打击赵老的激情,他还是比较委婉的把这事说了出来。更是隐去了后面想说的。
“我当初给这孩子把脉,他体内的这股气,比我为你把脉的时候,感觉到你体内的那股气,强大了不止一点点。”赵老盯着永吉大师的眼睛,继续说道“如果说你体内的是那股气是泉眼,那他体内那股气就似是大坝泄洪”
听到这句话,永吉大师一下怔住!自己从小修炼,到如今年近五十年,突然有人告诉他一个二十出头的孩子,内力比自己还深厚十倍百倍。心里能不震撼吗?
二老说话的这会儿功夫,施乙已经从外面打好热水回来了,从桌上拿起来茶叶,捻一小撮一个茶杯放一些,倒入开水,盖上盖子,放到二老面前。
从施乙进门开始,永吉大师的目光就粘在他身上没挪开过。这会沏好茶,回到旁边的凳子上坐下,才发觉永吉大师怎么眼光有点刺人!
看看师傅,又转头看看永吉大师,两人目光一致盯着自己,施乙张嘴问道“师傅,是我不是我弄错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