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浮滑板的工艺说起来并不复杂,也只有石墨烯电池麻烦一点,不过这恰好是花间集团技术部的强项,所以他们仅用了两天多一点的时间便打造出了一个成品。
这段时间王敬也没有闲着,而是抽空又找了一家机械零件加工的店,订做了一批零件,还找到汽配城买了不少配件,用以补足图纸上缺失的部分。
那款666滑板设计的时候就比较注重可维修性能,所以滑板里不少零配件具备可替代性和兼容性,也就给了王敬藏下部分图纸,然后用汽车配件去代替原配件的可能。当然这样肯定会让滑板整体的强度下降,不过在王敬预计来看,这滑板也用不了几次。
难道自己还会和剧毒术士天天在城市里上演追逐赛不成?
要真是连续几次都追不上,也就该另外想办法了。
而在这期间,那瓶饮料的化验报告也出来了,确认里面被人下了******,正是毒死了赵卫文的那种剧毒。
林语蓉被吓得够呛,给王敬打电话通知的时候几乎是语无伦次。她实在是想不到,居然密封的饮料瓶里也会有毒。
但王敬其实早已经从命运记录里读到了这份报告,所以对此毫不意外。命运记录清清楚楚记载着,是单钧从林语蓉那里问出了她与王敬会和的地点,然后告知了剧毒术士,剧毒术士便雇了个人请王敬喝饮料,然后以超能力给饮料下了******,希望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毒死王敬。
不过王敬自从知道自己的敌人能无形下毒之后,对于外面的食物和饮料是一万个警惕,所以这一手最终没能奏效,反而再次暴露出他和单钧有联系的事实。
虽然涉及剧毒术士的记录全都模糊不清,但他和单钧的接触次数太多了,王敬还是从些许词句之中拼凑出了一个事实,那就是单钧是有办法找到剧毒术士的。
新仇旧恨外加破案需要,一切的矛头都指向了单钧。
哼,这次可要好好收拾你一下了,而且绝对不会像上次那样温和,否则,只怕你还以为我王敬好欺负呢!
————凛冬将至————
两天之后的深夜。
单钧正在自己的别墅里熟睡。
他做了一个香甜的梦。梦里,他带着林语蓉,坐着火车,出了城,吃着火锅还唱着歌,逍遥快活。
就在这个时候,忽然传来了“哗啦啦”的一声,火车的车厢玻璃被打破了!
“麻匪!”单钧惊呼一声,猛然醒了过来。
他看了看四周,还好,不是火车车厢,只是自己的别墅,大大的松了口气。
早知道睡觉前就不上B站看《让子弹飞》的鬼畜视频了,害的自己半夜惊醒……
单钧把被子又裹了裹,心里抱怨着躺了下去,想着最好能再做一下刚才那个梦的前半段。
就在这个时候,他忽然意识到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为什么忽然感觉这么冷啊?
他扭过头去看向窗户,惊愕的发现大落地窗竟然被撞碎了,碎玻璃片洒了一地!
刚才那玻璃破碎的声音……感情不是梦啊?
他揉了揉眼睛,正待再看一下,就听到床尾的地方有个无奈的声音说道:“我知道我披着深蓝色披风不太显眼,但你真的就看不到我么?”
“卧槽,什么人?”单钧被吓了一跳,身子往后一缩,扭头看向床尾。
只见一个人站在那里,黑暗之中看不太真切,只能隐约看到他披着一件披风,脸上带着面具,借着月光可以看到他右手戴着手套,手指间正转动着什么。那人身边还立着一个细长条的玩意,也看不太出来是什么。
单钧松了口气:“剧毒,你要进我家,也用不着撞碎玻璃嘛,你去下面按门铃呗,我又不是不给你开门。”
那人冷笑道:“你会给他开门,但你绝不会给我开门的,因为我恰好是他的对头。单钧,告诉我,剧毒术士在哪?”
单钧这才意识到,眼前这个人并不是剧毒术士,剧毒术士嘶哑的嗓音和眼前这人中性化的嗓音差别很大。而且,剧毒术士也不会这么跟自己说话。
知道不是剧毒术士之后,单钧立刻就警惕了起来,谨慎的答道:“这个,其实我并不知道他在哪。”
那人问道:“是不知道,还是不想说?”
单钧道:“是不知道,我根本不清楚在哪能找到他,都是他来找我的。”
那人沉默了一下,淡淡的说道:“那看来我不得不用一些比较激烈的手段了。”
单钧还没来得及反应,就看见偌大的披风在那人身后忽然展开,然后那人合身向单钧冲了过来,以强大的力量将他从床上一把抓起,扔到了地上,然后把右手把玩的那个东西顶在了他的咽喉上。
这时候单钧才惊恐的发现,这人一直把玩的,赫然是一张一边开刃的钢制卡牌!而抵在他喉咙上的,正是开了刃的那一边!
“说出他的位置!”那人沉声喝道。
“不,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啊!不要杀我,我不知道啊!”单钧尖叫着说道。
“不知道?你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快说!”那人喝道。
“我是真的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啊!”单钧声嘶力竭的喊道,看起来眼泪都要流下来了。
“看来你确实是不知道了。”那人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失望。
单钧悄悄的松了口气。还好,看来他的演技还是满精湛的,把眼前这个人骗过去了。
但那人接下来的举动却让他如堕冰窟。
“你不知道的话,事情就简单一点了。”那人将钢牌举到了单钧眼前,声音中充满了诡秘,“你看这张牌,是不是很光洁?”
“是,是的。”单钧颤抖的说道。
“那你知道为什么它有这么光洁么?”那人缓缓的问道。
“为……为什么?”
“因为我经常用鲜血来擦洗它。鲜血擦洗一遍,再轻轻的水洗一遍,唰……无比清洁光亮。比什么牌子的去污剂都好用。”那人柔声说道,“而在鲜血之中,又是劲动脉的鲜血最为好用,因为这一段血液流的最快,活性因子更强。甚至不用水洗,就能换来最强的去污效果。”
单钧的身子也开始颤抖了。他万万没想到,自己居然遇到了一个心理变态!
“你说你不知道剧毒术士的去向,那你就是个没用的废物。这张牌刚才抵在废物的喉咙上,可是变得有点脏了。”
那人看向了单钧的颈动脉,“我觉得它需要洗一洗了。”
妈呀,这意思是要割开我的颈动脉,用里面的血去洗?
那我不是死定了?
单钧吓得几乎要尿出来,拼命挣扎着喊道:“没有,你的卡很干净,一点都不脏啊!”
那人以极大的力气死死的按住单钧,厉声道:“胡说!跟你这种废物接触过之后,怎么可能不脏?”
单钧带着哭腔喊道:“我不是……我不是废物啊!我很有用啊大哥!”
那人将卡牌又伸向单钧的脖子:“你不知道剧毒术士的下落,就是没用!”
面对即将被疯子杀死的压力,单钧彻底崩溃了:“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啊!别杀我,我知道他在哪!HX区凯宾斯基顶楼1802套房,就是他给我留的联系地址,在那可以找到他!我是说真的啊,不要杀我啊~~~!”
他又哭又喊又挣扎,生怕那人回手把他喉咙割断。
“好吧,既然你不是废物,那我这牌也就没那么脏了。”那人犹豫了一下,将钢牌从他咽喉处移开,“不过还是用大臂的鲜血洗一洗好了。”
什么?
单钧刚明白过来,就感觉上臂一阵冰凉感划过,紧接着就是灼热的痛感,立刻便使他惨叫了起来。他的上臂被那张钢牌划开了一个很大的口子,里面涌出的鲜血瞬间就流了一地。
那人丝毫不顾单钧的哀嚎,举起手里的钢牌,蘸着单钧伤口处的鲜血,仔仔细细的涂满了牌上的每一个角落。直到整张牌都涂上了血液变得一片赤红之后才罢手。
“我不是废物啊!为什么还要洗!”单钧忍着剧痛大喊道。
“你不是废物,但你是小人,同样会弄脏我的牌。”那人一把揪住他的领子,在他耳边低声说道,“在黑暗中作恶的人,在背地里筹划阴谋的人,在阳光下行欺诈的人,在心中起恶念的人,从现在开始恐惧吧!我的卡牌,随时可能会划过你们的咽喉!”
说完,他丢开单钧,转身走向破碎的窗口。
单钧恐惧的动弹不得,眼睁睁看着那人抄起那根长条状的物体往地上一扔,手里握起一根从滑板上引出的线,也不知如何操作,那滑板便如同飞天扫帚一样离地漂浮起来。
“你……你到底是谁啊!”单钧喊道。
“命运牌手!”
那人头也不回的踏上滑板,倏地便顺着窗户冲出了房间,转眼就消失在城市的夜空中不见了。