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真是一个奇妙的东西,转眼便已入冬,冷空气侵袭,外出不免厚衣加身;这不周末,十二点起床发现生活用品又用完,又得去超市买,哎!这没有女人的房子就是缺少些许生机,没办法只得顶着一头乱乱的头发下楼。
离开公寓的护爱,中午的阳光晒得人难受;尤其是没有洗漱就吸收阳光的温度更是难受,真搞不懂那么充满光明的地方却满是乌烟瘴气的;我住的公寓屹立在城东开创大道的南边,这里沿街而开的发廊数不胜数,发廊妹更是莺莺燕燕,一个比一个节约布料;其实一看明眼人就知道这些发廊把挂羊头卖狗肉的花招玩得明目张胆,隔壁王哥就经常在他老婆上夜班时进去理发,而且上次听周翔说以前坐我隔壁座的那个叫小红的也在城西的一家发廊工作,我和周翔坐在靠窗的饭馆里。
我思量许久说:“你说这些女的需要怎么那么大呢?”
周翔惊讶地看着我说:“这年头为了钱的,多少人连命都不要,何况一身皮囊。”
我看向远处新建的购物大夏没有说话,我总是喜欢借用沉默来掩饰自己对现实的憎恶,因为我害怕一旦发泄就会将大字报贴到天安门,尽管我清楚地知道这样做死得很惨。我相信每个人心中都有一把火,然我们由于长期生活在黑暗里,这把火一直燃不起来,其实很多火都可以自由控制,他们可以选择燃烧或是熄灭,奈何阴雨连绵,燃烧起来的也会在一霎间熄灭。久而久之另外的火就不敢燃烧,他们积攒在心里,一直积攒着,终于有一天一起燃烧,或许又会被熄灭,但我坚信只要燃烧了,就算烧不死他,也让他脱一层皮。只可惜我是看不到了。
我转向周翔说:“你看那购物中心那么高大雄伟有什么想法?”
周翔毫不犹豫地说:“想去抢银行。”
我说:“我想当官。”
走进超市,售货小姐看见我下了一跳,就像看见街边要饭的乞丐一般,她不知现在的乞丐都比我潇洒,白天行乞,晚上灯红酒绿。我视她为无物直接走到生活用品区,洗衣粉、沐浴露、洗发精、、、、、、、、、、、当我走到纸巾区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一个女生,我忙点头说对不起,当我抬头之际怔住了,原来是上次在周翔家见到的泼妇,想想我就生气,这周翔太不仗义了。
只看见小菲两只手里一手拿一卫生棉,一种是带薰衣草味,一种是带橄榄味的;我奇怪这男人婆还用得着这个吗?她似乎看出了我的想法,不好意思迅速将两种卫生棉扔进了购物篮;这时我才看向小菲,发现穿着睡衣的小菲似乎比之前温柔些,瞬间我就恶心我自己,仿似男人都会欣赏女人穿睡衣甚至不穿衣服的样子,我尴尬地转身走向了另一边。
结账时我看见小菲也在前面,手不停地在口袋里翻来翻去;我明白她可能没有带钱。
我将东西放在台上说:“小姐,一起结吧!”
售货员看向小菲然后说:“嗯、、、一共六百八,要不要袋子?”
我说:“要,谢谢!”
从超市出来,小菲没有说一句话就转身走了,我心想这人,好歹一句谢谢要说啊!唉!!!算了,就当卖一个面子给周翔,随之我也离去。
早上阳光透过窗帘照到我的脸上,暖暖的,似母亲的怀抱,看着桌上摆着的那张全家福;才猛然惊觉已经出来两年了,两年来只是定期的打一个电话回去报个平安,也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习惯了母亲的唠叨,或许是真的长大了吧!临近年底了,周翔告诉我他打算回去发展,其实我知道是小芳想要一个安定的家;我想人在内心都渴望定下来,定下来就意味着一种美好的生活的开始,每个人都期盼美好生活的到来。
我和周翔一起坐在饭馆靠窗的位子上,我们之间谁有问题或是烦恼的时候都会邀对方到这家饭馆喝上一点小酒,这仿似已经成为我们互相解决为题的方式,记得两年前我和周翔大学毕业以后奈何现实的无奈只得留在了城市,城市固然美好,但终究不属于我们,周翔的意思是落叶归根,早晚都要回到那个真正属于我的地方,早回晚回还不如现在就回去。
周翔和我从小就认识,甚至比亲兄弟都亲,现在他突然有这个想法我知道他是想叫我也一起回去,他爸爸是村支书,或许这次回去是应他爸爸的意思回去竞选村支书吧!我知道周翔,从来都不会把自己的感情隐藏起来,我也奇怪小芳会愿意和周翔一起回去,或许女人都容易被爱情冲昏头脑吧!
周翔说:“萧扬,我打算回去发展了,外面太大了,我的能力有限,实在无法承受.你愿意和我一起回去吗?我爸说他快退休了,叫我回去竞选,大学生当村官,现在已经不稀奇了,但在我们镇绝对是首列,只要你愿意,以你的才智一定也可以的,回去吧萧扬,这里真的不属于我们.“
周翔说的是事实,外面的世界太大了,我们只是一粒尘埃,说不定风一吹就会消失,现在的社会不是你有能力就可以的,你的后台够不够硬,背景够不够大就注定你有多大的作为,如果你没有后台没有背景就只能成为别人爬高的垫脚石,在这个人吃人的社会,向我们这些来自农村的人,要么一辈子甘心沦为别人的棋子,要么一辈子平凡地活着,然而谁又甘心平凡呢?
我说:“我还没有考虑清楚,我想再奋斗几年,如果就这样回去了,心里不甘.“
周翔看着我说:“萧扬,我知道你从小就好强,但你要想清楚这样倔强地坚持下去值不值得,这是一个好机会,我希望你考虑清楚,等你想清楚了就给我打电话吧!“
周翔说完就起身走了,我呆呆地看着窗外,呼啸而过的汽车卷起气流,尾部拉着长长的黑烟,穿着时尚的莺莺燕燕大摇大摆地跟在大肚便便的老板旁边一个劲地傻笑,丝毫不担心脸上的粉底掉下来;这个社会就是那么现实,已经现实到让你不敢接受现实,或许这才叫现实。
我付完账走出了饭馆,风狂飚着,我缩了缩脑袋,把衣领拉高,走在黄昏的街道,沿街的发廊灯火灿烂,似乎都不曾灭过,在我前面不远处几个打扮入流的农民工走进了一家发廊,这时一个身穿绯红色连衣裙的小姐笑呵呵地走过来,这几个农民工在小姐的带领下走进了里间,风继续狂飙,我继续走着。
走着走着就到了人民公园,在这黄昏冬日的公园里,一些爷爷奶奶们正起劲地锻练着,多么和谐的景象啊!我想这要是在农村,他们或许都还在田间地头忙活吧!我相信这个世界时公平的,从大局看它让小部分人富裕,让大部分人贫穷,这样的局面是否很好,当然很好,因为这个世界永远是小部分人领导大部分人,而领导的确切解释就是统治,只有统治才会和平,所以说这个世界时公平的,如果你认为这样不公平,可以说你是个人主义,小集体主义,不从大局考虑,不从集体出发,只为自己着想,这是自私自利的行为,换着六七十年代这是要批斗的,当然现在时文明社会,那些脱离文明的事就不要再提了,谁没有犯错的时候,那怕是一而再,再而三地犯错,只要能改就要原谅。
“哎!这不是萧扬吗?”一个声音从前面传来,我抬头看去,是张强的爸爸,正在下象棋。
我说:“张叔啊!好久不见,身体可好啊?张强现在还在三中吗?”
张叔说:“是啊!快半年了吧,你看你也不来看看张叔,记得你和张强读书那时还经常来呢!怎么现在就不认我这个张叔了?”说话间张叔假装生气的样子。
我不好意思地说:“那里,这不工作太忙,一直想去看您老人家没有机会。”
张叔说:“也是,男人就应该以事业为重,你没有跟强子联系啊?他前不久去了市教育局去了,这小子也是忙了工作就不管我这老头子了。”
我说:“哦!真实可喜可贺啊!”
张强是我大学的同学,那时经常有事没事去他家蹭饭,久了和张强的家人也熟悉了,张叔是一个豪爽的人,非常好客,但凡有人去必定好生招待;我本身也是一个比较随性的人,久了和张叔也就亲切了;张叔已经退休了,退休之前在政府办公室工作,具体什么位子我从来没有问,只知道不时简单的人物。毕业后我进了一家国企,张强选择了教师这个行业,通过他爸爸顺利地进入了市三中教授数学,毕业后我们也各自忙着工作,联系确是少了很多,却不知张强已经去了教育局,相信张叔也起到了不小作用吧!
张叔说:“萧扬,现在在那里高就啊?”
我说:“张叔抬爱了,什么高就啊,不过一个小职员罢了。”
张叔说:“别灰心,好好干,你是个人才,会有大作为的。”
我说:“谢谢张叔夸奖,我会的。”
我看看表,已经晚上六点半了,我假装着急地再看了看表。
我焦急地对张叔说:“张叔,时间也不早了,我还有点事就先失陪了,下次一定到家里拜访您。”
张叔说:“好,年轻人就是闲不住,下次一定到家里去,又是就去忙吧!”
我说:“张叔再见!”
我说着就转身快速离去了,我必须快速离去,这片天空一旦黑下来就不在属于我们,其实根本就不曾属于我们过;黑夜的城市就像一座不夜城,到处都是销金场所,这只属于小部分人,而大部分人只能呆在家里看新闻联播,尽管新闻联播十分的难看,我不知道新闻联播有什么好看的,不管你怎么换频道都会完整地看完一条新闻,我从来不看,我明确地知道想我这样连自己都关心不过来的人有什么必要去关心国家大事,而还是大部分人都会看,我想这些人都是在假装,谁又不装呢?
我回到公寓已经快八点了,像我们这些人下班以后一般都不会有什么事做,如果有就是呆在屋子里发呆,我也一样,站在六楼的阳台上,远处的黑烟一如既往,天边残留一丝光明,黑暗笼罩了整座城市,然后黑暗又被光明照亮,被照亮的黑暗不再叫黑暗,照亮黑暗的光明也不再叫光明,其实光明和黑暗是不能单独存在的,因为它们势均力敌,谁也打不过谁,谁也离不开谁,只有它们共同存在的地方才会有和谐的气息,就像电影里面的正派和反派一定是认识的一样。
看着狭小的房间,我陷入了沉思,我想或许周翔说得对,与其在这里苦苦挣扎,还不如回家好好干,从这一件事我明白了,人永远都不会是宝石,人只能像鱼、像鸟,只能活在属于自己的空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