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是什么?
比如说,三年是青春的额度,是人的初中和高中的时光,当然,是排除留级和复读的情况下;又有说,三年,也能带走一个人的青涩,也会带来一次次的考验;爱情中也有“三年之痛”之说,爱情到了荡然无存的时候,就面临急流勇退的状态;三也是个稳定的数字,三角形,三个人,S.H.E,TFBOYS。
扯远了……
比如现在的我,已经在杭州Z大,度过了第三年,从不适应江南的烟雨蒙蒙,到现在,成了半个杭州人。
大三,多尴尬的阶段,恋着的继续恋着,单着你就别想再找了,反正无论单身还是双身多身,不久后的毕业又要分手,因为学业上是更艰难地课业,大三的我们又要面临着就业和考研的选择,真是糟透了。
当然这些情况对我来说都不算什么,远离了上海寄人篱下的生活,对我来说已经是最好的待遇,课业和恋爱对我来说又算个球,三年,无非就是让我从一个青涩美丽的少年蜕变成了一个——美少年,大学的学习,因为天资聪颖,成绩优异,已经提前修完了Z大财会系必修的所有课程,眼下成为学校当做重点培养对象,只待着有朝一日考过雅思线,拿着公费远渡腐国留学,前途一片光明。
听到我要留学的消息,反对的声音最大的就是堂弟陆羽泽。
“你说你,好端端的一个中国人干嘛非得去英国留学?!不是薯条就是汉堡,女人也不好看。”电话那边的他,跟死了老婆似的,“回上海吧,这边有我帮你张罗着。”
陆羽泽,作为这世上唯一我的亲人——这里要排除那个家的两个主人——自从我离开上海来到杭州上大学后,他仿佛是操碎了心,不是关心温饱就是唠叨学业,有时候不知道他到底是我弟,还是我妈。
“我可不回去。”好不容易摆脱了那一个是非之地,就休想让我再回去,我宁愿到广西村寨插秧,也不愿受那他们一家人的气。
“或者,留在杭州也行啊,江浙沪都包邮的。”
“不想。”
“那也不用出国吧。”陆羽泽声音弱下来,“这三年你不回上海就算了,最起码我还有时间抽空去看看你,如果出国,恐怕联系你都很难了。”
“陆羽泽,你也是个大学生了,迟早要有自己的生活,自给自足或者自生自灭,别想着要依赖我,好么——虽然哥哥我确实是个魅力十足值得依赖的男人,但是,听话,你迟早,是要自己一个人的。”
“……”
其实我何尝不知道,这三年,甚至是从小到大,弱鸡的人是我才对,一直以来都是作为弟弟的他在帮衬我,不如说我想要依赖他。
正待此时,手机被一直纤葱似的手夺了过去,阻止我继续撒鸡汤。
咚咚,我的闺蜜,三年的室友,除了生活方面照顾有加,在我不理智的时候还能做一个大锤子,无论我太伤心,太得意,撒狗血或是撒鸡汤,都能给我一个当头棒喝,在某方面,就跟陆羽泽的功能一样。
“你就别担心你哥了,他不会离你而去,他压根就没打算去英国。”她对着电话说道,“照他这个能耐,四级能过,都不错了。”
此话不假,就在昨天,咚咚实在是受不了我的吊儿郎当样,指责道:“两个月了,我看你拿这本《必考词汇》已经两个月!到今天你还在‘abandon’——陆呦呦,你是鱼吗?”
好吧我承认,我其实没打算要去留学。我,一个大写的爱国者。曾经陆羽泽就嘲笑过我“肤色黄得很有爱国意识”,经历了上学期的课业压力,导致作息无规律,肌肤极度受损,被咚咚形容成了“简直是龙的传人”。
电话那边的陆羽泽一听到是咚咚接过电话,立马变成了泡妞模式,刚才对我的关心荡然无存。
我无奈,把时间让给他们煲粥:“咚咚,他是我弟弟,不是你的学长学弟们,放过他。”
她不管我,继续和陆羽泽撩骚。
我做着我的事情,直到听到他俩漫无边际的聊天中惊人的讯息。
我跳起来,指着咚咚:“你要搬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